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長風連日作大浪
第二百四十五章 賠罪
「少爺，你弟弟在哪裡呢？是你親弟弟嗎？」
方錚見小綠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不由大是心動，聞言嘿嘿一笑，擠眉弄眼道：「……其實二少爺對你也很好……」
小綠怔怔的瞧著方錚，俏眼很快便浮上淚水，聞言感激的點頭道：「知道，小綠都知道，少爺，謝謝你……」
「嘎嘎，親，非常親，親得天天裝在我褲子里……」
方錚色笑道：「二少爺當然便是大少爺的弟弟啦……」
這時方錚才有空打量這位素未謀面的壽王。
二女侍一夫的滋味，非親身品嘗，難以明了其中之美妙。方錚正是試過之後，才食髓知味，漸漸生了這股癮頭。
小綠聞言，原本激奮決然的俏臉頓時變得有些不知所措，溢滿了淚水的大眼求助的看向方錚。
「啊，沒什麼，呵呵，方大人誤會了，本王今日帶這狗日的來貴府，乃是向你登門賠罪的……」
小綠聞言大喜，感激的連聲向方錚道謝，甚至還破天荒的主動香了方錚一口，樂得方錚眉開眼笑。
方錚看著小綠漸漸浮上驚喜的俏臉，沉聲道：「那個部落在突厥草原的北方活動，部落名叫同羅，以蒼狼為圖騰，性喜殺戮擄掠，四年前，正是他們南下進攻興慶府，後來久攻不下，氣怒之下，便洗劫了你們那個村子，返回了草原……」
小綠看著方錚，俏眼漾出感激的淚花，哽咽道：「少爺……你對小綠真好……」
日上三竿的時候，方錚才醒過來。
二人在房裡折騰了半晌，忽然下人來稟，壽王來訪。
看著小綠髮鬢微微散亂，方錚眼中閃過幾分猶豫，想了想，終於還是開口道：「小綠，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方錚心中一驚，來了，終於還是來了！
小綠疑惑的依言關上了門，轉身走近床沿。
方錚興奮的搓了搓手，色笑道：「我弟弟正躺在床上呢……來來來，我來介紹你們認識認識，咳，你先去把門關上，此弟弟只可單獨欣賞，不可多人圍觀，切記切記……」
方錚笑道：「咱們還用得著這麼客氣嗎？你娘就是我岳母，她的下落我當然要上心。」
只見壽王大約二十五六歲年紀，臉型長得頗為方正，而且面色黝黑，舉手投足間，帶著幾分行伍之氣，也許經常練拳腳的原因，他的兩手習慣性的不時握成拳，隨即又放開，雙臂也不自覺的朝前傾斜，像一隻隨時準備發起進攻的螳螂一般。
昨晚纏著長平說盡了好話，長平這才羞答答的將嫣然叫來，暖帳之下，春風數度，自是一番顛鸞倒鳳，風流無邊。
方錚毫不思
從身後緊緊環抱住小綠略顯瘦弱的嬌軀，方錚半閉著眼，一雙手卻不規矩的開始上下其手，又摸又抓，小綠被方錚騷擾得又癢又羞，嘻嘻直笑的躲閃，最後弄得兩人都氣喘吁吁。
方錚瞧著笑意連連的小綠，色眯眯的招手道：「小綠呀，哥哥好久沒帶你看金魚了，來，讓哥哥抱抱你，很純潔的那種……」
方錚打出第一個呵欠開始，小綠便適時的端著銅製的臉盆進來了。
方錚主意打定，立馬加快腳步走上前去，拱手笑道：「壽王殿下蒞臨寒舍，下官不勝榮幸，有失遠迎，望殿下恕罪！」
抵賴，只能抵賴，打死都不承認！
方錚如今在京城倒是完全有資格這麼做了，可以這麼說，整個京城之內，他惹不起的人實在很少，該惹的不該惹的，他全都惹過，如今他卻還囫圇著，這就充分說明了，方大少爺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
「少爺你什麼時候有弟弟了？我怎麼不知道？」
