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妃天下》續篇 點絳唇

第七章 搶妻大戰

續篇 點絳唇

第七章 搶妻大戰

剛要發火,就見瑟瑟淡淡瞥了他一眼,一股濁氣頓時憋在了胸臆間,尋不到出處。
夜無煙嚇了一跳,臉色頓時一沉,他只顧著收拾他的屬下了,完全沒想到在瑟瑟身後還有這麼一尊大神。
他軒眉深凝,伸手一把掀開錦被,他的小澈兒正大咧咧地躺在錦被堆里,倒是悠哉地很,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眼下躺的地兒是別人的地盤,更沒意識到他已經觸怒了自己的老爹。
夜無煙聞言鳳眸微眯,什麼叫他和他搶娘?明明是他來搶他的妻,小孩子家真能顛倒是非!而且,還想不要他!?
嘉祥太上皇確實是老了,按說他這樣的歲數,還不應如此老態,可是他確實是老了。原本俊朗的臉上,滿是滄桑。
來之前,瑟瑟並未告訴澈兒,他和太上皇的關係。因為夜無煙目前的身份,是明春水,不再是夜無煙。可是,看到嘉祥太上皇滄桑憔悴的模樣,瑟瑟彎腰撫了撫澈兒的發,輕聲道:「澈兒,太上皇就是你爺爺,他也是你爹爹的爹爹!」
「爹爹你故意嚇我!我才不信呢!」澈兒一見夜無煙亮出不讓他跟瑟瑟睡招牌,頓時回身鑽到了被窩裡,不再理夜無煙。
終於,可以為所欲為了!
「是啊,主上,出手太狠了!也不用這麼急吧!」歐陽丐大聲嚷道。
夜無煙忍不住攬住瑟瑟的腰肢。
不管是哪一種情感,都是催人老的毒……
春水樓在緋城,本就有處宅院。以前,夜無煙作為明春水的身份來緋城,都是住在那裡。那裡,也就是夜無煙為瑟瑟解媚葯的那處宅子。那處宅院不大,平日里沒什麼人住,只有幾個奴僕負責看管打掃。
夜無煙微微瞥唇,淡笑著推開房門。
夜無煙似乎初次發現,他的小澈兒,怎地這般能說會道!?
雲輕狂從床榻上躍下來,拍了拍被棗子打了一個洞的衣衫,挑眉笑道:「我都說了,主上內力早恢復了,你們不信。看吧,被現抓了吧,瞧,我的新衣服都被打破了,主上你出手也太狠了!」
夜無煙緩步走到床榻前,伸手去揭瑟瑟的蓋頭,鳳眸的餘光,瞧見房樑上一塊衣角,他淡淡一笑,鳳眸中閃過一抹精光,轉身走到桌畔。
「哦?!」夜無煙愣了一瞬,眸光卻還是捨不得從瑟瑟身上移開。
「那爹爹給澈兒要一個小弟弟,怎麼樣?」夜無煙微笑著說道。
父子倆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嘉祥太上皇驚詫地回眸,一雙龍目閃耀著灼灼光芒,凝注在澈兒身上。
夜無煙最終敗在了兒子手上,氣惱地將燭火熄滅,坐在桌畔的椅子上。
嘉祥太上皇凝視著澈兒,冷酷滄桑的臉上,滿是震驚,似乎極是難以置信。
夜無煙呼了一口氣,咋的他方才就沒想起來點睡穴呢!!!
好,看在他親親妻子的面子上,他等!
「娘親,天色不早了,快脫衣睡吧!」澈兒甜甜說道,「娘,你看你戴著這麼重的鳳冠,要不,澈兒給你摘下來吧!」
我們蓋?這小傢伙要在這裏睡?
夜無煙輕輕「嗤」了一聲,還不是因為老爹生的美!否則,你哪能這麼美!?
