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名王之戰
第八百七十五章 舞會（三）
伯爵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說：「我不認為法則糾正庭有管理地方貴族個人事務的許可權，而且我也看不出，這個人，以及這個人提出的要求，和法則糾正有什麼必要的聯繫。」
「做個決定吧。」
聽起來在蕭焚的意志與這個世界分離后，這個世界的歷史確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斯圖加特女子修道院的勢力擴展的非常迅猛，而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多半也因為這種迅猛的勢頭憂心忡忡。不得不利用世俗的守貞會來與修道院對抗，免得出現第二個教廷。
蘭羅亞當斯很快做出了回答，攪黃這場交易，對多蘭商會來說並不是最優選擇，甚至不應該是選擇之一。他們不在托貝爾城交易，還能在其他地方生存，但是如果購買這顆水晶的勢力來頭太大，那麼多蘭商會可能會在整個歐洲處處受制。想想就知道，如果糾法派根本不在意這個即將到來的勢力，完全可以自己動手購買下這顆水晶，或者直接命令對方不能購買。而她們現在的表現，已經說明糾法派對於這樣的對手也有幾分顧忌。
伯爵點頭，扭頭看著展會那邊，說：「好吧，現在開始吧。動作快一點，儘快完成交割。」
這個傳言中有兩個隱藏的條件，這個寶石必須單獨的歸一個人所有，如果幾大商會合起來購買了這個隱藏的寶石，並且將寶石進行了分割，那麼那個約定就會自動作廢。另外，這顆寶石必須是被買走的，有了完稅證明
蘭羅亞當斯的腦子可不笨，轉眼就已經明白，糾法派出現在這場交易會上，又對交易這麼看重，唯一的原因是，她們想要阻止這場交易，至少不想讓這個寶石歸於一個人之手。而伯爵之所以展示出這麼大的水晶，就本身來說，也不想完成承諾。反過來說，如果多蘭商會在這裏面橫插一腳，多半就能攪黃整個交易。如此一來，無論糾法派還是伯爵都會鬆一口氣，但是，那個有能力買下整個水晶的個人或者團體就會將憤怒的焦點轉移到多蘭商會上去。
「好東西還沒有出來，而且看起來今天是不會出來了。」
蕭焚能夠感覺到這件事情越來越微妙，越來越有意思，不過他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看出太多的端倪。只是今天一個個到來的團體，似乎證明托貝爾城最近不大可能太平。
商人們彼此低聲答應了一聲，開始各自走向已經看好的攤位前，並且就那些寶石開始低聲的和對方洽談。
蘭羅亞當斯回應說：「嘿，異鄉人，你來到這個城市的時候，可沒有說這些。」
拉羅亞當斯低聲說：「哦，不，你這是在冒險。」
女教士直截了當的回應：「我們確實對珠寶沒有任何興趣，也對珠寶交易帶來的收益沒有興趣，那些對我們來說實在過於遙遠。我們更感興趣的，是關於這個交易會的一個傳言，伯爵大人一定也聽說過那個傳
對於蕭焚的停步，蘭羅亞當斯有些意外，他扭頭看了一眼那個水晶，問：「有什麼問題？」
蕭焚扭頭看了一眼依舊筆直站立在台階上的繆拉圖伯爵，如此回答。
繆拉圖伯爵的表情有些古怪，他回答說：「雖然我不知道有什麼地方能夠對法則糾正庭起到作用，但是我不認為，法則糾正庭提出的要求，我會隨便加以拒絕。」
蕭焚猛然回身，撈起那個巨大的水晶，猛然砸在地上，說：「見你的屎！」
蕭焚微微點頭，說：「正確的選擇。」
一般來說，多蘭商會不會在這上面懂什麼手腳，就算是完稅，也是多蘭商會提前支付。但是，多蘭商會還會和對方進行新一輪的談判，如果價格讓多蘭商會不滿，或者是別的因素，那麼熱那亞的海邊上多出幾具屍體也很正常。
蕭焚連連點頭，說：「是的，是的，就是這樣。我對多蘭商會已經厭煩透了，我本來可以住的更好，吃得更好，拿的更多，而不是縮在一個潮乎乎的旅館中，天天被那個可惡的管理員監視。甚至無法吃上一頓可口的慕尼黑香腸。哦，該死，我為多蘭商會做事，可不是為了這些來的。」
蘭羅亞當斯聳肩，說：「當然，誰會去購買……」
「也許明天去找西爾維婭，就能知道差不多了。」
