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順流而下
第330章 回京
自家養的孩子知根知底，這兩個孩子走在一起，是馮家所有長輩都感到歡喜的事情。
彭遠征和馮倩茹幾乎是同時開口招呼向兩位長輩問好，宋予珍微微一笑，拉著馮倩茹的手來溫和笑道，「倩茹，遠征啊，以後別叫這麼複雜了，都叫媽就成了！」
大概傍晚時分，就進了京城地界。馮倩茹跟家裡通了電話，宋予珍和孟霖要求他們直接趕到馮家的新家——京郊紅葉谷外的別墅區。
彭遠征搖搖頭，一隻手輕車熟路地探進她的衣襟撫向她光滑細嫩的後背，馮倩茹的身子頓時一陣發軟，幾乎要癱倒在彭遠征的懷裡。
吃飯的時候，彭遠征從側面說了說新安的事情，重點自然是新安市準備設立雲水開發區的構想。對於彭遠征開發區建設一窩蜂上馬、不科學不規範的觀點，徐春庭當場比較贊同，甚至表示省里下一步會規範各地市各類開發區項目的申報和上馬。
而徐筱的母親也送了一份禮物，是送給彭遠征和馮倩茹訂婚的賀禮，一對玉鐲。
「嬸、媽！」
處在熱戀中兩情相悅的年輕男女，在新安一起生活了這麼久，如果不發生點什麼，那其實是不正常的。而事實上，馮家打發馮倩茹去新安陪彭遠征生活，也是想讓兩人發生點什麼的。
而老爺子不關注的結果就是他在馮家位置的邊緣化。孫子固然還是孫子，但當孫子僅僅成了血緣上的孫子，在馮家這種
彭遠征和馮倩茹緊挨著坐下，孟霖就熱情地給馮倩茹夾菜，越看馮倩茹她心裏是越歡喜。兒子能娶到馮倩茹這樣的女孩，對於孟霖來說，滿意到一個不能再滿意的程度。
孟霖也笑附和道，「嗯，叫媽就行。」
寒風如織，將門口的燈光吹得搖曳清冷。
離開省城，直奔京城。
馮倩茹臉紅如熟透的蘋果，她輕輕啐了一口，壓低聲音羞急道，「鬆手呀！出去吃飯了！」
馮倩茹也笑著跑過去扯住馮伯濤的胳膊，親昵地道，「爸，幾個月不見，您好像瘦了不少啊，您要保重身體！」
彭遠征一陣汗顏道，「大伯，我可不敢啊——」
但不滿意其實是正常的。馮老對他要求高、期望高，自然會「雞蛋裡頭挑骨頭」。而且，站在馮老的高度和角度看問題，彭遠征無論怎麼做都是有「缺陷」的——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做事，怎麼可能盡善盡美？如果馮老事事處處都滿意，那隻能說明老爺子不怎麼關注他了。
馮伯濤應了一聲，緩步下樓來。
孟霖雖然寡居一人，但也頂著馮家二房的門戶。
「我沒瘦呢，還胖了三斤，嘖嘖，我還準備減肥呢。」馮倩茹笑著挽著馮伯濤的胳膊，一起向餐廳走去。
「還不錯。你奶奶關心你，說明天就要過來看你，你爺爺不同
多時不見母親，彭遠征心頭一熱，等車停穩，就推門下車匆匆拉著馮倩茹的手，向伯母和母親行去。而兩個司機，則幫著兩人搬運著一大堆的行禮。
她的身子太敏感。彭遠征戀戀不捨地將自己的手抽回來，憐惜地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吻了一記，然後柔聲道，「倩茹，出去吃飯吧。」
在徐筱的再三挽留下，彭遠征和馮倩茹留下在省城與徐筱共進午餐。其實就是去徐家吃了頓便飯，徐夫人親自下廚做了幾個可口的飯菜，徐春庭也趕了回來，給了兩人很大的面子。
徐春庭的態度讓彭遠征心下暗喜，他的稿子與省委領導的「意見」一致，這樣的稿子發出來才能引起上下的關注，才能發揮重大的作用。
宋予珍見父女倆久別重逢格外親熱的樣子，也欣慰地笑了。孟霖則目光柔和地望著自己兒子，向他招了招手，「遠征，先去洗手！」
他穿著淺色的襯衣，外罩一件灰色的毛背心，下身是黑色的褲子。腳步沉穩，神態從容，縱然是在家裡，領導幹部的氣度也是遮掩不住的。到了馮伯濤這個位置上，當了幾十年的領導幹部，舉手投足間都發散著權力的氣息，不需要刻意偽裝什麼。
彭遠征推讓了一番，還是收下了。
