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98章 小分裂開始了
「老爺叫小的來看看二少爺可用過晚飯了，若是用過了，請您去書房一趟。」
賀蕭只好又道，「今日孫姨娘與我說，梨花已應了幫她整治荒地。」
賀永年手一頓，將她的手鬆開。
李薇這一通尋思也不算太久，不過轉瞬的功夫。即不會讓孫姨娘覺得她應得很順暢，又不會讓她等得太過尷尬。
李薇突然恨起自己來，怎麼不說一千兩？好讓孫姨娘去找賀蕭要錢，然後被太太知道，鬧出些小風波什麼的。
李薇笑道，「不當吃不當喝的，擺幾件襯著屋裡不太孤伶便行了。多了也無用，萬一失手打碎一件兒，可是要心疼老半天的。」
現在只是下人們的小動作自不理會，暫切……養事兒吧！小事養成大事兒，她再伸頭才能有所收穫。
亂吧，亂吧，這就是本姑娘想要的。
孫姨娘得償所願，又坐了不多會兒，便匆匆去了。麥穗進了屋，問道，「小姐，你當真要幫孫姨娘？」
李薇突然又叫住孫氏，「若是有人明面上欺負你們，也別讓著她們！」
李薇臉有些熱熱的，床第之事她也是初嘗，象今日這般主動更是沒有，卻還是藉著黑暗給予的膽量，繼續未完的事兒。
麥芽兒急忙道，「這可不行，守親月還沒過呢。旁人都恨不得留夫婿在身邊多陪些日子，小姐可好，硬把人往外推。」
妻妾相爭，是在妾室有點份量的情況下才會出現的局面。現在這孫姨娘即無兒子，賀蕭身子不好，自是也沒什麼寵愛，這種情況下，自己幫她一把，給孫姨娘添點底氣，添些火，正好可以破了這一妻獨大的局面。要說，自孫姨娘初次上門兒，她便打著這個主意呢。現在正好順水推舟。
孫姨娘道，「……那我便說了。我便想著也弄一塊荒地來，請二少奶奶給指點指點。」
衣衫離體時，壞心眼兒的裝作不經意的碰觸，引得頭頂傳來一聲聲急促的呼吸，聲音暗啞，「梨花……」
猛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準確無誤找到她的唇，狂吮起來，同時身子緊緊向她貼去，讓她清晰的感覺到火熱堅挺的形狀。
賀永年輕輕的道，「當年害我母親的只那幾奴才么？」
「嗯」賀永年應了一聲，轉向李薇，「若是太晚，便不用等我了，你早些歇著。」
賀蕭閉了眼睛，迥瘦容顏在燈影中顯得格外蒼老。半晌，他擺手
抬頭笑道，「這也不值什麼？孫姨娘看中哪裡的荒地了？開荒前期是要投些銀錢的，人手也得找些塌實肯乾的。」
賀蕭神色一頓，以手指他，臉上更顯氣惱，「你……你……」
賀永年目光直盯身前三尺之內，點頭，「我知道。」
賀永年「嗯」了聲，問，「什麼事？」
賀永年默坐了一會兒，起身走賀蕭身側，從身後條案上的葯匣子中取出一顆烏黑的藥丸遞給他，賀蕭將藥丸含入口中，接過他順手倒的半溫白水，將葯吞下。
李薇表現得很熱絡，客氣的讓座兒，又叫丫頭上茶上果子，一通忙亂之後，丫頭們都退了出去。
「呵……」賀永年極低的笑起來，「想要什麼？我想要賀家的全部家財，父親肯給么？」
不帶任何感情的三個字，讓賀蕭眉頭微蹙，半晌他一嘆，問道，「趙大人那裡行李整理的如何了？你可要去送一程？」
惹得四個丫頭要去揍青苗。青苗趁機跑到院中，幾人在院里追趕起來。孫氏進了屋道，「二少奶奶，我剛去廚房裡看看晚飯做什麼，廚房裡的那幾個婆子的態度與往常不一樣呢。象是咱們惹著她們一般。」
賀蕭好一會兒才平復了氣息，道，「家財自不消說，自有你的一份兒。」
孫姨娘收起過大的笑容，道，「一則是過來與二少奶奶解解悶兒，二來，倒還真有一事。」她自是知道這位二少奶奶與她們還是有隔閡，不能太操之過急。
午睡起來，賀永年仍要去去趙昱森那裡看看。李薇因春桃的事兒定了，想必她正在忙著，便不去擾她。
李薇讓她莫客氣，又道，「不過，綠肥雖能肥田，若要好收成，也要買些豆餅之類的田肥。這些銀子孫姨娘早些備著吧。以免到時田肥跟不上，便談不上什麼收成了。」
三番兩次是這樣的語氣，讓賀蕭微惱，略帶怒意道，「你要這樣彆扭到何時？二兒媳婦才過門幾日尚能不計前嫌，知道幫襯一把。你自回家到今已有八年，八年時間便是有再多的氣也該消了！」
一如早先在她們家時，他不論做什麼事兒家人都會原諒。現在，不論為他做什麼事兒她都甘心。
