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空境之痕
第629章 致命冰舞姬的締結
「蘿絲！」
「斷星，剛才的是最後一批了，現在無限荒土已經覆蓋了整個城市，古堡那邊沒有黑色冰晶的話恐怕也會被入侵，趁事態還沒有到難以挽回的地步之前最好想辦法阻止這個術式。」
人們已經完全放棄了城市，水閘依然沒有被打開，現在看來城市應該也被雨水淹沒了三分之一。
另一邊，大坑的邊緣，蘿絲的腳完全被水淹沒，她淡淡地看著黑色的地面，輕聲問道：「這就是無限荒土嗎……」
「我必須留下來，至少要堅持到雨過天晴，讓人們都離開這座小島后我才能離開，聖斯塔利娜會在十年之內嚴禁入內，當人們再次重返這裏的時候，這兒一定會變成怪物的樂園。」斷星慢慢靠近城市邊緣，並示意星寒止步。
「當——」
「冰舞姬說可以了，下午就進行吧，戰爭已經不遠了……」
「Master……」
「真是這樣就好了，」星寒端著玻璃杯走到窗口，這裏幾天以來都被冰舞姬霸佔著，他從來都沒有看過這裏的景色，「對了，那麼快就去時空境沒問題嗎？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過來吧。」
星寒的念頭徹底被打消，距離冰舞姬解除半封印只剩下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她究竟會不會兌現和蘿絲的承諾？
「冰舞姬說你和斷星去城市裡阻止輻射擴散了，成功了嗎……」
「就讓我在你身上看看人類真正的那一面吧，蘿絲……」
「千萬不要勉強
「你幹什麼？！」冰舞姬根本來不及阻止蘿絲，只能看著她受傷后失力地倒在地上。
冰舞姬大概是又想起了平時一言不發的蘿絲居然會在一天之內喋喋不休地說了幾個小時的話，她真的希望更加了解自己，而不是為了利用她才這麼做，這種事情恐怕也只會出現在自己的身上，她對蘿絲的定義早就被被排除在壞人之外，這是她長時間以來唯一貼上了好人標籤的傢伙。
趕回宿舍，整棟樓里靜悄悄的，星寒找遍了所有的房間都沒有發現蘿絲和冰舞姬的身影，這種情況下她們該不會去城市找自己了吧？！
「我們不能和你一起留下來嗎？在這地方應該不會被輻射到吧。」星寒看了一眼背後的黑色建築，它的確有著抑制放射性的能力，但不知道這個效果會持續多長時間。
「星寒，帶著蘿絲用魔法陣離開這裏，到了其他異世界之後冰舞姬的半封印會被解開，到時候就該做出選擇了，是殺了她還是繼續留她在世間，我希望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斷星的禁力已經達到了最大化，但總覺得沒有之前那麼醇厚，像是硬生生擠出來的力量一樣。
「該死，一定不要出事啊……」
冰舞姬被蘿絲的
「當然了，我可是禁器啊，那種程度的禁力我還不會放在眼裡。」斷星莞爾一笑，雖然星寒心裏一直在懷疑，但是曾經又有一刻消除過這個懷疑，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女孩，到底是誰？
「蘿絲！」
翌日，隊長和隊員們總算是解決了水閘生鏽的問題，大量積聚在城市中的雨水也得以流向大海，不得不說，雨後的聖斯塔利娜像是重生一般，每一處都是一塵不染，被大雨沖刷了一個星期總算是有了點收穫。
半締結契約的契約迴路快速變化著，順著蘿絲尚未消失的魔力源，一個新的契約迴路漸漸成型，而這就是她與冰舞姬真正的祈訂者契約。
冰舞姬的氣色很差，她不斷地咳嗽著，模樣看起來非常辛苦。
「這是我最後還給你的東西……」匕首緩緩消失，只留下從衣服下滲出的鮮血，「變回人類吧……毀滅世界的不是你，以後也不會是，如果是的話，就讓我來終結……」
然而第二天的時候並沒有見到斷星的影子，有人說看到她被魔法輻射的樣子，也有人說她在輻射消失后就離開了小島，他們的說法不一，星寒也根本無從採納。
「喂，那你怎麼辦？」
