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被挖牆角
第623章 馮老的真正認可
……
老爺子只說了一句話：「遠征這個孩子，已經真正成熟成長起來了……我，放心了！」
咳咳！
侯念波搖下車窗探出頭來嘻嘻笑著：「遠征哥，忘了恭喜你了，聽說你都是副廳級幹部了，嘖嘖，可真不簡單吶。在我們這一批人中，你是最有出息的一個了。恭喜恭喜，紅包有沒有？」
馮伯林滿意地點點頭，「你現在也算是領導幹部了，好好乾，將來好接你大伯的班，最不濟也得混個省部級！」
一家人坐下，除了姑父趙庭遠在江南省沒有回來之外，全部都到齊了。馮老環視眾人，臉上的威嚴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和慈祥的笑容。這種笑容，很少能在老爺子臉上看到。
馮倩茹首先沖了過來，從彭遠征手裡接過了行禮，然後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年夜飯開飯之前，老爺子把彭遠征單獨一個人叫到書房，耳提面命了一個多小時。沒有人知道祖孫兩個到底談了些什麼，但從老爺子滿面紅光的神情來看，他對這個孫子的滿意度已經上升到了極點。
「嗯。」馮遠華嘿嘿笑著，從彭遠征那裡小心翼翼地接過蘭舒，「蘭舒乖喲。」
車上，侯念波像只黃鸝鳥一樣說個不停，而時而會用一種極其曖昧的眼神打量著彭遠征和侯輕塵，搞得彭遠征非常尷尬。
與彭遠征的距離越拉越遠，馮遠華心底那點虛無縹緲的嫉妒心早就煙消雲散了。如今的彭遠征已
侯念波撅了撅嘴，嘟囔了兩句。
老太太和馮倩茹抱著兩個孩子出來，彭遠征趕緊笑著迎了上去，蘭程和蘭舒倆孩子剛睡醒吃飽，挓挲著粉嘟嘟的小手。
彭遠征頓感受寵若驚，幾步走過去招呼道：「大伯，三叔！」
馮伯林拍了拍彭遠征的肩膀，態度親昵。
老爺子的態度，無異於正式宣布和承認了彭遠征接班人的身份地位。他的態度直接影響著馮伯濤兄弟。
彭遠征剛走到門口，堂弟馮遠華就主動笑著打開了門，然後回頭喊了一聲：「爸媽，大哥回來了！」
彭遠征從老太太懷中把女兒蘭舒抱過來，一百多天的小女孩伸出手來抓著彭遠征的鼻子和嘴巴，竟然衝著彭遠征咧嘴笑了。彭遠征大喜，老太太歡聲道：「看看，真是骨肉天性，遠征很少看孩子，但孩子見了他就是親！」
……
事實證明，彭遠征以實際行動得了滿分。
侯輕塵皺了皺眉，沉聲道：「好了，念波，瞎胡鬧！你要車幹什麼？家裡又不是沒有車！」
孟霖乾咳兩聲，和宋予珍一起走過來。馮倩茹俏臉一紅，趕緊鬆開彭遠征，站在了他的一側。
基本戒酒的老爺子當晚竟然破例跟長子對酌三杯，以示慶祝。
這是馮伯濤兄弟高看他一眼的
孟霖笑了笑，目光柔和地望著自己爭氣的兒子：「遠征，你大伯和三叔說要等你一起吃，加上我們也不餓，就做好了飯等著你！」
老爺子說這句話是意味深長的。他在任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下一屆他就要退下來，把權力移交給新一代領導層成員。而一旦當他離任之後，馮家沒有根基紮實可堪造就的下一代來支撐門戶，時間長了，必然要沒落。
馮伯濤朗聲一笑，眸光中精光閃閃。他沒有接馮伯林的話茬，心裏卻暗道：老三啊老三，你哪知道老爺子對遠征的期望——何止是一個省部級？
「那好，我下了，再見。」彭遠征沒有再猶豫，直接推門下車，司機趕緊下車從後備箱里幫他取包。
馮老開懷大笑，一家人也都陪著笑了起來，其樂融融。不能不說，自打有了這兩個小傢伙，馮家上下的親情紐帶更加緊密和融合。
彭遠征苦笑：「紅包啊……好吧好吧，等過年，我一定想著給你包一個紅包！」