三樓則是馮伯林一家和小姑馮伯霞家的空間。
當然，平日里，馮伯林和馮伯霞全家則
彭遠徵答應著跑去衛生間洗手，而不多時馮倩茹也走了進來。她伏在彭遠征的耳邊小聲道，「遠征哥，一會吃完飯洗完澡，換上我給你買的新內衣吧。」
其實這也很正常。徐春庭是馮老一手提拔起來的幹部，年輕時候就在馮老身邊工作，跟馮家的關係很密切。每年過節，徐春庭都要給馮老夫婦送點過年禮物，完全是出於私交。
馮伯濤的語氣有些凝重。
彭遠征趕緊起身來迎了上去，「大伯！」
馮倩茹狠狠地瞪了彭遠征一眼，匆匆洗了一把臉，定了定神，這才跟彭遠征一起離開了衛生間，走向餐廳。
馮伯濤放下筷子，望著彭遠征道，「你爺爺問你什麼，都要實話實說，可別打馬虎眼！」
「伯母、媽！」
孟霖滿面紅光，精神奕奕，氣色明顯比以前好了很多。彭遠征清晰地看到了母親眼角魚尾紋的舒展，以及那皮膚的光亮，這足見她這段時日精神生活的愉悅和物質生活的豐饒。
宋予珍是馮倩茹的媽，也是彭遠征的大伯母，還是他的岳母；而孟霖這邊也是一樣，既是馮倩茹的嬸子，又是她的婆婆——這種複雜的關係其實梳理起來就很簡單：直接都喊媽就可了。
越野車開著大燈，進了
馮倩茹臉色驟紅，羞不可抑地撲入宋予珍的懷抱，撒著嬌發著嗔不依不饒。彭遠征也覺得微微有些尷尬，但只能嘿嘿笑著默認了。
夜幕低沉，寒風呼嘯。
「坐，咱們吃飯。」馮伯濤乾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向兩人揮揮手。
彭遠征笑笑，擦乾淨手反身抱著她俯身就伏在她耳邊嘿嘿笑道，「晚上我去你房間啊，倩茹……」
如果不收，就意味著跟徐家關係的疏遠，不僅會讓徐春庭夫妻心裏不爽利，還會傷及徐筱的面子。
彭遠征覺得大伯的話有些凝重的味道，心裏就有些不安。他心裏很清楚，自己在新安的一舉一動，都會盡入馮老和馮伯濤的視野，有些事情或者老人家會不太滿意。
彭遠征心裏一動，輕輕笑道，「大伯，爺爺奶奶最近身體還好吧？」
馮伯濤端坐在首座上，宋予珍和孟霖坐在那裡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容，望著兩人從那頭走過來。宋予珍和孟霖是過來人，她們見馮倩茹往昔身上的些許青澀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盛開怒放的風情，而秀美的眼角還隱含一絲春意，忍不住對視而笑，心裏滿意之極。
在徐家吃了頓飯，氣氛很好。臨走的時候，徐春庭鄭重其事地托彭遠征給馮老夫婦帶一份過年禮物，禮物是一套古書，彭遠征沒
「那你上我房間來也是一樣唄……」
考慮到馮家現在的情況，徵得了馮老夫妻的同意，馮家就搬出了市區，搬進京郊這個環境優雅的別墅區。兩套聯體別墅經過裝修貫通著，一層是馮家整體的會客廳及客房，二層左半部分是馮伯濤夫妻的住所，右半部分則屬於孟霖和彭遠征。
「遠征，你們回來了。」馮伯濤溫和地一笑，向彭遠征點點頭，又親切地捏了捏馮倩茹的鼻頭，「倩茹啊，爸爸沒瘦，我倒是發現你瘦了不少！是不是在新安，遠征沒有照顧好你？」
馮倩茹大羞，猛然要推開彭遠征卻推不動，就跺了跺腳嗔道，「不行，爸媽都在，晚上你不許上我房間來！」
宋予珍和孟霖見彭遠征與馮倩茹手拉手，柔情蜜意地走過來，對視一眼，都欣慰地一笑。
宋予珍和孟霖親自下廚做了晚飯。馮家人一直沒有吃飯，都在等著兩人回來一起吃。帶著兩人進門，宋予珍這才沖樓上喊了一嗓子：「老馮，倩茹和遠征回來了，你趕緊下來洗洗手咱們吃飯！」
孟霖的熱情明顯帶有未來婆婆款待新媳婦的色彩，馮倩茹俏臉紅潤欲滴，一邊道謝一邊臉有些發燒。
馮伯濤隨意問了問彭遠征在新安的工作情況，然後就沉聲道，「遠征，你爺爺明天上午要見你一面，你做好思想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