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神州大地
第0446章 自作自受
「真的是你——」羅嘯野的聲音微顫，似乎連他都不敢相信。
羅嘯野高坐主位，拉開了話題：「知道把各位請來，是為了什麼事嗎？」
過了兩個呼吸左右，才有一位太上長老道：「請閣主明示！」
玄天的聲音響起：「是誰指使你的！」
所有人聽到羅嘯野這句話，心中都明了，江一流怕是要遭殃了，玄天回來后肯定說了什麼。
「你騙我！如果你要把閣主之位傳給我，怎麼早不跟我說，你收了玄天做親傳弟子，怎麼會不將閣主之位傳給他，你別在這裏假惺惺的裝模作樣，好像都是我的錯，這都是你的錯，我一直都是『北辰閣』最出色的弟子，在『北辰閣』出生，在『北辰閣』長大，你不選擇我卻要選擇一個對『北辰閣』毫無貢獻的新弟子，我當然要殺了他，這全是你的錯……」
羅嘯野的實力何其強大，江一流完全沒有反抗的力量，頓時力量被封印，無法動彈。
啪啪啪啪啪啪啪！
畫面中，黑衣人襲擊玄天，但是，旁邊的醉劍翁，隨意一劍，就使黑衣人受了傷，而後，黑衣人受驚而逃。
十八位太上長老，一共來了十五位，其中，有兩位在東北戰場，還有一個蔣飛星，在北域『天劍宗』。
羅嘯野出手如電，一瞬間，就將江一流制住，點住了七處主要穴道。
「大……大師兄！」
「不……我沒有！」江一流驚恐地一聲大叫，淡定之色全無。
其他的親傳弟
剛才阻擋玄天的那位地階境八重弟子，也被壓至了大殿之中，跪在中間。
很快，所有的太上長老、親傳弟子，全部都到場了。
先前他料定玄天沒有什麼真憑實據，羅嘯野也奈何不了他，但是現在完全不同了，羅嘯野可以憑此證據直接滅了他，江一流怎不驚慌。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說的便是他了。
玄天死而復生，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此次回來，司南風雖然不看他，但他也是萬眾矚目的焦點，進入大殿的太上長老和親傳弟子，目光都會忍不住看向玄天。
江一流此刻的心，如至冰窖，現在的證據在他身上，怎麼都抵賴不了。
不過，一個人的心，註定了一個人的性格，江一流絕不是那種有錯就認有錯就改的人，自殺的念頭只是一閃，另一個反面念頭便在他心中產生了。
羅嘯野的聲音慷慨激昂，可見他心中的憤怒。
最後一句，是褚浩博奮力喊出，聲音極大，整個大殿都在迴響著這一句話：大師兄——江一流。
羅玉伊與傲萱萱一齊站在她的師父袁慧心身旁，此刻神情有些失落，眼神中充滿失望，顯然，羅嘯野對江一流的考驗，她是知情的，並且，她對江一流，
同一時間，也有幾位太上長老出口求情：「閣主，江一流乃是本閣的天才弟子，請三思啊！」
說著，羅嘯野將『天星令』拿了出來，頓時，褚浩博的人皮面具被玄天扯掉的畫面出現了，緊接著，是褚浩博說的話：「不……不是我，不是我的意思！」
羅嘯野搖了搖頭，長嘆了一口氣，道：「本來我想把玉伊嫁給你，讓你做我的女婿，日後接掌本閣閣主之位，可是你——你太讓我失望了，我收玄天為徒，其中一個目的便是考驗你的心境，你的心胸太狹窄了，沒有接掌閣主的資格。」
「是誰，把他的名字給我大聲說出來！」玄天的聲音再次響起。
羅嘯野沒有回話，而是將江一流右肩的衣服一扯，衣服化為粉碎，江一流的右肩裸露出來，羅嘯野的身體一震，目光定在了肩部一道劍痕上面。
很快，首座太上長老司南風便到了，與他一起到的，還有副首座穆虛白，決議長老曾師傑、袁慧心……等。
「大師兄——江一流！」
眾太上長老與親傳弟子同時看向羅嘯野，也有同樣的疑問：羅嘯野收了玄天為親傳弟子，怎麼可能不將閣主之位傳給他？
他沒有轉彎抹角，也沒有慢慢從跪在大殿中央那個地階境八重的弟子慢慢盤問，而是開門見山，直入話題。
江一流一愣，隨即欲哭無淚，心中瞬間有一萬頭草泥馬閃過。
「啊——」江一流一聲大吼，聲音中充滿了不甘，充滿了憤怒。
