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監視意外
第520章 小高潮之流言四起
郭偉全也沒有客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也沒有說無謂的客套話，直接開門見山了：「新加坡華商集團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不能確定下周來縣裡簽署協議，我建議你還是跟韓書記打個招呼，暫停一下縣裡的籌備工作。」
彭遠征沉默了起來。郭偉全也扛不住壓力了？他也聽信這些謠言？彭遠征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靠得住！」彭遠征的聲音有些低沉，但很堅定。從始至終，他從來沒有懷疑過這個項目和這次合作的本身。華商集團那邊的傅曲穎父女肯定是出了事，這毫無疑問，但不能因此就斷言合作流產。
「我明白了，領導。可最近縣裡謠言傳得很厲害，籌備組的人也很有壓力，領導是不是在公開的會上講兩句以正視聽？」田鳴恭謹道。
郭偉全見彭遠征還在堅持，也不禁有些失望。他緩緩起身嘆了口氣，「算了，我也只是一個建議，怎麼做，還得你拿主意。行，那你再等等，我先回去了。」
出事了？！這是彭遠征的第一反應。
郭偉全點點頭，昂然走了過去。
「不要擔心，就算是合作出了問題，姐給你救急！」王安娜大包大攬，流露出幾分商場女強人的果斷。
難道，我真的看錯了人？彭遠征眸光閃爍，兩隻手緊攥著，臉色陰沉得能掐出水來。
去新加坡的事兒，王安娜沒有跟彭遠征說什麼。當天，彭遠征沒有等到王安娜的電話，又將
郭偉全似乎是看出了彭遠征的猜疑，苦笑道：「彭縣長，我有自己的個人判斷，與小道消息沒有關係。不知道你注意到一個細節沒有：我們跟華商集團的合作，好像只有華商的總裁傅曲穎和董事長傅華商知情，華商集團的人一無所知。」
韓維對郭偉全有一定了解，但這不是問題的關鍵。
猶豫了片刻，彭遠征撥通了京城王安娜的電話。馮倩茹去美國，王安娜就坐鎮國內。
「副縣長郭偉全同志。」彭遠征本來還想在韓維面前介紹一下郭偉全，但見韓維這種態度，也就不敢多言，切入正題提了郭偉全的名字。
「安娜姐，我沒有懷疑她，我只是覺得肯定出了什麼意外，你幫我聯繫一下，我等你電話！」
郭偉全走了半截路，又扭頭來望著彭遠征沉聲道：「彭縣長，華商集團的傅曲穎真是你個人的朋友嗎？靠得住？」
本來這種縣裡組建的全局性工作領導小組，帶有一定的政治色彩，所謂項目運作、政治挂帥——龔翰林作為縣長，最起碼應該掛個名，任副組長並排名在彭遠征之前。但韓維卻直接將龔翰林排除了出去，由此再次證明韓維對這個項目的高度重視。
田鳴也在這個項目籌備組裡。這是彭遠征的安排，他準備以此為機會，讓田
還列舉了某個案例，謠言傳播的有鼻子有眼兒，這種話說得多了，幾乎就成為全縣幹部群眾對這次合作和彭遠征個人的負面評價。
「遠征弟弟，怎麼突然有時間給姐打電話喲？這可不太正常！」王安娜嫵媚的聲音猶自充滿著調笑。
「是啊，韓書記。郭偉全同志熟悉經濟工作，又長於金融和投融資工作，我想，這個項目，對他來說最為合適不過了。」
這話比較直白，也很直接。意思是說，如果這家公司不靠譜，還是別硬扛著了，趕緊跟韓維那裡低頭「認錯」，免得到時候鬧大了更不可收拾。
本次常委會確定，縣裡成立小商品城項目籌備工作領導小組，市委副書記、縣委書記韓維親自任組長，縣委副書記、常務副縣長彭遠征任副組長兼項目籌備組組長。
縣裡流言四起。有人指責彭遠征好大喜功，推進招商引資卻招來了一家騙子公司，說所謂的「非常有名且很有實力的新加坡華商集團」就是一家名不見經傳的皮包公司，甚至涉嫌經濟詐騙。
彭遠征嘴角一抽：「偉全啊，你似乎認定了她們就是騙子？是我不長眼，上了當？」
彭遠征本是基於工作考量，但在龔翰林和其他一些人的心目中，這就是彭遠征趁機拉攏和鞏固與郭偉全同盟關係的具體表現。
彭遠征笑了笑：「那邊肯定是
王安娜也沒有打通電話，眉頭緊皺著立即吩咐秘書買機票，她要馬上飛往新加坡，當面問問傅曲穎究竟是怎麼回事。