「能解除這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祈訂者了。」
「斷星沒有回四維空間嗎？」蘿絲整理著這幾天換洗的衣服問道。
此時，遠處教堂的鐘聲在暴雨中傳入了冰舞姬的耳中，這是最後的瞬間。
回聲漸漸傳來，沒有人應答，外面的暴雨聲越來越大，一股不祥的氣息也正在緩慢地朝這裏前進著。
「可是會有人傷心的……」
受到輻射的人們也因為黑冰晶的治愈恢復了健康，這下星寒和斷星可成了聖斯塔利娜的救星，如果沒有他們的話，這裏估計已經是一片死島了。
……
「這大概是最後的一句話了吧……」
蘿絲的視線漸漸模糊，自己和冰舞姬之間已經不再相欠什麼，不過恐怕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再和星寒一起守護賽瑪利亞了，死亡再向她招手，意識開始不再屬於這個世界……
「傷心？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這樣醜惡的世界沒有存在的價值。」冰舞姬剛打算推開蘿絲，但卻又不忍心起來，她的雙臂慢慢抱住蘿絲，閉上眼睛道：「不過你是我見過的，最有意思的祈訂者了……」
與此同時，蘿絲的體內似乎也有什麼東西出現了變化。
「什麼……」
「你不會有事吧？」
「是嗎，那就好。」
……
一直到晚上九點鐘左右，在醫院里的病人們在星寒和斷星的護送下順利轉移到了聖斯塔利娜外圍的黑色建築里，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原本嘔吐不止的人們漸漸恢復了過來，氣色比之前好了很多。
「你和蘿絲的魔力源會幹擾到黑色冰晶的工作，換而言之，假如你們兩個不走的話，會害死這裏的所有人。」
「變回人類了呢……」蘿絲小聲地說著。
「別擔心，斷星說不定只是去其他地方了，過幾天就會回來的……」
傷口快速愈合，並慢慢在蘿絲的身體上空凝聚出一顆黑色的冰晶。冰晶越來越大，彷彿是吸收了周圍的放射性魔法而生成的產物一般。
「呵呵……為什麼要解除？這不是挺好的嗎……人類都死光的話就不會有欺騙和傷亡了，這種世界……毀滅了才好……」冰舞姬艱難地吐出每個字，她知道距離半封印結束的時間所剩無幾，之後只要用禁力驅除體內的放射性魔法就可以了。
「不知道斷星那邊怎麼樣了，以她的力量絕對不會有事的，我們先回去吧，接下來總算是可以進行時空境了，準備好了嗎？」星寒背起蘿絲，慢慢踩著水渦往古堡的方向前進
不遠處傳來星寒的聲音，大概是感應到了蘿絲的力量才轉向跑來這裏。
「沒有，島上也沒有她的禁力氣息，召喚也沒有用，真不知道那傢伙去了什麼地方。」
「吾以致命冰舞姬的名義，賜予布萊克？蘿絲聆聽吾之真名的權利，讓世界震顫吧！」
她點了點頭，微微彎下腰抑制著自己想要嘔吐的胃。
黑色冰晶如同利劍般直直地刺入了積聚在大坑裡的黑水之中，霎時間，大坑所擴散出去的放射性魔法盡數溶解，構成它們的元素體以極快的速度崩塌，只是幾秒鐘，從郊外擴散到城市裡的魔法便全部消失！
「冰舞姬她……」
持續了一個星期的暴雨隨著無限荒土被再次封印也有了減弱的跡象，終於在後半夜的時候停了下來，夜空中明亮的月亮宛若一面剔透的鏡子，照射在這座已經被淹沒了三分之一的海島上。
蘿絲慢慢睜開眼睛，這時空中已經是一輪明月，一切似乎都是那麼靜謐，躺在水泊中的她什麼都不願意去想，直到被星寒拉了起來之後才一臉疲倦地趴在他的身上。
「來了。」斷星輕聲道。
「蘿絲，你還有一個願望沒幫我實現呢。」冰舞姬的身上漸漸泛起光芒，重新獲取了禁力的她驅逐了身邊所有的放射性魔法，這是她自己留下的禁力，即使無法消滅，至少也能夠小規模的控制它們。
突然，蘿絲猛地推開了冰舞姬，右手快速凝聚成一柄冰晶匕首，狠狠地刺進了自己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