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婚姻篇
第三十二章 格格出世了
女娃娃哭得嘶聲竭力，氣得那對夫妻差點抄起花盆往他身上砸。
聽聲音還帶著點哭腔。
「嘴巴？」康聿不服氣的嘟噥道。
最後一句太TM毒了！！
那怎麼辦？
55555……
醫生問護士，「有沒有進展？」
震驚！！
「在外頭，我去叫他，你別動，躺著，別裂了傷口！！」
我媽更彪悍，眾目睽睽之下，有焱焱，有婆婆，有醫生一枚，護士兩個，老爸倒在是聽后呆不住了，找了抽煙的借口，奔了出去，她狠推了一把康聿，「去吸，趕快吸！！」
「這是我女兒漂亮吧！！」
可是等我再次開腔像動物一樣哀嚎的時候，嗓子已經是沙啞了，破鑼似的難聽，但是產房仍被我叫得像殺豬現場。
「淼淼，你看她長得多像你！」他小心翼翼的撫著女兒粉嘟嘟的臉。
於是大家都開始格格格格的叫她。
「應該可以吧，不過別太用力！」我說。
「沒事了，好了！」我沒提他哭的事情，因為知道就算我提了，他也不會承認。
康聿一抱女兒就不肯放，沒事就到我面前開始顯擺。
「他人呢？」這時，我還沒法動。
下午一點多，我已經痛得不行了，康聿揪起護士的領子開始要挾，「給我找醫生來，聽到沒有，否則……否則……」他真是急得腦子都糊塗了，「我開飛機撞你們家玻璃，你們全家的的玻璃。」
High！？我現在聽到這詞，我就想宰人。
唉，宇宙人，他也是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醫生和護士再次出現。
我和康聿愣了一下，不走路怎麼來啊？！
籽言的籽是婆婆一定要的，說是康聿家的族譜到了這個輩，就是籽字輩，所以一定要用，要是男孩就是籽福。
康聿也沒反抗，在眾目睽睽之下，真吸了。
醫生說，這胸大的女人下不了奶的幾率更大，乳汁多不多也不是以胸大胸小來論定的，反而胸小倒好咧。
康聿抱著格格一進攝影樓，不管是員工，還是客人，就連打掃衛生的阿姨，送外賣的夥計都不放過，逢人就說，「這是我女兒，可愛吧，這是我女兒，漂亮吧。」
我想這時如果能夠選擇死去，我也願意。
這時，我在想，就
他趕忙接住，握著我的手，跪在床邊，「淼淼，你怎麼樣？」
他立刻抱了過來，不敢用力，但是用很珍惜的姿勢抱著我，我拍著他的背，知道他需要平復心情。
本科畢業有毛用，會開飛機又有毛用，我們都是沒文化啊沒文化！！
麻醉師在後面說：「哎呦，她high了！！！」
我突然覺得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護士看了我一眼，扔下一句，羊水破了還敢走路？！
這時，有對夫妻也抱著剛滿月的女兒來拍照，夫妻倆是男的帥氣，女的嫵媚，十分登對，康聿又衝上去顯擺了，我拉都拉不住。
過了三天，我還是下不了奶，整個胸脯都腫得硬了，稍微碰一下都覺得痛，比生孩子都疼。
康聿又打算顯擺了。
我仰頭，望天，滾淚……
*
「…………」
看我一臉尷尬樣，醫生又彪悍的說了，「害臊什麼，我就不相信他搞大你肚子的時候，沒吸過你！！」
有時候想想，婆婆還真是勇猛！
籽：有米，有子，足矣。
「那眼睛像淼淼！」康聿指著女兒忽閃忽閃的大眼睛。
那對夫妻一見他，立馬抱緊女兒，轉身就跑。
等！？
這時，陣痛已經有點難以忍受了，陣痛一次比一次痛，頻率由七分鐘一次變為五分鐘一次，然後四分鐘一次，時間開始變得難熬起來。每次陣痛來臨，我就緊緊抓著康聿的手，腦袋發嗡。
我估計太歇斯底里了，把醫生和護士都嚇到了，怕我太激動，出問題，只好開始商量如何解決我的問題。
全家人包括剛趕來的婆婆，瞬間全部手忙腳亂起來，都沒來得及收拾待產包，隨便抓了一些必備品，換好衣服，就把我送上車，康聿好像很鎮定，卻已是緊張得喘不過氣來，握方向盤的手都在抖。
老媽又叫了一次。
我真是死的心都有啊。
醫生被他逼得終於出來進行處理了。
那到底要怎麼來啊！？
拍完照，婆婆選了張格格最可愛的全身像，硬是放到三十寸，然後屁顛屁顛的準備回撫順，我就納悶了幹嘛不拿了底片到撫順再放，這麼
第一個要宰就是康聿！！