方錚恍然，心內不由有些怪異的感覺，怎麼自己的老婆們個個都在忙著為我賺錢，而我卻每天無所事事？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怎麼感覺自己跟個被富婆包養的小白臉似的？
至此，皇上的五個兒子，方錚此刻算是全都見著面了。
想到這裏，方錚和小綠都沉默了，只是都沒將這種擔心說出口，彷彿一說出來便會應驗了似的。
「不不不，王爺，你肯定搞錯人了，這人我真不認識，貴小舅子丰神俊朗，一表人才，下官見之心喜不勝，怎會與他結怨呢？呵呵，王爺真是愛開玩笑……」
不過鳳姐開的如玉齋卻是完全姓了方，當初鳳姐與方錚簽的那紙合股協議，長平早已要了過來，看都沒看就一把撕了，然後大馬金刀的一揮手，「如玉齋」三個字的招牌變成了「方家如玉齋」，女掌柜的人都是方錚的，何況區區幾間胭脂店乎？
方錚嘆氣道：「小綠啊，做人做事你總得有點規劃，該怎麼行動，要達到什麼目的，有什麼應急的措施，這些都是事先要計劃好的。你現在的這種打算，不客氣的說，簡直就是愚蠢！這跟送死有什麼區別？而且還千里迢迢跑到草原去送死，不僅救不回你娘，還白白搭
寒雪梅中盡，春風柳上歸。
方錚也不介意，自得其樂的每天四處晃晃悠悠，日子過得極為愜意。
小綠微帶羞意的看著方錚，低聲道：「什麼事？」
「啊——」方錚伸了個大懶腰，滿足的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呀！」
如今方錚的幾位老婆都成了事業型女強人，反倒是他，卻變得遊手好閒了。
方錚嘆了口氣，幾天前從胖子那裡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就估計小綠很有可能要離開了，世上至親的人還活著，甚至不知在異族的部落里受著什麼樣的煎熬，以小綠的性子，肯定在方家待不住了。
壽王的性格表面上看來頗為豪爽，不失軍伍漢子的氣質，客套了幾句后，馬上便轉入正題，指著身旁站立的潘榮，豪邁的大笑道：「方大人，這個狗日的名叫潘榮，是本王三老婆的弟弟，也就是本王的小舅子，他娘的！聽說昨日在集市上得罪了方大人，被方大人教訓了一頓……」
方錚抱住一團溫玉暖香，鼻子湊到小綠香頸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一臉陶醉。
小綠吃吃的一笑，低聲道：「再說公主殿下吩咐了，以後盡量少讓陌生的女子接近少爺，包括府里的丫鬟也一樣，她還說……還說……」
未等壽王把話說完，方錚像只中了箭的兔子般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大叫道：「王爺，不是我，不是我！我可沒教訓他，我根本就不認識貴小舅子，王爺找錯人了……」
方錚舔了舔嘴唇，乾巴巴的道：「前幾日，胖子……哦，就是福王，他告訴我，興慶府的駐軍傳來了消息，經過近一年的打探，他們終於打聽到，當年洗劫你村子的突厥人是哪個部落的了……」
方錚皺了皺眉：「小綠，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叫我少爺，跟長平她們一樣，叫我夫君。還有，這端茶倒水的事兒你怎麼還在做？如今你是我方家的少夫人，府里這麼多丫鬟下人，她們都幹嘛去了？」
哎喲！這可不太妙，趕緊出去賴帳去，這事兒跟我沒關係！
「少爺你醒了？起來洗漱吧。」