就在江一流大叫之時，羅嘯野的身影陡然間一閃，已經離開坐位，如同閃電般閃至江一流面前。
眾人不解，羅嘯野將『天星令』中黑衣人刺殺玄天的畫面展示了一遍，黑衣人右肩中劍。
「閣主饒命，不要殺我！」江一流神情驚恐。
玄天的目光，直視在司南風臉上，司冬彥在東北戰場陷害他，玄天不得不懷疑，害他的人中，也有司南風一個，畢竟，司南風是江一流的師父，徒弟做的事，師父未必不知道。
這算是自作自受么？
司南風也站了起來，道：「閣主，江一流乃是本閣棟樑，未來的支柱，僅憑片面之詞，就斷下結論，有失公允。」
褚浩博戴了人皮面具，化成另一個身份『薄昊珠』，也消失在七玄山脈之中，江一流萬萬沒有想到，褚浩博的身份，竟然被玄天發現了，並且，把他給供了出來。
羅嘯野道：「本閣傳承千年，強盛不衰，靠的是什麼？是歷代先祖的同心同德，齊心協力，內部團結，才能長久昌盛，嚴禁同門互相殘殺殘害，這是歷代先祖定下的規矩，但是，現在有人在破壞這個規矩，連本座的親傳弟子，都敢殘害，可見有多麼的囂張狂妄。」
玄天直視司南風，是一種無禮的表現，若是平時，司南風應該會發怒，斥責玄天，但是，今日司南風卻像看不見玄天一樣，隨便玄天怎麼瞧著他
本來一切都是他江一流的，但是，事情竟然是如此的戲劇，因為他的所作所為，丟掉了一切。
眾人到齊，問候完畢，之後，便都默不作聲，大殿中一片寂靜，有種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玄天只能將疑問忍在心中，停止了談話。
羅嘯野看完這副畫面，神情似乎都沒回醒過來，驚嘆道：「這人好厲害的劍法，幾乎不在閣主之下，神州竟然還有這樣的世外高人。」
傲萱萱、鄭淵、橫鳳雲都隨著各自的師父來到了大殿之中，一年多前，他們一起進入『北辰閣』，玄天的修為最低，鄭淵的修為最高，而如今，他們的修為早已經被玄天遠遠甩開，修為最高的鄭淵，也只有地階境四重。
「閣主饒命！」江一流驚恐地喊道。
江一流的臉色瞬間大變。
江一流在大吼，他的心理已經崩潰，只剩下了憤怒與怨恨，對羅嘯野的恐懼已經消失了。
本來一切都在手中，但是卻不自知，反而費盡心機不擇手段去爭去搶，結果弄得失去了一切。
羅嘯野道：「這就是你與玄天的差別，我事先從來沒跟他說過不將閣主之位傳給他，現在他才知道，但是他不會怪我，我收他為弟子，不是為了讓他接掌閣主之位，而是想親眼看到一位無上王者的成長。」
江一流心中如波濤洶湧，但臉色鎮定，從司南風身旁快速走到了殿中，道：「弟子在！」
隨即，大師兄江一流，二師兄卓不群，三師兄管
聽聲音，有種不可置信的感覺。
江一流的臉色如常，溫和文雅，不過，跟司南風一樣，都不敢瞧玄天一眼，管仲宇倒是看了玄天一眼，目光平淡無波。
眾太上長老臉上的表情不一，有的苦悶，有的得意，有的則波瀾不驚。
羅嘯野的神情陡然變色，駭然道：「莫千機？他還活著！」
「江一流！」羅嘯野突然間一聲大喝，「你站出來。」
這樣的打擊太大了，讓江一流有一種想要自殺的衝動。
玄天道：「他現在自稱為醉劍翁，不過，聽『霸劍門主』万俟獨行說，年輕的時候，他叫莫千機！」
羅嘯野道：「給你們看點東西。」
啥？
雖然眾人相隔較遠，看不到江一流右肩的傷口，但是從羅嘯野剛才的動作與反應，也可以看出來，那黑衣人，就是江一流。
連羅嘯野都驚嘆，可見醉劍翁的劍法有多麼出神入化了。
玄天心中確定，司南風的確有一份了，否則面對他不會如此弱勢。
看羅嘯野的反應，玄天也知道，他肯定知曉莫千機曾經的一些事迹，正想詢問，第一批太上長老和親傳弟子到了。
各位太上長老，都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親傳弟子，則都站在各自的師父身邊。
江一流心中早有計較，不管玄天說了什麼，他都一口咬定自己什麼都沒做，沒有真憑實據，在眾太上長老面前，即便是閣主，也不能無緣無故對他處罰。
羅嘯野看向江一流的眼神，十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