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左上角的心跳》正文

第十章 茶與酒的漣漪(十五)

正文

第十章 茶與酒的漣漪(十五)

「嗯。我早知道。」金子千安安靜靜的,「Daisy,你別用這樣的理由搪塞我。你為什麼就不敢問我,在我車子里的女人是誰?」
忍著胸腹處的疼痛。從內到外的疼。
「你會煎蛋不會?」她問。
自颯聽到,敲了一下腳,從磨砂玻璃后看著他,「你接!」
他愣了一下,「可能是家裡的!」他怕她不明白。強調了一下。
均他頭脹的厲害。盯著自颯,一瞬不瞬。她竟然很老實,坐在車子里,一動不動。只一會兒,他發覺不對。以這女人的性子,他這麼突然襲擊,還不把他活活撕嘍!太安靜了吧……他湊近一些看。
不是心慌,是心虛。
「Daisy,承認你對我動心,有那麼難嘛?」他的手,撫上她的脖頸,「我不是鄧力昭。我是金子千。不怕告訴你,我也不是好男人。但我在你這裏,絕不是第二個鄧力昭。你明白我的意思。」
自颯聽到這裏,立即去開車門。金子千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車門隨即密合。他的身子傾過來,眼睛對著眼睛,鼻子對著鼻子,金子千說:「你不問,你也不聽,你不是怕我說出來那是我另一個女人,而是怕,如果她是我另一個女人,你介意的已經超過了你的想象。」
自颯看著他的臉,他的眼——他眼睛里,有種蠱惑的力量。
「嗯。」她點頭,「子千。」
「子千,」她聲音低低的,「我得上去了。」
金子千的大手,抄了她的頸子,將她攬在懷裡。
溫度有些高,他脫了外套,只剩一件襯衫,還是覺得熱。站在廚房裡,仍是額角冒汗。煎蛋……這個……無師自通行不行?反正,就是鍋、鏟、油、雞蛋……熱。真是熱。
他的氣息裹住了她,讓她覺得溫暖……溫暖,這個男人,讓她覺得溫暖。她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肩。
「金子千,我們結束了。」她說。有些個有氣無力。
「上去吧。」他輕聲的說,鬆了手。
他說:「你叫我滾,我不該滾的那麼利索。不留一句話給你。」
她揮了揮手,不再理他。
他哪兒會煎什麼蛋?!
「我是個壞女人,金子千。」她聲音還帶著哭后的沙啞沉悶。
「其實,不管滾多遠,我都能回來。我是溜溜球。」他像是在說笑話,可是他沒笑。她也沒笑。
因為她這一聲「子千」,他的心猛跳,只是竭力的讓自己保持平靜,「好。」他沒有立即鬆開她。而是又牢牢的抱了一會兒。「Daisy。」
「金子千……」
自颯咽了口唾沫。苦的。
想著,他就跟著上了樓。
金子千在屋子裡踱了幾步。
金子千看著,這一定是一個不習慣擦眼淚的女人。他抬起手來,手背溫柔的滑過她的面頰,濕濕的。
他就是想上來,能和她多呆一會兒也好。一整晚,他在這裏等著她。心裏的煎熬,難以描繪。尤其帶走她的,是佟鐵河。佟鐵河,這個讓他生忌的男人。這一晚,到底發生過什麼,他不去想,也不管。她叫他「子千」,她想要吃他煎的蛋……
轉開了臉。
「那你給我上來。」她抽了一張紙巾,擤擤鼻子,團了團,丟進他的儲物盒裡。金子千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沒有讓自己的嘴巴咧開。自颯不管他,先開了車門。金子千伸出手去,捏了那團紙巾的一角,下車來,丟進垃圾桶去。抬眼看,自颯踩著高跟鞋,挺直了身子,先一步往大廈里走去了。他笑了一下。
她的頭低垂。似乎是有些靦腆。這讓他驚奇。但是並不表現出來。他抬手,他的手像骨梳一般,梳理著她亂糟糟的頭髮。
金子千見她不語,嘆了口氣,說:「我真是後悔。」
她忍不住瞪他。
金子千心裏頓時一慌,他立即上了車。只是默默的,看了她一會兒。然後,他扶了她的肩,讓她靠在了自己懷裡。一句話也沒說。他拍著她的發頂,輕輕的撫慰她……
在他準備遞上紙巾之前,她已經從她滾的臟髒的毛衣袖子里抬起了臉。
自颯閉了眼睛。
她抬起手,用手掌抹著下巴上的淚滴。
「James。」他糾正,「或者,子千。」
自颯進門便說去洗澡,讓他自便。意思就是,等下她出來,是要吃到他做的早餐。
他臉上有淤痕。嘴角、下巴上,都有。
「嗯?」金子千坐正了,聽到她這樣叫了他第二聲,似乎是確認了什麼,嘴角一彎,露出他標誌性的笑容來,自颯就有些失神。
她用力撥開了他的手。
自颯端詳著他。
慢條斯理的,金子千說:「Daisy,我後悔了。」
半晌,一言不發。
這是什麼樣的女人!
他喘著粗氣。
這才是他認識的自颯。只是,她肯在他面前哭,倒也不是壞事。
她並沒有哭很久。
他正愣著。座機響了。他拿起來,沒有顯示號碼。他心知這應是她家裡的來電。拿著電話往浴室去。開了一點兒縫隙,他對著裏面大聲說:「Daisy,電話!」只聽得到水聲,沒有回應,他往裡走了半步,更大點兒聲音,叫道:「Daisy!」
景自颯在哭。
金子千「唔」了一聲,說:「會。」
自颯的呼吸有些阻滯。
手裡的電話停了片刻,又響起來。
「嗯。」
她的眼睛,布滿血絲,這會兒看上去,兔子眼睛一樣,不美……金子千看著,仍是嘆氣,景自颯,就算這副樣子出現在他面前,他還是覺得自己的目光是黏在她身上的,移都移不開。只覺得心頭一突一突的……他真是沒救了。
金子千將自颯扛在肩上,大步流星的往自己的車子走去,他單手叩開車門,將自颯丟進車子里,狠狠的把車門關上。隔著車窗,他掐了腰,瞪著這個被他好不容易抓到的女人。她身上有很濃的酒氣,還有一股怪味,以他的經驗,她不單是喝了很多酒,還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