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枝與蔓的綿密（十五）
這是誰，也說過同樣的話，在她的耳邊？
晚上，佟鐵河回到家裡，自端便跟他說了白天的事。他只點了點頭。
「你們……什麼時候註冊？」自端聽著自己的聲音，彷彿都有些走調了。她的手，仍然被承敏攥在手中——奇怪，這麼久了，承敏的手還是這麼涼。
「只是一份禮物。」自端有些虛弱。
鐵河彎了彎腰，將她的椅子拉近自己，雙手扶上她的肩膀。
承敏驚訝的看著自端，微笑著。
「怎樣？」自端見她只是笑，便問。
「嗯。現在可以周六去註冊了。」承敏得意的笑著，她眼角有細密的笑紋，「這不是先上車後補
「你們送什麼，我們都會很高興的。」承敏笑著說，「謝謝你和鐵河。」
「哦，本來打算這兩天就去。可是，」承敏笑著，「我想情人節那天去註冊……」
承敏眨了眨眼睛，自端半晌沒有出聲，只愣愣的瞅著自己，她以為自端不開心了，便悄悄的笑著說：「你送我們點兒別的好了。」
承敏難得的慢條斯理地說：「我有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
她點了點頭，「你喜歡什麼？」
鐵河走過來，將紙袋放在桌上，伸手試了試
……
自端坐在書桌前翻書。快要開學了。她需要準備資料。她自己的功課也要忙，上個學期導師列出的書單，她才讀了只有一半；論文該交初稿了，她還沒有頭緒……她想著，頭疼。真的是頭疼。自端閉上眼睛，揉著額角。腦瓜子像是被人在當球踢來踢去似的，疼的厲害。她拉開抽屜里找葯。止痛藥她總是放在手邊。可是最方便的那個位置，卻沒找到。頭疼的厲害，實在是想不起來到葯底是吃光了呢還是壓根兒沒放在這裏。浴室藥箱里應該有，又不想動。
承敏笑
這時鐵河敲門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小紙袋，看到自端的樣子，問道：「在找什麼？」她眉頭都要擰成一團了。
自端第二天就回烏衣巷去了。就算是沒有房子這件事，她也該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自端算了算日子，問道：「那是婚禮后了，而且是周六呢。」
承敏的笑容像是春花綻放，那是準新娘最柔美的笑顏。
「止痛片。」她簡單的說。然後她靠在椅子上，微微閉了閉眼，光線的刺激只會令頭疼的格外嚴重。
他臉上淡
「幹嘛？」
兩個人悶悶的吃完了晚餐，各自回到房間里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我們的家，不需要很大，小小的一個就好……那是我們兩個的家，就只屬於我們兩個……
惟仁沒在家，承敏在，正在比對來賓的名單。其實客人多數是女家的，男方的客人，多是惟仁的同學同事。顧悅怡家裡沒有什麼親戚。
自端是悄悄的跟承敏說的。
「……」
承敏笑著，伸手過來，握住自端的手。承敏的手微涼。自端像是被冰到一般，那一瞬間，她想到了他的手，也是這般的微涼。她心臟瞬間猛縮。承敏說：「阿端，謝謝你，
承敏笑著，說：「阿端，房子我們怎麼可以要？北京的房價直逼東京，這太貴重了。謝謝你們。但我們真的不能要。」
自端睜大眼睛看著他。這一瞬間，忘記了頭疼。可是回過神來，只覺得頭疼的更加劇烈。像有隻鐵鎚在頭頂猛砸一般。
「這樣……鐵河選的這處，離部里很近，開車只要五分鐘……以後，你們上班會很方便。」她看著承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