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維新的惡魔
第八百二十七章 一路搶下去
蕭焚低聲提醒著，他拿著礦泉水，看著酒店外大阪的夜景，心中多少有些煩躁。
杜仲再次陷入安靜，過了一會兒，說：「你沒有證據。」
一個小時，或者更長一點的時間，瑞蓮忽然說：「最少72個小時。」
「我的朋友們，都會死，是么？」
杜仲在電話那邊說：「你可以和杜若溪溝通一下，如果有必要的話，就讓她來採取斷然措施。」
「沒有最好的方法，只有損失最小的方法，但是這個方法非常殘忍。」
「我們就這樣在地圖上找一個點，然後就這樣一路衝下去，能搶多少就搶多少。」
杜仲這麼平靜的說著，平靜的掛斷了電話，只剩下蕭焚手裡持握著聽筒里嘟嘟聲的手機發獃。
在緋村真蘭這個宅院里的「微調」大會最終落下了帷幕，瑞蓮沒有得到全部的承諾，也沒有得到那些她需要的藏寶圖，但是她得到了幾名和尚和大神官的默認。當她開始行動時，京都內的寺廟和神社都會保持沉默。不會主動干涉瑞蓮的行動，也不會給警方提供更多的幫助。
說完，他迴避了繼續在這些事情上探討下去，而是轉身急急忙忙走回了那個讓人覺得有些憋氣的房間里。
陽光依舊燦爛，但是卻有種血淋淋的味道。
瑞蓮吃吃笑著，回應：「我們的本職是竊賊，但是偶爾兼職強盜也非常正常，不是嗎？」
這裡是緋村真蘭的家，能夠從明治時代活到現在
「我們是竊賊，不是強盜。」
「因為你保護不了，所以寧可讓這些古迹在災難中被毀掉，是這樣嗎？」
蕭焚長吐了口氣，說：「問題是，這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我們只知道它會爆炸，卻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才能爆炸。所以，72小時對我來說意義不大。」
蕭焚安靜了片刻，知道杜仲這個意思是讓杜家來背黑鍋，少年覺醒者低聲說：「這件事情，應該讓我來做。」
「解除京都這裏的所有封印，讓這個空間裂縫現在就爆發。這樣一來，空間裂縫裡存儲的能量和地獄生命都還在我們的控制範圍內，雖然整個京都不可避免的會成為人間地獄，但是至少損失可以降低到最低。損失一個城市，上百萬人口。反過來說，如果不斷加強那些封印，任憑空間裂縫裡儲存的能量越來越多，到最後，當封印再也無法約束時，連我也無法計算那樣的空間裂縫大爆炸，會產生怎樣的可怕後果。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爆炸影響的範圍絕對不止京都，也不絕對不止扶桑。僅僅只是這次爆炸將地獄生命向著整個世界拋灑，
「你要參加決鬥，所有的事情都很重要。」
蕭焚揉了揉眉頭，低聲說：「整個京都毀滅，這個已經無法避免。天啟王恭廠大爆炸，就是現在京都情況的先例。一個巨大的地下孔洞與地獄發生了聯繫，隨後這個孔洞發生了異變，變成了空間裂縫。我們知道它存在，而且知道它正在迅速的膨脹，大量的地獄生命正在不斷進入這個空間裂縫裡。但是，我們不知道它究竟在哪裡存在，這個空間裂縫什麼時候會再也不受控制的爆發開來。」
「是的，我不知道這次大變化會波及多大的範圍，但是只要還在京都，肯定無法逃脫。」
「整個京都啊……」
頓了頓，這位女性接著說：「不止是這個城市，而是整個世界。」
趁著瑞蓮在房間里繼續胡攪蠻纏的時間，蕭焚接到了杜仲的電話，在向眾人道歉后，少年覺醒者獨自走出房間，來到了庭院里。
土方真緒的臉色變得非常暗淡，她低聲說：「如果我不做這個噩夢就好了，沒錯，如果我不做這個噩夢，就不會有噩夢成真，我的朋友們就不會死了。」
蕭焚微微一愣，忽然意識到，自己的鬱悶中，有很大程度來自世界之樹。
不過，她的這個問題在京都不斷地碰到軟釘子。和尚並不見得就真的在意那些古物，大神官也不見得就是小孩子，說
