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煉心路
第353章 失蹤的嬰兒（下）
「爸，您怎麼來了。」看到走進來的這個老人，鐘鼓急忙出聲道，鍾良民也急忙過去攙扶：「三叔。」
醫院有和病人簽署協議的權利，不過大都是在病人病危的情況下，或者試用什麼新葯，以防有什麼危險和意外，要讓患者家屬做主，可是處理孩子，這個卻不是醫院的權利，之前的情況王旭不知道，但是這個情況他卻清楚，孩子的父母連孩子一面也沒見，就被處理了，這走到哪裡也說不通。
聽了完王旭的嘀咕聲，老人的臉色一變，難以置信的看向王旭，王旭肯定的點了點頭。
王旭這話說的絕對是中規中矩，而且很有道理，孩子家裡人鬧騰的原因就是沒見到孩子，而且不知道孩子去哪兒了，醫院一句處理了，這確實讓人難以接受。
「火化了。」突然走廊一邊傳來一個聲音，緊接著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人分開人群走了進來：「這孩子出生才多長時間就火化了，難道一句火化了就完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要不然這事沒完。」
「我理解他們，誰理解我。」張鳳霞依舊不耐煩的道：「我今天可不僅僅只接生了他們一家，而是做了好幾台手術了，這個時候按說我早該下班了，我要不理解，何必這個時候趕過來。」
「剛出生的嬰兒，連名字也沒有，怎麼登記？」張鳳霞看著王旭道：「要知道，這處理不健康的孩子，我們醫院也擔著責任呢，要不是為他們
說完這句話，張鳳霞轉過身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協議！」老頭子倒是有幾分倔強，看葉不看張鳳霞手中的協議，冷聲道：「協議我不看，我只知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即便生了一隻狗崽子，也抱出來讓我們看看。」
「嘩！」老人的一句話，就像是一石激起千層浪，邊上的眾人聞言，臉色都是一變，然後開始竊竊私語。
王旭的聲音不大，不過邊上看熱鬧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不少人紛紛點頭，覺得王旭說的在理，有人還出聲道：「是啊，張主任，要是孩子埋在什麼地方了，帶他們去看看不就沒事了。」
張鳳霞回過頭去看著王旭，她對王旭可沒什麼好感，不耐煩的道：「我和你沒什麼話說的，我都說了，有意見去找警察，你們再在這裏吵鬧，影響其他病人，我就要報警了。」
根據鍾良民所說，醫院幫著產婦處理孩子並不是第一次了，這個孩子按照醫院所說出生是個死嬰，還好交代，其他的孩子呢，有病也還是活生生的人，送去火化，傳出去對醫院的名聲有損，正是因為如此，這就有問題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醫院幹上一兩次就算了，總是這麼干是為什麼。
看著張鳳霞要走，王旭靈機一動，急忙走到剛才來的老人邊上，湊在老人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
「您剛才說了，孩子送去火葬了
「好，那麼您告訴我怎麼解決？」張鳳霞看著王旭問道。
見到王旭點頭，老人咬了咬牙，好像是下了什麼決定，急忙衝著快要走出走廊的張鳳霞喊道：「站住！張鳳霞，你今天要不給我一個交代，這件事我們沒完，我即便是到省上也要把這件事搞明白，是誰給你的權利處理我的孫子，我懷疑你把我孫子賣了。」
「張主任說的是，不過這事總是要解決的，鬧出去總歸影響不好，我也是醫生，也在醫院干過。」王旭道。
「毛病！」張鳳霞把手中的協議又交給了身邊的護士，冷喝道：「這兒是醫院，邊上還有不少等著臨盆的孕婦，不是鬧騰的地方，還是那句話，我是按規矩辦事，有什麼意見你們可以叫警察。」說著話就打算走人。
可是他剛才問了張鳳霞幾個問題，張鳳霞要麼不願意回答，要麼就是應付，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雖然張鳳霞最後的解釋聽上去也合理，孩子剛出生，沒有名字，登記什麼的不可能有，而且這也確實是不能上檯面的事情。