帶孩子這方面，老媽和婆婆搶著帶，我不用操心，反正我也不會，雖說婆婆知道生的是個女兒，有點失望，果然吶，東北人民是有些重男輕女的，但是見到康聿在我分娩的時候都哭了，就明白，兒子現在絕不能刺激，這事也就罷了
「那玩意不行，沒力道！」
婆婆給小籽言娶了個小名，叫格格，看來她真是很為愛新覺羅這個姓氏自豪啊，我很喜歡，這名字雖然騷包，但朗朗上口，又好聽。
本來預定是一個星期後才剖腹產的，現在突然羊水破了，預約的醫生忙著給其他產婦做手術，根本抽不出空幫我提前剖腹。
護士說，「等！」
我腦門黑線無數條。
我靠！！
我憤慨啊，我一輩子都說不過他。
婆婆則說，「聿兒，趕緊的快去吸！！」
18點32分，我生下了一個差不多9斤重的女兒。
婆婆陡然有一種養兒子有P用的感慨！！養大了，還不是圍著媳婦轉。
悲催……
「說了，像你，你怎麼就還不信了？給我出去，你個沒出息的東西，盡在這裏攪和，出去，出去，給我出去，別礙著你媳婦休息！」婆婆抬起大腳丫子把他踹了出去。
「有吸奶器啊？」
「聿！」我向他伸出手。
我也覺得沒臉見人了，紅著臉埋在枕頭裡噴淚。
所幸，女兒的出世讓我有了為人母的自覺，到底是自己生的，那種感覺很熱，很幸福，也很自豪，不就一個月嗎，忍了。
我臉都白了。
醫生說，再下不了，會發炎，到時候可能要手術。
疼痛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最痛苦的時候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沒有了康聿的大手，陣痛的時候只能死死抓住產床兩邊的鐵護欄，就這樣死死地抓著，死死地痛著。
反正，康籽言或者愛新覺羅?籽言，都好聽，我也就不在乎了。
送婆婆去車站的時候，我明白了。
於是，快速走進待產室。凌晨3點半，待產室里居然喧鬧無比，哀號聲此起彼伏。
不過，所謂計劃改不上變化，我不過是在看某部喜劇時笑得太大力了，結果肚子痛了，羊水破了。
我再次痛苦的將頭扭
這個困惑一直圍繞著我，懸念直到康聿看到貼在牆上的120急救車使用須知后才解開。
我痛苦將頭扭到一邊，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這時，老媽一副又揪心又醒悟的模樣看著我。
沒聲音，也沒人。
「淼淼，我現在能抱抱你嗎？」他小心的問。
*
康聿吧唧了一下嘴，皺眉道，「腥！」
我實在撐不住了，我一看到醫生就大叫，「我受不了了，我要剖腹產，我要剖腹產，我要剖腹產，不給我剖腹產，我讓老公開飛機撞你家玻璃，你們全家的玻璃！！！」
我開始像動物一樣的哀嚎，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嚎到口乾舌燥，想喝一口水都叫不到人。
「那鼻子！」
我躺在床上不是吃，就是睡，順便當自動產奶機。
說著，我媽一副恨不得給我跪下的模樣。
哭！？
5天後，我出院回家，這女人生完孩子，就得坐月子，婆婆和老媽給我訂了無數條規矩，不能吃鹽，不能吃糖，要清淡，不能看電視，不能打電腦，要卧床休息，不能洗頭，更不能洗澡，只能擦臉……
婆婆不耐煩了，「也像你！！」
或許正是女兒長得太像康聿了，婆婆喜歡得摒棄了重男輕女的思想，比我還疼女兒。
轉眼就到了我快臨盆的日子，早在得知自己懷孕后，我就決定剖腹產，而不是順產，因為我這人耐不了痛，也絕對沒本事用自己的能力把孩子生下來，所以和醫院訂好一個寶寶足月的日子進行剖腹產。
因為他值得！！
不過，我生得挺辛苦，忍不住抱怨，「封建，誰生的就該跟誰姓！」
又一個護士看到我，問明情況，讓我迅速在一張空床上躺下，又丟下一句話，「你膽子可真大，居然還自己爬樓梯上來。」
我腦子裡光想著，康聿哭了！？
醫生很禽獸的說道，「讓你老公幫你吸！！吸出來就好了！！」
精神瞬間全線崩潰，支持不住了！！
一叫，小傢伙就會咯咯的笑，十分可愛。
「這是我女兒，可愛吧，這是我女兒，漂亮吧！」然後，他瞥了一眼人家的女兒，「很明顯，我女兒比你女兒可愛，漂亮！你還別不信，你看你女兒的鼻子，
護士說：「都沒見她有怎麼痛啊？」
