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挖牆腳

連森源一開口，錢芳林下意識的順著連森源的目光看去，就看到站在邊上臉上帶著淡淡笑容的王旭，這才反應過來王旭是誰。

趙凱說著話，心中的激動就不用提了，他一個小小的實習醫生，一開始學的還不是中醫，只是因為不被人待見，才被發配到了中醫科室，沒曾想跟著王旭半年多，竟然能在這麼多的中醫新秀中取得這麼好的成績。

再說了，這次的考核是面向大眾的，每一個人的題目其他人都知道，回答的過程和狀態大家也有目共睹，同樣的題目提問出來，下面的三十多位學員也會在心中衡量，自己有沒有參加考核的學員答得好。

或許只有林淼和任華超心中清楚，王旭絕對可以和元浩賢等人坐在一個凳子上，要是不算年齡，不算資歷，單單說醫術的話，王旭此時坐在主席台上絕對不為過，趙凱拜王旭為師並不算什麼。

雲沖之的話音落下，台上的眾多名家就開始依次起身，台下的醫科大師生和眾多學員也都紛紛散場了，三五成群的向食堂走去。

再加上福生堂在中江市乃至江州省小有名氣，去福生堂看病的患者有不少都是頑疾和疑難雜症，在這樣的環境下，趙凱耳目渲染，又有動手的機會，成長起來自然一日千里。

錢芳林看到人群中的趙凱，呵呵一笑道：「趙凱吧，不錯，很不錯，你剛才的回答可是讓我們幾位都眼前一亮，不知道令師是？」

其實這正是中醫界的現狀，因為大多數中醫人的一味求穩，這才倒是中醫越加的保守，後輩中醫人在老人的庇護下更是魄力不足，成長不起來，這一次的特別培訓班也正是監獄這種現狀才創辦起來的。

「謝謝錢老，我現在跟著老師挺好的。」趙凱的臉色也有些不自然，沒想到錢芳林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接挖牆腳。

站在趙凱邊上的林淼同樣笑呵呵的看著趙凱，心中的感觸最深，趙凱的天賦也算是不錯，但是絕對算不上最好，之所以能取得如此成績，王旭真的功不可沒。

雖然林淼來福生堂來的最晚，也知道一開始的福生堂也就王旭和趙凱兩人，但是王旭卻敢放手，在彭山沒去福生堂之前，王旭這個師傅就不惜給趙凱打下手，讓趙凱一個人診治，自己則從中提點。

「王旭？」錢芳林一愣，一時間竟然沒想起王旭是哪位名家，還是邊上的連森源笑呵呵的道：「跟著王旭學醫，不錯，王旭的醫術了得，你跟著他好好學，要是能學到他三分之一的本事就了不得了。」

這次的考核雖說成績在某種意義上有運氣的成分，有些稍微的不公平，題目並不是一致的，有些人運氣好，佔便宜，運氣不好吃虧，但是那種千篇一律的比試就沒有運氣的成分？

看到陳宇被自己一句話說的臉色難看，一語不發，彭山心中的暢快就不用提了，趙凱真是爭氣啊，這一個臉打的，比他剛才直接起身揍陳宇一頓也要效果好。

王旭一群人剛剛走了兩步，就和主席台上下來幾個人打了一個照面，正是錢芳林和連森源郝明全幾位名家。

錢芳林這話出口，彭山和林淼的臉色都有些變了，就是連森源也有些不悅，王旭還在邊上呢，你就光明正大的挖牆腳，把王旭置於何地？

趙凱嘿嘿的憨笑兩聲道：「都是師傅教得好，其實我也沒想到我能考那麼高。」

連森源知道王旭的本事，故意落後的幾步，輕輕的拍了王旭兩下解釋道：「老錢就是那個性子，見獵心喜，你不用在意。」

「呵呵，好，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強。」錢芳林笑了笑，一點也沒有覺得自己有打王旭臉的意思，在錢芳林眼中，王旭和他就不是一個檔次，打臉自然就不存在了，見到趙凱不同意，臉面上竟然有些掛不住，乾笑兩聲，邁步離開了。

然而其他新秀呢，林淼身為林千元的孫子感觸最深，眼下杏林界的大多數中醫名家都是謹慎有餘，魄力不足，治病救人首先求的是一個穩字，如此一來，眾多新秀雖然拜的名師，但是實踐的機會真不多，最多也就是多長一些理論和見識，真正的隨機應變能力和實踐能力反而一般般。

剛剛從王旭一群人邊上走過的陳宇幾人聽到這話也都下意識的愣了一下，特別是陳宇自己，差點沒栽倒在地，雖然錢芳林此舉有些打王旭臉的嫌疑，但是同時也是再打陳宇的臉，陳宇是錢芳林的弟子，剛才還大言不慚看不起趙凱，轉眼間錢芳林竟然想收趙凱為徒，這豈不是說在錢芳林眼中這個趙凱比他陳宇還強，最不濟也是差不多了。

