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福生堂
第113章 好消息
中醫人大都懂得養生，自己的身子骨很硬朗，王賀年去世的時候已經八十多歲高齡了，高學民眼下也七十多歲，不過臉色紅潤，看上去不過六十齣頭，那些中醫聖手要是活到現在，對眼下的中醫界來說，無疑是一大幸事，可惜。
吃過飯沒多久，診所就來人了，依然是昨天的冬秦和高娟，進來的時候，高娟雖然是被冬秦攙扶的，不過明顯好了很多。
「翻看您記載的醫案，受益匪淺，不過有些東西還是看不懂。」趙凱笑呵呵的說道。
「有效果就好，康復的不錯。」王旭點了點頭，看了一下高娟的氣色笑著問道：「高大姐，感覺怎麼樣了？」
不得不說，來到診所之後，趙凱的變化很大，比起當初在醫院跟著王旭的時候，是更加的本分，而且很勤快，王旭也是看在眼裡。
中醫人的授徒模式，以前就是醫館模式，一個郎中想要成長，首先要從學徒做起，先是抓藥，熬藥，磨葯，之後才有資格開始看病，出師了才能坐堂。
事實上，潘安民和林元千去世的時候年齡並不大，不過四十多歲，要是活在現在也就高學民這些年紀。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王旭靠著自己的本事，靠著自己的醫術掙來的，這短短的一個月，他就親眼見到中江市不少的老總和官員來福生堂找王旭看病，但是並不是每一個都能如願的，福生堂上面掛的「三不治」的牌匾絕對不是擺設。
當然，這倒不是說這些東西一無是處，而是
全國西醫大夫上百萬人，中醫人不過寥寥數萬，撒在偌大的人群中，不亞於大海中的一滴水，高學民那樣的中醫國手正是寥寥數人。
王旭笑著解釋道：「高熱癥狀，按說應該歸為傷寒派，應該用傷寒之法，這是錯誤的，事實上傷寒和溫寒有時候夾雜在一起，診病的時候必須辯證清楚，才能用藥入神。」
事實上，白農新的住處倒是有地方，福生堂開張以後，王旭幾乎都住在診所，哪兒他原本的房子倒是空下了。
看看現在的各大醫院，中醫科室看病，動不動什麼化驗單，醫療器械，甚至把脈都是看著秒鐘做樣子，離了這些東西，現在醫院的大多數中醫大夫絕對會雙眼一抹黑，不會看病了。
看著楊涵買來的早點，王旭的心中頓時一陣甜蜜，這種生活他幻想了一年了，如今總算成了現實。
趙凱和王旭吃著早點，楊涵給二人泡了茶水，坐在邊上看著，人常說情人眼裡出西施，昨天楊涵說王旭看病時有魅力，此時看著王旭吃飯，她也是眼睛一眨不眨，看上去王旭吃飯也有魅力。
「嗯，已經好了很多了。」王旭給把了脈將藥物換成了調和營衛之氣的小柴胡湯合桂枝湯加味叮囑道：「回去連服三劑，到時候過來複診。」
「好了，吃飯吧，包子也堵不
來到福生堂這麼長時間，趙凱也算了解了王旭為什麼在中江風生水起的原因。治好了中江市長羅通全父親的病，更是給喬斌凱的孩子診治過，連雲城的老常務副省長華朝陽都敢拒絕。
然而眼下，這種嚴格的醫師職稱，和苛刻的規矩，就限制了中醫人收徒，沒人願意跟著一個中醫大夫在診所混資歷。
這次跟著王旭的雲城之行，趙凱算是徹底漲了臉了，以前的同事見了他都是滿眼的羡慕，甚至以前不怎麼搭理他的女護士都問了他的電話號碼，這些更加堅定了趙凱跟著王旭的決心。
「王醫生，您的葯確實神了，昨天回去喝了一劑，你高大姐可是睡了個好覺，今天早上量了體溫，也不過三十八度，前兩天可是一直四十度高燒。」冬秦笑呵呵的感謝道。
當時的中醫，被評判為牛鬼蛇神，封建迷信，老一輩的中醫人幾乎都經歷了磨難，能夠熬過來的寥寥無幾。
王旭自然不知道趙凱那麼多想法，回到小隔間，換了衣服，然後沖了個澡，就躺在床上睡了。
事實上這一次王旭帶著趙凱前去雲城，一方面是有讓趙凱可能的情況下作證對付陳少雲，另一方面也是看好趙凱。
「全身輕鬆了不少，也不出汗了，還是有點微微的噁心。」高娟說道。
看著王旭的背影，趙凱欣喜若狂，他並不是第一次看王旭記載的醫案了，不過王旭
