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金子千篇之《千尋，千與》（十）
金子千的唇在距離自颯手背半寸處，虛虛的一停，將她的手送回去，微笑。
不過眼下，最亟待解決的麻煩不是景自颯擺下的鐵桶陣，或者去理會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聞，而是那個酒會——他母親來電話的目的，顯然不止是提醒他不要忘記酒會的時間，重點是在提醒他，她對他是有安排的。他應了，就是接受了這一重安排。
這個人……她正要開口，金子千有搶了先。
有時候，男人的直覺也是相當準的。
也許，不是偏見，而是直覺。
金子千哈哈一笑，說：「都說只要這兩人一同出現，比賽一定好看。」
「喂！」金子千笑著，「你剛動作很快嘛，柳大狀這麼快就出動了。難得周末他肯出工。」
「哦？」金子千問。
金子千倒沒再回頭。
猜也猜得到。
金子千沉默。
「雙方家長護駕。下周一起返回。」慕容簡潔的說，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兩家公司合作的消息應該很快公布。」
「嗯。」
騷擾便是騷擾，還什麼「擅自」不「擅自」？
何況……自颯雖不
「改天見，哈？」慕容微笑著，發動車子，按了下喇叭，跟前面的柳律師告別。
咬文嚼字的本領，果然不一般。
金子千對於母親的合理計劃，一向是尊重的。他也記得自己已經跟母親表示過，他有喜歡的人了，母親的那句「你該知道選什麼樣的人」，他認為，他是得了一個口頭承諾的……但此時，他卻有點兒拿不準母親的想法。按說，母親應該明白他。
慕容已經受不了那冷，先上車等他了。待他上車，甫一坐穩，但見一道金黃色的閃電劃過，他便笑了一下。
「OK。我會打給你。」金子千擺了一下手勢。
慕容過了一會兒才說：「嗯，我是大喇叭？」
「James，你把握時機。」慕容低聲。
金子千笑出來，手指是敲了儲物盒兩下，說：「你忘了咱倆只差一步睡天橋的日子了。也忘了我一失戀便玩失蹤了。」
「會。不過，明兒個要打起精神對付的倒不是他。」慕容笑道
戴著麂皮手套的手，握了起來。
「廢話，你也不看你惹的是誰。」慕容沒好氣的，「James。」
「OK。」自颯點了下頭。
慕容把車子停下來。子千沒有說出口的話，他也能意會。他笑了笑。
自颯皺眉。
「佟鐵河，董亞寧。」慕容說到這兩個人，笑了。
「這句話，不像是恭維女士。」自颯整理一下手套。
那是，和自颯完全不同的女子。
天氣真冷。
金子千看了一眼手裡這方手機。
「你以為，你不說、我不說，你們家老太太不知道你在胡扯啊？」他對著金子千亮了一下表，「這個點兒吃的是哪門子的飯？」
欠債不還，沒這個道理。
慕容先下車，問道：「明兒球會有二對二比賽，算你一個不？」
「佟鐵河不是不好想與的人。你對他有偏見。」慕容笑眯眯的。
風吹過來，將自颯齊肩的金髮吹散。
「現在也是。」金子千微笑。清醒，理智，且志在必得。
前面是紅燈，慕容停了車，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和那人一起？」他問。慕容消息比他還靈通。
金子千笑，「事實如此。但是，我也不會擅自騷擾你。」
「你也知道我要說什麼。」金子千眉目清朗，氣定神閑。
「你不回答，我就當你兩個都接受了。」金子千再近一步，他伸手過去，握住景自颯的手指，微微的彎身，行了一個標準的吻手禮——倒把自颯弄的怔住。原本要說的話，竟然沒有說出來——很久了，沒有接觸過這樣gentleman的禮節。
這是不能不往深處想的時候。
「那到不是。就是萬一你受不了金太那心理戰呢。」
他說：「那不一樣。而且那時候你多理智。」
金子千隻是笑。
隨他吧。
「可不是。」慕容按開了電梯，「景家和佟家是姻親。」
金子千見景自颯沒有表示特別的反感，笑著說了聲「改天見」，先轉了身。
他冷哼了一聲。
真夠雷厲風行的。
慕容嘴角掛了一絲笑，這笑便有些含義，他戴著深色的眼鏡，
金子千又點點頭，「一面之緣。」
想到這兒又皺眉。
慕容看他一眼，搖頭道：「你是不正常了。我看你也用不著吃飯了，看一眼景自颯能管三頓飽。」
她抬手攏上帽子，眼看著金子千走遠，才回身往自己車子那邊走去。那車子金光閃耀，有些刺目。想了想，她回頭看了一眼金子千上的那輛車，橘色的lotus。她搖了下頭。
「算。」金子千點頭，「聽說Claire的大哥會去？「
金子千當然明白慕容是旁觀者清。不過他知道自己站在什麼位置，還有，他想要站到什麼樣的高度。
金子千進了電梯，聽慕容一說，點頭。景自颯的堂妹是佟家的媳婦，佟鐵河的太太嘛，昨晚他見過的那位就是了。
金子千知道她的意思，笑道：「不難找到你。」
「嗯……」金子千見慕容笑成那樣，想分辯幾句，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正在這時手機響，他掏出來，是母親的電話，他就對慕容擺手，接了起來。原來是母親提醒他不要忘了下周的酒會。他答應著，
不管是事業還是感情。
「你欠我一頓酒。」金子千看著自颯的眼睛說。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慕容說。
「嗯？」慕容按了樓層號碼。扶了扶手，看著金子千。
他吐了口氣。
自颯「嗯」了一聲。
「James，我不是想指手畫腳，」慕容也語氣平和，說，「只提醒你，James，實講你沒碰過什麼釘子，一直都太順利。」
「Howard，」金子千看著前方燈光由紅轉黃，慕容啟動車子，燈光再由黃轉綠，車子已經出去，慕容點著頭。
自颯一時沒有動。
自颯沉默。
「看起來是郭家勝了。」金子千沉吟。
金子千點頭。郭曉慶……倒是也有過幾次接觸。印象里是個幹練爽利的女子。沒想到她是這樣的。
「事實上，鄧家也不算吃虧。郭曉慶可不簡單。」慕容分析著。
金子千的步伐輕捷有力，看上去，素日應是個很愛運動的人。
自颯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