「澈兒,你……在這裏做什麼?天晚了,該睡覺了!」夜無煙綻開一抹慈父般溫柔的笑意,柔聲說道。
「太上皇,是你嗎?」澈兒瞪大眼睛,定定問道,「你是皇上的爹?」
關好房門,他回身望著坐在床榻上的瑟瑟,唇角綻開一抹璀璨的壞笑。
「不過,」夜無煙語氣一轉,正色道,「你要是和娘親一起睡,你今生今世就永遠也不可能有小弟弟了,知道嗎?」
一室的人退了個乾乾淨淨,夜無煙滿心歡喜地走近床畔上的人兒,柔聲道:「瑟瑟,等急了吧!」
瑟瑟一看澈兒眼淚汪汪的樣子,一顆心立刻就軟了,她伸手從夜無煙手裡將澈兒奪了過來,將澈兒抱在懷裡,用愛憐的語氣軟語安慰道:「澈兒乖!娘親親一個!」說著,在澈兒額頭上臉頰上,小嘴上,叭叭叭親了幾下。
「娘親,都說有了爹爹是好事,可是,澈兒怎麼沒覺得呢,爹爹總是和我搶娘,澈兒可不可以不要爹爹!」澈兒可憐兮兮地說道。
嘉祥太上皇擦了擦眼角的濕潤,欣喜地答應著。
「別這樣……」瑟瑟笑盈盈地說道,「還有人!」
滔滔不絕,大有說一整夜的苗頭。
他握了握手,又鬆開,呼了一口氣,才平復了氣息,淡笑著說道:「澈兒,只有吃奶的娃才跟著娘親睡呢,澈兒已經是大男子漢了,不應該跟著娘親睡了,不然,別人會笑話的!「
祖孫倆倒是很投緣,在湖邊開始一起釣魚。湖面上,山中,回蕩著一老一少爽朗和稚嫩的笑聲。
夜無煙看得有些痴了,黑眸緊緊盯著她,彷彿一生一世都看不夠一般,俯下身,以吻封緘她的唇。
「不用了,我來就行了!」夜無煙淡淡說道,伸手小心翼翼地將瑟瑟頭上的鳳冠摘下來,這可是他這個做夫君的活,怎麼能讓兒子搶了做?接著又將瑟瑟頭上的鳳釵一一拔下,瑟瑟的一頭黑髮頓時傾瀉至腰間,襯著身後大紅紗帳,怎一個嫵媚了得。
洞房外,靜的有些詭異,一瞬間,夜無煙便感覺到這裏聚了不下十人。
他真有些後悔,這麼早把這小傢伙從海外接回來了,早知道,他會來和他搶妻子,他應該,應該過個十年八年,不,最好是等他長大娶妻了,才接他回來的。
夜無煙眉頭一皺,這什麼意思?
行至山腰處,視線豁然開朗,眼前是一大片綿延的草地,穿過草地,便看到波光粼粼的湖水。
燭台上,兩支龍鳳紅燭燃燒的正旺,映出一室的旖旎溫馨。
晚宴結束,夜無煙邁著輕快的腳步到了洞房。宴席上雖然喝了不少酒,但是都被他用內力逼了出來,良辰美景,他可不打算稀里糊塗地過。
瑟瑟是從宮裡嫁出去的,嫁妝拉了一車又一車。瑟瑟心裏明白,這些東西其實嘉祥太上皇給夜無煙的。
嘉祥太上皇忙說道:「免禮免禮!」
「是該睡覺了,所以澈兒才來這裏啊!娘親,我們蓋那個綉著兩隻鳥的被子好不好,那被子真好看!」澈兒指著那個紅底綉著一對花鴛鴦的錦被,甜甜問道。
因為澈兒自小患有寒毒,所以,直到四歲了,還是一直跟著瑟瑟睡,方便萬一澈兒寒毒發作,能及時照顧。是以,澈兒對瑟瑟,其實是很依賴的。前段時間和瑟瑟分開了幾個月,小傢伙想娘想得很,這個時候,自然捨不得離開瑟瑟!
