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兵爭霸在明清》第四卷 暮雨旌旗

第765章 即防遠客雖多事,便插疏籬卻甚真

第四卷 暮雨旌旗

第765章 即防遠客雖多事,便插疏籬卻甚真

而後,鄭森抽空又命人將二叔和三叔都請了來,畢竟他們是自己的爹的親弟弟。至於那位面具人,則是無人對其加以理會。他倒也對此沒有抱怨在心,與鄭森告了辭,推說另有要事在身。便徑自離開南安,趕奔石井去會鄭鴻逵。也好與他商議一下,看看下一步該當如何?看鄭森表面如今是極力克制著,但看其雙眼射出兩道寒光,又不時地攥緊拳頭。由此可斷定,以待忙活完了這場白事以後,他勢必會統兵前去征討冰雪城。
這個軍校,又將其所見到的場景,一一對著鄭森從頭至尾的講述了一遍。至於,他沒有親眼得見的,自然也就無需提起。可聽他如此一說,卻將那個面具人給摘了出去。此人不僅是無罪,反而還是有功之臣。若不是他冒死命人將消息送了回來,自己又從何處得知其中的真情?鄭森聽了這個軍校一番話之後,點了點頭,強自忍著心中悲憤。又對那個軍校問道:「你可是日常隨侍與老帥身旁的舊人?可將你的名姓報與我聽。」鄭森此時,也是心中打算提拔這個軍校。畢竟是其捨死忘生得將消息帶了回來,至於對眼前這個面具人的賞賜?鄭森可沒有打算過。
若他肯要這些歪瓜裂棗的,那就可以將之取了去。鄭森無奈,只得將出兵的日期又往後延遲一段時日。一直推延到了五月初春暖花開之時,而新的軍校也能被招上來再度出兵。而那三位叔叔,對此卻不置可否。反而是成天的花天酒地的過著,今日鄭之虎請了鄭鴻逵來看戲吃酒。明日鄭之豹請兩家兄長去圍獵,順便去尋花問柳。小日子過得,比起鄭芝龍活著的時候,可要滋潤得多。
而鄭家的根底,本身又不是十分的乾淨。出身於賊,又與韃子有所牽連。一旦為朝廷所知,即便鄭家再海上可以呼風喚雨,可終歸還得住在陸地之上的。又怎麼能得罪眼前的這個朝廷呢?如今鄭芝龍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戰死在遼東,這裏面嫌疑最大的人,就是眼前的這個面具人。可又看他不似在說謊欺瞞與自己?只得將自己滿腔的怒火壓了又壓,轉過身瞧了一眼,那個手中捧著神主牌位的軍校。
這位冰雪城主本來打算在一得過復城之後,就立刻帶著人馬返回冰雪城。畢竟離著董小宛臨盆的日子,可是為期不遠矣。可眼下,自己卻不能離開這座復城。最擔心的,就是李永芳尚不知其下落?若自己一旦領人離開這裏,很有可能李永芳帶著人馬重新將這復城在奪佔過去?如此一來,豈不是白費了一番工夫?也白白的傷亡了人馬。唐楓令人將那些被大火燒傷的百姓們送回冰雪城,自己和曹變蛟以及二來,卻仍然是駐紮在此城之內。
又過了一個多月,此時卻是已經到了四月末,唐楓開始命人開荒種田。並以自己手下的軍校為屯田的主力軍,讓城內的那些財主們出錢和器具,以及一些在家裡無事可做的閑人,都派出來隨從與大傢伙一起種田。而這開荒種田的地方,就被選在了北汛口和南汛口。也就在這兩塊地方,有幾片較為平坦的土地,可以拿來開荒種田。
畢竟那個時候,鄭芝龍還總是不斷地提醒這幾位兄弟,做任何事情都莫要做的太過分和出頭。這一次無人協管於三人,自然是怎麼順心就怎麼去過。
好在再過上兩三個月,這草也長出來了,也可以組織人,去復城周圍一些能種糧食的地方,開始開荒種地。畢竟這糧食乃是立國聚民之根本,沒了糧食,這仗也就沒法再打下去了。好在復城內的這些富紳的身家以及其性命,都在這位東北軍主帥的老丈人的手心裏攥著呢。又哪裡敢於這位新任城主大人擰著勁?
此時卻天已過了午時,眾人此時可謂都揮汗如雨落。一時卻無人記起來,該到了晌午用飯的時候?唐楓手把著犁把子,喝停了前面的耕牛,手打涼棚,攏目光向著天上的日頭盯了一眼。又瞧了瞧地上的陰影,轉頭對著一旁的二來吩咐道:「二來,讓弟兄們都歇息一下,待用過了午飯之後,再來繼續把這些地都弄完了,明天就可以撒下種子去了。」二來答應一聲,急忙傳下令去。
