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引臨玉座近天顏
第六十四章 太歲VS惡少
「對了，我問你，前幾天京城盛傳的少年英雄，一計退突厥的人，是不是你？」
接著又賊笑兮兮的補充了一句：「打屁股哦，狠狠的打！」說完方錚的眼光不停在鳳姐豐滿挺翹的臀部上來回打量，這娘們臀部很誘人呀，不知在床上打她屁股是怎樣一副令人血脈賁張的景象……
想了想，方錚覺得自己應該斯文點，自己是官兒呀，得時刻注意身份，至少不能表現得像個街上的小痞子，這樣很掉價。
只見一個獐頭鼠目的年輕男子，正色眯眯的盯著嫣然和鳳姐，模樣猥瑣之極。鳳姐正一臉怒色毫不示弱的瞪著男子，見方錚進來，鳳姐臉上閃過一絲喜色。
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店鋪，眼前的一幕讓方錚呆住了。
鳳姐自然不知道何謂「春哥」，聞言委屈道：「他自己硬要闖進來，怪得了誰？他還要奴家和嫣然妹妹去他府上，說是給他府里的家眷試妝……」
嫣然在旁俏生生的瞪了他一眼，掩嘴笑道：「詩句確實不錯，意思也貼切，是你作的么？不過呢，這麼好的詩用在你身上嘛……嘻嘻。」
鳳姐笑道：「別謝我，這如玉齋里可有你夫君一半的份子呢，看上什麼只管拿，用自個兒夫君的東西，天經地義。」
方錚打量了一番，笑道：「嘖嘖，鳳姐，你賺了這麼多銀子，怎麼也不出點錢將這院里修繕一下？忒摳門兒了啊。」
可現在，這個猥瑣的傢伙調戲的是自己的女人，那就萬萬不能接受了。媽的！老子的女人，只准老子一個人調戲，你這王八蛋哪兒冒出來的，竟敢將嘴拱到我的槽里來搶食？
方錚心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擱前世不少女性內衣專賣店裡，還有男售貨員呢，35C還是36D跟人家討論得盡來勁兒，也沒見哪個女人不好意思過。說來這古代的女人到底還是思想不夠解放呀。
二女齊齊愕然：「這是……詩？」
方錚忙笑著附和，一抬腳便欲跟著她們去店裡，鳳姐一攔手道：「女人的事兒你跟著去瞎摻乎什麼？老實
事情還沒弄清楚，方錚不便發作，於是他壓住火朝鳳姐問道：「這店不是不讓男人進來的么？」說著指了指那男子，「這個物體是什麼？春哥？」
方錚瞥了他一眼：「我說這位猥兄啊……」
兩位女子站在一起如牡丹幽蘭，各擅勝場，方錚心中大是樂呵，如果將鳳姐也收編過來，從此與嫣然一起在床上侍侯自己……啊，太美好了，很令人心動呀。少爺我是不是想個什麼法子將鳳姐拿下？不知道哪兒有春藥賣……
方錚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鳳姐，賊眉鼠眼也不能怪我呀，你得去問問我爹我娘。」
鳳姐與嫣然笑了老半天才消停下來。鳳姐驚訝道：「這麼說，皇上封的那五品大官真是你？你當官啦？」
方錚傲然一笑：「不錯，打油詩。」
嫣然搖頭笑道：「怎麼會呢，鳳姐的大名，嫣然多次聽我夫君提起，說你巾幗不讓鬚眉，端的為咱們女子爭了一口氣，嫣然欽佩還來不及呢。」
方錚大是驚奇：「你睡這兒？不好吧？你是掌柜呀，又是一女子，會不會很不方便？」
方錚邊走邊回頭，嘴裏咕噥著：「就在這兒說話多好呀，又沒什麼不方便的……」說著賊眼骨碌直轉，打量著店鋪里的各色女顧客。
嫣然平日再怎麼端莊，畢竟她也是女人，是女人就沒有對胭脂水粉不感興趣的，嫣然聞言歡欣道：「那就多謝姐姐了。」
鳳姐頓時驚覺，不好意思的朝嫣然看了一眼，見她面帶微笑，沒有不滿之色，這才放下心來。