他是知曉夜無煙和瑟瑟有一個孩兒的,只是,他以為這一世他是見不到這個孩子的,他的皇孫。
房樑上躍下來幾個,屋角里爬出來幾個……
瑟瑟遙遙望著湖畔的太上皇,輕輕嘆息一聲。
瑟瑟坐在床榻上,頭上蓋著大紅的蓋頭,身側的大紅透明紗帳搖搖曳曳。紫迷和青梅在一側隨侍,看到夜無煙進來,笑盈盈地退了出去,將門輕輕地關好了。
不過,小傢伙今夜不知是被夜無煙刺激地,還是怎麼地,精神特別旺盛,一直纏著瑟瑟問這個問那個,末了,開始講起他在海外的所見所聞。
南越皇帝夜無涯從屏風后慢悠悠跺了過來,意味深長地凝視著夜無煙,似笑非笑道:「六弟,恭喜了!」隨後眸光複雜地瞥了一眼瑟瑟,淡笑著退了出去。
偏偏瑟瑟沒去過海外,對澈兒說的這些見聞頗敢興趣,竟然聽的上了癮,似乎是忘記了這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更忘記了她的任務是要哄這個小魔頭睡覺!竟然時不時地插話,母子倆大有徹夜暢談的趨勢!
可憐的澈兒,終於酣睡過去!兒子想和老子斗,還嫩了點。
似乎早已經將他這個夫君忘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澈兒立刻破涕為笑,從瑟瑟的臂彎里露出小臉,兩隻漆黑靈動的眼珠定定望著夜無煙,頗為得意地笑了笑,那模樣那神情,絕對是挑釁啊挑釁。
澈兒絮絮叨叨,從妥妥國人的外貌,說到妥妥國的小姑娘,再自戀地說到自己的俊美無雙,又說到歐陽丐的情史,最後,還說到了妥妥國的一些習俗。
大婚的前一日,瑟瑟在夜無煙的默許下,帶了澈兒去見了嘉祥太上皇。
「好!」澈兒脆生生地答應道。
蒼天!這可是他的洞房花燭夜啊!
桌子上擺放著一些喜餅,還有一個大托盤,裏面擺著花生栗子棗子,夜無煙隨手捏了幾粒,衝著房間各處,彈指射去。只聽得「哎呀」,「哎呦」,此起彼伏的聲音從屋裡四面八方傳來。
瑟瑟帶了澈兒,沿著濃蔭蔽日的山道蜿蜒而上,林間空氣清新,鳥兒的叫聲在樹枝上婉轉空靈,陽光透過參天古樹,灑落點點金光。
夜無煙頓覺挫敗,他這樣子是嚇到了?
瑟瑟聽到耳畔一陣風聲響起,藉著淡淡月色,見夜無煙飛步走來,心中一跳,道:「夜無煙,你做什麼?」伸掌便擋住了夜無煙的手腕。
怪不得方才晚宴結束,那些人痛痛快快極爽利就離去了,卻原來都躲到洞房這邊來了。
澈兒在夜無煙凌厲的眸光下,小嘴一瞥,黑眸中浮起兩汪淚泡,似掉不掉的,看上去極是哀怨,甚是楚楚可憐。
「那被子好看,澈兒就拿走蓋去吧!」夜無煙笑吟吟地說道。
夜無煙實在是忍無可忍,他忽然起身,疾步向床畔沖了過去。
澈兒在山道上奔跑,不時地采朵花兒,捕只蝶兒,極是歡喜。
夜無煙如今已不是璿王的身份,和皇家是再扯不上任何關係的。但是,嘉祥太上皇非要封瑟瑟為纖纖公主。這樣一來,皇家嫁女,這場婚事想不奢華都難。
他心裏燒了一團火,偏偏澈兒還火上焦油!
「爺爺!」澈兒抬臉叫道。
他真是失算啊失算!