有了楊涵，王旭的笑聲確實是多了不少，以前他雖然沒有整天板著臉，但是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沉默寡言。
當然，這事並不是一廂情願的，還要看趙凱自己的態度和以後的表現，畢竟跟著他學醫，即便是醫術有成，以後的醫師執業考核也是個問題。
「病分溫寒，傷寒和溫病原本就是門戶之見，其實溫寒本為一家，無論是傷寒派還是溫病派，都是一體的，事實上溫病是對傷寒的補充。」
當時王旭也曾聽高學民說起過，解放之前，全國醫術精湛的老中醫倒是不少，當時有潘高謝林周，程田趙王齊的說法。
「王醫生回來了。」王旭走進診所，趙凱急忙起身打招呼。
清朝末年，隨著西方文化的衝擊，當時全國的青年文豪，都接受西方文化的洗禮，勵志改革，雖說革命勝利了，對中國文化的打壓卻很重。
「嗯，不要看得太晚，有什麼不懂的，記下來，有時間我給你解釋。」王旭笑著點了點頭，走進了自己的小隔間。
醫師的職稱分化嚴格，依次有見習醫師，住院醫師，總住院醫師，主治醫師，副主任醫師，主任醫師等等，每一個執業跨越，都是要用時間來熬得，而且還必須在正規的醫院熬資歷，像王旭的福生堂，趙凱熬上十年，也是沒可能成為主治醫師的。
在附近給楊涵找了一家還算不錯的酒店住下，王旭才回到了診所，要
這一次帶著趙凱和專家組過去，讓趙凱知道，為非作歹，總有東窗事發的一天，也算是給趙凱敲個警鐘，趙凱的底子不錯，王旭已經有了真正傳授他醫術的想法。
說起年齡，王旭還比他小一歲，可是說起本事，他是拍馬也趕不上，王旭能靠著醫術，在中江讓眾多人敬畏，趙凱相信，只要他認真跟著王旭學醫，遲早也有那麼一天。
「看什麼呢？」王旭點了點頭，見到趙凱正坐在坐診桌前，翻看著什麼東西，笑問道。
當時潘安民，高學民，謝國強，林元千，周易乾，程普生等數位中醫聖手，眼下剩下的就是高學民和謝國強以及周易乾齊允良等四五個人了。
王旭說著，走回椅子上坐下接著道：「就拿這次的病症來說，這個病為營衛失和，少陽正邪紛爭，邪氣雖勝，然而正氣尚有能力對抗，用藥的時候需要護正驅邪，防止其內陷。」認可了趙凱，王旭倒是難得的開口給他解釋。
「王醫生，這藥效果這麼好，高大姐看上去恢復的很好啊。」等到冬秦夫婦出了門，趙凱才笑著感嘆道。
原本一開始王旭打算讓趙凱住過去，不過趙凱自己不願意，說就講究睡在診所外面的針灸床上，有什麼事也方便幫忙，王旭也只能同意了。
「我這次過來，可是給你帶來一個好消息，保證你笑的合不攏嘴
醫院裏面雖然也有中醫，不過畢竟稀少，而且中醫的醫師職稱考核比起西醫更加嚴格，這就導致更多的人學習西醫，即便是一些真正喜歡中醫的，都是先混一個西醫的醫師職稱，之後學習中醫。
潘指的是當時有名的國手潘安民，醫術甚至在高學民之上，是當之無愧的中國杏林界第一人，卻死在了當時的浩劫中。
解放之前，魯迅等大文豪甚至都將中醫視為封建迷信，更別說他人了，中醫能夠在那種年代走過來，不得說也算是一種萬幸。
這也是現今社會中醫人成長不起來的原因之一。現在全國的醫師職稱考核規定很嚴格，王旭也是走後門，才考到的主治醫師執業資格，真要按照規矩，他再過五年，能不能考到主治醫師的行醫資格都是兩說呢。
「說得好，正邪營衛，原本就是人體本身的調理機能，對抗疾病的根本，中醫的宗旨就是以身體為根本，用自身的正氣，抵抗一切邪惡。」王旭的話音剛落，一個笑呵呵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麼，隨便買了點，講究一下。」楊涵將早點放在桌上，笑道。
「只要是你買的，王醫生都喜歡吃。」趙凱笑呵呵的說道：「昨晚上王醫生做夢都在笑呢。」
第二天早上起來，診所剛剛開門，楊涵就來了，給王旭和趙凱帶著早點，在附近買的油條和包子，還有豆漿。
「雲老，您怎麼來了，快請進。」王旭聞言急忙站起身迎了過去，將雲沖之請進了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