方大少爺正眉開眼笑的YY著，忽聽前面店鋪中一陣喧鬧，接著伴隨著女人的一聲尖叫，壞了！方錚心中咯噔一下，將肚兜兒胡亂塞在懷裡，拔足便跑。——至於為什麼要將鳳姐的肚兜兒塞在自己懷裡，原因恐怕只有方大少爺自己才知道了。
這位
鳳姐本來聽得挺感激的，暗道這小子還知道疼人，聽完後半段，鳳姐頓時氣得柳眉倒豎，一伸手就想扭方錚的耳朵。
斜斜的往床上一躺，方大少爺昨夜征伐過甚，有些困累，正好睡一覺。
方錚聞言只好臊眉搭眼的一屁股坐在天井檯子邊，看著兩位佳人輕笑著相攜而去。
嫣然聞言芳心一暖，有個男人站在她身後，保護著她不受傷害，一輩子都值了。
方錚語重心長道：「鳳姐，你要注意身體呀，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的工作強度這麼大，每天費力耗腦的，得多吃點好東西補補。——難怪我見你胸肌大了這麼多，鬧半天是營養不良造成的虛腫啊……」
後院不算太大，邊沿種了幾棵垂柳，正中是一口天井，靠裡面還有兩間廂房，就跟平常的百姓人家沒什麼區別。
方錚得意的笑，哼哼，為本少爺的文采傾倒了吧？瞧，傾倒得快趴地上去了……
為首的護院滿面難色：「少爺，不是小的們不出手，是夫人她不讓……」
於是方錚又改口道：「彼其娘之！給吾扁得連他令堂大人都不認識！」
那獐頭鼠目的男子泡妞的雅興被人打擾，很不高興，乜斜著眼睛，鼻孔朝天問方錚道：「你誰呀？沒頭沒腦的闖出來，懂不懂規矩？」
方錚望著嫣然深情道：「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美女再妖嬈，不及嫣然俏，白饒！」
男子一楞：「誰是猥兄？」
方錚機靈的往後一跳，笑道：「慢來慢來，當著我夫人的面兒，這個動作太不雅了。」
方錚可沒聽出這話里有認慫的意思，聞言很不高興，這小子調戲了我的女人（們？），還敢威脅我？老子以前是太歲，現在是伯爵外加五品
方錚笑道：「對啊，以後你要再敢擰我耳朵，本少爺……不對，本官就命人打你板子。」
嫣然與鳳姐說笑著，心思卻都留意著方錚，見方大少爺一雙賊眼不停在她們身上打量，模樣不懷好意之極，嫣然只是掩嘴輕笑，鳳姐卻杏眼圓瞪道：「喂！方大東家，琢磨什麼呢？賊眉鼠眼的樣子，一看就不像個好人。」
店內圍觀的女客們聞言紛紛掩嘴輕笑。嫣然和鳳姐見方錚又是這副沒個正經的德性，不由相視苦笑搖頭。
半晌不見動靜，方錚大聲道：「沒人我就進來了啊，有MM換衣服洗澡什麼的，可別說我事先沒打招呼……」
「哦，我見閣下外貌猥瑣，面容猙獰，故而稱閣下為猥兄，不介意吧？」方錚耐心的解釋道。
「夫君，是我不讓他們動手的。」嫣然將方錚扯到一邊，悄聲道：「夫君你如今身在官場，若是今日動了手，傳出去怕于夫君的官名有損。」
一推門，房內無人。廂房布置得很簡樸，紅木銹床，八仙桌，幾把凳子，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這下斯文多了吧？方大少爺再一次在心裏讚歎自己：嘿！瞧哥們這文采！
歡喜歸歡喜，可嫣然不能任由方錚做傻事，從這男子的裝扮上看得出，他的來頭不小，方錚如今只是初涉官場的五品小官，萬一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這豈不是為自己的夫君惹禍么？
方錚色色的笑了，鳳姐的內在美也是很豐富的嘛，據說喜歡紅色的女子，內心狂熱奔放，房事索求無度，少爺我立志解救全天下受苦受難的婦女同胞們，很明顯，鳳姐正是需要被我解救的對象啊。
鳳姐笑道：「嫣然姑娘，我跟這小子沒大沒小隨便慣了，你可別見怪呀。」
明白了，這小子的行為跟強搶民女差不多的意思。
男子毫不在意周圍女客集中在他身上的視線，腆著臉朝嫣然和鳳姐
方錚聞言更是怒火滔天，媽的！敢在老子面前擺譜，不知道老子以前的外號叫方太歲嗎？
