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從今夜白》正文

第六十話 大灰狼vs小紅帽(2)

正文

第六十話 大灰狼vs小紅帽(2)

「小林子學長的車,真的是二輪子?」悠言道,有點沒話找話說之嫌。
那人的清新的氣息恰盈滿了鼻間。他過來,剛好來得及扶起她。
沒有在浴缸泡澡,塗了沐浴乳沫,沖洗,隨手又洗了褪下的衣衫。
「對不起。」
「當然是假的。」他淡淡道。
「你是想告訴我,我今晚所做的不過是多管閑事?」
饒是這樣,卻仍覺得那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裸露的肩上,神凝,灼熱。
當他遭遇危險的時候,她的捨身相護,不是沒有震驚的,只是更多的,仍是,怒氣。因為昔日的背叛,也因為今日的不篤定。
悠言怔怔看著他離去,上樓,進了房間,又呆立了良久,才踱了上樓。
她還在記掛著這個,微微的喟嘆在心頭劃過。
終於,忍不住展臂擁緊了她。二人身體再無一絲縫隙。
心不在焉。唯有心不在焉,才減少了疼痛的頻率。
懊惱再懊惱,卻也無計,恨恨咬著唇,拿一條浴巾把自己裹了。
悠言心裏一疼,抬起的手有點僵硬,緩緩放下。
她的小手便在他心口的位置,懷裡她的身子溫香馥軟,薄薄的浴巾包裹不住婉秀玲瓏的曲線,她的發梢猶自滴著水,那水滴滴落在他的喉結。那莫名的燥熱便又在他心間盪開,不請自來。
剛掩上浴室的門,她便呆住了。那人正倚在欄杆上,手裡擎了杯子,輕啖著什麼。看上去他已淋浴過,黑髮潤濕,休閑褲子,素白襯衣。
「如果,他們還埋了有人在那邊,那該如何?」他的聲音,越發冷了。她就這麼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
昔日之言,言猶在耳。
他眯眸,道:「沒這個必要。」
確實沒有理由,再找理由,就是她任性了。她沒有任性的資本。今日的她,失去了這個資格。
猛地抬起頭,鏡子里映出的是自己蒼白得嚇人的臉。對著鏡子扮了個笑臉,很醜,真的很醜。
沒有回頭,他的聲音依舊冷淡。
處境尷尬。
紅著臉,想說句什麼,空氣中突地劃過細微的聲音,悠言只覺眼前瞬間黑暗。心裏一慌,手上的鞋子便落了。
想了想,又道:「我只看一下。」
「客房沒有盥洗的地方,二樓盡頭便是浴室,洗個澡,早點休息吧。房間,隨便用。」在她身邊走過,緘默了情緒。
悠言搖頭,恍然想起黑暗裡他無法看見,忙道:「沒事。」
「別動。」那人的聲音傳來,微嘆,帶出一絲焦急,接著便是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向她走來,黑暗中的他也是沉穩淡定。
悠言再度黑線。
她的眼裡淚光閃爍,那委屈的模樣刺痛了他。本就不打算放過她,卻不曾想到在餐廳有這樣的遇見。
意志在抵抗著她的侵蝕,偏她的小手卻不安份地在他身上移動。
路悠言,他該拿她怎麼辦。
兩手剛好抵在他胸膛上,襯衣下,他的肌理精瘦堅實,男子的溫暖瀰漫過指尖。四年的時間,有點熟悉,有點陌生。
「有沒有哪裡摔著?」聲音里似乎隱了擔憂,又笑意淡淡,有點莫可奈何。脅下一暖,大手已把她抱進懷裡。
她每個表情,似乎無不告訴他,她愛他。
於是,便起了想到她住的地方看看的念頭。自看到有關她住處的信息,原來,他便一直介意。想起她每天穿行在那個黑暗的角落,怒氣,就滋生了。
顧夜白轉了身,悠言心裏凌亂,為唐璜一席話,也為這個夜。
原來的高跟鞋子蹬在浴室外,攥了浴巾,挽上鞋子,雖知他在房間里,還是輕手輕腳地出了去。
可是,心不在焉的後果卻是大條的。
進了浴室,只一眼卻看到了洗手盆畔,架子雕刻精細,其上,擱放了兩個漱口杯,還有牙刷。那傾斜的角度,圍了一個姿勢叫相依。
漸近的腳步聲,讓悠言心裏慌亂,腳下微挪,卻剛好踢在鞋子上。噗通一聲,已摔了個結實,頭溘上地面,悶痛。
然,他,算不得是她的最愛。她說過,遲濮,她愛他更甚,勝於他,無數。
「不是的——不是——「悠言急急道。
愛不得,恨不得,卻偏偏,愛極,恨極。
她渾身一震,似乎在抵觸著這突如其來的親厚。
「我想,我還是回去吧。」深深望著他的背影,說著截然相反的話。
沒有換洗的衣服,她做嘛洗了自個的衣服啊?爬了爬濕漉漉的頭髮,她瞪著鏡子里的自己。熱氣的蒸騰,小臉染了淺淺的酡紅,黯淡的唇色竟也變得櫻緋誘人。
只大廳天花的吊燈開著,流瀉了桔色的燈光,顏色蒸薰曖昧。適才送子晏與唐璜,二人便在門後站著。
柔軟的小手覆上他的大手,聽得她嘟囔道:「小白,你的手還疼么。」
可笑的是,他對她,竟然生了慾望。車子上,她膝上的溫度,調出了他心裏的魔。今夜,沒看到她以前,彈指間,有了一番盤算。見過她,一切被全數。
停電了?!
踱到他前面,仰了小臉,道:「你的傷,我可以看看嗎?」
聽到響聲,一雙利眸探了過來,眼光便撞上悠言暈紅的臉。
悠言只覺頭皮一下炸開,臉上一熱,低了頭,心下亂跳。
薄怒染了重瞳,他把她攔腰抱起。有什麼東西應聲滑下,待他警醒,卻覺兩手觸摸到的是凝脂般滑膩的肌膚。浴巾跌落地上,他禁錮在懷裡的她,未著寸縷。
濃重的黑色頃刻籠罩了整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