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從今夜白》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話 參賽(2)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話 參賽(2)

「路小姐,因這報名人數眾多,賽程分做十天。明日是第一場,我幫拿下的便是這第一場的額。賽制簡單卻避了作假之嫌。評判出題,同場作畫,限時一小時。當場選出優勝者。待十日一罷,最終一賽,決出摘桂,這人便將與社長和意農出席東賞賽。」
「娘的,留給你自己治病。」清脆的聲音,不大,卻寂靜了整個大堂。
相遇,相識,也從沒想到過,會有延續。
章騰宇微眯了眸,陡然撞上了章磊的目光。前者眸色一沉,卻沒再說話。
悠言把自己反鎖在房間,凝著窗外星空,怔怔出神。
夜,有點涼。
低頭看看那懸在胸前的戒指,悠言閉上眼睛。
但這一次,她只想陪他。
「我跟過他二年。也學過點的。」悠言輕聲道。
「先隨我回時光。」
「這什麼社不社的,爸該惦一下白才是。兒子有幾個相熟的好醫生,不如給爸介紹一下——」
三人坐下。
「路小姐,不必去報名,名額我已暗中替你拿下。」Linda看著悠言,輕笑,一字一頓道。
章磊笑道,「剛才Linda大人向我打眼色,我便估摸有戲。」
「路小姐,你要去哪兒?」門口,笑聲淡淡。
——————————————————————————————————
「章一,是你?」顧瀾一頓,也是微微吃驚,很快,又冷冷道,「顧章二家從不相犯,還請章大公子把人帶走。」
外屋,是章磊,小二和Susan。悠言那間小屋是不能住了。章磊把二人接了過來。
剛才和她搭過的話的人均驚詫的看向她,悠言聽到那個女孩小聲道:「她是顧夜白的女人?」
「我這次違背了社長的命令,只因我恨極了二爺,他毀了社長;更因社長曾說過一句話,當日你替黎小靜畫畫所用的技法和時間,社長說只有他可以一試,即使意農也不行!」
「路小姐,你以為只有老爺子不願意你參加比賽么?」Linda微嘆了口氣,神色一整,道:「社長是下了死令,如果你去報名,只能作廢。」
正中,長發女子,眉眼靜美。語落,擲地有聲。
悠言一驚,收了腳步,差點沒和來人撞個滿懷。
半強行被男人抱拉著走了一路,悠言終摔開章磊的捆抱,也惱了。
「臭婊子。」顧夜亭大怒,狠狠瞥向悠言。
四年前的遇見,驚嘆於你的畫,因畫而結下的緣,你給了我一些故事。曾經那麼絕望,從沒想到,殘缺的生命因為有一天遇上了一個人自此有了渴望完整的企盼。
「我私下問過主治大夫,社長的手,情況並不樂觀,只怕——」話語一頓,艱澀。
章磊淡淡而笑,看了看悠言,只待她答話。其他人的,自忽略未算。
「報名,你憑什麼報名?憑你跟過顧夜白?不過是一個暖床的女人。」顧瀾掃了她一眼,蔑聲道。
有人訝然一聲,又隨即介面,「這不是雜誌上那個女人?那顧社長的新歡呀。」
明日,我把我自己畫給你看。
章磊風眸輕揚,「他倒是一早料到你會去參賽。」
他並不理會顧夜亭,目光在悠言身上停頓了一下,便落到顧騰宇的位置。
「這事一了,我是預備卷被蓋了。」Linda微微苦笑。
「怎麼?還有變數?」章磊素來敏銳,微皺了眉。
在場的人,對顧家的事,多少有所聞。末了,全場,笑聲頓起。
卻發現,不得不回G城。因為你,愛上了一座城。
——————————————————————————————————
Linda神色微遠,聲音愈發低了。
悠言一怔,隨即明白那人的考慮。
辰意農嘴角笑意輕薄諷刺。悠言小臉微微漲紅,一對水漾的瞳子卻清澈倔強,伸手又捏了捏那人送的戒指,扭頭排她的隊,並不做聲。
喜悅頓時侵上眉眼。想了想,悠言又疑惑的看了向章磊。
悠言心裏一跳,垂下了眸。手,又悄悄摸到了那枚戒指。鑽心的疼。
顧瀾瞥了他一眼,冷笑,「怎勞凌詢老總惦念,我這把老骨頭還等著看你的凌詢怎的凌駕在藝詢之上呢。」
悠言愣,又嘿嘿笑出聲,Linda卻神色不展。
原來,你早已知道。
顧騰宇的狠毒,辰意農是前車,在這當口,畫技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
「爸,您老人家的身體還好吧?」顧騰宇微微一笑,道。
顧夜亭話音落處,門外,一個老人沉了臉色。
腰間卻突然一緊,章磊環了她,也不多說,徑自離開。
「我是借意農早晨冒犯路小姐的茬,才得到社長的默許,來這兒看看你。社長聽了,雖沒說什麼,但臉色是難看之極,估摸是心疼了。不然,社長在你身邊埋了人,我是不敢擅自過來的。他是聰慧的人,只怕極易便猜中我來找你的目的。」
最重要,她要報斷指之仇,為他。
那人卻淺笑盈盈,一身簡約優雅,不是顧夜白的秘書長Linda是誰?
「學過畫?醉翁之意。路悠言,你不必一再強調你跟過我師傅,不嫌下作么。」辰意農冷笑。
「請務必頭場揚名!」
愛上了,離開了,卻不得不回來。我總想有一天到荷蘭去,風之國,自由自在,沒有羈絆,便沒有離別,不曾離別,便不會悲傷。
撫了撫悠言的發,又道:「難為人家瞪你瞪到眼睛抽筋,你這丫滴就是不上道。」
悠言覺得自己快瘋掉。這報名在上午便截止。章磊卻強硬的把她擄回時光,只道:「即使你再想,顧瀾也不會遂你的願。」
所有紛撓被迅速拋離在後。
時間,分分秒秒幾近12點,悠言一撐桌子,便往門外沖,那勁兒唬得小二差點沒摔了手裡的東西。
「這隊,你要排。請即管。只是,這場比賽既由顧家發起,我一天在,你便休有想望會拿到參賽的資格。」
Linda臨走前的話在腦里滑過。
「Linda姐姐,你為什麼要幫我?」不是不驚訝的,Linda對她的情人向來忠心。
「評判都是畫壇舉足輕重的人。老爺子,社長,社長的老師夏教授夫妻亦將到場,還有其他幾位大家,那二爺舍不下這個熱鬧,也必定會去的。明天,一二零大廈八十五層,為求公允,比賽將全程直播。」
「章大哥,你這是做什麼。」
人群里,是輕笑,竊語,指點。
「Linda姐姐?」握上Linda的手,悠言也急了,「你是小白的助手,不是那老頭的。」
「我報了名就走。」悠言輕語,聲音卻堅決之極。
那老者兩鬢雖白,但目光炯然,毫不渾濁,正是顧瀾。
「婊子也懂畫。可笑。徒弟,女人,三哥的人,真叫人開眼界。」
章磊卻神秘一笑。
顧夜白。你總說我是一個小騙子。
那句心疼,悠言聽得喜滋滋的,臉泛櫻紅,章磊心裏一動,佯裝輕咳,又趕緊看向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