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長風連日作大浪
第二百一十七章 失戀
土匪們正湊在一起賭骰子，桌上稀稀拉拉擱著幾兩碎銀子，此時眾人正賭得熱火朝天，叫罵聲，大笑聲，聲聲入耳，鬧騰之極。
但他若是男人，這事兒就沒得商量了，老子說什麼也得保衛自己的菊花不被侵犯！
趙俊……媽的！趙俊老子就饒過他算了！誰叫他是那小娘們兒的未婚夫呢，綁票案的幕後指使，我再另外找線索便是。——哎，我又開始善良了，真不是好習慣……
方錚還沒感嘆完呢，蒙面人又開始在他身上搜尋起來，摸摸索索的從他的脖子一直摸到他的大腿根部，摸得方錚渾身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本來他已做好了下一步的計劃，明日便下山，找徐州的官府，用快馬向京城的家人報信，告之他們自己目前比較安全，並調溫森和手下的影子過來，協助他將綁票事件的幕後主使調查清楚，然後自己就拍屁股走人，不帶一絲留念，回家和老婆們團聚……
想到這裏，方錚又開始興奮起來，對呀，青梅竹馬又怎樣？那能代表什麼？老子小時候也跟鄰居家的二丫青梅竹馬一塊長大，可我不是也沒對她產生過任何男女之間的情愫嗎？哪怕那二丫長大以後漂亮得像下凡的仙女，可自己每每見到她還是跟她勾肩搭背，親熱得跟倆哥們兒似的，為什麼？審美疲勞唄。一個小時候吸溜著鼻涕，光著屁股蛋子一起和尿玩泥巴的丫頭，長大以後再漂亮，你能對她有多大的感覺？那點對美好事物嚮往的慾望，全被小時侯邋裡邋遢的印象糟踐光了。
「狗血，太狗血了！這他媽什麼世道啊……」方錚木然的站起身，表情絕望而獃滯，喃喃自語著往外走去。
※※※
「趙俊，你從小便認識我，你認為我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嗎？」羅月娘怒不可遏。
方錚皺了皺眉，將扎在人群中的鬍子臉扯了出來。鬍子臉一臉的不高興，嘴裏不知咕噥著什麼，站在方錚面前，眼睛還一個勁兒的往賭桌上瞄去，一副欲求不滿的中年男模樣。
方錚神情蕭瑟地嘆道：「女人，總是說話不算話……」
方錚楞了，這窮山溝里還真有人認識我？
方錚憤憤不平的罵了幾聲，隨即思緒一轉，又開始琢磨起來。
不過此時此地危機四伏，方錚怎會承認？聞言立馬大叫道：「不是不是，我叫方小五，不是方大人，你們認錯人了！」
兩人在屋內又聊起了天，方錚卻一屁股坐在了窗欞下，目光茫然的望著天，眼神中充滿了失望和悲傷。
※※※
那是怎樣一種溫馨而純真的感情啊，自己插到兩人中間攪和算怎麼回事？本少爺雖然不算什麼好人，可拆散別人姻緣的惡事可從沒做過，會遭報應的……
方錚閉著眼，一邊休憩一邊琢磨著。
方錚越想越煩躁，俯身拾起一塊小石子，恨恨的朝湖中扔去，石子入水，激起一片小小的水花，接著便盪出圈圈漣漪，一如方錚此刻的心境。
蒙面人一把扯下蒙在他臉上的布巾，布巾後面，是
羅月娘聞言終於大怒道：「放你娘的屁！趙俊，在京城混了兩年，忘記怎麼說人話了是吧？再他娘的胡說八道，老娘揍死你！」
方錚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猜測羅月娘和趙俊之間到底什麼關係，可是思緒仍不由自主的往那方面飄去……
方錚在外面聽得勃然大怒，這他媽什麼人吶！素質太低下了！合著把我的腿弄斷你就心理平衡了是吧？