賀永年眉頭微皺，起身出去，李薇也跟著出去。二月上旬，上弦月當頭，灑下淡淡清
青苗見她臉有倦色，便勸她去床上半躺著等，誰知不一會兒她竟是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突覺有人從身後將她環住，迷糊中反手抱住，微涼的氣息讓清醒過來，輕道，「你回來了。」
孫氏笑道，「具體的事兒倒也沒有。只是言語上略帶些不耐煩。若是一個人便也算了，我瞧著幾個人都是那副模樣，便覺得定是有咱們不知道的事兒。」
賀蕭書房院中靜悄悄的，只有書房廊子下點著兩盞紅紅的燈籠，早春二月夜，風寒月高，清輝渺渺，院中大樹枝椏酋勁，利劍一般直指空曠夜空，反倒襯出一投孤涼的意味來。
小手輕輕向下，輕扯他身上剩下的唯一衣衫。賀永年手捉過來，將她向上拉，李薇順勢趴了過去，在他耳邊輕笑，「你不準動。」
過來一會兒，突抽出一隻胳膊來，在黑暗中摸索著撫上他的臉頰，找到他的唇，悄無聲息的貼了上去。
孫姨娘適時端來可口的飯菜，在賀蕭面前兒討了個巧，午飯過後，賀蕭便去了她院中歇息。孫姨娘再適時將官鹽生意不能做的話隱晦的說了，這又合了賀蕭的心。
李薇擺手道，「你們只裝作不知道。該怎麼樣還怎麼樣。」大少奶奶與太太管廚房，定然是她們作的怪。
賀永年搖頭，「不須送。」
※※※
剛跨過門檻子的青苗，笑呵呵的接話道，「可不是呢。她們四個都急了。」
孫姨娘聽她吐口兒應承，吊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滿臉喜色道，「那我可要先謝過二少奶奶了。二少奶奶真是心胸寬大，瑤兒早說要來給二少奶奶賠不是，又怕您心裏還氣著……」
外面那僕人進來見賀蕭這樣，連忙上前，「老爺你怎麼樣？」
賀蕭以手支頭，眼睛盯著地面兒，過了半晌才道，「福生，當年二少爺離家的時候，你也有十五歲了吧。」
關於這位孫姨娘的情況，李薇也是打探的清清楚楚，勉強算是窮苦人家出身，家裡沒什麼後台，根子里卻是個強勢的。有點倚仗她還能不蹦躂？
李薇「撲哧」一聲笑了，「哎呀，麥芽記得倒清楚。你可是怕我忙糊塗了，忘了你們幾個的親事兒，故意來提醒我呢？」
耳邊傳來他抑制不住的吸氣聲，輕似羽毛一般在
孫姨娘低頭一笑，略有些不好意，「今兒中午與老爺閑話，不知怎的就說到二少奶奶的莊子上去，老爺誇讚二少奶奶好本事，將荒地整治得頭一年便有如此好的收成，竟與中等田的收成不相上下，我突然便有了這個念頭……」
賀永年這才抬轉過頭，看向賀蕭，「父親今兒叫我來，只是為了說這個？」
李薇迅速除掉自己的小衣貼附到他懷中。驟然溫香軟玉在懷，賀永年又是一聲輕呼，將她緊緊抱住，似是要揉進自己的身體一般。
賀蕭抬頭，「你說，當年他那麼一個善良溫順的孩子，現在怎麼這般執拗，這般……唉……」
她話音一落，孫姨娘神色輕鬆起來，看來這個數目對她來說還能承受。
李薇笑著點頭。
孫姨娘咯咯的笑起來，「二少奶奶真會說笑。旁的不說，單是二少奶奶的田產陪嫁那得有多少，在我們面前哭窮呢！」
李薇擺擺手打斷她的話，「不礙的。咱們還是說說地的事兒吧。驚蟄剛過，現下時節剛剛好，等荒地整治好，正好可以種些綠肥養養田，等田養好了，便該種秋糧了，肥水不缺的話，應該也能與我那莊子一般，有那麼多收成。孫姨娘若是拿準了，就早些把一應的手續辦了。」
兩人正親熱的說著話兒，麥穗在外頭回話，「二少爺，老爺院里來人了。」
半晌，賀蕭抬頭問，「你倒底想要什麼？」
賀蕭沉默。當年的事兒並不複雜，那三人是相干，可又非親自動的手，再者，於他而言，賀永年只是他四個子女中的一個，這事追究下去，不外乎是讓另外三個孩子……
賀蕭嘆了一聲，「凌兒學經商這麼久，見識竟還不如你這個內宅婦人。」
送走賀永年，她無事可做，閑靠在次間靠窗的軟榻子上正發著呆，聽見麥芽在院中道，「孫姨娘來了。」
她一蹦躂，那賀府可真有熱鬧可瞧嘍。
「一畝按一兩銀子準備吧。」
「是，老爺。小的那年近十五歲。」
賀蕭有些氣惱，將桌子一拍，問道，「你說，要到底要如何？當年那幾個奴才全都打賣去了不堪之地，便是你母親護著那趙婆子，後來你不也奪了她的家財
最後的結論是將孫姨娘與新晉二少奶奶划為同一個陣營，要堅決打壓。
