第五卷 城堡的主人
第五百零六章 死寂之城
「進入山洞會有什麼好處？」
這樣的景象讓整個石碑看起來沒有那麼古老，倒像是剛剛立在這裏不久一樣。
「死寂之城。」
「發生了什麼事？」
出現在蕭焚腳下的，是一個幽深的洞穴。這個黑漆漆的洞穴看上去深邃無比，即使以蕭焚現在的視力也看不見通往什麼地方。
「和灰矮人一同生存？」
「讚美我的主，您真是我所見過最仁慈的貴族，也是我所見過最虔誠的貴族。」
石碑上的文字看上去同樣猙獰無比，偏偏連蕭焚也看不出那上面寫了些什麼。
在那之後，圖拉曼沒有和蕭焚繼續交談，他默默地挖掘著厚厚的雪層，直到看見被積雪壓住的矮人遮蔽所的屋頂。
「是一個洞穴，大人，你最好小心一點，我們必須下山，立刻。」
「最大的危險來自黑龍，只要黑龍不介意我們的路過，灰矮人也不會介意。」
「我只認識這幾個上古矮人文。」
一直走在隊伍的前面，不停釋放神術給矮人們照明的蕭焚感覺到味道不對，下意識的釋放了一個偵測毒性的神術，神術的光芒在視力所及的範圍內都沒有什麼變化，看起來這裏的環境並沒有什麼毒性，僅僅只是充滿了那種難以描述的味道。
蕭焚為自己的思慮不周微微臉紅，好在這裏光線極為暗淡，沒人發現他的異常。
蕭焚點頭，說：「聽起來你對灰矮人的生活知道的不少呢。」
「那是灰矮人雕鑿的洞口
「壞處呢？」
「麻煩把貴族兩個字去掉，還有，這個時候充滿了智慧對我來說並不是恭維。」
「為什麼？那個洞穴有什麼問題嗎？」
「城市並不可怕，大人，灰矮人本身也不可怕，他們對光線非常敏感，尤其是聖光更是如此。只不過，和灰矮人一同生存的那個，才是讓人畏懼的根源。」
看到這個光芒，卡朋特微微一愣，扭頭看著蕭焚，卻看見自己的領主正把手指放在嘴前做了一個「噓」的動作。過了一會兒，確定那些法師暫時沒有遇到什麼危險的時候，蕭焚才低聲說：「我試圖改變他們，就像是曾經改變過你們一樣。」
在接近矮人居所附近的地方，圖拉曼這才停下腳步，死死盯著山頂山洞的方向。不過那個山洞並沒有出現什麼古怪，這讓圖拉曼長長地吐了口氣，看起來像是放鬆了很多。
「縮短路程，灰矮人的城市不會只有一個出口，正常情況下，灰矮人的城市有五個以上的出口，某些出口甚至毗鄰人類城市。這樣他們可以在夜晚來到人類的城市進行一些交易，如果我們的運氣夠好，可以利用這個通道儘快的越過這個山嶺，前往更好走的另一側。」
「那是什麼？」
喂，夠了吧？蕭焚苦笑。
蕭焚微微皺眉，問：「灰矮人？如果有一千年的歷史，那麼這下面恐怕已經成為一個巨大的城市了吧。」
頓了頓，卡朋特接著說：「如果黑龍足夠滿意，我們甚至可以雇傭幾個灰矮人為我們帶路。」
卡朋特再次檢查了一遍洞口，低聲說：「一個古老的洞口，至少有一千年以上的歷史。」
這種味道讓人第一感覺就是腐敗，樹木或者建築陳腐的味道，在這裏被稀釋了很多倍，並不嗆人，但是卻能給人一種刺激感。至少兩名小矮人在這裏打著噴嚏，這個聲音在整個通道中反覆回蕩，匯聚到了遠處，聽起來有種讓人覺得森然的感覺。
蕭焚苦笑，打斷了圖拉曼的介紹，問：「也就是說，這是不同地方的四個單詞，是這樣嗎？」
「我不是在恭維，而是在陳述事實。」
晚上矮人們進行了單獨的交談，隨後整個矮人部落都顯得有些緊張。他們甚至把武器就放在自己的身邊，而不是像以往一樣統一保管，就連小矮人和女性矮人同樣如此。
蕭焚看了一眼那些小矮人，個別小矮人的臉上已經開始出現凍瘡。就連蕭焚自己也感到耳朵發癢。以5級懲戒騎士的體質，都無法抵抗寒冷帶來的威脅，其他人的情況可想而知。
對於卡朋特這種自豪滿滿的表情，蕭焚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只能重新看著這個山洞，問：「那麼，我們該做些什麼？」
「是上古矮人文，」圖拉曼站在蕭焚的身後忽然說：「那個時候灰矮人和山地矮人還沒有徹底敵對，