一切都在無聲之中進行著，方錚突遭偷襲，心下驚恐萬分，無奈嘴被人緊緊捂住，叫喊不得。手腳也被人牢牢制住，掙扎無力。方錚心裏快抓狂了，老子這他媽倒的什麼血霉呀！俗話說，才出狼窩，又入虎穴，可老子現在還在半山腰，狼窩都還沒出呢，怎麼又被人綁了？老天爺莫非要玩死我才肯罷休？
青梅竹馬是什麼意思？「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
「是嗎？把他翻過來瞧個清楚。」蒙面人明顯楞了一下，趕緊吩咐道。
何止他們耳熟，方錚聽著他們說話的聲音，自己也覺得有點耳熟。
思及至此，方錚猛的站起身，朝匪窩走去。
方錚現在有點想哭，我的命……怎麼就那麼苦哇！
方錚此時仍沉浸在無邊的失戀痛苦之中，哪會注意身旁的動靜？
方錚也不耽誤他發財，開門見山問道：「當家的跟那趙俊什麼關係？老實告訴我，我給你十兩銀子，讓你賭個夠。」
他決定好好問一下土匪們，羅月娘和趙俊那小白臉到底什麼關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不殆！
顧不得此時自己正處於蒙面人的武力控制下，方錚開始奮力的掙紮起來，使盡全力的掙開被蒙面人捂著的嘴，手刨腳蹬的嘶聲大叫道：「犯我菊花者，雖遠必誅！」
「哎，二當家的，你不說給我十兩銀子么？」鬍子臉跟在後面大呼道。見方錚沒搭理他，鬍子臉忿忿的走回了屋子，咕噥道：「說好給我銀子的，不講信用，這他媽什麼世道啊……」
方錚咬了咬牙，生生克制住拔光他滿臉鬍子的衝動，定了定神，忽然仰天哈哈大笑：「你別告訴我，那個趙俊是當家的未婚夫啊……我會笑死的，哈哈……」
話剛落音，方錚腦袋便被人狠狠拍了一巴掌，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惡狠狠的道：「閉嘴！什麼亂七八糟的！」
「二當家的，二當家的！」鬍子臉見方錚楞楞的坐著，目光獃滯，跟中了邪似的，不由擔心起來，趕忙喚醒方錚。
「呵呵，山上的兄弟們都知道，當家的跟趙俊的關係很不一般……」鬍子臉撓頭笑道。
「嘎？」方錚的大笑聲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嘎然而止，滿臉呆楞絕望的表情，像一條被海水衝上岸的死魚……
見機得早的方錚躲在屋外拐角處，擦著額頭的冷汗，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好險吶！若被那氣頭上的女土匪頭子發現自己在偷聽，估計九條命都不夠她折騰的吧？不過還
他想起處置陳狗子，鄭老七兩名叛匪時，她那泛紅的眼眶，不住顫抖的雙手，和臉上堅定不移的冷酷表情……
完了，沒戲了，這小娘們兒在還沒長成白菜的時候，就許了一頭小乳豬，只等著那頭小乳豬長大，然後來拱她這棵大白菜了……
方錚也靠在這塊巨石上，閉上眼睛小憩。待會兒就要下山了，下山之後得儘快趕到徐州知府衙門，向他們要一匹快馬回京城，嗯，還得要一隊官兵相送，安全第一，不能再傻乎乎的被人綁票了。
隨即方錚不甘心的又開始掙紮起來，嘴裏大叫道：「好漢別傷我！我知道山上還有一個男的，長得比我更英俊，名叫趙俊，他喜歡你們這調調兒，你們去找他，放我一馬吧！」
媽的！老子是朝廷二品大員，是世襲的忠勇侯爺，手握重權，名利雙收，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稀罕這窮山溝里的女土匪么？趕明兒回了京城，老子花錢包下一整座青樓，裏面的姑娘全都給老子打扮成加勒比女海盜，老子一個一個去收拾她們！
