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大國手
第399章 表裡之別
「嗯，怎麼回事？」元浩賢一邊走到病床邊上檢查程普生的情況，一邊出聲問道。
當時在會診室，崔宏志表示無能為力，元浩賢一時之間也沒有注意，要不是王旭，程普生最多堅持三天，能堅持六天，剛才還清醒過來，那就是王旭的本事。
「好，那我就先收著。」王旭也不矯情，將鑰匙裝了回去，和程普生閑聊了一陣就起身告辭了，如今已經過了正月初十，在幾天就是元宵，中江的事情不少，他也不敢耽擱。
元浩賢親自把王旭送出醫院，看著王旭開著車離去才回到了病房，陪程普生聊天去了。
「小王要走我就不留了，小元你多留幾天，陪我說說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竟然感覺到落寞了。」程普生道。
大柴胡湯和小柴胡湯的區別就是，小柴胡湯多治療半表半里的癥狀，扶助正氣，平衡陰陽，將病邪從半表半里只見驅趕出去。
可以說小柴胡是治療半表半里病症的良方，大柴胡湯則是治療里證的良方，此時程普生的病情無疑已經突破了半表半里。
「我收什麼啊，給你了你就拿著。」程普生擺了擺手道：「我的針灸要訣主要是金針，其他人也用不了，就是給你備的，你這次順便拿回去吧，我這次能好轉，也有了機會給你解惑，有什麼不明白的或者不懂得可以打電話，親自過來問也行。」
「放心吧，我會儘力的。」王旭點了點頭，走到邊上再次
毫無疑問，無論之前程普生體內的各種毒素還是腹腔積液等等一切的癥狀都是胰臟病變引起的，要是胰臟病變不控制，持續惡化，那麼王旭這幾天的治療也算是白費了，排出的毒素又會滋生，腹腔再次積液，體內器官會再次感染。
正所謂事實勝於雄辯，上一次要不是王旭臨危出聲，開方調理，程普生絕對堅持不了這麼長時間，雖說現在程普生的病情再次加重，胰腺炎病變沒有控制住，可是王旭那個方子的效果卻是不容眾人執意的。
「元老，小王你們來了。」看到王旭和元浩賢進來，倪忠國急忙起身招呼，說話的時候倪忠國看向王旭的神情很是尷尬。
「元老，程老的情況您也看到了，人雖然昏迷，不過承受的痛苦卻不少，再不能耽擱了，只能在此一決，不成功便成仁，也免得程老受罪。」
「好，我就多留幾天，等您出院了再回去。」元浩賢點了點頭，起身道：「我去送送小王。」
「老師剛才正在說話，我突然摸著他身上發燙，量了一下體溫，四十度，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又昏迷了。」倪忠國道。
元浩賢拿著藥方看了半天，聽著王旭的解釋，好半天才道：「煎藥吧，成敗在此一決。」
元浩賢自然不笨，聽到王旭的話，愣了一下，來回走了幾步，才
倪忠國咬了咬牙，沉吟了半天，然後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偶爾發出兩聲呻吟的程普生，然後看向王旭：「小王，拜託了。」
「程老您說笑了。」王旭笑了笑道：「都是您意志力堅強，要不然我也無計可施。」
王旭說這話的時候心中也是百般無奈，程普生的病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即便是他也沒有多大把握，所以才說出了這個話。
「不錯，五五之數。」王旭點了點頭。
王旭出了醫院，並沒有直接離開張口，而是去了程普生所說的銀行，找到了放針灸要訣的保險柜，拿了裏面的東西才驅車前往了石庄，張口沒有機場，王旭耀回中江，要麼去張口，要麼在京都坐飛機。
再次服藥三天之後，也就是程普生住院的第九天，程普生已經徹底穩定了，從重症病房轉到了普通病房。
勝負和成敗各佔一半，沒有任何優勢可言，即便是六成，元浩賢也不用猶豫，可是五成……
聽到元浩賢詢問王旭，這一次在場的醫生沒人再敢小覷王旭，都滿眼期待的看向王旭，等著王旭拿主意。
王旭的上個方子是柴胡陷胸湯，由大柴胡湯和大陷胸湯組成的，主要作用是通里攻下，大柴胡湯的成分比較少，主要組成是大陷胸湯，這一次卻是大柴胡湯為主。
