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靈異偵探事件簿》第七部 未來殺機

第六章 逃跑是一件簡單的事

第七部 未來殺機

第六章 逃跑是一件簡單的事

我在心裏痛罵他,沒有表情的摸索著接過手機。
雲希簡單的說:「好。」
他不情不願爬起來:「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看不見。」他拿出自己的手機,「要些什麼?我來叫。」
雲希有點奇怪:「你不是看不見嗎?」
我坐在椅子上,氣得發獃,悶悶的,感到好像有什麼不對,但千頭萬緒又理不清楚。
雲希不一會兒調來一輛小車,開車的是一個衣著普通的男子,沒有穿黑衣戴墨鏡,但我老覺得他或許會是當日出手綁架的其中一位。
我一心想在那兩個關係人物找上門前先避一避,據我對那兩人的理解,一個溫和,一個火爆,但這次無論如何都會沉不住氣,隨便找個理由上來拍門。
那憂鬱的帥哥直接跑去浴室洗澡,然後倒床上,睡覺。
四人擦身而過,心照不宣。
加上剛剛食物豐富外加心情緊張,臉上還染上一團異常的紅暈。
「你怎麼認識康柏的?」我又問。
雲希吩咐他開往市區,語氣平淡,不卑不亢。
我很驚奇:「喂,你不是負責照顧我的嗎?」潛台詞是:你不是負責看管我的嗎?怎麼放心睡大覺去了?
「什麼事啊?」我睡眼惺忪。
我被他的多此一舉氣死。
雲希直接帶我到一間小酒店開房間。
我氣得笑笑:「謝謝。」
然後回到那間有害蟲出沒的「三星級」,仰面躺倒下去。
等他吃完了,我問:「雲希,你全名叫什麼呢?」
一邊是休閑打扮,前後自計程車下來。
人在這浩渺世間,實在是太渺小的一個存在了。
下午兩點。
還是走為上著。
這明顯是把我放進別人監視範圍嘛。
雲希被我一吼,噤聲。
他們兩人分頭行事。
「不用擔心,她應該不會報警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說,可能是某種直覺吧。
儘管朱莉的逃走不簡單。
雲希很奇怪的看我,但剛才被我吼完的余悖未消,他也沒敢哼聲。
我的頭「轟」的一聲,下面他說的都聽不清楚了。
一邊是白領打扮加白襯衣,雙雙正要上車。
繞了一圈以後,我有個想法,此地此刻可能只剩下康柏他們兩個,還有我和朱莉兩個,一共四人。
多年來培養而成的默契,還在。
快天亮的時候,康柏很急的叫醒我。
我冷笑:「昨晚你給我吃的是什麼?還好意思說!」
我低聲說:「走吧。」
只要把費點功夫把朱莉救出來,那扇用簡陋鎖頭鎖著的木門,大概還難不倒我。
雖然難得有靜下來的時候,但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想得太多了。
我坐起來,天色微明時那涼涼的空氣一絲絲的沁進肌膚來,我完全清醒了。
大概認為我是個瞎女人,實在不應該浪費精力提防,很容易就出了房子,四周轉了一圈。
雲希一骨碌爬起來,搶我點的飯菜吃,不由分說。
我懷疑他與警方達成了某種協議,是以表現胸有成竹。
另一輛黃色的計程車「咻」的停在面前。
低下頭去,面目無光。
但他就是那種天塌下來只要沒有立即壓死就不管的人,不然也不會頭腦發熱接下這樣的調查。
「朱莉逃走了。」
我臆想著康文知道我眼睛的事情后的表情,以及蘇眉知道我成為某人「同居女友」時的表情,我從心底發出一聲呻吟。
我那同居男友該怎麼辦呢?
然後隨便找個地方藏匿,或者到附近的農家求宿,現在距離天亮大概也就是五六小時的事。
「她不可能自己逃出去的,很有可能是有人接應。」我想起她無望的撲向那窗戶鐵枝的表情動作,「她是弄開了門嗎?」
手搭在他手臂上,外表看去,一對默契情侶。
我很快的卡斷手機,在心裏詛咒:「你給我去死吧!」
窗帘垂地,空氣鬱悶。
「失敗了,只能另想辦法。」他淡淡說。
我端正的放著頭,眼角餘光一一掠過那些村莊水田樹木山色,努力記在腦里。
四周是很靜的,聽得到風拂過草尖,昆蟲的嘶鳴。風帶來水田淡淡的氣息,雖然看不到燈光,但附近應該有農家。
我們兩個迅速下樓,撤退速度令人滿意。
我也不生氣,偷偷看著他吃。
如果要逃走的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但是,如果我真的這樣做了。
看來康柏跟雲希並不是簡單的受僱人,他們獲得一定的權力和自由度。
當我們準備上車的時候。
「你怎麼啦?」康柏在電話那邊很急的說:「不用替我擔心,我很快就……」