蒙面人似乎還不肯放過方錚，拖到巨石後面之後，一把將方錚摁倒，讓他面朝地下，然後死死的用膝蓋頂著方錚的背部，使他動彈不得。
方錚就這麼渾渾噩噩往山下走著，心中五味雜陳，心緒複雜萬分，這些滋味在他心頭反覆糾結翻騰，最後化為滿腔苦澀。——原來這就是失戀啊，方錚終於嘗到滋味了，很不好受。
方錚心一提，「怎麼不一般？說說。」
「月娘，我錯了，別生氣，我也是太在意你了……」趙俊在屋內涎著臉賠禮。
鬍子臉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注意他，於是便將腦袋湊到方錚耳邊，神秘兮兮的道：「總之……很不一般！」
自從被綁上山，方錚便受盡了苦楚，一切事態的發展都不由他掌握，他只能被動無比的去適應這個陌生的環境，幫羅月娘掃平叛亂，幫土匪出點子，做青龍山的二當家，甚至是……失戀，他都無法去控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點力也使不上。
眾影子屬下包括溫森在內，聞言滿頭霧水，面面相覷，互視的目光中傳遞著同一個疑問：方大人被困這麼多天，該不會被人折磨得……變傻了吧？這可大大不妙了……
「咦？頭兒，這傢伙聲音有點耳熟……」不知何時，又有一個蒙面人冒了出來，語帶訝異的朝第一個蒙面人道。
他想起匪窩內訌，羅月娘嫵媚的對孫有望笑著，如花的笑顏中，她身形快如閃電，手中一抹幽冷的寒光，直取孫有望的脖頸……
一點一滴，此刻全都湧上方錚的心頭，他現在才發覺，原來自己心裏早已有了羅月娘的位置，就像潛移默化一般，不知不覺便默認了她的存在，——這種感覺很可怕，不甘心，卻又不得不承認，羅月娘，那個脾氣火暴，殘酷冷血，時而嬌媚如秋水，時而惡毒如蛇
趙俊聲音隱隱帶著怒意：「那他為何好好的卻把我的腿弄斷？月娘，你為何老是向著他？你該不會……該不會是……你跟他……」
羅月娘在屋裡也不滿的道：「說什麼呢？你說的是人話嗎？好好的我幹嘛打斷他的腿？」
不是說了揍他的么？怎麼不揍了？
鬍子臉一臉責怪的表情，狠狠瞪了方錚一眼，道：「你知道還來問我幹嘛？」
鬍子臉的大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肯定的道：「那是當然，兄弟們都知道，當家的才兩歲，她父母還健在的時候，跟趙俊的父母定下了這門娃娃親，呵呵，當家的說，要辦就趕緊辦，過完年就準備成親，別讓老人家在棺材里躺得不安生……」
雖說自己失戀了確實是一件挺傷心的事兒，但這並不代表他就可以自甘墮落到願意被男人採花了，男人也是有貞操觀念的，這蒙面人若是個女人倒也罷了，本少爺絕不反抗，而且會非常配合的應她的要求擺好各種姿勢，說不定還會主動教她一些更新奇的姿勢，讓她盡興而歸。
方錚沒聽見，什麼都沒聽見，現在他腦子裡已亂成一團，嗡嗡作響，像一條孤獨的遊魂野鬼似的，就這樣漫無目的的朝山下飄去。他現在只想離開這裏，離羅月娘越遠越好，什麼綁票案，什麼幕後指使，去他媽的！老子不想活了！
方錚大驚失色，臀部肌肉不由自主的用力收緊，心中一個聲音在反覆告訴他：糟了！菊花不保！我的貞節即將被人玷污！這蒙面人該不會是一個喜好男風的採花大盜吧？
方錚在外面急不可耐的低聲嘀咕道：「別聽他花言巧語，揍他！」
