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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話 最後一站
良久，又道：「顧社長，言很喜歡吧。」
「原來，你真的是小三，這個名字沒有給錯了你。」小二語言淡了，也漠了。
「歡迎與我同游嗎？」章磊道。
「這個眼神不適合你，小三。」小二冷笑。
悠言愣住，心裏一疼，想開口，話到嘴邊，卻似乎成了意義全無的音符。
再見，老闆。
「言有沒有什麼地方要去？回家？」
懷中女子聲息不響。
冷哼了一聲。
「我有這麼可怕嗎。言就這樣一聲不響走了？」
然後，今日，路悠言回來。
「你還回來做什麼？」
還是數十分鐘以前，她與他往日的老地方，也成了他與她說分手的地方。
在他心裏，她到底算什麼？
又要回到當年校園那段日子了
悠言想了想，認真道：「小二是好人。」
桌上的酒，還沒喝完，他已經走了。似乎，不帶一分不舍。
也沒說著幾句話，只是剛才進來的時候打了一招呼。匆匆看了他一眼，掩上了咖啡店的門。
黑色的蘭博靜靜停下，俊美的男子從車上走出，看著那偎依在一起的二人，薄唇抿，眸，愈發曜黑。
悠言住了聲音，看著他，眸澈若水。
似乎，兩處皆茫茫，無可著身。
從包中拿出手機。
輕輕拍著她的背，悠言闔上眼睛。
「那麼，保重。再見。」
她說，她願意與那女人一起做他的
他卻說，懷安，分手吧。
當門關上的時候，小二似乎聽到她宛似囈語的聲音。
「我沒有你那樣的朋友！你出事的第二天，你一回來，我就看到了，你脖子上有那種東西。你做過什麼事情，老闆不說，我本也不想說的，昨晚，你卻跟那人走了，眾目睽睽，都快滿城風雨了，你知道嗎？」
章磊自嘲一笑，沉默，那是默認了嗎？
老闆坐在餐桌中和人說著什麼，估計是熟絡的客人。他唇上笑容淡淡。
「去哪？」
「也許，不再見了。」
轉過身，只見章磊淡淡看著她。
門外，是高樓大廈，車水馬龍的世界，裏面是優雅安靜的空間。
悠言一震，黯然，「我與他，不會在一起。
「我想看看你和老闆。」
「不勞你惦念。」小二語氣愈發冷了。
她淪落成為這餐廳的笑柄了吧。
「小二說了什麼吧。那小子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你管他做什麼。」
「不回家。有幾個地方，想去走走。」
「小二，如果我真的和那人在一起，我便不再是你的朋友了嗎？」
剛移動腳步，臂上卻一暖，有人捉住了她。那力道，不大，卻有篤定的意味。
「顧夜白，顧社長。城中，哪個人不知他的女朋友是周懷安。他幾乎沒有緋聞，想來對那一位也是專情的，你為什麼要插足進去？」
悠言愕然。
小二往外瞄瞄，確定老闆還在外面招呼客人，又掩上辦公室的門。
小二一愣，隨即沉聲道：「我討厭那
「小二，你做什麼？」悠言低聲叫道。
臨走前，他卻說，懷安，如果一個男人心上放的不是你，你這樣，值得嗎。
她的聲音似乎有些遙遠，章磊不覺緊了手中的力道。
那女人背叛了他，那四年的陪伴，他接手家族事業，數次遇險，她無怨無悔。那次，他叔叔的兒子綁了她去，她幾乎因此被凌辱，他趕來了，後來，他們，在一起了。
悠言搖搖頭。
「也許是最後一站了。」悠言低低道，她的時間，她自己已無法把握，如果哪一天要被收走，那她希望，是在古巴的那個小城。那裡，有著她與那人最初也是最終的約定——卻也是永遠也無法完成的約定。
「您好，我找顧老爺子。」
「言想離開這裏，是因
悠言綻了個笑，蒼白了容顏。
「小二，你想說什麼？」悠言輕聲道。
章磊微怔，輕輕一笑。
淚水，模糊了妝容。一一回視那些探視她的人。目光，漸漸冷了。淚水，也終於開始乾涸。
「最後一站？」他疑惑。
悠言扯了扯嘴角，卻遭小二狠狠一瞥。
他那晚在她身上烙下的印記，原來都落在了他人眼中。像被什麼硬物打在心上，悠言咬了咬唇。沉默了好一會，抬頭。
「廬山。然後會去荷蘭，最後一站是古巴。」他的懷抱很溫暖，有遲濮的氣息，又似乎全然不像。悠言微微出神。
她的回答，不是喜不喜歡。而是不會。章磊微覺奇怪，眉間，盈上有所思。卻見她眼角水光嫣然。心裏一軟，伸臂把她摟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