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大國手
第642章 給葛書記打電話
「打……打葛書記的電話？」呂明川結結巴巴的問道，說話都帶著哭腔，他一個小處長，平常見一面齊廳長都戰戰兢兢的，給葛書記打電話，這……這無異於讓他去老虎頭上拔毛啊。
呂明川的證件上寫的是一個部門的辦公室主任，這個部門，呂明川並不是很熟悉，可是前面中央兩個字以及唐森德的級別，就差點讓呂明川嚇尿了。
原本在唐森德看來這事絕對是小事一樁，沒曾想卻沒辦成，到最後還是不得不暴露身份，這一下唐森德豈能客氣，既然要暴露身份，自然只能直接找葛天德，要是找其他人，喬老前來西平的消息，不出半個小時就會傳遍西平市乃至整個長洲省。
中央下來的正廳級官員，這……這……怪不得人家敢說質問葛書記呢，中央的處級幹部下來那都是牛逼哄哄的，更別說正廳了，這可是欽差大臣啊。
「榮處長，這個來浩東這次不是一個人來的，和他前來的還有一位中年人，對方好像認識葛書記和榮省長，您看，這個工程款要是不給，他就要直接去找榮省長。」呂明川解釋道。
「嗯，對，我是來浩東？」來浩東不知道什麼意思，點了點頭。
找到省委辦公室的電話，呂明川看了唐森德一眼，最後一咬牙，手指狠狠的摁下了撥號鍵……
「哈，你玩我？」唐森德冷笑一聲，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證件扔了過去，冷冷的道：「給葛書記打個電話。」
唐森德左一句要去質問葛書記，右一句去找榮省長，這話可是大的嚇人，呂明川雖然搞不懂真假，卻也不敢冒險，萬一這個中年人真要認識葛書記或者榮省長，他這個小處長哪裡吃罪的起。
「這個自然，這個自然。」呂明川賠了個笑臉，急忙走進了辦公室邊上的衛生間，拿出手機給榮立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榮立說了一句，電話那邊直接就斷線了，傳來一陣嘟嘟的忙音，呂明川差點沒抓狂，滿臉苦澀的站在洗手間，足足愣了好半天，這才走了出來，看向唐森德道：「這位先生，榮省長不同意，我這……」
「怎麼，難道不是榮省長的意思？」唐森德步子停下，眼睛一眯，轉過頭去，不冷不熱的問道。
最主要的是，呂明川一眼就能看出唐森德絕對是體制中人，而且職位不低，唐森德身上的氣質和說話的口氣，絕對不是一般人學的來的，裝腔作勢，也要有一定的資本，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呂明川才更加不敢賭。
「滾！」呂明川此時真是有些被嚇住了，對著衝進來的保安就是一聲怒吼，同時躲在辦工桌後面，手忙腳亂的穿好褲子，向唐森德陪著笑問道：「不知道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你確定是榮省長的
「我怎麼稱呼不要緊，我只想問問，西同公路的工程款為什麼不結，工程已經完工一個多月了，那些工人都不用吃飯嗎？」唐森德沒有阻止呂明川穿褲子，已經是風輕雲淡的質問道。
「這個……」呂明川尷尬的一笑，看著唐森德道：「您是大人物，何必和我這種小人物開玩笑呢。」
「認識葛書記，還認識我爸？」榮立沉吟了一下，問道：「對方什麼樣貌，姓什麼，叫什麼名字？」
「嘖！」一聽對方是來浩東，呂明川就頭疼了，這要是別人，他做主把錢給了倒是沒什麼，可是來浩東，這可是榮立專門打了招呼的，他要是給了錢，榮立找他麻煩，樂子可就大了，可要是不給，那個中年人他實在是看不出深淺。
「來浩東！」呂明川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看了一遍，抬起頭看向來浩東問道：「你是來浩東？」
「少羅嗦，打電話。」唐德森冷哼道，這一次過來，唐德森原本是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的，他也是老油條了，這種工程款的貓膩自然好說，有他陪著，說兩句空話，下面一個小處長八成吃不消，沒曾想鬧了半天，呂明川卻不給他面子。