此時距離程普生住進醫院已經六天了，六天時間，
原本這幾天程普生服用了王旭的開的方子之後，各項指標都正常，體溫也穩定，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大型的檢查都省了，像CT之類的都沒有做，生怕影響程普生，沒想到這關鍵的問題卻沒有解決。
「程老還是這麼硬朗，大病一場不在床上躺著，一大早就練起拳來了。」元浩賢笑呵呵的說道。
王旭寫好藥方，元浩賢接過來一看，輕聲道：「大柴胡湯……」
「嗯。」元浩賢一愣，看著王旭道：「小王，你這是什麼意思？」
「小王，你怎麼看？」檢查完程普生的情況，看著各種化驗單，元浩賢眉頭緊鎖，再次向王旭問道，之前王旭的小陷胸湯開的非常好，算是暫時遏制住了病情，要不然程普生連這六天也堅持不下來，王旭當時用藥，想必應該有所考慮才對。
「大家怎麼看？」元浩賢沉吟了一番，看向倪忠國以及醫院的其他幾位醫生，掃了一圈之後，見到所有人都不表態，最後將目光停在了倪忠國身上：「小國，程老沒有兒女，一直把你當做兒子看，這個決定你作吧。」
「小王，小元，這一次可是多虧你們了，我這條命沒想到還能保住。」程普生的臉色很差，不過精神卻很好，已經能下床走動了，王旭和元浩賢進去的時候，他正在窗子前面練太極。
而
三人坐定之後，程普生才看向王旭道：「這一次的情況我都聽小國說了，小王臨危不亂，了不得，了不得啊。」
商量過後，醫院的護士拿著藥方去煎藥，王旭和元浩賢就在邊上照看著，等到湯藥剪好，王旭採用上服下灌的方法給程普生服下，又是一夜照看。
倪忠國說話的功夫，醫院里負責照看程老的醫生和院長等人都來了，再次給程老進行檢查，做完CT，問題總算找到了，程老的胰臟還在持續壞死。
到了石庄，距離京都也不遠了，王旭索性直接回到了京都，在沈正紅送他的別墅住了一晚，第二天才坐飛機前往了中江。
說著話，王旭從身上掏出了一把鑰匙，是剛來的時候程普生給他的那一把：「程老，您的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我就不在張口久留了，過一陣有時間再來探望，這個鑰匙您先收著。」
「五五之數，五五之數。」元浩賢低聲嘀咕一句，怪不得王旭說不成功便成仁，這五五之數確實是最讓人難做抉擇的。
程普生的情況，元浩賢都清楚，王旭開的方子也都對症，不過能不能見效還是兩說，事到如今，元浩賢也別無他法，他自問開出的方子也絕對比王旭的這個清胰承氣湯強多少。
「可不能躺，生命在於運動，多活動活動
不等元浩賢發問，王旭就開口解釋道：「上個方子主要是通里攻下，現在我改變藥方，變成通里攻下，活血化瘀，如此再加上一個清熱解毒，就是清胰承氣湯，幫助程老排出體內毒素的同時，控制胰腺病變，清熱解毒。」
王旭此時也是眉頭緊鎖，沉吟了好半天才咬了咬牙，好像是下了某種決心，開口道：「我覺得現在是時候放手一搏了。」
連續服藥兩天之後，程普生的病情終於穩定了，高熱盡退，醫院給做了CT，原本病變的胰臟竟然在奇迹般的恢復，這個現象讓醫院的眾多醫生欣喜不已，王旭和元浩賢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凡是中醫人都明白，柴胡湯是張仲景的經典湯劑，在歷代醫家中應用廣泛，同時柴胡湯分大小，可是為什麼要分大小呢？
這種情況，自然要繼續給程普生進行消炎和注射抗菌素，可是連續這麼幾天都是用抗菌素，程普生的身體明顯對抗菌素產生了排斥，之前大劑量是用都無法控制，繼續使用效果也不會明顯，嚴峻的現實再一次擺在了眾人的面前。
大柴胡湯和小柴胡湯都是醫聖張仲景《傷寒雜病論》裏面的名方，方子以柴胡為君葯，並且都有黃芩、半仙、生薑和大棗，兩者唯一不同的時候剩下的藥物大柴胡湯是大黃和枳實，小柴胡湯是人蔘和甘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