「連老說笑了，怎麼會呢，趙凱能讓錢老欣賞，也是他的本事。」王旭無所謂的笑了笑，他現在是學員的身份，自然不適合和錢芳林頂嘴，要不然別人難免說他王旭恃寵而驕，不懂得尊敬前輩。

真要細心，不少人從這個培訓班的計劃就可以看出來，這次的培訓班沒有固定的地點和講師，老一輩名家的責任就是保駕護航，讓這些新秀四處遊走，從實踐和遊歷中成長起來，說起來趙凱在王旭的教導下，確實領先了一步。

彭山的一聲嘲諷，算是徹底擊中了陳宇的命門，要是趙凱考了七十來分，陳宇還沒這麼尷尬，他自認自己考過八十還是沒問題的，可是趙凱的分數足足考了八十六分，他陳宇要是超不過趙凱，剛才的一番冷嘲熱諷豈不是等於自己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錢芳林一群名家自然不可能像這些學員一樣八卦，除了早就知道的幾人，其他學員的底細他們並不清楚，所以才有此一問。

主席台下面一群學員心思各異，主席台上的雲沖之看了看時間，笑呵呵的開口道：「時間也不早了，上午的考核就進行到這裏，下午一點繼續，同時我在這裏要表揚一下趙凱學員，八十六分的高分，很了不得啊，希望後面的學員能再接再厲，超越趙凱。」

彭山笑呵呵的拍著從主席台上下來的趙凱，笑呵呵的罵道：「你小子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厲害。」

這也是趙凱脾氣好，要是碰上彭山，說不得就破口大罵了，你丫的什麼玩意嗎，這麼赤裸裸的挖牆腳，表面上看是對趙凱看重，其實就是把王旭不當回事，把自己的老師都不當回事，我豈能給你好臉色。

說這話，雲沖之看向了高學民四人，高學民和謝國強等人向雲沖之點了點頭，雲沖之才再次開口宣佈道：「好了，大家可以散了，依次離開，不要擁擠，醫科大的食堂今天照舊給大家提供午飯。」

「呵呵，行了，先吃飯，趙凱這次不錯，彭山林淼你們兩個要有壓力了。」王旭也笑呵呵的拍了拍趙凱的肩膀，一群人向食堂走去。

在錢芳林幾人眼中，趙凱剛才的考核確實是非常不錯，八十六分的高分，估計在這一期的學員中也能排進前十了，這樣的後起之秀自然讓眾人好奇。

八十六分啊，比起前面考的最好的孫占強足足高了十五分，這個差距絕對不是一星半點，甚至陳宇都有些懷疑，王旭這個師傅能不能超越趙凱這個弟子。

趙凱這個分數出來，雖然讓不少人詫異，但是大家也不得不服氣趙凱的本事，即便是陳宇心高氣傲，也沒有太大的底氣。

剛剛來參加培訓班的時候，趙凱心中還是非常自卑的，在眾多學員中，他同樣出身不行，不是名師之徒，算是靠王旭的關係才有資格參加這個培訓的，可是剛才在主席台上下來，他的心情卻別的截然不同，所謂的新秀也不過如此。

事實上此時臉色難看的又何止陳宇，不少學員的心中都有些抽搐，趙凱是王旭的弟子，弟子就這麼優秀，師傅呢，他們要是連王旭的弟子都比不過，又有什麼資格去和王旭這個師傅一較高低。

王旭表現的無所謂，跟著王旭一起的潘倩倩卻冷不丁冒出一句：「那個老傢伙誰啊，也太不要臉了，真以為自己是醫聖呢，我看他不見得有王大班長厲害，王班長你說是不是？」

「錢老謬讚了，我現在跟著王旭學醫。」趙凱被錢芳林誇獎的也有些激動，謙遜的說道。

在坐的學員大都是天之驕子沒錯，心氣傲也沒錯，但是沒人是傻瓜，趙凱豈會去找一個比他本事差的人當老師，別說比他本事差了，就是稍微強上一點，趙凱也不會去拜王旭為師，要知道，趙凱的年齡可要比王旭大多了，而且王旭有沒有太大的名氣，那麼趙凱圖什麼。

看王旭的年齡不過二十五歲罷了，這麼一個年輕人竟然收徒授業，豈不是誤人子弟，在錢芳林看來，趙凱的天賦應該不差，跟著王旭有些可惜了，出於好心，笑著開口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跟著我學習，我們傷寒派可是醫生張仲景的傳承流派，你要是好學，將來成就必然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