「小孩子家,這些事不該你知道的!」瑟瑟輕嗔道。
嘉祥太上皇如今沒住在皇宮內,而是居住在珉雲山的皇陵。
湖畔,嘉祥太上皇端坐在一塊巨石上,一襲粗布灰衣,幾乎和灰色的巨石融為一體。
*
不過!夜無煙忘了,他的屬下,可都是風裡來雨里去,這些年沒少受苦,別說睡覺沒有被子蓋,就是一夜不睡,甚至幾夜不睡,也是不怕滴。
原本,夜無煙是打算拜完堂,將所有賓客招待好后,便將他們轟走的。因為,這裏宅院不大,倒是有幾間客房,但沒準備被褥。有人想在這裏夜宿,是不可能的了。
三千青絲綰了起來,露出冰雪般瑩潤的嬌顏,兩汪秋水般清澈的眸子,含情瀲灧,玲瓏精巧的鼻子下,抹了胭脂的淺唇隱隱帶笑。一身鮮艷的火紅色嫁衣,更是襯了那無與倫比的嬌艷,竟是那樣的嫵媚而撩人。
「我叫皇上叔叔的,那我是不是該叫你爺爺?!」小人兒繞了一個彎子,頗為認真地問道。
三日後,在江南的春意盎然中,夜無煙和江瑟瑟的大婚順利舉行。
嘉祥太上皇的內侍韓朔早迎了上來,輕聲道:「纖纖公主,請這邊來!」
「太上皇堅持要住在這裏,是在陪著一個人吧?」瑟瑟低聲問身後的韓朔。
「娘親啊,日後你一定要到海外去看看哦,那妥妥國和我們南越可是大大的不一樣的,那裡的人啊,都是藍眼珠,白皮膚,還有黃頭髮的呢,金黃金黃的。澈兒剛到那裡時,看了這些人很奇怪地,不過看久了,覺得她們也很美麗的,尤其是那裡的小姑娘都很漂亮,也很熱情,她們見了澈兒都很喜歡呢,說澈兒生的美呢。」澈兒得意地說道。
「你欺負澈兒,你娶了澈兒的娘親,以後澈兒就不能娶了,你還不讓澈兒親娘親!你不是一個好爹爹,我要換個爹!」極委屈的語氣。
瑟瑟在嘉祥太上皇的身後站定,靜靜地望著眼前的背影。背有些佝僂,背影中透著寂寞和蕭索,再也看不出,這灰色背影的主人,曾經是南越叱吒風雲的九五之尊。
「老爺爺,你的魚上勾了,你怎麼不起桿啊?」小澈兒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嘉祥太上皇的身畔,指著水中的游魚,奇怪地問道。
夜無煙笑眯眯地將澈兒用被子嚴嚴實實地包裹住,打開門,叫來侍女玲瓏,讓她帶了澈兒到別的屋中去睡!
「是啊,那是我們無邪小公子魅力無窮!」瑟瑟微笑著說道。
他手執著釣竿,一動也不動,湖水中的魚兒競相爭搶著他釣竿上的魚食,而他,卻並不曾起桿。
夜無煙爾雅地笑笑,道:「瑟瑟,我只是幫助這小子睡覺而已!」言罷,靈巧地一翻手腕,指尖如飛,已經點到了澈兒的睡穴上。
澈兒嘟嘴道:「其實啊,是那個妥妥公主先喜歡上歐陽丐的。她每日都給歐陽丐送花,還給歐陽丐唱歌呢,她唱的歌可好聽呢……」
去冬,瑟瑟在此居住為夜無煙守靈之時,這裏還是漫山遍野的積雪,眼下,春意已濃,山上處處濃蔭翠峰,飛泉流溪。
日光明麗,照在澈兒的白衣上,閃著耀目的光澤。然,不管日光如何璀璨,似乎都不能奪去眼前這小小孩兒的風姿。粉妝玉琢的臉蛋,驚人的美,瀲灧的鳳眼,目光灼亮,帶著一絲好奇,打量著眼前這位老者。
床榻上堆滿了令人眼花繚亂的鴛鴦錦被,從五彩鮮艷的錦被下方露出一點兒腳尖!雪白的,尖尖的,在五顏六色的床榻上極為醒目,有點出淤泥而不染的味道。五彩錦被的上方露出的是一雙眼睛,清澈見底的黑,極是專註地望著他和瑟瑟,帶著一絲好奇和研判。
他等了四年零三個月的洞房花燭夜,他作了四年零三個月獨身漢的洞房花燭夜。再憋下去,他就要從和尚立地成佛了!
兩父子在鬥嘴,瑟瑟卸了妝容,將大紅吉服褪下,只穿一件素色的單薄羅衫,掀開被子,鑽到了澈兒的錦被裡,輕聲對夜無煙說:「無煙,你先出去,讓我把澈兒哄睡了!」
瑟瑟嬌嗔地瞪了他一眼,揮手將他的手從腰間甩落,夜無煙頓時汗顏,他幾乎忘了小魔頭還在這裏!