這明顯是個錯誤的言論，銀子是用來花的，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吃糠咽菜，這種行為已經嚴重淡化了賺銀子的目的。
房裡隱隱帶著一股清香，味道有點像如玉齋的胭脂，又似乎是女子身上香味。
惡霸當然得有幾個為虎作倀的幫手，於是方錚朝門外等著的護院一瞪眼：「你們是死人啊？主母受了欺負你們便在一旁看著？」
二女互視一眼，接著大笑不止。
嫣然一急，正待再勸，方錚卻指著那名男子朝著門外的護院大聲道：「他娘的！給老子打！打得連他老媽都不認識！」
枕頭是白酸枝木枕，硬邦邦的很不舒服，方錚一側頭，大床角落處一抹紅色映入眼帘，伸手扯過來一看，卻是女人用的肚兜兒。只見肚兜兒顏色鮮紅，正面銹著一副鴛鴦戲水，湊近一聞，一股女子的體香直入鼻腔。
鳳姐笑罵道：「去！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從小便不愁吃不缺穿，咱們幹這一行的，但凡有個地方遮風避雨，有個吃食填飽肚子就很滿意了，再說，這地方也不差呀，姐姐我現在可是每天都睡在這兒呢。」
三人在院中笑鬧了一會兒，鳳姐對嫣然道：「嫣然妹妹，我這兒有幾盒剛從作坊送過來的新品，還沒上櫃呢，姐姐我帶你去試試，喜歡的話就送你啦。」
方錚深深吸了一口氣，陶醉不已，可以斷定，這間房是鳳姐住的。
帳本列得很詳細，一切收支明明白白寫在上面，方錚看了兩眼就沒興趣了。方大少爺喜歡數銀票，喜歡數銀子，但就是不喜歡看帳本。懶懶的將帳本
「不方便有什麼法子？我是來賺銀子，不是來享福的，每天看著白花花的銀子進帳，我心裏就高興，吃糠咽菜都情願。」
方錚見此情形不由勃然大怒，若換在平日，方錚說不得倒要上前去與他結識一番，畢竟他調戲良家婦女的風格與自己頗有相似之處，英雄惜英雄，沒準方大少爺還會與他搭個伙，來一出雙龍戲鳳。
於是猥兄冷笑數聲開始交代場面話，民間稱這叫就坡下驢，屬於含蓄的認慫行為：「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佩服你的勇氣。不過，在京城混，招子可得放亮些，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這得靠眼力，滿京城打聽打聽去，誰敢惹我？小子，等著吧，你要倒大霉了。」
鳳姐俏臉一紅，暗罵了一聲登徒子，惡狠狠道：「你敢！」
方錚撇嘴道：「損個屁！若連自己的老婆都不能保護，這官兒當得還有什麼意思？」
「哎，說話小心點兒啊，別怪我沒提醒你，我見猥兄印堂發黑，面如土色，必有血光之災，不出意外的話，今日猥兄回家之時，令堂大人很有可能不認識你了。」方錚笑眯眯的道。心中得意不已，瞧哥們這文采！連用了三個成語呢……
「鳳姐，認識我這麼久了，你難道沒看出來，本少爺是美貌與智慧並重么？如今本少爺在京城可是名人了，有句詩怎麼說來著？『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說的便是本少爺啦，嘿嘿。」
男子聞言又是一楞，繼而大怒道：「你他娘的……」
嫣然話沒說完，不過方錚知道，想必不是什麼好話。
鳳姐笑稱不敢，倆女子幾句話的功夫，便手拉著手嘮起了家常，方錚暗暗驚奇，這女人之間的友誼，建立得也太快了吧？啥時鳳姐若跟我也來一番親熱，少爺我豈不是大大的美哉？
鳳姐回頭瞪他：「你這登徒子倒是方便了，這些主顧怎麼辦？一大男人杵在店裡，教人家怎麼好意思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