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流光之瓶
第十五章 瓶子在西域手中破碎
康柏插嘴：「我跟蘇眉從後門進，他們安裝了三個小門，還給布置了一個謎語，要我們猜哪一個是生門。」
康文看看我，又問：「你的師傅可是姓歸，歸來的歸。」
西域卻似乎連答話的力氣都失去了，只是慢慢地攤開握成拳頭的手，手心裏出現了一張紙條。康柏搶過來看，上面寫著：「瓶子我用過了，我回到了那個午後，但我寧願一切從未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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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眉插嘴：「但她怎麼可以用到瓶子呢，難道瓶子落在『三A黨』手裡前已經破壞了？」
康文微微笑：「聞名不如見面。」忽然笑容一斂：「好像有點不對。」
〖西域是個冒險家，他連死都不會怕，剛剛對著可以毀滅一個街區的炸彈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現在卻為一個不太可能的神話緊張成這個樣子。〗
終於蘇眉嘆口氣：「又回到開頭了，還是調查那個討厭鬼，還繞了那麼大一個圈子。」
我笑笑：「可是黑白兩道都在找『三A』，一找就是六年了。」
我又點點頭。
我也不禁莞爾。
話音未落，樓上忽然響起一聲慘叫，正是西域的聲音。
西域抬頭問：「誰是討厭鬼？」
身邊有人身形更
康柏與蘇眉也停了打鬧，上樓來，卻看見我跟康文都呆在當場。
康文吁一口氣：「原來是歸老爺子。」
「我們忘了追查瓶子的來源。這個瓶子把我們大家都扯進關係，是問題的核心，但它是誰拿出來拍賣的呢？如果真的有這麼奇妙的用處，他為什麼要這樣神秘的進行地下拍賣？如果它沒有這樣神秘的用處的話，那這張紙條就在欺騙我們，也有可能是託詞，更可能是偽造的。」
我忽然想到一個關鍵，幾乎與蘇眉同時出聲：「時間不對。」
「哦？」
我看見上面有淡黃色的膠水痕迹。
西域好似石頭人一般，不說話也不動。
旁邊康柏「哧」的一聲笑出來。
蘇眉撲上前去，拳打腳踢：「有什麼好笑，本小姐說錯了嗎？說！說錯了嗎？」
我們面面相覷。
西域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開始死灰復燃：「不錯，怎麼我竟然沒有想到。」
我沉吟：「時間上是有問題，但是，最近兩年『三A』都沒有出來犯案，而且他們的行蹤這麼神秘，我們怎麼知道在近兩年，『三A』不是變成了『四A
我脫口而出：「真的嗎？」
康柏走上去拍拍他的肩膀：「老兄，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想這個瓶子沒有液體炸彈危險。」
我苦笑：「西域是個冒險家，他連死都不會怕，剛剛對著可以毀滅一個街區的炸彈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現在卻為一個不太可能的神話緊張成這個樣子。情之所鍾，真叫人嘆息。」
回到邵家兄弟的大屋，康柏興沖沖的把玻璃盒子朝西域懷裡一塞：「物歸原主。」
西域跌坐在椅子上，手心裏是破碎的瓶子。
「看來瓶子是給人用過之後再用膠水勉強粘起來的。」康文看著西域，等待他回答。
我說：「可能性不大，我倒覺得康柏的提議更恰當，她可能本身是『三A』的一員，這樣反而可以更好地解釋她的如謎身份。」忍不住又小聲嘀咕了一句：「不能跟朋友打交道的話，除了間諜，也可能是神偷。」
大家看著他們兩個走上二樓，不由都嘆了口氣。
西域跟著康文走，居然一腳踢倒沙髮腳，他人自然沒事，可憐那黃銅貓腳沙發應聲倒地，把大家都嚇一大跳。西域卻是渾然不覺，自顧自跟著康文上樓去，看也不看那張翻倒
康文說：「瓶子碎片裏面沒有我的追蹤器，看來是早就被起出來了。何況……」他彎下身撿起一塊比較大的碎片，遞給我看。
西域勉強笑笑。
康柏嘆氣之後聳聳肩：「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康柏皺眉：「什麼意思，這『三A黨』也太卑鄙了吧，弄壞了人家的東西，還這樣不負責任的下戰書。」
這句話讓我們都吃了一驚。
蘇眉「啊」了一聲：「是哦，那該死的丫頭叫阿舞的話，她的名字字頭也是A。」
我馬上衝上樓去。
我也說：「不錯，我們得手得未免太輕易了，『三A黨』的招牌哪裡有那麼容易拆。」
康文忽然說：「你想她為什麼要回到那天午後？可能她也想證實這段感情的真偽，又或許她想重溫跟你在一起的時光……而她現在這樣寫，一定是有不得已的地方。」
我倒有點詫異：「你認識他？」
這兩個冤家還真的沖淡了不少緊張氣氛。
康文沉聲打斷：「瓶子給人用過了。」
康柏哈哈笑著只是躲。
西域笑了：「謝謝大家為我冒險。」
但康柏是不可能管住他的嘴巴的：「這個什麼阿舞，是什麼意思啊。難不成是『三A』
大家都把視線投向他。
蘇眉聳聳肩，酷似康柏的動作：「反正不是你。那個傢伙叫丹尼爾。」
我忍不住出聲：「康柏，別亂說話，用過瓶子的人是阿舞。」那張紙條上面的字體我認識，而西域顯然也認了出來，不然不會這樣失魂落魄，要是換作旁人，即使是名聲比「三A黨」響亮百倍的人，西域也會罵他的娘。
康文下樓來：「李明天這小子一直想看大結局，但你師傅已經叫他回去了。」
康柏最先反應過來，勉強笑道：「不過是奇迹沒有發生罷了，其實我們一早已經知道這事可能性不大。」
康文卻皺了眉頭：「你們的也有難度，不過比不上西域他們那組危險。得手還是太容易了，難道說玻璃盒子里的不是真正的瓶子？」
西域神色慘然，喃喃說：「她是在跟我說分手。」
「我是猜謎能手，怎麼能難得到我，不過猜對了還得用黏性橡膠球去粘鑰匙，幸虧蘇眉眼界夠好。」
西域抬起頭：「這樣說的話，我要找她，就得從『三A黨』入手了。這樣
我想安慰兩句，卻又找不到適當的詞語，阿舞的字條的確是這個意思。
康文走上前：「我帶你到客房。」
蘇眉說：「六年前，我們剛剛從孤兒院出來兩年，兩年的時間，阿舞不可能成為這樣的一位高手。」
我點點頭。
我們的撤退居然沒有任何阻滯，這可真在我們意料之外。也許「三A黨」認為，電子門，定時炸彈和側門地窖的干擾，最後的液體炸彈包圍已經可以足夠考驗我們了吧。事實上，我覺得這並不是完全的挑戰，他們如果不是只想跟我們來一個惡作劇的話，那就只是在隨便掂掂我們的斤兩，說不定，真正的挑戰還在以後。
他的笑容可有點勉強，誰也看得出來他的緊張。
康文這時沉聲說：「也許，我們可以試著轉換一個角度。」
蘇眉這時瞪他一眼，「我在學校里玩壘球，眼界是怎麼來的？是一天扔幾百個球扔出來的。」
蘇眉也說：「自古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嘛，不過阿舞算美人么？我還一直以為我比她漂亮一點。」
我一下子被她弄到哭笑不得，蘇眉就是這點天真可愛！
康柏看了看西域的臉色，也明白了這一點，立即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