這兩句話說的其實毫無關係，但是蕭焚和蘭羅亞當斯都能明白這位女教士的意思，那就是：糾
隨後他向著水晶接近了幾步，說：「開除我，現在對你有好處。」
說到這裏，他猛然閉嘴，左右看了一眼，又低聲說：「當然，為什麼不是那個？」
「糾法派的人裏面出現過多個先知，」蘭羅亞當斯低聲說：「她們可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能夠預測到一些特別的東西。」
蕭焚忽然低聲問蘭羅亞當斯：「要不要得罪那個不知名的，即將到來的買主？」
說道這裏，多蘭商會的副會長猛然扭頭看著蕭焚，有些難以置信的問：「你是說，那個水晶？」
話音剛落，那名矮小的，據說是糾法派三巨頭之一的女教士從大廳中走了出來，說：「如果是寶石，我希望能夠看看那些異教徒們究竟侵佔了怎樣的富饒之地。」
看看這麼龐大的水晶，蘭羅亞當斯可以想象得到，能夠獨自吞下這麼巨大水晶的來人一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或者是商社。同樣，能夠購買下這樣的水晶，那麼來人一定有他的目的。
蘭羅亞當斯沒有急於上去購買什麼寶石，他扭頭看著蕭焚問：「你覺得怎樣？」
只是這個天然水晶實在有些過大，約有半個人的高度，看上去可不是一家商會能夠吃得下的。因此其他的商家都準備先把自己要購買的東西買下來，然後再聚在一起商量一下，怎麼把這個天然水晶購買
「不，我想您弄錯了一件事情，伯爵大人。我們對於你的幫助同樣沒有需求，我們在意的是，究竟是誰最終得到了那顆寶石。我們在意的是那個人，以及那個人可能會向你提出的要求。」
多蘭商會的副會長斬釘截鐵的回應：「那你吃屎吧。」
好在這個紛亂的過程並沒有繼續下去，在斯圖加特聖唱團進入這個大廳后，再沒有什麼新的團體進來擾亂秩序。十幾分鐘后，繆拉圖伯爵從大廳中出來，扭頭看著自己的管家，問：「開始了么？」
繆拉圖伯爵也許就是通過這種方法，讓自己的承諾沒有那麼容易兌現。但是今天那位糾法派的修女所說的是，她們對誰購買走這顆寶石更感興趣。換句話說，糾法派確信，今天的這顆寶石一定能夠賣出去，而且是賣給一個人或者是一家商社。
「多蘭商會有很多的分支，不僅僅只在托貝爾城，也不僅僅只在糾法派的控制範圍內。」
蕭焚回答說：「那個水晶，任何一家都無法單獨買下，不是嗎？」
管家非常禮貌的鞠了一躬，說：「不，正在等著您的到來。」
蕭焚一邊想著，一邊跟著蘭羅亞當斯走向珠寶交易的展台，這一次，多蘭商會的副會長已經拿出了一個亞麻袋子。那個小布袋裡是多蘭商會的特別證明，有了這個證明，蘭羅亞當斯會與對面的商人談出一個基礎的價格，然後在這個價格基礎上完稅。
「好的，我說了，就是現在。我說了，我不幹了！除非你們
在剛才路過這個展台時，這家展商還沒有展出這塊水晶。當那名蒙面的修女做出類似威脅的語調時，這家展商終於展出了這種壓箱底一樣的寶物。
不過這些跟蕭焚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他更關注的是決鬥本身，這個世界發生的變化越大對他越有利，對他的那些競爭對手們越加糟糕。
「我們有足夠的懷疑，相信我，伯爵大人，我們並不打算干涉你的個人事務。這一點你完全可以相信女子修道院的整體聲譽，我們僅僅只想知道那個人是誰，要做什麼。」
蕭焚跟隨蘭羅亞當斯的步伐忽然出現了微微停頓，他下意識的扭頭看著另外一個，據說是從西班牙來到義大利，並且進入托貝爾城想要構建一條商路的展商。在展商身前的一個檯子上，放著一塊巨大的水晶。這種純天然水晶非常難得，在中世紀價格幾乎能夠和紅寶石相媲美。
蘭羅亞當斯聳肩，說：「當然，有糾法派的人在裏面，估計伯爵多少也要收斂一點。」
這位修女的表態讓那位繆拉圖伯爵的眼角微微一跳，不過這位能偶從無數次意外中幸運生存下來的伯爵大人並沒有就此翻臉，在片刻之後，伯爵微笑著說：「我以為皇室對這些珠寶沒有什麼興趣。」
當某個寶石被某個人買走之後，繆拉圖將會答應這個人，為他做一件事情。
連糾法派都感到顧忌的對象，多蘭商會可不想參与其中，然後不小心被碾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