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三章 銅鈴

「耶諾爾的知識很棒，但是我學不會。科里說過，我不適合安得思法陣體系的學習，雖然我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安得思法陣體系。他建議我看到你的時候，向你學習伯特尼法陣知識。」

但是，更讓蕭焚感到意外的是女人後面的舉動。儘管這個女人的眼睛被擋住，不過她似乎對整個房間的布局非常清楚，在用一種非常高雅的方式慢慢走到目瞪口呆的蕭焚面前之後，這個女人慢慢轉身，背對著蕭焚跪了下去。

艾思娜扭頭看了蕭焚一眼，說：「你應該按照標準貴族的禮儀來行事，這個時候，你應該搖動床頭的銅鈴，讓其他的女僕進來為你穿衣。而不是問我你的衣服在哪裡。」

蕭焚拿著這個小巧的銅鈴，扭頭看著艾思娜，隨後在艾思娜那裡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但是，在這個試煉世界中，無論歷史如何改變，現在依舊是中世紀。這意味這裏依然承襲著精靈時代的法則，耶魯做出的法則審判依舊能夠產生最大的效果，想要改變著一切，要麼就是按照預言解決問題，要麼還是要找到耶魯才行。

在重新重複了一遍耶諾爾的名字后，蕭焚苦笑著向後仰天摔倒，低聲說：「哦，這可真是巧遇，這可真是不得了的巧遇。」

艾思娜扭頭看著蕭焚，皺眉問：「耶諾爾，十幾天前，和科里一起來到這裏的。據科里說，你同意讓耶諾爾來教導新的魔法知識，難道你不知道？」

蕭焚猛然從床上站了起來，對於他的光溜溜身體，艾思娜到沒有任何不好意思。對於紅龍這樣的存在而言，人類的袒胸露懷只會讓紅龍們產生好奇，而不是產生其他的感覺。當然，對於蕭焚來說，他在一個紅龍女僕前如此站著，也不會像一名初哥一樣害羞不已。

「沒錯，讓你塞進去，然後享受著伴奏。」

「哦，不，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嘗試……」

蕭焚被這種情況嚇了一跳，中世紀貴族的奢靡他略有所聞，只是這種奢靡到了糜爛的地步，也讓蕭焚感到措手不及。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銅鈴，銅鈴再次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這個聲音讓跪在地面上的女人開始搖動腰部。

「我可不知道貴族們午餐還躺在床上解決。」

「我會儘快進入傳奇，你瞧，我現在已經是6級法師了。」

蕭焚長長的吐了口氣，微微皺眉，將銅鈴隨便塞了一個地方，然後拍了拍女人的臀部，這個女人就這樣夾著銅鈴叮叮噹噹的走了出去。看著女人的背影，蕭焚低聲說：「我以為我改變了這個世界，改變了歷史進程，現在看來，我什麼都沒有改變。」

在說到矮人們的時候，艾思娜有些不以為然的微微撇嘴，很顯然，那些留在斯圖加特的法師和矮人很讓紅龍女僕感到不屑。想想看，在薔薇領受到最大的威脅時，那些法師和矮人沒有一個挺身而出，而是滯留在斯圖加特，明顯都在「冷靜」的觀望局勢。而現在，當教皇所代表的傳統勢力瓦解的時候，矮人們一個個竄出來效忠新皇，這種做法足以讓人感到心寒。

這已經是非常直接的暗示了，暗示希望小弗萊曼在完成給皇帝的加冕后，能夠進入教廷成為新任教皇。這樣皇帝在歐洲將不會受到來自教廷的掣肘，就像是奧托一世做的那樣。

蕭焚輕輕地揉了揉眉頭，對於紅龍身上的約束，他已經有了大概的了解。這種約束屬於法則約束，如果是在現實世界，舊的精靈法則已經鬆動，新的人類法則還沒有完整的時候，蕭焚到可以嘗試著進行一些法則改變。不過這種改變需要進入耶魯的法則空間，只有在那裡最大化的強化了法則，才有機會讓蕭焚這樣的「低等級」人類改變法則。

過了片刻，一個年輕的，雙眼被蒙住，全身的衣物僅僅只比蕭焚多一根帶子的女人被推了進來。這個時候，房間里已經沒有燒熱暖爐，整個房間還有些寒冷，至少蕭焚能夠看見女人身上已經浮起了一層疙瘩。

「呃，這是讓我……」

蕭焚笑了起來，他扭頭看了一眼左右，問：「德貝拉呢？」

蕭焚扭頭看了一眼放在床頭，從小到大的十幾個銅鈴，嘗試著拿起一個，問：「這個？」

「學習新的魔法？誰？」

艾思娜的眼光變得閃亮很多，她低聲讚歎說：「喔，那可真是非常不一樣的奇物。我們利用那些奇物解決了很多問題，與蕾莉亞公主的旅程也非常奇妙，如果你有時間，我倒可以給你講講這個過程。」

