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被挖牆角
第564章 恢復的幾率
「曹書記，根據監測和檢查以及我們臨床判斷的結果，病人的情況向好，比我們想象中的情況還要好。如果這樣保持下去，我有八成的把握讓病人在半年內恢復。當然，能不能恢複原有記憶份額，還要看病人自己。」
說完，彭遠征扭頭出了診療室，返回了病房。
彭遠征腳步一滯，卻是立即輕輕道：「好的，我下午下了班，就來看你。」
彭遠征和曹大鵬夫妻跟了過去。
曹大鵬緊緊地握住彭遠征的手感慨道：「遠征，今晚麻煩你了，你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我會隨時給你打電話！」
但她的話，曹穎似乎沒有聽到。劉芳順眼望去，見女兒痴痴地凝視著彭遠征離去的背影，嘴角浮蕩著的那一抹柔情蜜意讓她心顫悸動。
「可以確定。從她的說話來分析，就是逆行到了我們兩個大學剛畢業不久的時間段。」彭遠征明確回答。
彭遠征點點頭，「嗯，我留下吧。」
彭遠征微笑
「小穎，別想那麼多了，安心養病，我會等你好起來。」彭遠征說這句話時候的心情之複雜，沒有人能理解，也沒有語言能夠形容。
張鵬擊掌相慶高興道：「好，很好！病人記憶神經受損的程度不深，這更增加了她恢復的幾率。而最壞的結果——就算是她這三年的記憶恢復不了，腦部神經也會自動修復，不至於影響到她現實的生活。只要稍加適應，一切都會如常的。」
曹穎眸光中閃爍著興奮和幸福的光澤，她有些疲倦地慢慢閉上眼睛，本想小憩片刻再跟彭遠征說話，卻由此再次沉睡了過去。
病房外的走廊上，曹大鵬夫妻眸光複雜地望著他。而主治醫生張鵬和幾個護士旋即圍攏過來，向彭遠征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就向診療室走去。
張鵬在一旁立即插話反對道：「那不行，病人的情緒現
彭遠征長嘆一聲，探手過去輕輕為曹穎擦拭去眼角的淚花，心頭百感交集。
本心裏，他是希望曹穎能儘快恢復記憶的，否則的話，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他將如何面對她的痴情？而這樣拖下去，無論是對於他還是對於曹穎，其實都不是一件好事。
她的身體和大腦都受創嚴重，加上又使用了鎮靜類的藥劑，所以每次清醒的時間不會維持太長，需要沉睡來恢復精神和體力。
曹穎雖然有些捨不得，但還是乖巧地點點頭，笑問道：「遠征，你已經去白雲觀鄉上班了嗎？」
劉芳在一旁看著女兒如此情深款款難以自持的樣子，心裏酸澀，嘴上卻嗔怪道：「看你這孩子，遠征工作忙，總不能天天來醫院守著你！」
張鵬笑了笑，揮揮手道。
彭遠征眸光複雜地吐出一口氣，輕輕道：「應該是有差不多整整三年。她的記憶截止到91年的夏天……」
彭遠征哦了一聲，心裏卻倍感沉重。
劉芳當然知道女兒想要問什麼，卻是故意避開了女兒問詢的眼神，主動去洗手間清洗毛巾，準備給女兒擦擦臉。
見曹穎嘴角掛著甜蜜的笑容睡了過去，彭遠征慢慢起身，回頭凝望了曹穎一眼，然後大步走出了病房。
但此時此刻，卻不能表現出任何的「風吹草動」——他心裏很清楚，他這個時候拒絕曹穎，對她的創傷將是致命的。她這三年的記憶不能恢復並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在於這樣的腦神經受創，很容易演變成導致
第二天一早，彭遠征迷糊了一覺醒來，見曹穎笑吟吟地半躺在病床上深情地望著他，不由定了定神微笑道：「小穎，你醒了？咋不叫我一聲？」
他也未曾想到，一場意外的車禍，一次意外的逆行失憶，竟然導致這個一向柔弱和羞澀的女孩，將潛藏在心底深處最熾熱最濃烈的情感噴發而出。
彭遠征一怔，旋即苦笑著掩飾了過去，「我現在調到鄰縣縣政府去工作了，不在鄉里了。」
……
一旦如此，他這一輩子都將難以迴避自己靈魂的歉疚。
曹大鵬夫妻鬆了一口氣，連連道謝：「謝謝張主任，謝謝！」
彭遠征剛要走出病房，卻聽曹穎又柔聲期冀道：「遠征，你下午下了班，能再來看我嗎？」
曹穎哦了一聲，「鄰縣雖然也挺窮，但是總比鄉里強。遠征，你去吧，不要擔心我。」
「媽……」
她不敢想象，一旦女兒恢複原有記憶或者兩人之間的這層窗戶紙被捅破
「你們不用謝我。作為醫生，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彭縣長，現在你跟我們談一談，根據你的判斷，病人的逆行記憶遺忘的時間段大概有多長？」張鵬笑著問道。
張鵬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確定？」
他有些黯然，也有些茫然。
「遠征，求求你別離開我好嗎？」曹穎怯生生地柔聲道。
曹穎清醒了過來，藉著病房內暗淡的光線，她發現彭遠征伏在自己的床前，心頭立即蕩漾著無盡的暖意。她沒有吵醒彭遠征，就躺在那裡靜靜凝視著近在咫尺觸手可及的愛人，眸光中的幸福能掐出水來。
彭遠征坐在凳子上，伏在曹穎的病床邊緣，沉睡了過去。他堅持了大半夜，在凌晨三四點鐘的時候，還是熬不住了。
「我看你睡得香，就沒敢叫你。」曹穎調皮地笑著，正在這時，她的母親劉芳提著保溫桶走進來笑道：「小穎啊，遠征陪了你一個晚上，也沒有休息，讓他回去休息，再說他還要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