「不打是吧，這個電話你要是不打，後果自負。」唐森德冷冷的道
這一下唐森德就有些生氣了，他和來浩東過來，喬老可是在來家等著呢，要是幾個小時回不去，豈不是顯得他唐森德沒能力。
「來浩東？」榮立一愣，不解的問道：「來浩東是誰？」
來浩東來的時候就拿著各種資料和手續，直接和呂明川到了他的辦公桌前，將東西遞了過去，呂明川笑著看了一眼唐森德，翻看來浩東遞來的東西，看了一眼，眼睛就瞪圓了。
說著話，呂明川急忙拿出手機，哆哆嗦嗦的開始翻找號碼，以呂明川的級別，自然不可能有葛天德的電話，不過省委辦公室的電話他還是知道的，雖然平時用不到，甚至這一輩子都可能不回撥過去，卻也存在手機中。
「這王旭認識的都是什麼人啊。」來浩東心中感概一聲，一時間真是五味具雜，他這個高中同學，僅僅一年沒見，竟然就結識了這麼多的大人物。
這次唐森德過來，主要目的還是幫著來浩東要工程款，並不想過多的插手長洲省官場的事情，畢竟喬雲飛這一次前來西平是保密的，一旦他的身份泄露，喬雲飛前來西平的消息也就瞞不住人了。
「你不知道他叫什麼？」榮立一聽，差點被氣暈了：「不知道他叫什麼，你就怕成那樣，他說認識葛書記就認識葛書記，我還認識喬雲飛呢。」
「你隨意。」唐森德
「這個，對方四十五六歲左右，身材高大，國字臉，至於姓什麼，我沒問出來，他不說，我也不敢追問。」呂明川道。
「唐……唐主任，我給您結款，結款……」呂明川嚇得說話都有些哆嗦了，且不說工程款的事情，單說他剛才在辦公室被對方抓了一個現形，這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呵呵，你就知道我一定認識榮省長？」唐森德笑了，轉過身去，看著呂明川問道。
電話響了一分鐘不到，就被榮立接了起來，呂明川急忙陪著笑道：「榮處長，來浩東來我的辦公室了，這個……」
「這個……」呂明川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此時他的褲子已經穿好了，倒是鎮定了不少，看著唐森德為難的道：「這是榮省長下的命令，說是要對工程的質量進行審核，工程款暫時停發，等到審核過後再說，榮省長是主管交通的副省長，我一個小處長哪裡敢違背。」
呂明川伸手接住唐森德扔來的證件，打開看了一眼，額頭就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手中一個哆嗦，差點沒把證件掉地上去。
「好，好。」呂明川急忙點頭道，一則，他今天的尷尬事被唐森德撞見了，二則，唐森德的氣勢確實很強，呂明川不敢賭。
唐森德的話音落下，辦公室外面，剛在攔著來浩東兩人的年輕人才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一進門就急忙向呂明川賠罪
「哦，知道了，那個王旭的同學。」榮立這才想了起來，不耐煩的道：「既然是他，趕出去就完了，給我打電話什麼意思？」
呂明川搬出榮國勛，原本是指望唐森德知難而退，這個命令自然不是榮國勛下的，事實上只是榮立打了一個招呼，不讓給來浩東結賬，其他人也是呂明川私自刁難，不過是為了多要些好處罷了，唐森德這麼一句，要直接去找榮國勛，呂明川哪裡還坐得住。
「那個，自然是榮省長的意思。」呂明川陪著笑臉道：「不過既然先生認識榮省長，那就不用那麼麻煩了，榮省長日理萬機，一點小事何必驚動他呢，這個工程款我做主，給您批了。」
跟著他來的唐森德在那個喬雲飛面前，尚且沒有坐的資格，此時卻說出質問葛書記這樣的話，縱然來浩東已經把喬雲飛的身份猜測的很高，一時間也禁不住嚇了一跳。
「這樣，我先給榮省長打個電話，你們稍等一下。」呂明川站起身來了，看了唐森德一眼笑著問道。
「擦！」呂明川差點沒氣的罵娘，在心中爆了一句粗口，急忙解釋道：「就是前兩天您打電話叮囑我，不要給來浩東結那個西同公路的工程款啊。」
「好，我也沒工夫和你開玩笑。」唐森德淡淡的點了點頭，看向來浩東道：「小來，去和呂處長結賬吧，一個小時之內，資金必須到賬，我可沒時間跑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