方錚略微提了提神，四顧一望，自己不知何時已走到半山腰了。所立之處，山路之旁，正立著一塊巨石，上山之時，趙俊正靠在這塊巨石上歇息。方錚看著它，眼中升起幾分殺機幾分悔意。——當時若一不做二不休，就在這裏把趙俊給做了，此時自己也不至於會如此傷心失意了吧？都怪自己太過善良了，這真不是個好習慣。
「誰他娘的在外面？」羅月娘的暴喝聲傳出來，接著房門打開，一臉怒氣的羅月娘沖了出來，左右張望，卻發現……外面根本沒人。
現在他就像只在外面受了傷，急於回家舔拭傷口的小獅子，六神無主的走在下山的路上。一切都彷彿變得不重要，他想快些回到京城，好好睡一覺，羅月娘，那個粗魯陰險冷血殘酷的臭娘們兒，去死吧！老子再也不想你了！你跟你那沒用的小白臉未婚夫磕磕絆絆過一輩子吧，攤了這麼個老公，活該你受一輩子罪！
可是聽到趙俊和羅月娘在屋裡的談話后，方錚心裏忽然有了種酸酸的感覺。這種感覺他很不喜歡，不知道是為羅月娘這麼美貌的鮮花插在趙俊那堆牛糞上而感到不平，還是為一件美好的物事被人佔去而感到憤
眾人的聲音中滿含驚喜，頂頭上司在京城被人綁出了城，影子多日追查卻仍無結果，此事被眾影子們引為奇恥大辱。這次影子傾巢而出，全力搜尋方大人的下落，今日終於被他們找到了，幸見方大人平安無事，眾人怎能不喜？更何況找到了方大人，影子也不必被裁撤，兄弟們的飯碗沒砸，甚至沒準還立了大功，實在是雙喜臨門。
回去，回京城，回家去！回到長平的懷裡，抱著她狠狠睡上一覺，然後就徹底把這事兒給忘了，就當這輩子沒出過京城，沒上過青龍山，沒認識過羅月娘這個人……
完了！方錚聞言心中最後一絲僥倖的心理也被擊得粉碎，這傢伙真是個男人，老子此番休矣，被他糟蹋后，還是找個沒人的地方，拉根繩子上弔得了……
「……」
此時已近黃昏，天色漸漸暗下來了，此時巨石之後卻忽然冒出個腦袋來，此人矇著臉，眼睛中露出銳利的精光，他機警的左望右看，發現方錚正靠在巨石旁歇息，此人目光不由微微一喜。趁著四下無人，蒙面人貓著腰，踮著腳不發出一點兒聲音，不動聲色的一步一步小心翼翼靠近方錚。
「……」
方錚不耐煩的咕噥道：「他就認定了你是水性楊花的女人，甭跟他廢話了，揍他！」
家裡兩個老婆，還有兩個准老婆，方錚對她們從未主動追求過，都是順其自然便水到渠成，穿越至今，他一路走來實在是太順了，不缺吃不缺穿，有殷實的家財，有好得讓人嫉妒的官運，甚至有著讓所有男人都嫉妒的桃花運，一個又一個的美女自然而然的便被他收入了房中。一個男人活在世上，要什麼有什麼，他還需要追求什麼呢？太順利了，他簡直就是偏心眼兒的老天爺寵溺出來的孩子，如今這個孩子終於嘗到了挫折失敗的滋味，沮喪頹然的感受，自是比一般人要深刻得多。
現在見自己的老屬下溫森找到了他，方錚這段日子來心中所受的委屈煎熬終於找到了傾泄口，想到傷心之處，不由悲從中來，猛的抱住溫森，嗚嗚哭泣起來，越哭越覺得委屈，最後變成了嚎啕大哭，其聲之悲愴，其淚之咸濕，不禁令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方大人，方大人！是我呀，你不認得我了？」蒙面人一臉驚喜的表情，語氣中竟帶了幾分抽噎。
反過來說，羅月娘沒準也跟自己一個心思。趙俊那小白臉長大以後都這副揍性，小時候肯定就更加姥姥不疼，舅子不愛了，他充其量只是一坨外表長得比較符合審美觀的牛糞而已，可他長得再好看又怎樣？好看的牛糞，它仍然是牛糞。羅月娘一定打小的時候便看清了這坨牛糞的本質，所以她對趙俊的態度一直不冷不熱，嗯，一定是這樣！
