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話 畫

「路姐姐，你怎麼在這兒？」

「小靜，你該改口叫社長，不是被通知錄取了嗎？」圓臉女孩曾雙呵呵笑道。

「路姐姐，你怎麼會在這裏，我們還找你許久呢。」黎小姐拉了悠言的手，剛想向她道謝，卻想起顧夜白正走不遠，不敢多說。

心下一凜，顧夜白腦中突然閃過什麼。她的衣衫下擺沾了一小片顏料的痕迹。

「不必客氣。」顧夜白擱下一句，隨即轉身離開。

文森特的鳶尾。再次淡掃了一眼。

重瞳疏離，他修長的指伸到她的領子上，末了，放下，淡淡道：「你自己來吧。整理好以後，我送你出去。」

「不是你的手筆。」顧夜白下了結論，眸子清冷。早在面試畫作呈上來時，他便留意到了這幅畫，只是，心有旁鶩，未加理會。

黎小靜與曾雙沒能和悠言一起走。

突然的響亮的聲音打斷了他與她。

90層，藝詢社社長辦公室。

按下按鈕，他道：「恕不相送。」

幸好，剛才的一幕，她們沒有看見。悠言扯了個笑，低聲道：「還好你提點，不然我要出糗了。一起走吧，小靜面試成功了，姐姐請你吃飯。」

低頭看自己，一片凌亂狼藉，而他長身玉立，衣衫整潔，絲毫不亂。

Linda放下咖啡，便侍立一旁，不動聲色看著前面兩個戰戰兢兢的女孩。

突然抽離的溫暖，讓她想哭。

她顫抖著扣上領間的扣子，覆上他留下的吻痕，猶如掩埋過去種種。

社長的專用電梯前。

「謝謝。」她咬咬唇。

黎小靜臉倏地紅了，柳眉一豎，啐著去打她。

一邊的小雙已然低呼一聲，又壓低聲道：「姐姐，你走錯地方了，這可是社長專用電梯，這小靜念念不忘的社長呀，就是我們剛才打招呼的那位帥哥。」

「她么。」竟然是她！顧夜白眉輕皺，又看了那畫一眼，眸光犀利。

女人的笑聲，她清柔的聲音便夾集其中，他腳步愈快，她的聲音也愈遠。很好。

出得茶水間，他快步往前，她靜靜跟在他背後，看他背影挺拔頎長。

他隨手拿起桌上的食物，往垃圾桶里一扔，弧線爽落，毫不猶豫。

黎小靜大震，回頭望向顧夜白。

「下周一，別遲到了。」背後卻是男人低沉好聽的聲音。

曾雙聳聳肩，像泄氣的皮球，這笨蛋，好不容易掙來的職位沒了，到口的熟鴨子飛走了。

「啊，顧學長！！」那二人互視一眼，神色興奮。

悠言一愣，看去，卻是咖啡店的那兩個女孩。

「對不起，路小姐，剛才冒犯了。」冷漠的聲音，把她抱放下地。

黎小靜偷偷看了顧夜白一眼，雙頰嫣紅，道：「社長，以後請多多指教。」

曾雙拚命朝黎小靜打著眼色，黎小靜卻滿臉通紅，咬牙道：「對不起，學長，我說了謊作了弊，這畫確實不是我畫的，是路姐姐代的筆。學長，抱歉！雙，咱們走吧。」

有職員三兩而過，見狀都吃驚詫異，想對二人多看幾眼，又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