當時我不知道自己心情大亂的時候錯過了些什麼,會導致些怎樣的遺憾,當時的我,只恨不得康柏這小子死上一百次。
一身休閑打扮的康文和蘇眉,推門下車。
我報出飯餐:「咖喱牛肉燴飯,甜品要巧克力泡芙。」
「小城,現在我有很要緊的事情要辦,暫時不能回來。現在我說的話請你認真聽著記著。雲希雖然會照顧你,但他這人我信不過,所以我通知了康文和蘇眉,他們會配合我們的行動,在你住的酒店附近保護你……」
他縮回伸向蛋糕的手,「你有點煩。」他不客氣的批評我。
邵康柏苦笑:「她逃跑了,雲希正在找。」
我冷冷道:「邵康柏就是邵康柏,雖然是我的親密朋友,但是我不希望聽到除了他名字外的其餘稱呼。」
咖喱的香味令人振奮,甚至把床上熟睡的人也刺激起來了。
他不理我,自己跑一邊打電話。過一陣轉回來:「沒有燴飯,要了個咖喱牛肉拌飯,泡芙也沒有,要了個巧克力蛋糕。」
參与行動的人並不多,那些出手的黑衣大漢現在一個都沒有見著。
他淡淡瞄我一眼:「大肚漢。」
完全換了內容。
天大亮的時候,康柏的拍檔雲希回來了,兩手空空,神情卻還是冷淡而不在乎的。
黑暗荒蕪中,我站在風中,久久的,長長吐了口氣。
雲希察覺到一絲不妥,奇怪的看看他倆,又轉頭看我。
三流酒店的房間,窗帘阻隔著窗外的陽光,隔音效果不好,街道的熙攘嘈吵都透進房裡。越來越覺得心煩意亂。只得將雙腳盤上圈椅,開始瑜伽冥想。盡量放鬆,想像面前是一幅山清水秀的田園風光。慢慢的,將剛才在車上看到的風光一點點展現眼前。
我吼:「現在我是瞎子,但不代表我不能出去散步對吧!你犯得著老是提醒我這事是你乾的嗎?」
我把手機還給雲希,很平靜的說:「很悶,陪我出去走走好嗎?」
「我沒有姓。」雲希冷淡的答我,對那塊蛋糕表示新的興趣。
我的眼睛猛的睜大,一下子還忘了對準小子的眉毛,直瞪著他雙眼:「你說什麼?」
他不以為然:「都老夫老妻了,為了抓錯了你,他差點把我的脖子扭斷。現在又來假撇清,麻煩!」絲毫沒有把我的意見放在心上。
雙人房。
雲希很不雅觀的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你喜歡怎樣就怎樣嘛。肚子餓了可以叫下面送。」
這,這也太扯了吧!
終於還是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現場簡直就像是偷吃男女現行對對碰。
敲門聲打斷了我的冥想。
他以為他訂的是五星級酒店嗎?
「我再去接下頭。」康柏稍稍猶豫,臨去加一句,「你能不能替我照顧她?」
雲希?是那個憂鬱少年的名字嗎?
這個神秘男子不見得有多世故,但是對自己的事情懂得本能的保護。
得出的結論是:這絕對不是一個專業的綁架行動。關人的地方也絕對不是個專業的地點。
多年來竭力維護的形象,崩塌。
眼睛撐不開的他似一塊麵糰,很容易揉來搡去,脾氣極好。
因為我眼睛「瞎掉」的好處,他們沒有蒙住我雙眼。
「對,鎖給弄開了,不是撬的。」康柏的語氣很鬱悶。「想不到居然有人發現了這裏。」
我叫:「至少你得告訴我電話號碼。」
雲希接了個電話,然後把手機遞給我:「你老公。」
康柏只攤攤手:「既來之,則安之。」說罷坐下,雙手插腦後,將雙腳蹺在窗台上。
康文眼裡發出深深的憂慮,蘇眉眼睛里的無疑複雜得多,是有擔心沒錯,但那很精確的只有一點點,佔了絕對優勢的無疑是笑意。
他吃得飛快,好像平生沒有吃過咖喱,但吃相卻很好,看得出受過良好的教育。
他不理我,撲倒床上,悶聲道:「飯錢叫算在房費里,你老公付。」
他倒是不擔心,至少沒有表露出來。
不知冥想了多久,忽然發覺偵探社裡的那些事情已經隔得好遠,自己不過就是這熙攘塵世的一顆微塵而已,隨時都可以隨風而滅。
空氣變成凝固狀。
除了翩翩少年雲希,3個人,六目交投,各懷鬼胎。
我說:「太陽很足,坐計程車吧!」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這裏很明顯是一處普通的鄉下地方,他們兩個隨便找人租了兩間僻靜的房子,便在此進行綁架窩藏等行動。
跟雲希相攜走出飯店。
蜿蜒的山路,很費了點時間才回到繁華地帶。
「很熟的朋友嗎?我怎麼沒有聽他提起過你。你們怎麼想到一起做這個事的?」
他居然把這兩人找來,而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認識就是認識,在俱樂部認識的。」他回答得很含糊。
康柏離開后,趁著四下無人,決定偷偷去視察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