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學者之路
第六百四十九章 亂象
艾麗莎蒂亞微微點頭，在和黑暗中的某人做了一個手勢，並且得到同意后，她轉身帶著蕭焚離開會議室。在通往外面世界的通道中，艾麗莎蒂亞問：「你準備怎麼做？」
「武宮家族已經在長老會提出了反訴訟，要求檢查杜家囚禁武宮遊星他們的房間，檢查杜家用於囚禁試煉者不能逃脫的設施和技術，同時要求杜家公布囚禁武宮遊星他們時的全部監控錄像。」
艾麗莎蒂亞皺眉，看著蕭焚，說：「你要做些什麼？」
有些事情不能仔細推敲，或者說，一旦被有心人進行誘導，就會「發現」完全不同的地方。
被這個低沉的聲音打斷，蕭焚反而精神了一點，他想了想說：「在我貪玩的十幾天里，世俗的人並沒有找到辦事處要求協助調查。」
看見艾麗莎蒂亞似乎略有所思，蕭焚接著說：「近藤明他們都是協調人，在發生柳欣瑤的事情之前，他們都在扶桑進行協調工作。這個很容易查到。也就是說，如果他們真的在世俗世界中注射了那些毒品，那麼肯定是在扶桑。問題就在於這裏，我們僅僅知道淚滴，而對那種可以對試煉者起效的毒品一無所知，這才是最為可怕的地方。」
但是，事情出現並不會以蕭焚的主觀意願為轉移，當武宮遊星的變異出現，之前他們做的那些事情最終都會被重新搬上來被人審閱。
「武宮家族似乎想要通過這種反訴訟來證明自己的
在近藤明與武宮遊星這件事情上，疑點太多，只是蕭焚的注意力一直被牽扯在柳欣瑤的康復上，因此沒有什麼時間坐下來好好思索。到了後來，他的整個人都已經懈怠下來，完全只顧著自己的輕鬆，對於之前的事情更是採取了類似逃避的態度。
看著黑暗中的那些目光柔和了很多，顯然認同蕭焚這個分析的覺醒者越來越多，蕭焚讓自己更加精神了一些，隨後接著說：「我不知道淚滴的製造工藝如何，但是看起來這種毒品應該是某種工業產品的衍生物，而不是專門的製成品。很難想象有人專門為了製造一種全新的毒品投入大量的資金和科研，而這個過程從頭到尾完全沒有被外界所知。尤其是這種擴散能力很強的毒品，如果專門研究淚滴，還需要大量的試驗人員，知道毒品的具體效果，而不是只憑藉淚滴的分支構造就能得出毒品的實際效果。」
艾麗莎蒂亞聳肩，說：「誰知道？我也很好奇杜家囚禁試煉者的技術，有機會伊藤家也不會放過，只不過現在談這些事情毫無必要，變異生命就在那裡，首先解決這些問題才比較重要。」
蕭焚點頭，說：「我就是這個意思。我甚至懷疑，那種真正的化工產品才是讓武宮遊星和近藤明體內大
蕭焚點頭，問：「我的事情完成了嗎？」
「試煉者注射毒品，這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
看著說話的人，艾麗莎蒂亞低聲對蕭焚說：「那是嘉馬迪爾家族的長老，在東南亞，他的家族有著相當的影響力。」
艾麗薩蒂亞扭頭看了蕭焚一眼，微微一笑，說：「看起來你有了一點心得。」
「能夠被世俗控制規模，這意味著這種毒品的製備必然非常困難，唯有難以製造，才會難以仿造，無法大規模的生產，擴散能力就會大規模削弱。」
這一切都顯得不同尋常，按照陰謀論的角度來看，杜家似乎在武宮遊星他們身上做了什麼手腳，最終導致了武宮遊星的異變。又或者說，武宮遊星與杜家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最終杜家不得不將他們囚禁起來。
蕭焚愣了一下，有些局促的說：「對不起，我沒有對淚滴的動向……」
「麻煩給我立刻準備好去扶桑的全部手續，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里到達扶桑。另外，通知帝都機場，我將乘坐我的灣流在今晚前往扶桑，讓我的機組人員和駕駛員做好準備。」
隨後，蕭焚撥通了學院的電話，說：「我是辦事處第七協調人蕭焚，我申請學院給我安排