「如果你能夠把貴族兩個字去掉，我會更加高興。好了，我在前面，讓小孩走在我後面，女人跟在小孩後面，你們走在最後。路上小心一點，如果出現問題，我會喊你們。」
蕭焚安靜了一會兒，才問：「你是說龍？」
蕭焚的迷惑直到第三天的早上，矮人們全部到達山坡上之後，才得到解答。
蕭焚微微皺眉，扭頭看著頭頂上還沒有墜落的雪層。他們現在還沒有完全登上山頂，只能說在接近山頂的位置，向上攀登是一件同樣危險的事情。而且不僅僅只是這個山頂，在未來的幾天里，他們還需要如此多次，這種行動不僅耽誤時間，同樣也很危險。
「他們吃什麼？灰矮人的食物來源是什麼？」
「不，大人，卡朋特認為隊伍的前面需要一個熟悉地質構造，對山洞中前進有一定經驗的人。所以派我到前面來帶路。」
法師們對蕭焚的選擇顯然更加歡迎，他們甚至長長吁了口氣，然後雀躍的首先走進這個山洞。不用火把，走在最前面的費爾南多身上已經閃出一道橘黃色的光芒。
「我們的城堡就是從灰矮人的手上搶來的，確切的說，數千年前，山地矮人的祖先趕走了灰矮人，然後在那裡建造了一個雄偉的城堡。」
「走山洞吧，寒冷對我們造成的麻煩會越來越大。」
在進入山洞的開始一段時間，寒冷還沒有完全驅除，而且山洞中嗖嗖的冷風讓人覺
兩個選擇都充滿了危險，看上去都不是什麼好選擇。不過話說回來，在大雪封山的冬天翻過黑森林到達薔薇領，本身就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現在所做的選擇，無非是在兩個選擇中選擇一個不會太差的罷了。
蕭焚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頭，問：「這個死寂之城是一起出現的嗎？」
理論上來說，黑森林地區出現洞穴並不是一件多麼稀奇的事情，這裏雖然不是喀斯特地形，無法因為流水而形成地下洞穴群，但是作為山脈，山洞自然必不可少。
圖拉曼並沒有回答蕭焚這個問題，而是拽著蕭焚一路下山，好在山坡上的積雪大部分已經隨著雪崩滾落山谷，他們下山的速度快了不少。
「當然不是，」圖拉曼指著石碑筆畫：「一個在這裏，這四個字母組合在一起，是死亡的意思。」
就在此時，前面的通道那裡傳來一陣喧嘩，圖拉曼看了蕭焚一眼。蕭焚伸手示意女性矮人和小矮人不要繼續前進，在這裏等待後面的卡朋特他們跟上來。在對著天空釋放了持續時間大概在5分鐘左右的照明術后，兩人迅速前進，沒有多久，就追上了之前在前面行走的那十五名法師。此時法師們正圍繞著一個樹立的陰影說著什麼，看到蕭焚的到來，立刻讓開了道路
卡朋特在胸前畫了個十字，誠懇的說。
「我們會迷路，灰矮人打洞的技巧是最好的，這點我們不得不承認，如果我們下去，很可能在找到正常的道路前，首先迷失了方向。」
「黑龍，大人，灰矮人聚集的地方，往往有黑龍存在。黑龍為灰矮人驅趕敵人，而灰矮人為黑龍採集寶石。」
「你是說，這麼多，哦，字母寫的只有這幾個字？」
「您真是充滿了智慧的貴族。」
那是一塊石碑，上面的字在暗淡的光線下看不出是什麼顏色，看上去像是蘸著顏料直接寫上去的，那些顏料沒有立即乾涸就這樣順著石縫流淌下來，在半途凝固。
一名女矮人急忙低聲對小矮人說著什麼，並且拿出亞麻手絹給兩個小矮人擦拭著鼻子。坦率的說，看著那種黑黢黢的和抹布一樣的手絹在兩個灰色鬍子上擦來擦去，然後把鼻涕糊在鬍子上的感覺反而更加糟糕。蕭焚急忙轉回目光，看著圖拉曼從後面走過來。
「地下世界的食物比您想象的更加廣泛，鼠，蛇，地面植物的果實，這些都可以成為食物。他們甚至不會缺少鹽分，地下有些地方的水可以製鹽。」
「取決於您，大人，進入山洞或者就此離開，都是您的決定。」
只不過這個山洞看上去不像是什麼自然形成的，至少經過了人工雕鑿，在洞口的周圍，有著非常明顯的斷口。當然，是不是自然產物，只有讓真正擅長這個的圖拉曼看過才知道。
「還有什麼其他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