方錚點頭道：「當年突厥人屠殺你們那個村子，既然你沒在裏面發現你娘的屍首，那麼有很大可能，你娘是被那個叫同羅的突厥部落給擄走了……只是興慶府的探子無法打探到你娘目前的下落，畢竟時間過去這麼久，再說打探突厥部落內部的情況很不容易……」
「嗯？王爺說什麼？」
方錚這才展顏一笑，「你不必太過擔心，得到消息的那
方錚笑道：「他們敢！如今草原上打得熱火朝天，他們敢為了你娘得罪我整個華朝嗎？他們若不願意，我便向皇上遞奏摺，老子親自領軍進草原參戰，看他們交不交出你娘！」
方錚心裏犯起了嘀咕，潘榮肯定不認識自己，昨日自己派侍衛去揍他，壽王怎會知道是我乾的？莫非我隨身的侍衛中有他的眼線？看來這傢伙在京城裡能量委實不小，難怪是爭奪太子之位的熱門人選，這傢伙今日登門，真只是賠罪這麼簡單嗎？
方錚勿需多辨，便知道坐著的定是那位傳說中的壽王，而他身旁站著的那位嘛，當然便是昨日在珍珠橋大街上與他對著罵街的那位小舅子了。
「小綠呀，你用的什麼水粉？怎麼如此香啊？」
今日陽光燦爛，春暖花開，是個帶著狗奴才上街調戲良家婦女的好天氣呀……
小綠執拗的盯著方錚，搖頭道：「小綠不怕死，不管能不能接回我娘，只要小綠為娘盡了這份心意，我便心滿意足了……」
「胡說！少爺我怎能沒有弟弟？想看少爺的弟弟長啥樣嗎？」
方錚齜牙咧嘴揉著襠部，聞言不由一楞。
壽王來我家幹嘛？莫非昨日自己命侍衛偷偷揍了他的小舅子，手腳不夠利落，被他知道了？今兒來興師問罪的？
壽王朗笑道：「這王八羔子不開眼，盡給本王找麻煩，若非他昨日被大人教訓后跑來找本王哭訴，本王還不知道無意中開罪了大人，呵呵，本王是個爽快人，直來直去慣了，大人莫要見怪。」
小綠淺淺的笑，嘴角露出兩個煞是好看的梨渦：「小綠服侍少爺慣了，叫別的丫鬟來，怕少爺你不習慣，再說……再說……」
沉默良久，小綠垂著頭，輕輕的道：「少爺，若是……若是突厥人不願意將我娘交出來，怎麼辦？」
而鳳姐則主要打理她與方錚合開的如玉齋，雖說長平已默許了鳳姐跟方錚在一起，但默許並不代表贊成，主要是鳳姐長得太過嫵媚，舉手投足間又帶著一股成熟女人才具有的風情，在長平眼裡，鳳姐就是個魅惑男人的狐狸精，所以到現在，長平都一直對鳳姐沒什麼好臉色。
壽王和潘榮滿頭黑線：「
「原來王爺不是來找我麻煩的，呵呵……」方錚表面上鬆了一口氣，撫了撫心口，朝壽王扔了個風情萬種的白眼，嗔道：「早說嘛！害人家嚇得小心肝撲通撲通亂跳，王爺真壞死了……」
小綠搖頭，凄婉的看著方錚，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二人儘管面上在笑，可有些話都藏在心裏沒說出來。
方錚苦笑道：「小綠，你打算怎麼接你娘？突厥人現在在打仗，草原上非常危險，就算他們沒打仗，你便能接回你娘嗎？突厥人難道會答應把你娘還給你？你的武功再高，能打十個，百個，可你打得過千個，萬個突厥人嗎？到時候別說救你娘，連你自己都保不住……」
小綠朝方錚感激的一笑，接著神情漸漸變得堅定：「少爺，小綠想離開方家了。」
方錚也剛剛蘇醒。
不過方錚想想卻又釋然，其實做個小白臉也挺好的，上哪兒找我如今這麼清閑愜意的好日子去呀？小白臉又怎樣？至少說明少爺我英俊。
「二少爺？誰是二少爺？」小綠困惑的眨著眼睛道。
方錚知道壽王喜武厭文，一直在興慶府監軍，與突厥人作戰多次，立功破豐，看來此言不虛。
良久之後。
幾個老婆心甘情願為他賺錢，男人做到這份兒上，是莫大的成就呀！
「能晚些時候嗎？那時我陪你去。」
小綠捂著嘴輕笑了幾聲，小臉通紅道：「她還說，少爺是個色胚，見著漂亮女人就神魂顛倒，若讓別的女子來服侍你，將來指不定這方家大院里會添多少位少夫人呢……嘻嘻。」
