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引臨玉座近天顏
第七十七章 裝病與求親
皇上臉色一沉：「方錚，你膽子真不小啊！你當朕是五歲孩童般好欺么？朕做皇帝這麼多年，敢在朕的面前明目張胆欺君的，只有你一個，哼！你可知欺君該當何罪嗎？」
然後方錚沒事人似的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服，道：「就這樣。」
這句話方錚聽明白了，按他的理解，皇上這是在欣賞本少爺的單純呢。嗯，本少爺確實挺單純的。
「皇上的意思是，要微臣打現在開始裝孫子？」
方錚嚇得脖子一縮，皇帝說誅九族，這句話可比長平公主經常威脅誅九族的含金量大多了。你可以不拿公主的話當回事兒，但皇上說出口的話，最好還是聽進去，像他說的，「死死記住」。
合著我是那粒壞了整鍋湯的老鼠屎呀！方錚鬱悶不已，怕我壞事你就乾脆撤了我的職呀，少爺我還不稀罕當這官兒呢。
「呃……可能是郎中忘記寫了……皇上，微臣病了呀！」
接著，皇上正色道：「方錚，朕鄭重告訴你，以後要好好待宓兒，莫要讓她傷心，否則，朕必不饒你！」
「裝孫子？呵呵，你要這麼說也不是不可以。那你就老老實實裝幾天孫子吧，朕的局已布下，但還沒到收網的時候，很多地方還做得不夠完善，朕不希望因你一人的魯莽，壞了朕精心布置幾年的大局。」
哭喪著臉，方錚道：「皇上，既然是秘密，您就別跟微臣說呀
看來有個公主喜歡自己也不錯，方錚諂笑道：「是是是，皇上英明神武，知道微臣是個大大的忠臣，好皇帝是不會殺忠臣的……」
「啊？呃……不必了，微臣回家養個十天半個月，估計病就好得差不多了……」
——總算知道長平那蠻不講理的性子是遺傳誰的了……
皇上仔細看了看病假條，又看了看方錚的氣色，道：「你病了？『體表發熱，畏惡風寒，頭項痛，脈浮』？」
「啊？」方錚大驚失色，一把搶了過來，「不好意思，拿錯了，拿錯了，呵呵……」
方錚頭皮一麻，這就是傳說中的王霸之氣呀，嚇死人了，方錚趕緊唯唯稱是。
方錚愕然道：「這個患者是微臣呀！上面沒寫患者的名字嗎？」說著將病假條扯過來看了看，靠！那老郎中還真沒寫我的名字。這麼重要的事兒他怎麼給忘了？回頭得扣他的銀子。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方錚一手扶著額頭，腦袋一偏，表情痛苦無比：「哎呀，頭暈……好虛弱，好虛弱……」
良久，皇上長長嘆了口氣，道：「方錚，宓兒對你的情意，朕不信你不知道。既然知道，你就莫要辜負了她。她從小任性好動，性子頑劣了些，可她心腸不壞
方錚一驚，忘記裝了。
皇上好奇的接過來，照著念道：「鳳姐，對不起，我無意偷你的肚兜兒，只因你身材太好，小弟忍不住……」
「滾！……快滾！」皇上咬牙切齒從嘴中迸出這幾個字。
「你……」皇上瞪著方錚，半晌，方才無奈道：「若不是朕的長平公主……哼，就你最近所作所為，殺頭都不為過！」
「對，病假條。難道你不想上朝？」
「哦？這有何區別？」皇上皺眉問道。
「皇上，此事，可否容微臣回去仔細想想？您知道，這是終身大事，不能馬虎。」
皇上板著臉道：「照樣誅你九族！」
「……」
「別說了，以後你還得給朕老老實實上朝，別耍花招來蒙朕，這次就算了，下次若再敢欺君，朕便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王法！」皇上聲色俱厲，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嚴鋪天蓋地襲向方錚。
如果換了剛認識長平那會兒，方錚肯定想都不想直接拒絕了。這樣的女子他自認消受不起。可現在跟長平認識這麼久了，方錚也漸漸了解了她，誠如皇上所說，儘管她任性了些，頑劣了些，可她心腸並不壞。而且她毫不掩飾對方錚的情意，甚至願意為了他放下皇族的驕傲和自尊，這麼