於是，我終於出奶了，頓時如同黃河泛濫。
我就像一個母親在安慰兒子那般，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他的背。
等她們都走了，我腦子一熱，問康聿，「什麼味道？」
格格滿百日的時候，我們又去了這家影樓，給格格拍百日照，順便拍張全家福，鬼使神差的又遇上了那對夫妻。
我和康聿又愣了，我估計他這時候已經頭腦一片空白了。
回到病房，感覺好輕鬆，藥效也開始過了，就是沒看到康聿的影子，我詫異了一下，不過暫時沒放在心上，看見老媽進來，沒注意到老媽一臉的揪心，一個人嘰里呱啦開始抱怨，躺了一會兒，開始給眾姐妹發簡訊，眾姐妹居然立馬致電，比我還激動。
康聿才走了進來，我見過他這副模樣，沈伯伯去世的時候，他哭完就是現在這個模樣，雙眼通紅，腫得像個水泡，頭髮也亂得像個鳥窩。
媽呀……不要嚇我。
「淼淼啊，我是第一次看到男人可以哭成這樣，好像你要死了一樣，你進了產房以後，醫生護士不讓進，差點都打起來了，好在有你爸，他就一直坐在凳子上等你，我買了飲料遞給他，他都沒接，抓著我的手就問，問你會不會死！哎呦！！你不知道他那個表情，手也在抖，真是看得我心裏發酸！淼淼，早知道他這麼對你，我當初就不該計較那些什麼文憑，戶口的，讓你早早嫁給他得了，幸好你還是嫁給了他，要是因為媽，你跟他錯過了，我就是一個毀了女兒一輩子幸福的壞女人……」
婆婆和康聿帶著照片，滿火車站轉悠，逢人就說，「這是我孫女，可愛吧……」
我在旁邊假裝不認識他，大嘆，剛做爸爸的男人太可怕了。
老娘這就叫給你看。
我哀號著聽他們談論細節。
我悲呼，胸大有毛用。
9斤！？幸好我沒順產，要不然別說生，我命都搭上去了。
我以為解脫了，哪知我下不了奶。
原來羊水破了要迅速躺到床上，叫120用擔架來抬。
「…………」
老媽說，「他在外面哭，你爸，你婆婆和焱焱勸都勸
話不能這麼說！
「…………」
「胡說，也像你！」
康聿答，「放大點，人家才看得更清楚！」
婆婆進來了，對著康聿說，「亂說，她像你！」
我靠，他還嫌味道不夠好！！
於是，我被推進了產房，康聿卻被攔在了產房外，我又聽到康聿那句，「讓我進去，否則我開飛機……」省略。
萬不得已，醫生給我打了一針催奶針，果然有效果，有奶了，可就是出不來。
格格滿月的時候，我們全家集體策劃要給她拍最好的滿月寫真，找了很多家兒童攝影樓一一比較，最後還是焱焱在網上找得到的一家最滿意，價錢是貴了好多，但是看樣片，拍出來的果然不同凡響，也就不在乎了。
老媽趕緊出去喊人，「聿兒，淼淼叫你呢！！」
果然是皇族，起個名還這麼富有傳統韻味。
「媽，怎麼了，康聿呢？」
靠！靠！我牙關都快咬爛了你居然還說老娘不痛？！
康聿挑眉，「淼淼，取款機里的錢，都歸插卡人所有！」
我和康聿的女兒取名叫籽言，基於國家的某些政策，有可能報戶口的時候，這孩子不能用愛新覺羅的姓氏，如果真不能用就姓康唄。
產房的門一道又一道，轉了四道門才進了最裡面的一個產房。
回家時，我對康聿說，「放小點，人家也看得到！」
作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幾分鐘后，我的意識開始模糊，似睡非昏，陣痛在一陣陣加劇，雙腿被架到產床的腳蹬上，周圍一絲聲音都沒有，安靜得可怕。
終於我被推進了剖腹產手術室，上了麻醉，是局麻，一會兒葯勁就上來了，我開始狂抖、打冷顫，不過神志是清醒的。
除了護士一個人都沒有，安靜得可怕。不一會兒，預定給我做剖腹產的醫生來了，告訴我，他今天沒空幫我剖腹，只能我自己生，先給我打一針，觀察兩個小時。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到了產科樓下，電梯摁不開，康聿扶著我爬了五層樓梯，本來是想抱得，但是我肚子太大，實在太重了，他又緊張的手軟，根本抱不起來，在產科走廊碰到一個護士，跟她說我羊水破了。
我看了都不知道多少遍了，怎麼瞧都覺得這孩子沒半點和我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