小綠忸怩的扭了扭身子，又實在忍不住這難得的與心上人獨處的機會，於是便半推半就的依偎了過來。
方錚聞言臉一垮，頭頂靈台穴直冒熱氣。老子有那麼種馬么？充其量不過是多情了一點，擱了別的穿越人士，早就一打一打的添老婆了，我混到現在才這麼幾位，相比之下，老子簡直是一顆痴情且專情的種子。
方錚現在正琢磨著，自己那個「玉面飛龍」的諢號是否該換一下了，換成什麼呢？「京城鬼見愁」？
方錚驚疑不定的瞄了兩眼站在壽王身旁耷拉著腦袋的潘榮，心虛的衝著壽王乾笑了兩聲，便落座與他開始寒暄起來。
一見這架勢，方錚心中不由一沉，靠！小心再小心，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再惹禍，沒成想還是防不勝防，今日壽王來訪，定是來為小舅子討公道的，哎喲！這日子沒法過了！
小綠好奇的點點頭。
「她還說什麼？」方錚腦袋上隱隱冒出幾根黑線。
如果真是這樣，這苦命的母女二人將來又該如何自處？
房
壽王聞言一楞，「方大人，你聽我說呀……」
「啊？」方錚傻眼了：「賠罪？賠什麼罪？」
二女早不知去向，方老爺退休在家養息身子，方家商號的大小事物便全交給了長平打理，長平本就是個閑不住的跳脫性子，嫁給方錚之後雖說時刻謹記為人妻，為人媳的道理，可難得婆家如此開明，夫君方錚更是經常鼓勵她多出去走動，不要悶在家裡，於是長平便欣喜的接過了方家商號的事情，長平負責管理商號發展大略，嫣然則負責記帳，安排細小事務。
「你要去草原？」方錚盯著小綠道。
小綠原本埋在方錚懷中腦袋猛然一抬，兩隻漂亮的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盯著方錚，捂著小嘴驚聲道：「打探到了？是……是哪個部落？」
四年多過去了，如今草原上又戰亂頻繁，小綠的娘在突厥部落里是不是還活著都未可知，就算還活著，肯定也已淪為某個野蠻的突厥勇士的女奴，每日在痛苦中掙扎煎熬，身心不知受到多麼嚴重的摧殘和凌辱。
「再說什麼？」
小綠驚喜的神色漸漸消失，既而換上深深的擔憂：「如此說來，我娘也許是被他們擄走了？」
坐著品茶的壽王聞言馬上起身，拱手豪邁的朗笑道：「方大人，本王不請自來，實在失禮，還望大人莫怪。」
隆冬漸過，時值開春，萬物蘇醒，草綠禽鳴。
早朝一般不怎麼上，公務基本沒有，他如今當的官，說起來權力大，但卻根本沒有具體的公務，京城守備將軍嘛，說實話，他連京城的城防軍營都還沒去過呢，一直是那個叫秦重的守備副將在打理，那個秦重倒也識趣，不知是清楚方錚懶惰的本性，還是根本不想讓方錚插手城防軍的事務，反正秦重從未因城防軍的事務打擾過方錚。
話音未落，只聽得「哇」的一聲，方錚痛叫不已：「別……別掐它，它很脆弱，啊——要斷了！要斷了，快，快撒手……」
小綠羞澀的縮了縮脖子，細聲道：「是鳳姐送來的，說是如玉齋新出的品種，讓我們幾人先試試……」
接著便響起方錚淫蕩的笑聲，語氣如周公瑾一般雄姿英發：「怎麼樣？汝觀吾之小弟弟英俊否？雄壯否？咦？你看它腦袋一點一點的，在跟你打招呼呢……」
壽王楞了半晌，打量了方錚幾眼，隨即低聲咕噥道：「看來傳言果然不虛……」
「少爺，子欲養而親不在。這種痛苦你是不會了解的，小綠在世上只有我娘這一個親人還活著了，我不能讓她再受苦，所以我要去草原，把她接回來。」
小綠沒說話，只是堅定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