當然，同時也從一個側面反映出龔翰林如今尷尬低迷、日益被邊緣化的地位。
這種話也就是郭偉全能說，其他副縣長絕不會說，包括李銘然和嚴華——畢竟，這相當於直接打彭遠征的臉。
「韓書記，銘然同志沒有經濟工作經驗，而且他分管公安局和社會綜治，肩上的擔子也很重，我……」
「都是胡說八道！漫天造謠，不著邊際！」田鳴憤怒地揮了揮手道，「領導，我通過我國駐新加坡大使館諮詢了一下，新加坡的華商集團確實是新加坡本國的大投資商，近來投資重點轉向了國內。」
用彭遠征跟韓維的話說，就是「比較全面、靠譜，是經濟、金融和投融資領域里的專家」。
在縣府機關里，副縣長郭偉全是一個缺點明顯但優點同樣非常明顯的副縣長。他的缺點是比較清高倨傲、不擅處理人際關係，有幾分書生意氣，跟幾個副縣長的關係也一般化；他的優點是工作能力強，綜合素質很高。
彭遠征神色凝重，沉聲道：「田鳴，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繼續打！什麼時候打通了電話，什麼時候為止！」
背後有人議論，彭遠征嗤之以鼻。
這個消息在縣委縣府機關里激起了一定的漣漪。
彭遠征
彭遠征有些苦惱地擺了擺手道，「你不用擔心，這個項目本身沒有問題，華商集團本身也沒有問題，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彭遠征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韓維打斷了：「你不用拐彎抹角，直接點名吧，你需要誰配合，說吧！」
田鳴見彭遠征似乎不拿當回事兒，也就鬱悶地點頭離開了。田鳴在走廊上遇到了副縣長郭偉全，郭偉全大步流星，見到田鳴停下腳步笑道：「小田，彭縣長可在？」
又過了兩天，傅曲穎方面還是聯繫不上，不僅彭遠征著急，籌備組的人也都傻了眼：這是怎麼說的？號稱下周就要來縣裡簽署框架協議了，但投資商突然失去了音信！
彭遠征沉聲將華商集團的事兒簡單說了說，王安娜也有些著急，正色道：「遠征，你先別著急，我馬上聯繫這個臭丫頭——她肯定不會是騙子的啦，你放心！」
彭遠征說完就掛了電話。
田鳴憂心忡忡地走進彭遠征的辦公室，輕輕道：「領導，電話還是沒有打通！」
郭偉全皺了皺眉道，「彭縣長，我這個人喜歡直來直去，我說話不好聽，你別介意。我覺得遇到騙子，其實也很正常，畢竟我們政府領導也不是萬能的，好在這次合作只停留在運作階段，也沒有給縣裡造成什麼損失，及時收尾，對大家都好。」
韓維點名讓縣委常委、副縣長李銘然配合彭遠征抓好這個項目，彭遠
「我專門跟華商集團的人聯繫了一下，對方很是詫異，詢問我們可有合作的協議，是不是有人冒名頂替。這一點，很不正常。」
彭遠征的異議讓韓維多少有些啼笑皆非，讓李銘然協助配合工作，本是因為李銘然是彭的最堅定的支持者，為了防止項目在籌備過程中出現各種「意外」——但很顯然，彭遠征並不領情。
「也好。」韓維對郭偉全沒有偏見，見彭遠征一力認可，他也就不說什麼了。反正在他看來，這個項目就是彭遠征親自抓的，重大事項必須要向自己彙報請示，配合工作的副縣長只有建議權沒有決策權，應該出不了什麼亂子。
他沉吟了一下，淡淡道：「你考慮好了？」
郭偉全聳聳肩，心道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還不清楚？這種事情其他地方也不是沒有出現過，項目引進的時候喊得震天響，但沒有多久就不了了之了。
彭遠征不動聲色，擺擺手：「不用管這些謠言！安心紮實工作，不要跟別人在背後議論。」
「郭縣長，領導在呢。」田鳴笑著回答。
過了幾天，彭遠征突然發現，新加坡的傅曲穎失去了聯繫。整整一個白天，彭遠征給傅曲穎打了起碼有幾十個電話，但卻不通。第二天，彭遠征繼續打，又通過各種渠道查到了華商集團的辦公電話，打了過去，對方語焉不詳，也不知道傅曲穎父女的下落。
「彭縣長！」郭偉全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