想到這裏，溫森趕緊面容一整，微微推開了方錚，手嘬到唇邊，打了個呼哨。
方錚眉頭一擰，湊上前藉著火摺子的微光，小心翼翼的一瞧，待瞧清楚后，不由大喜道：「
特務頭子，影子首領，欽封忠勇侯爺方錚同志，此時卻根本沒理會屬下們向他行禮，仍垂著頭，抹著傷心的眼淚，嗚嗚哭泣，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不可自拔，當著眾屬下的面，邊哭邊數落著：「……嗚嗚，你說那小白臉有什麼好？長得跟個人妖似的，皇宮隨便拎個太監出來都比他長得帥，拽什麼拽？不就他媽的未婚夫嗎？娶個粗魯的老婆，以後收拾不死他！得意什麼？……嗚嗚，老子是朝廷二品大員，還是一等侯爵，這臭娘們兒哪點看不上我？非得跟那小白臉過一輩子，等她成親以後，發現那傢伙雞雞小得跟牙籤似的，她就知道後悔了……嗚嗚，不識好歹的臭娘們兒……」
鬍子臉聞言大喜，憨厚的面容此刻竟帶著幾分討好的味道。——瞧，再傻的人，遇到有好處拿的事兒，都會變得機靈起來，銀子這玩意兒，真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它甚至能改變人的智商。
方錚木然的轉過頭，他甚至聽到自己頸部的脊骨轉動時發出的喀拉聲，「真……真是她未婚夫？」
瞧羅月娘對趙俊的態度，好象不是很熱情，根本就不像墜入愛河的姑娘該有的表現，莫非趙俊對她只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他想起在湖邊第一次見到羅月娘時的情景，那天晚上月光暗淡，她仰著絕色的面孔，靜靜的望著夜空，美目中那抹輕愁，像一塊燒紅的烙鐵般，深深印在了方錚的心尖上，他甚至為她感到了些許的疼痛……
他還想起自己被押車的漢子制住，她願意為了他放棄這次買賣，甚至命土匪兄弟們掏銀子贖他……
表情頹喪的走到湖邊，湖面很平靜，平靜得像面晶瑩的鏡子，方錚獃獃的望著這塊小小的湖泊，心中卻頗不平靜。
方錚興奮的在窗外揮舞著拳頭，忘形的小聲附和道：「對！揍他！」
霎時山路兩旁，怪石巨樹之後，雨後春筍般冒出了數十道人影來，他們都矇著面，紛紛聚集到方錚面前，一齊下拜，低聲道：「見過方大人！恭喜大人平安無事！」
來不及細細思量，方錚便被人翻了個身，蒙面人擦亮了火摺子，湊到方錚的臉前一照，細瞧之下，蒙面人不由手一顫，隨即猛的站起身，語帶驚喜道：「方大人！真是方大人！」
「月娘，別生氣，我只是隨便說說，呵呵……」趙俊又開始討好的笑道。
溫森被方錚一把抱住，他也激動得淚流滿面，方錚是個不錯的上司，今日見他安然無恙，多日的擔心化為了滿腔喜悅。除此之外，長平公主殿下限時三天之內，必須找到方錚的下落，今日正好是第三天，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被他找到了！影子也不必因辦事無能而被裁撤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方錚正在痛苦的海洋里自由的仰泳呢，忽然感覺脖子一緊，猛然睜開眼剛要大叫，誰知嘴也被人緊緊捂住。還未待他反應過來，方錚整個人便像一隻被狼抓住的兔子般，嗖的一下被拖到巨石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