用手中的單刀指著面具人的胸前,盯著他臉上的神色,等著他的回答。而面具人對此卻似乎並不曾害怕,用手將低到自己胸前的刀尖子推開。不冷不熱的對其回敬道:「大帥之陣亡,並非是我等之罪過。乃是因為我等棄船登岸,剛剛抵達北汛口。卻恰好看見,東北軍正在屠殺北汛口的村民百姓。我家大帥眼見著百姓遭此塗炭,於心不忍,這才帶著手下人一擁而上,想要制止這場慘禍。可誰曾料到,東北軍人數眾多,我等照實是難以抵擋。並且,又時時的對我等又施以冷箭。大帥一時不查,為唐楓親手所射出的兩支弩箭射中,當場便已不治身亡。而除了我下令逃出去,給船上的人報信的軍校以外。就只有我一人生還,可當時我亦是中了對方一箭,伏地裝死才得以逃脫出來。大公子若不信,可問問這個軍校,便知我所言是真是假?若我有一句假話,就請大公子將我的人頭割下」。面具人說完,迎著刀往前走了幾步。
而對於這些,鄭森一時也無暇顧及到。急忙吩咐府內的管家,這便開始將靈棚搭建起來,在將白綾扯上,府宅院門兩旁各自挑起一桿,上面書著一個奠字的白色燈籠。而府宅內的人,一律身披重孝。雖然,鄭芝龍的屍體沒有被運回來,可也不妨礙先舉行祭奠儀式。而鄭森也早就打算好了,在南安給鄭芝龍先修一座衣冠墓。待自己統兵到了遼東以後,一旦要是能尋到了鄭芝龍的屍骸,便將其下葬于遼東境內。
相反,待喪事一完畢之後,鄭森立刻開始著手籌集糧草,並命人去向這三位叔叔,各自討要一支人馬和帶隊的將軍,準備擇日開赴遼東,去會一會那位赫赫有名的冰雪城主。看看他到底又是何許人也?鄭森雖然深知這三位叔叔,對自己母子三人沒有安著什麼好心?可卻沒有料到,這三位是連一個軍校都不肯借與他。只推說手下如今竟是老弱病殘之人,而那些精壯的人,早已被大爺給挑走了,只剩下這等歪瓜裂棗的。
這場喪事一直操辦到了破七之後,這才算是告一段落。而在這期間,三個叔叔對於鄭森是極力的苦勸著。讓其萬萬不可因頭腦一熱,就要出兵攻打遼東去。只是這三位,無論如何怎麼去聽他們勸說鄭森不可出兵的言語,都好像是在鼓動著他,要趁早出兵報仇似的?倒是鄭森,對此卻是根本就不加理會。
「屬下施琅,可說還是老爺的同鄉。這次屬下無能,竟沒有護好老爺,甘願領受大公子的處置。」施琅說到此處,急忙捧著靈牌跪倒在地。卻被鄭森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將其給半托半拽了起來。而站在其身後的那位老夫人,此時也早已經聽了個明明白白。一聽說鄭芝龍戰死在沙場之上。頓時便暈厥于地,慌得身旁圍著的丫鬟婆子們,一起上前來將其攙扶起來,一邊用手撲娑著她的胸口,一邊高聲呼喚著,並將其搭回后宅去救治不提。
卻感覺這個軍校的面相,使自己感到有幾分面熟?便對其開口問詢道:「老帥陣亡在遼東沙場之時,你可是親眼得見老帥是被東北軍唐楓所射殺的么?你可要講實話出來?若是但有一句欺哄與我的話?你自己想想,我會拿你如何?」鄭森說完,卻是將手中得刀拋擲在地上,瞪眼瞧著此人。
而他又特命人,返回冰雪城讓魏老漢也抓緊時辰,去帶著人開始開荒種田。並讓其輸送一些糧食種子,以及各種常用的農具,與一些牛馬和農夫過來,也好幫著復城這面的人,能夠早些把地開墾完了,好種上糧食。這位東北軍主帥是親自帶著軍校們以及二來,便在這北汛口駕著牛,親手把扶著鐵犁,耥出一行行的壟溝出來。從天上的那輪紅日,在地面上剛剛露出半邊臉的時候,這位冰雪城主就已經領著人到了北汛口,一直干到了午時。
而此時在遼東境內北汛口,唐楓帶著二來和曹變蛟又追到了南潯口,依舊是不見李永芳和其餘部的蹤跡。看起來,李永芳是順延著別的路逃走了?這位冰雪城主無奈,只得帶著人馬折返回復城之內。而現如今,從復城到南潯口這一段地界,如今可以說盡都被納與東北軍的勢力範圍之內。
鄭森對自己眼前站著的,這個臉上始終都戴著一副面具的男子,本就殊無好感。如今聽說,自己的爹一出事,第一個被他所懷疑的人,就是眼前這個面具人。而以前,他也勸說過鄭芝龍幾次。離這些人遠一些,更是莫要與北面的,那個新建立起來的大清國彼此之間有任何的關聯?畢竟,他可是大明朝的生死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