教皇的去世時間提前了半年左右，而亨利二世成為皇帝的時間至少提前了一年，這種時間上的細節變化意味著這個試煉世界的歷史發生了變化，但是這個變化究竟有多劇烈，現在還看不出來。

不過，蕭焚對於成為一名教皇沒有什麼興趣，但是這一切不取決於他。確切的說，取決於小弗萊曼本人的意志，以及雷婭的決定。在小弗萊曼的意志已經消失的現在，雷婭的決定更為重要，只要雷婭願意，讓這個身體成為一個新的教皇，也算是徹底的改變歷史了。

兩個人的話幾乎同時響起，以至於都只說到了一半就戛然而止，只剩下那個銅鈴在蕭焚手中叮鈴鈴的響著。

艾思娜聳肩，說：「她正在學習新的魔法。」

「我的衣服呢？」

艾思娜的表情看上去更多是一種幸災樂禍，尤其是看見蕭焚這樣的土包子遇到真正的貴族范兒的時候，這種明顯跟不上節奏的舉動，更是讓艾思娜有種想要大笑的衝動。

蕭焚急忙把銅鈴放了下去，努力避免這個過程中發出任何聲音，然後又嘗試著拿起一個稍大一點的銅鈴，問：「這個？」

安得思法陣體系的知識根源是死亡，伯特尼法陣體系的根源是生命，這是兩個相互對應又相互背反的法陣體系。蕭焚並不清楚兩隻紅龍之間是否有血緣關係，是否是像表面那樣的雙生子，但是讓兩隻紅龍學習對立的法陣，聽起來並不是一種偶然。

「這樣把人召喚而來，然後再驅趕走，可不是一個貴族應該做的。」

艾思娜自顧自的說著，沒有看到蕭焚的臉上表情有多麼奇怪。

艾思娜搖頭說：「不，暫時還沒有，皇帝希望能夠在慕尼黑完成加冕后，再進入義大利。從斯圖加特到慕尼黑，皇帝已經為您專門修建了一條寬闊結實的道路，如果必要，他願意將這條路一直修過阿爾卑斯山。」

蕭焚微微一笑，說：「我收穫了你們，這就足夠了。」

「那是侍寢的信號。」

蕭焚低聲問，所有的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必須同時成為義大利王，才能被稱為真正的皇帝。想要加冕，每個德意志地區的王都會進軍義大利，然後在羅馬接受教皇的祝福。

不管怎麼說，蕭焚現在還是希望看看洗盡鉛華的耶魯，不，應該是耶諾爾，這個被科里介紹來的女法陣老師。

棕發少年嘟噥著，他左看右看，終於選定了一個看上去最為普通的，表面已經被摩挲光滑的銅鈴。無論貴族們是吃飯也好還是其他也好，這些銅鈴都不會過於經常地使用。倒是穿衣服這種事情應該是天天都要進行的，應該是所有銅鈴中摩挲最多的那一個。

「那是午餐的信號。」

「好吧，」蕭焚揉了揉眉頭，轉身對那個跪在厚厚地毯上的女人說：「你可以離開這裏，你瞧，我對此沒有什麼興趣。」

問題是，蕭焚現在根本不知道耶魯在什麼地方，更沒有辦法把受到精靈法則約束的兩隻紅龍從這個試煉世界中帶到耶魯的法則空間。

「耶諾爾？」

「皇帝進軍義大利了嗎？」

至於為一名皇帝行使加冕禮，這對蕭焚來說倒是無可無不可。

對於艾思娜的解說，蕭焚只能再次揉了揉腦袋。

那個女人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而是將腰部晃動的更加厲害。

安靜了片刻，蕭焚看著這個寬大，充滿了奢華感的房間，重複了一句：「沒錯，我什麼都沒有改變。」

艾思娜收拾房間的身體微微一頓，然後低聲說：「科里曾經來過一次，看起來他有著很大的不同。也許另外的世界有著完全不同的地方？」

艾思娜的對蕭焚解說：「就算你不需要，也應該把銅鈴給她，讓她帶出去，否則她的處境會非常悲慘。無法讓客人滿意的女僕，對於大公來說，顯然非常失禮。」

艾思娜看著蕭焚，說：「在斯圖加特，皇帝正在新建一個巨大的城堡，並且將這個城堡作為蕾莉亞公主殿下的修道院。這個修道院將會修建很多年，目前督造這個修道院的，正是你從托斯托帶來的那些矮人們。」

蕭焚儘可能的安慰著眼神中有些失落的艾思娜，隨後他接著問：「那些獸人的骨骼，使用情況如何？」

「我想應該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