不過蕭焚似乎想要說的是另外一重含義，他看著那些投過來的目光，接著說：「淚滴更像是一種痕癢劑，但是擴散性非常強，對於普通人的影響力也很大。如果一不小心，就會立刻在一個城市甚至是一個國家中擴散開來。對於這種毒品的危害，世俗的人不會比我們理解的更少，但是他們一直沒有要求得到我們的協助。很顯然，在世俗的人那裡，他們認為自己能夠控制住淚滴的擴散規模。」
話音剛落，會議室正中的喧鬧聲忽然告一段落，那個低沉的聲音忽然轉向了蕭焚這邊，在眾人的目光中，那個聲音說：「蕭焚，說說你的看法。」
蕭焚和辦事處協調之後，扭頭看著艾麗莎蒂亞，說：「試煉者在試煉世界和世界之樹的空間里都無法得到這種工業品，就像是嘉馬迪爾的那位長老說的那樣，試煉者注射毒品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除非他們在世俗世界中才能得到那些工業品，然後注射這種毒品。」
這個結論讓那個低沉聲音的主人非常滿意，他在黑暗中說：「繼續，我們都在聽。」
蕭焚看著黑暗中的試煉者和覺醒者們說：「同樣，無法大規模生產，淚滴的價格一定非常高昂，對於普通吸食毒品的人群來說，淚滴的來源和價格也屬於相當高的地步。這就決定了，使用淚滴的人群非富即貴，整個受眾群集中
現在想來，柳欣瑤的事情同樣散發出詭異的感覺。杜家能夠在近藤明和武宮遊星突破最後界限的關頭剛好趕到，這實在是過於巧合。想象一下，近藤明和武宮遊星在捋掠走柳欣瑤后，沒有第一時間發生關係，而是用了整整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折磨著柳欣瑤，這可以理解為他們肆無忌憚，但是，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們又何嘗不是在留出足夠的時間讓杜家找到他們？
低沉的聲音轉向會議室的中間，問：「你們有什麼意見？」
蕭焚拿出電話，撥通了辦事處的電話，因為事態嚴重，辦事處那邊也進入了全面戒備的狀態。
但是，這裏面有一個重要的問題沒有解決，那就是，沒有人能夠保證蕭焚復讎一定會殺死兩個人。如果蕭焚的復讎沒有結果，那麼這兩個人一旦回到自己的家族駐地，甚至只是回到自己的房間，杜家做了什麼就會立刻真相大白。
蕭焚微微皺眉，說：「醉翁之意不在酒。」
「防止事態擴散，」蕭焚說：「我必須要在事情發生變化之前，做些什麼。至少到目前為止，我還是協調人，不是嗎？」
「現在不是談誰的責任缺失，我們對你的道歉毫無興趣，武宮遊星的變化出乎我們所有人的預料之外，我想要聽聽你對整件事情的看法，而不是其他。」
究竟杜家扮演了什麼角色？究竟是什麼導致武宮遊星的
低沉的聲音接續了蕭焚的分析，在黑暗中，那個人說：「所以你推論出，淚滴是一種工業衍生物，是在製備其他化工物品時得到的副產品。而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的真正重點，不是淚滴，而是衍生出淚滴的那種化工產品。」
送檢的血清樣本在採樣過程中沒有第三方進行監督，在武宮遊星他們身上進行了什麼實驗，也沒有人知道。這兩個人是在上課當天才被放出來，沒有和自己家族的人員交涉過，也沒有進行過檢查，就這樣被推上了課堂，接受蕭焚的復讎。他們的死亡也是如此突兀，以至於沒有第三方能夠進行真正的檢查。
這聽起來是在推諉責任，畢竟世俗的人並不歡迎覺醒者主動參与到那裡面去，如果世俗的人不要求協助，蕭焚的懶散也能得到一定的諒解。
頓了頓，蕭焚說：「我相信，淚滴並不是什麼專門研究出來的毒品，除非它來自國家機器。或者說，它是生化武器。不過這種生化武器似乎又不是非常成功，成功的生化武器必然價格低廉，製造簡便，效果驚人。而淚滴於此正好相反，它的價格高昂，製備困難，也不會立刻產生死亡或者其他傷害。」
如果之前確實算是偶然，杜家在處理柳欣瑤這件事情上沒有什麼大的失誤，可是，囚禁了武宮遊星他們這麼多天里，究竟發生了什麼，現在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