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左上角的心跳》正文

第十章 茶與酒的漣漪(三)

正文

第十章 茶與酒的漣漪(三)

自颯只覺得後背一痛,咬著牙,沒吭聲,只是瞪著他。
氣氛已經很僵。
她們都不管。一向是這樣的,就是不出聲,她們也處處是焦點。
「你鬆開手。」她低聲道。她身子其實已經很難保持平衡,這樣被他突然的拽起來,有些暈,可是腦子還是清醒的,只是說,「我已經高了,也不怕什麼難看的事……」她轉過臉來,對著芳菲說,「去去就回。」
芳菲看著自颯笑,也微笑。
金子千不理,低低的,在她耳邊說:「兩分鐘,就給我兩分鐘……不然,我會做出什麼難看的事來,我不保證。」他灼熱的氣息,噴在她頸間。
她抬眼,「有什麼話,在這兒說吧——我們,沒什麼要私底下說的話吧。」
「你不接我電話。」他聲音粗啞,有種狠勁兒。他從在高速上見到她,一直追著她的車子,她突然的變向……他咬著牙。一直在找她,怎麼也找不到。他有話要跟她說……看著她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把酒言歡,他都快自燃了!
「金子千!」自颯低吼。
自颯的牙齒,狠狠的咬下去。
自颯看著他,無疑的,這個男人現在很生氣。她微微冷笑。他,不過是另一個鄧力昭。她景自颯,運氣怎麼這般好……她冷冷的,「我有什麼必要,再聽你的電話?」
芳菲應了一聲。
金子千微笑,直起身子,只是看著她,「嗯。借一步說話?」
金子千淡淡的笑著,說:「那你們繼續聊。Daisy,我有話和你說。」他嗓音清亮,聽在自颯耳朵里,心裏就是一震。
同座的金髮男一愣之下,正要站起來,芳菲伸了一下手,攔住他們。
睜大眼睛,看著金子千那烏黑的眉、細長的眼……她唇角輕抿,「金子千。」
待出來了,被風一吹,自颯只覺得頭更暈。她站住。
爵芳菲忽然靠近她,低聲道:「要是擱在往日便罷了,今天還是一起瘋一下吧。」
像以前有過的很多次,他在她耳邊低低的喚她,Daisy、Daisy……讓她迷糊、也讓她……有一絲絲的感動。被自己的這個念頭嚇到,她不禁怔了一下,也只是一瞬,她猛的推開他,惡狠狠的,她說:「滾!」
他被她大力的一推,只後退了一步,穩住身子,他說:「這次,不!」
他一個箭步跨上來,狠狠的,將她抵在樹榦上,他一低頭,嘴唇便攫住了她的,他兇狠的使著力氣,炙熱的唇舌試圖攻城掠地;可自颯是有了防備的,她亦兇狠的,抵擋著他的恣意侵略……
門前一株垂柳,他們正站在樹下。
她不想動。
自颯甩開金子千,往酒吧外走去。金子千忍耐著,跟在她身後。她穿著短褲長靴,上身是件蝴蝶袖的金色毛衫,腳底下不穩,倒真像是翩然飛舞的蝴蝶……他嘆了口氣。
那纏在他身邊的清秀佳人,還不夠說明問題?他還要說什麼?和鄧力昭一樣,過來跟她說,他是不得已?不得已的好,不得已的那麼開心……她的腿腳有些軟,可是語氣卻越來越冷硬,她說:「金子千,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自颯還沒反應過來,芳菲已經拉了她的手,往那邊去,一邊走一邊說:「外交官,還算有趣……」自颯有心掙開,芳菲不管,拖著她的手,兩位金髮碧眼男子已經站了起來,芳菲笑著。自颯看著芳菲薄薄的唇一張一翕,法語,她索性裝不懂,只管微笑了一下,這二位倒是客氣的很,中文還是不錯的。四個人閑聊著,中文夾著法文英文,偶爾還冒出幾個不知道是哪國的單詞,多是芳菲在說,自颯默默的,微笑著,還是喝酒。身邊的金髮男子,身上飄著重重的香水味,手臂是搭在了她的椅背上……她多少有些不自在。很奇怪的感覺,以前,並不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覺得身後是有了點兒什麼的存在感。她幾次要回頭,都被芳菲借故岔開,不是問她下一次音樂會什麼時候舉行,就是她們上一次在撒丁島度假住在哪間酒店……金髮男們不停的爆出笑聲和驚嘆,大概所謂的機緣巧合,也不過如此了……她終於是瞪了芳菲一眼,待要回頭,已經有片陰影攏了過來。
金子千猛的將自颯扳過來,抵在了樹榦上。
金子千沒有再猶豫,他伸手過來,一把拉住了自颯的手腕子,用力將她從座位上拉了起來,順手的,扶住了她的腰身。
自颯明白,看他樣子,她若是不借他這一步,他必然是要杵在這裏。
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來人彎下腰來,面孔正正的對著她的,「Daisy。」他叫的親熱。她背上卻寒毛直豎。他亮晶晶的眸,直盯著她。
自颯了解的擺擺手,「你看了十幾二十年金毛鬼,還沒看夠——我是看夠了,我不陪你瘋。」
「James,不如坐下來吧。」芳菲輕聲笑道——金子千雖是在笑著,可是那眸子里慢慢聚集的怒意,不容忽視。她細細的打量著金子千。以前雖是見過了很多回,都是溫文爾雅的樣子,真沒見過他薄有怒意的面孔……還是,挺有威懾力的。只是,對手嘛,可惜了是景自颯。她仍是笑著,「我們聊的正開心……」
自颯轉開眼,芳菲抬了抬下巴。自颯明白她必然是早就看到了金子千……她嘆了口氣。真真的……幼稚。
「你這個……」他的手,扣在她的腰身處。兩個人的距離,近的不超過一厘米,甚至每一次的呼吸,都引發兩人更親密的接觸。他低嘆一聲,「Daisy。」
柳梢嫩芽初現,在路燈下,是暖暖的青黃色。
金子千也沒動。
滕她吸了口涼氣。
「唉,」她輕嘆。
他不是溫文斯文的男人,從來不是,她太清楚了。他身上有種讓她心折的氣質,也有種很危險的氣息……她心裏清楚,他是想要征服她的。像看到獵物的金錢豹一樣,他愛好這種遊戲。不急不躁的追逐,慢條斯理的獵取。他是這樣的人。不知疲倦,而且,永遠,會有下一個。他是比鄧力昭,更危險的人。
自颯微微的眯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