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左上角的心跳》正文

第四章 花與火的回憶(二十三)

正文

第四章 花與火的回憶(二十三)

「我看你已經醉了。」自端平靜的說,「回家去吧,媽媽還等著我們吃午飯。」
等到進了門,走進大廳,迎面看到那更加高且多的樓梯,頓時讓自端想起斯嘉麗提著長長的裙裾怎麼也跑不盡的那座……自端走進去。鞋跟撞擊在地面上,發出「篤篤篤」的聲響,帶著迴音。她望著那鋪著紅毯的樓梯發了一會兒愣。樓梯的頂端是個平台,平台向兩邊伸展,又是兩段樓梯,各自通向東西兩個方向,接到二樓去。自端仰頭細看,從她這個角度,看到上面有四層,密密匝匝的橡木扶梯,像蛋糕上堆起的巧克力。圓形的穹頂是透明的玻璃,光線透過穹頂投進來,使得整個大廳採光充足。在她頭頂的位置,約有十米高的水晶燈,自穹頂垂下,片片水晶折射著陽光,晶晶閃閃,呈好看的七彩,十分的美麗。比起「佟宮」,檀宮九號更像是從歐洲拆了原封不動搬來的古堡。
自端在他身邊的高腳凳上坐下來,看著他的樣子,皺了眉,說:「等下你還要開車。」這邊的路況不比北京,她可摸不清回去的路。
她冷笑,指著樓梯的方向,「卧室在……在哪兒來著?」名義上這也是她的屋,可是她完全不熟悉這裏的布局。就像她和他的關係,她總是找不到準星。
她有時候是很有些潔癖的。
「我跟她說了今天我們不回去。」
其實他知道為什麼自端不想來檀宮。她第一次來這兒,就表現出了強烈的抗拒。
「太小看我了,這點兒酒我會醉?」他嘴角微翹,戲謔的道。
自端盯住鐵河手裡的酒杯,那琥珀色的液體,浮著半透明的冰塊,散發出誘人的香氣。她從他手裡拿過杯子,將酒一飲而盡,辛辣而乾爽的威士忌從喉間直落入胃裡,一路似帶著火苗,那熱度自胃部向全身擴散開來,尤其是她的臉。
他挑了下眉。
佟鐵河招呼了自端,便走到二樓的內廳里去,那兒有個吧台。
鐵河陰沉著臉。
她暗責自己傻。
「上來!」
自端順手放在大理石檯子上,說:「那好。你請便。我要找地方睡覺。」
自端尋找著佟鐵河的身影。進門以後就沒看到他。偌大的大廳里,除了油畫里的人物,就只有她自己的影子。連剛才還跟著她的管家都不知道哪裡去了。
自端撫摸著樓梯扶手,木質溫潤,滑不留手。
自端拍撫著胸口。吞下去的烈酒灼燒著她,令她有些心慌意亂——嗯,今天不回去?那他要做什麼去,難道她還猜不出?不就是拿她做幌子,去和大明星約會?哦,現在叫大明星,擱那會兒,叫戲子;什麼社交名媛,都是交際花……她由著自己毒舌。
鐵河臉上越發的陰沉。他拍了拍手,幾秒鐘的工夫,管家出現。
「怎麼忽然來這裏?」自端看著往酒杯里夾著冰塊的鐵河,說話間有些氣喘。
這回仔細看一眼,她得承認,這屋還是很美的。
佟鐵河,你還真懂得享受。
剛剛分明看到她一臉的不樂意。
自端抬頭,看到佟鐵河在二樓扶梯處探出半邊身子。只是一閃,就不見了。她於是踩著高高的樓梯往上走。她的靴跟很高,走這樣高的木樓梯,還真是蠻吃力的。
住下以後,她就關在自己的房間里,根本沒出來看看這棟屋。
就在剛剛,還對他滿懷歉意,還想和他談?談什麼?
「送太太去我們的卧室。」他特意將「我們」兩個字咬的很清楚。
此時她說得出口,他未必有心思聽。
她怕這是他的金屋。而她,並不是那一嬌。
她只來過這裏一回。還是上次公公調動到這裏后不久,他們過來看望的時候。不料趕上鋼川一家三口帶著兩個保姆回來,正擠在父親那裡,他們兩個在家根本沒處住,鐵河就帶她來這裏了。自端說她寧可去住酒店,鐵河不許。兩個人幾乎吵了起來。最後還是自端妥協。
他生氣,氣的是她不惟命是從。
自端慢慢的移動著腳步。
冰塊掉進玻璃杯里,發出短促而清脆的聲響,空氣里升起若有若無的白霧。他拔開酒瓶塞,將威士忌淋在冰塊上,淺淺的一點。然後,酒杯拿在手裡,輕輕的晃,讓酒液和冰塊撞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