對於少女這樣的胡亂想象，蕭焚也無法加以回答。他安靜了片刻，說：「我只能保證你的安全，這是我對你的母親做出的承諾。你有著必須活下去的理由。」
這句話是瑞蓮現在最經常提起的一個問題，聽起來不算尖銳，但是非常難以回答。
蕭焚愣了一下，扭頭看著瑞蓮，問：「什麼？」
「干涉反而會造成更大的危害？！」
土方真緒忽然從一側樹林中走了出來，看著蕭焚問：「我的噩夢會成真，是么？」
這是一次非常明顯的惡意行動，管委會需要證據，但是世界之樹應該不需要這些證據，只要有大量的地獄生命出現在現實世界，首先感應到這一切的就是世界之樹，而不是像蕭焚這樣的覺醒者。換句話說，世界之樹應該非常清楚在京都發生的這一切。按照正常的秩序，首先應該使世界之樹接管這裏的一切，而不是讓他在京都這裏如同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
「整個京都怎麼了？」
行走在這個綠樹環繞的院子里，在不遠處，還有一條小溪潺潺流水，樹枝上蟬鳴時起時伏，天空中的陽光看上去也沒有那麼燥熱。這是一幅不錯的景色，不過，誰也不知道這樣的景色能夠保存多長時間。也許一天，也許一
扶桑確實有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傳統，不過，如果都是這樣的傳統，也就談不上建立博物館，保存國寶這一說。瑞蓮看中的正是這個矛盾，從而決定做出她所謂的微調。以她的看法，這樣的結論能夠說服蕭焚，就一定能夠說服那些和尚和大神官。
看著蕭焚放下了手裡的礦泉水瓶，瑞蓮低聲說：「想要讓管委會啟動程序，你必須有足夠的物證，而且不能是孤證。明白什麼意思嗎？如果是瘟疫，你需要找到兩個以上的感染者，如果是地獄生命，你同樣需要找到兩個以上。只要你的物證足夠，不用申請，尤克特拉希爾也會主動要求管委會啟動程序。」
杜仲的問題向來簡練，他沒有任何寒暄，而是直奔主題：「至少讓我知道，會有多大危險。」
「你說。」
蕭焚嘖嘴，說：「沒錯，就是這樣，無論什麼樣的計劃，無論什麼樣的推論，最根本的證據缺失，所以我們所設想的一切，都無法落實。」
杜仲安靜了片刻，問：「最好的方法是什麼？」
蕭焚隱約看見在樹林的後面，還有一個素色的衣裙一晃而過，那可能是土方真緒的姐姐。對於少女的問題，蕭焚點頭說：「是，除非有確鑿的證據，否則你的噩夢就會成真，整個京都將會變成人間地獄。」
瑞蓮在地圖上隨意的勾畫著，然後微微嘖嘴，說：「不夠啊，不夠啊，這些東西，怎麼都搶不完
「如果你能找到證據，到亞洲管委會啟動正式危機處理程序，然後找到合適的世界，進行災難轉移，這個過程最少需要72個小時。」
蕭焚低聲自語，這裏的事情已經無可挽回，災難必然會發生。除非蕭焚有切實的證據可以證明這一切，否則僅僅只是一些守護者的證詞加上一個小女孩的噩夢，不可能讓亞洲管委會啟動災難轉移程序。而這同樣意味著，這次發生在京都的災難，無法轉移到其他世界里去。
這個答案讓蕭焚感到毛骨悚然。
「所以，你更應該首先考慮收集證據，而不是在這裏鬱郁煩躁。」
蕭焚的這個問題讓瑞蓮安靜了片刻，女人搖了搖頭說：「這正是我之前一直考慮的問題，尤克特拉希爾的這次反應非常奇怪，不過按照我的理解，尤克特拉希爾的干涉機制往往是建立在比較之上。這麼說吧，如果尤克特拉希爾認為主動干涉帶來的後果危害更大，那麼就會停止干涉。」
沒有聽見蕭焚的回答，瑞蓮很快也陷入了沉默，只有筆記本電腦的鍵盤聲在整個房間里偶爾回蕩一下。
「有進展嗎？」
當然，大富之家也不一定能夠吃得起懷石料理，至少不可能吃的太頻繁，這也很正常。
瑞蓮直截了當的說：「你擁有證據越早，這個城市就越安全，反過來，如果你只是在這裏悶悶不樂，那麼你永遠都找不到證據，這個城市只會越來越危險。」
「世界之樹，為什麼沒有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