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來如春夢幾多時
第六章 換丫鬟事件
小五聞言大喜，連連向方錚作揖，若不是在大街上，只怕他會當場跪下道謝，宣誓效忠了。
思忖間，小綠和幾個小丫鬟端著菜進來了，幾人將飯菜一一擺放在桌上后，行禮退了出去，小綠站在方錚身邊伺候著。
「沒有，絕對沒有。只是小綠性子太靜，孩兒又喜熱鬧，怕日後兩人處不好。」
「小綠，有酒嗎？今兒我想喝點酒。」
「小綠呀，看過金魚沒？待會哥哥帶你去看金魚好不好？」
「錚兒，莫非小綠平日里對你多有不敬？」方夫人關心的問方錚。
「哦，這不是什麼大事，小綠十二歲便來到我方家，自從你上個月昏迷不醒后，我和你爹在眾丫鬟中千挑萬選，才選中她做你的貼身丫鬟。你昏迷的那段日子，她里裡外外操勞，最是辛苦，連洗澡擦身都是她伺候的。錚兒你平日里要對她好一些，關鍵時候，也許她就是你的第二條性命。」方夫人意味深長的道。
方錚是個開朗的人，他喜歡交朋友，喜歡與別人親近，如果連自己身邊的丫鬟都跟他
「不行。」老爹斬釘截鐵的從牙縫中迸出倆字。
我怎麼攤上這麼個不講理的老爹？方錚在背後翻了翻白眼，不滿的嘀咕了幾句。
雜役和小廝雖說都是下人，可還是有本質的區別，就象周星星《唐伯虎點秋香》裏面的角色一樣，編號9527每天乾的活兒就是撿狗屎，高級伴讀書童華安檔次明顯就高多了。
說起來，小綠其實挺不錯的，除了與他不夠親密外，該她做的事情她可一樣沒落下。
方錚不知道裏面這麼多彎彎繞，小五卻是個機靈人，前前後後待方錚更加殷勤了。
方錚這才恍然，原來小綠調來我身邊做貼身丫鬟才一個多月，難怪跟我不親近。這事兒怎麼從沒有人告訴過他？既然如此，那還是留她在身邊吧，回頭多調教調教。不過，娘說關鍵時候她就是我的第二條性命是什麼意思？
「小綠呀，來，
回了府，方錚徑直回了自己的小院。
「少爺，奴婢不敢。」
「應個景兒嘛，你看，月色，紅燭，佳人，珍饈，如此良辰美景，若無酒相佐，豈不大大失色？」
小綠性子再是淡漠，畢竟方錚是她主子，他說的話小綠不得不服從。
「少爺，奴婢不敢。」
還沒進門，方錚就大聲嚷嚷開了：「小綠，小綠，速速上飯，餓死我了！」
正在想著怎樣對小綠開口時，她已經端著酒進來了。
方錚慢慢品嘗著菜肴，心中不由泛起一陣滿足，封建社會的少爺真幸福啊，吃穿不用動手，很多事情基本上都由丫鬟下人一手包辦了，古人說「由儉入奢易」，這話太有道理了，如今方錚可不就已經滋生出惰性，別說斟酒盛飯之類的小事，就連早上起床穿衣，也不親自動手了，小綠會安排得妥妥噹噹。
方錚明白了，這小丫頭簡直就是油鹽不進，讓他如狗咬刺蝟般無從下嘴。算了，明日稟明母親，將她換走吧，估計這丫
「小綠呀，會喝酒嗎？咱倆喝幾盅？」小綠為他斟上酒後，方錚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以後要對小綠好一點。」方錚暗暗對自己道：「畢竟她給我洗過澡，少爺我冰清玉潔的身子都被她看了去，她不負責誰負責？」
「少爺，奴婢不敢。」小綠眼皮都不抬便拒絕了他，不溫不火的態度恨得方錚牙痒痒。
「小綠跟我尿不到一個壺……」方錚見老爹神色不善，趕緊改口道：「嗯，咳咳，那啥，小綠應該到咱方家最需要她的工作崗位上去，最大限度的發揮她的光和熱……」
小綠窈窕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淡淡的應了一聲，轉身去廚房傳菜了。
小五從雜役直接升為方少爺的小廝，可謂是一步登天，以後在整個方府的下人中，也算是「哥」字輩人物了，連東西兩院的管家見了他也得客氣三分。所以小五對方錚的感激，委實是誠心誠意，十足真金。
※※※
小綠兩道秀氣的柳葉眉蹙成一團，道：「請少爺稍候
這丫頭幹嘛老耍酷？難道我以前真的欠了她的錢沒還？方錚皺著眉努力的回憶。
嗬，這小子有前途。方錚收下胭脂，高興的拍了拍小五的肩膀，道：「你小子不錯呀，挺會來事兒的，這樣吧，以後甭跟著劉管家了，回去我跟劉管家說一聲，把你調到我身邊做小廝。」
菜很精緻，方家就這麼一位少爺，府里的下人們對他當然不敢怠慢，好吃好喝的都先緊著他。
「什麼？換小綠？為什麼？」第二天一早，方錚去給爹娘請安時，順便跟方夫人說了這事，方夫人有些訝異。
「小綠呀，這兒只有咱們兩個，坐下又何妨？你老站著看我吃，我有點害羞……」
「少爺，奴婢不敢。」
想到自己竟然背著她向爹娘請求換人，方錚覺得有些愧然。說到底，也是男人的劣根性，這丫頭冷著一張臉，激起了方錚的征服欲，費了半天勁，結果發現征服不了，男人的面子有些掛不住，乾脆將她調離，眼不見心不煩，情當自己不認識她。
小五機靈的湊上
「少爺，奴婢不敢。」
「少爺，您身子還沒好，大夫說最好不要喝酒。」小綠的話說得硬邦邦的。
「不為什麼，老夫說不行就是不行，怎麼？你不服？」方老爺瞪了他一眼，起身拂著衣袖回了內院。
細細想想，小綠除了性子冷漠，說話少了點外，別的方面都做得挺好的，至少對他這位少爺的照顧是無微不至的，前世吃穿都只能自己動手的方錚，如今早已習慣了被人侍侯，也許是人性中的惰性，但更大的原因，是因為小綠將他照顧得很好。——小綠是個聰明的丫頭，很多時候幾乎不用方錚開口，她便知道方錚想要什麼。這麼善解人意又這麼漂亮的小丫鬟，擱在前世，那是千金不換呀。
走到半路，方錚猛的一拍額頭：「瞧哥們這爛記性，不是說了要給小綠送胭脂的嗎，怎麼給忘了。」
「為什麼？」
「小綠呀，你看，這是哥哥我從如玉齋特意給你買的胭脂水粉，來，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