「張主任，我們也沒別的意思，這事已經發生了，自然是好好商量，孩子父母和爺爺的心情您也要理解不是。」王旭淡笑著說道。
聽著張鳳霞的質問，
「張主任，等一等。」王旭再次開口道。
剛才在來的路上，聽鍾良民說著事情的經過，王旭就有些起疑，醫院的醫生，好端端的為病人處理孩子，這事原本就透著邪性，不過鍾良民的解釋也說得通，有些孩子一出生就還有心臟病之類的病症的話，確實養起來不容易，醫生為農民著想，提點意見也不是沒可能。
江全縣的貧窮，不少人的思想都比較保守，農民也都淳樸，不會多想，一開始確實沒有人這麼想，但是卻不代表他們傻，有些事是沒想到，現在老人直接說明，說出自己的猜測，他們才覺得也不是沒有可能，要不然，剛剛出生的孩子為什麼就不讓人家父母見呢。
聽著邊上人的附和聲，張鳳霞的臉色再次變了，冷著眼看了王旭一眼，然後道：「孩子已經火化了。」
張鳳霞聽到背後這麼一聲喊，身子微微一抖，好半天才回過頭來：「我警告你們，沒有證據最好不要亂說，要不然我可以告你們誹謗，我還是那句話，有意見找警察，別在這裏鬧事。」
老人這麼一哼，現場的氣氛再次變得緊張起來，張鳳霞的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甚至有些疲憊，隨手從邊上的護士手中拿出一張協議：「這是孩子出生之前你們和醫院簽訂的協
「哇！我的孩子啊。」張鳳霞一走，郭蓉蓉整個人瞬間就癱坐在了地上，放聲大哭，鐘鼓急忙在邊上安慰，老人更是氣得臉色難看。
「很有可能，不過我們暫時還沒有證據，但是有一點，張鳳霞這麼做是違規的，醫生沒有這個權利，即便是簽署的協議也沒多大用。」王旭輕聲解釋道。
鍾良民此時真是夾在風箱中的老鼠兩頭受氣，張鳳霞這邊埋怨他，鐘鼓這邊他也不好交代，現在鐘鼓的父親又來了，真是……
「王理事，這……」鍾良民看著王旭道，其他人沒注意，他剛才注意到了，是王旭給老人說了幾句什麼，老人才說張鳳霞把他孫子賣了，很顯然這是王旭的懷疑。
「哼！我怎麼來了？」老人冷哼一聲：「我的孫子就這麼沒了，我能不來嗎，十個月啊，等了這麼久，就等來這麼一句火化了。」
要說一開始，這些人也只是覺得醫院不應該不讓人家父母見孩子，並沒有多想，可是老人這話一出，就像是給了眾人一個發揮想象的空間，不少人都開始向著這一方面想了。
說著話，張鳳霞看向鍾良民冷哼一聲：「鍾醫生，這一次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收取的費用也都是按照普通醫生費用收取的，現在你們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小夥子，你剛才
「張主任是吧？」王旭淡笑著向鍾良民點了點頭，給了鍾良民一個放心的表情，然後向張鳳霞道：「我也沒別的意思，現在孩子的父母就是覺得自己沒見著孩子，這孩子去哪裡了，您說清楚也就完了，要是沒有火化，在什麼地方埋了，帶孩子的父母去看看，這事不就解決了嗎？」
說著話，張鳳霞邁步就往外走：「好了，我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你們也不要在這裏鬧了。」
聽到老人的高喊聲，王旭不由的點了點頭，這話自然是他給老人教的，剛才老人進來說了那麼兩句話，王旭就看出，這個老人還是有幾分擔當的，不像孩子的父母，早就六神無主了。這個想法他早就有了，他剛才之所以一直笑著和張鳳霞說話，問張鳳霞孩子的去向，不過是為了確定心中的想法。
就連站在王旭邊上的鍾良民身子也震了一下，臉色變了變，這個真的太有可能了。
事出必有因，空穴不來風，誰都不是傻子，無利不起早的事情誰吃飽了撐得整天這麼干，而且不僅沒有好處，被人拿出來說事，也是一個話柄，就像現在，老頭子一句話，懷疑對方把孩子賣了，即便是沒賣，這一下不少人也會向這方面猜測，這事情就成了說不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