「娘,澈兒也要親親,像爹那樣親親!」澈兒見夜無煙發現了他,竟然毫不在意,從被子堆里爬起來,就要去學著夜無煙的樣子去親瑟瑟。
夜無煙凝立良久,眼前還浮現剛剛看到的瑟瑟輕羅薄衫下的玲瓏身段,眼看著瑟瑟鑽到了被子里,他不甘心地說道:「澈兒,你想不想要一個小弟弟?他可以天天陪著你,叫你哥哥,和你一起玩耍,陪你一起練武,還可以和你一起去尋漂亮的小姑娘玩,想不想呢?」
一直到了三更,小魔頭還精神抖擻的像清晨初醒一般。
相愛的人,為何不能相依相守呢?!
可憐的澈兒無邪小公子輸的太冤了,在夢裡他咬牙切齒地發誓,一定要勤練武功,早日超過他那卑鄙無恥的爹爹!竟然暗算他!
迎親的轎子,便是將瑟瑟迎到了那裡。
「娘親,你知道那個妥妥國公主是怎麼樣成為歐陽丐的夫人的嗎?」澈兒神秘兮兮地問答。
夜無煙俊臉一片隱晦,他一把拎起澈兒的衣領,怒聲道:「你不能親你娘,只有爹爹才可以親!以後,再不許碰你娘!」
「好哦,那澈兒就蓋了!」澈兒笑嘻嘻地從瑟瑟懷裡鑽出來,手腳麻利地鋪好了床榻,厚顏無恥地鑽到了鴛鴦錦被裡,四腳馬叉地躺好,那樣子,怎麼看,也是覺得自己睡在這裡是理所應當。
「孩子,你……你是……」嘉祥太上皇說話有些語無倫次。
欲求不滿的男人,發起火來,那可是了不得啊。而且,鳳眠和鐵飛揚還沒完成主上的任務呢,若是主上一個心情不悅,再把半年期限改成三個月,那就糟了。
他因為身子瘦小,藏在錦被中倒是很難發現。
如若不是因為瑟瑟寵著他,他早將他扔出去了!
「我是無邪公子!」澈兒瞪著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說道。
「是!」韓朔嘆息一聲道,「他是在陪著璿王的母妃,太上皇其實一直是極寵愛她的,可惜的是,因為一些誤會,使他們生生分離。」
嘉祥太上皇帶著一絲殷切看著澈兒。
「無煙,你嚇到澈兒了!」瑟瑟不滿地說道。
「哪裡有人了?!」夜無煙眸光一轉,凝注在床榻上。
嘉祥太上皇點了點頭,臉上浮起一絲笑意。
作為春水樓的樓主,在京城娶親,原本是應當低調的。但是,未料到最後卻還是辦的極是繁華。
夜無煙真想將澈兒從洞房裡轟出去,可是,看瑟瑟護犢子一般抱著澈兒,知曉來硬的是絕對不行的。他決定採用誘哄的戰術,想辦法將無邪小魔頭哄出去。
一伸手,便將瑟瑟頭上的蓋頭掀了下來,眼前一亮,他有些怔愣地打量著自己的妻。
瑟瑟和澈兒隨著韓朔來到湖畔,湖邊遍植著綠樹翠竹,風景秀美。湖水清澈見底,水中有游魚游來游去。搖頭擺尾,一群群,一簇簇,映著碧水白石,分外亮麗。
四大公子原本還打算鬧一會兒的,但是,瞧見主上比鍋底還黑的臉,以及那殺人般的眸光,只好哈哈笑著作鳥獸散。
「澈兒就想跟著娘親睡,澈兒不怕別人笑話!」小傢伙是存心要和他作對到底了。
到底是因為愁,是憂,還是思,抑或是悔……
「澈兒,不得無禮,快拜見太上皇!」瑟瑟道。
澈兒這次頗為心動,從錦被中探出頭來,道:「好啊,澈兒喜歡小弟弟!」
他心中清楚,瑟瑟既然帶了澈兒來見他,定是得了夜無煙獲準的。頓時熱淚盈眶,這就足夠了,他如今就是死了,也可以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