李薇默了。她可以跟她們打著笑臉兒虛應付幾句，卻不代表能與她們說如此親密的話。
孫氏點頭應道，「是。那我現在就去與那幾個說說。」
李薇自賀永年走了后，便依在塌子上，拿了本閑書等著他。不知不覺已過了戌時末，仍不見他回來。
外面斷斷續續傳來，九兒十兒與麥穗幾個套近乎的話語。
賀蕭招手，「先坐下。可用過飯了？」
李薇透過窗子一瞧，只見孫姨娘穿著玫紅大衫鵝黃百折綉蝶穿花長裙，剛跨進院門兒。院中陽光暄暖凈透，照在她這一身早早換上的春衫之上，讓她整個人多了一份輕盈纖柔，再細想孫姨娘的年齡，也才不過三十二三歲的樣子。比春桃才大不了幾歲。
傍晚時分，賀永年回來，李薇又迫不及待的將孫姨娘找來的事兒說了。賀永年誇讚她做得好。
一面說著，一面穿鞋下了地，走出次間兒。
這……李薇端著杯子的手一頓，緩緩喝了一口，放在桌上，一手撫著杯底，緩緩打著圈兒。
賀永年依言坐下，僕人上了茶后，便悄悄退出去。他回道，「剛用過。」
李薇從窗里伸出手揚了下，笑道，「不礙，孫姨娘來得正好。我正無聊呢。」
賀永年默不作聲的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出了書房院落。
「哎！」
賀蕭閉眼，他何嘗不知。
他怔了下，雙唇十分配合的輕啟，他的唇還帶著初春寒夜的溫度，冰冰涼涼的。她現在想不到更合適的言語寬慰他，只是用心一遍一遍溫柔的描繪著他的唇型，眼睛，睫毛，耳垂。
賀永年腳步不頓，徑直走到書房之前，那下人代他回了話，賀蕭的聲音從裏面傳來，「進來。」聽起來頗有些疲憊。
孫姨娘這會將她的廳中細掃了兩眼，一面落座一面笑，「上次就想與二少奶奶說，又怕頭次見面太唐突，你這廳中擺件也該略添些才是。」
她臉上帶著笑，似是從外面看到李薇，揚聲說道，「我可是擾著二奶奶歇息了？」
李薇笑道，「這倒是，不若等大姑爺一家走了，就催他去安吉得了。那邊也有一大攤子事兒等著他忙活呢。」
「那父親認為她們相干么？」
「哎
賀永年不動聲色的又回到椅子上。
說著向李薇看來，李薇微微頷首，「孫姨娘有話儘管說。」
「父親找我有何事？」
※※※
而此時，二少奶奶李薇在自己的小院中，兩人蓋著被子午睡得香甜。
從內心深處說，這事她肯定會拒絕。不過，讓孫姨娘得些甜頭，太太肯定會堵心的。又或者也會勾得喬姨娘動別的心思，還有，她記得妾室是不可能擁有產業的，孫姨娘現在提出來，是不是表示賀蕭同意了？若是賀蕭同意的，那便有點意思了。
李薇聽他聲音低沉略帶異樣，便知他心情不好，遂不出聲，半伏在他懷中，聽著他一聲聲沉穩的心跳。
賀永年唇角露出一抹輕蔑的笑意，「你終是認為這事與她們不相干……」
不過，孫姨娘要置田產，應當會是一件大風波吧？
麥穗道，「也不是不妥當，只是我瞧著姑爺不喜這些人。有了這個由頭，她日後來咱院中不是愈發的勤了？」
※※※
順著脖而下，小手將他的衣衫輕輕扯開，吻過他不太寬闊的胸膛，舌尖在兩隻小豆上打轉……
李薇疑惑，「怎麼個不一樣法兒？」
李薇點頭，「怎麼，不妥當？」
賀蕭被他這笑容激得神情激動起來，「相干又如何？」
「你……」賀蕭為之氣結，雙目大睜，臉瞬間白了起來，呼吸也跟著急促，以手撫胸，坐倒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罩在胸前的大掌順勢向下，輕捻，一路向下……李薇盡已所能將自己滿腹柔情傳遞給他……檀木雕花大床咯吱作響，暖帳溫度炙熱。
孫姨娘只是自謙的笑。實則她不是過不想大少爺做成那生意，太壓過二少爺，再者賀蕭反對得那般強烈，為著自己的心思順水說個討巧的話兒罷了。
而賀蕭去了孫姨娘院中之後，賀夫人便坐不住了，與崔媽媽關在屋裡，嘀嘀咕咕的說了半晌的話。
李薇笑著謝過，又問她何事。
微微搖頭一笑，「那些不過荒地而已，產出也不多，白擔個名兒。孫姨娘今兒來是閑坐，還是有旁的事兒？」
孫姨娘低頭思量了會兒，問道，「二少奶奶，五頃的荒地需多少銀子開荒？」
賀永年嗯了一聲，只是將她抱得更緊。
賀永年看了他一眼，搖頭，「我說的是全部。」
福生小心的道，「二少爺只是心中有氣，等他出了這口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