皇上捋須欣慰的道：「好，朕答應你。此事理應思量仔細，呵呵，說實話，剛才若是你毫不猶豫的應承下來，朕倒是要擔心了，不錯，你很好。」——方錚偷偷在心裏補充了一句：這皇帝呀，也有犯賤的時候。
欺君，應該不止是挨扳子吧？方錚擦了擦汗，乾笑道：「皇上，微臣是真病了呀，今兒上朝微臣都是拖著病體，強打起精神……」
方錚深深拜服：「皇上處事公正嚴明，不偏不倚，令微臣萬分敬佩……」
皇上一副關心的神情：「那要不要朕傳御醫來給你瞧瞧？」
方錚解釋道：「這是病假條呀，寫的是患者的病症，皇上您看，上面還有醫館和郎中的簽名呢，這可是有營業執照的大醫館開出來的，可信度非常之高……」
「當然有區別，若您是以父親的身份說的，那我可以鄭重的答應您，以後絕不會讓長平傷心的！」
「這個……如果上朝的時間能晚兩個時辰，微臣會很喜歡的……」
皇上微微一笑：「以後不是真心的馬屁話，還是不要說了吧，朕還沒有老糊塗。往後莫再給朕惹事了，凡事能忍則忍，不到圖窮匕見的時刻，切莫強自出頭，朕對你寄予厚望，你自己也得爭氣才是。」
方錚趕忙點頭：「正是，而且會傳染哦……」
「皇上……呃，皇上英明！」方錚吭哧了半天，不知道
皇上盯著方錚，似笑非笑：「朕是不是好皇帝用不著你說，可朕怎麼看你都不像個忠臣吶。」
「人不可貌相吶皇上。再說了，微臣長得也不像個奸臣啊。」方錚鬱悶道，你女兒可不就喜歡我這模樣嘛。
皇上道：「這是哪位患者的病症？你給朕看這個幹什麼？朕又不是郎中。」
皇上是何等的精明，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肯定沒聽懂。於是皇上笑了笑，道：「不懂也有不懂的好處，年紀輕輕，知道這些骯髒事情越少越好。等你什麼都明白時，心思也就變了。」
方錚擦了擦汗，從懷中又掏出張紙來，仔細看過之後，遞給皇上，訕笑道：「呵呵，是這張，沒錯。」
「若這話是朕以皇上的身份說的，你又當如何？」
皇上疑惑道：「你這模樣，朕看來好得很吶。」
「朕今日叫你來，還有一事，朕的長平公主，你有何打算？」皇上的目光緊緊的盯著他，不想錯過方錚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病假條。」方錚湊上來幫皇上說道。既然已經被識破，方大少爺索性不裝了。
皇上狠狠瞪了他一眼，接過來看了看，皺眉道：「這是什麼？寫這些什麼意思？」
打算？什麼意思？方錚愕然望著皇上。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互望著，一句話都沒說。
方錚怎能不明白？皇上這是向他求親呢，只是礙於
皇上道：「方錚，你未入朝以前，是無病的同窗，與宓兒也頗為投緣，而且你的為人朕也……嗯，只能說不討厭吧，所以朕才放心的將這些事情說予你聽。但是你要記住，今日朕與你說的這些，事關重大，一個字都不準泄露出去。否則，滿門抄斬，誅滅九族！你可要死死記住了！知道了嗎？」
想到這裏，方錚眼珠一轉，從懷中掏出早已準備好的病假條，諂笑著遞給皇上：「皇上，這個……麻煩您在上面簽個字，蓋個章，以後您愛怎麼布局就怎麼布，微臣絕對不摻和半分……」
「還裝！信不信朕現在就命人打你二十記廷杖？跟朕說說，為何要弄這張……這張……」
方錚頓時作滿面驚慌狀後退數步，然後一個頭磕在御書房的紅地毯上，渾身抖如篩糠，語氣惶恐，還帶著幾分顫音：「臣……不敢！臣……惶恐……」
「皇上，您這話，是以一位父親的身份說的呢，還是以皇上的身份說的？」
也許覺得自己穿越了，古代的好姑娘大把都是，犯不著娶一個脾氣又大又凶的公主來令自己難受吧。若擱在前世，像長平這樣家世好對他又深情的姑娘，自己做夢都求不來呀，為什麼穿越后自己的想法就變了呢？人家堂堂公主之尊哭著喊著嫁給自己，還有什麼不樂意的？上哪兒找這麼YY的事去？所以說，男人吶，就是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