望著侯家姐妹的車離開，彭遠征這才提著包進了自家的大院。
侯念波狡黠地大笑：「遠征哥，要不紅包不要了，要份禮物吧——我跟你說啊，我大年初二過生日，我想要輛車，你支援妹子一把，讓倩茹姐給妹子買輛車開開唄。」
馮伯濤帶著眾人起身，與馮老碰了碰杯，然後一飲而盡。就連宋予珍和孟霖這些女人，都喝了一杯紅
彭遠征一怔：「媽，你們還沒吃晚飯？這都幾點了！」
「爺爺老了，伯濤和伯林也上了歲數，馮家的門戶就靠你們撐起來了。所以，這杯酒讓我們共同舉杯，為了我們全家的幸福，為了家族未來的興旺發達，乾杯！」
馮老舉杯，不疾不徐地道：「今天過年，我們一家人團聚，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尤其是看著遠征、遠華、琳琳、南南這些孫輩都慢慢成熟成長起來，逐漸自立，再加上看到蘭程蘭舒這兩個小傢伙健康活潑，我心裏非常高興。」
彭遠征陡然發現，隨著自己真正在仕途上展現出過人的能力和走上廳級的領導崗位，作為第三代的「掌門人」，他似乎已經初步具備了跟兩個長輩平等對話的資格。
馮倩茹抱著女孩走過來輕輕一笑：「奶奶，這麼點孩子懂啥，她也不認人！誰抱都行！」
老爺子這兩年一直沒有公開宣布彭遠征的嫡長孫身份，沒有讓彭遠征認祖歸宗，無疑就具有深層次的考量。一來是讓彭遠征不顯山露水中打牢基礎，二來是避免彭遠征受到「矚目」，也算是對他的一種無形保護；而三來，同時還是對彭遠征的長期考察，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那塊可堪造就的材料。
「媽！」
侯輕塵微笑著向彭遠征揮揮手，眼眸中的柔光一閃而逝。
說來也怪，馮蘭舒剛到了馮遠華的懷裡，就開始使勁蹬腿鬧騰，不多時，就破涕大哭，弄了馮遠華一個臉紅
馮遠華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奶奶！」
馮伯林更是滿面笑容：「好小子，給咱們老馮家爭氣！兩年時間讓一個貧困縣脫胎換骨，不簡單！」
馮伯濤笑著點點頭，「嗯，來，坐。」
「回來就好，累了吧？趕緊去喝杯茶！我們馬上吃晚飯。」宋予珍笑著示意彭遠征先去客廳陪著馮伯濤兄弟說話。
第二天就是除夕。馮老也老太太也離開了大紅門內，一家人團聚團年。
「那可不一定。遠華，你過來！」老太太心情很好興緻很高，就招招手把另外一個孫子馮遠華喊了過來。
好在司機將車開得飛快，不多時就行駛進了馮家別墅所在的小區。彭遠征示意司機在門口停下，然後就回頭望著侯輕塵和侯念波笑笑：「念波，輕塵姐，你們還去家裡坐一坐嗎？」
彭遠征搖頭輕笑：「你這個丫頭，我早就說了，你居心不良！我可是窮光蛋一個，你要——就去找倩茹說去！」
馮倩茹掌控新宇集團，已經成為華人經濟圈裡的知名女企業家，是公司的第二大股東，僅次於董事長王安娜——在年輕一輩心中，馮倩茹已經成為財勢通天的超級女大款。
彭遠征跟家裡聯繫了一下，也猜出馮家派出來接他的車一定是路上出了什麼岔子。跟家裡說了一聲，彭遠征就上了侯念波帶來的車。
他並不知道的是，在他提拔為市委常委、跨國副廳級門檻的時候，馮老本來不同意，認為
「遠華，抱抱你侄女兒。」老太太道。
侯輕塵輕輕一笑：「算了，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和念波再來看看倩茹和兩個孩子。」
侯念波一直想要輛車，但家裡不給買，她就順嘴打起了馮倩茹的主意。其實之前她就纏了馮倩茹一段時間了，以兩家親密的關係，馮倩茹也不好拒絕。況且，一輛車對於馮倩茹而言，的確也不算什麼。
彭遠征趕緊又把孩子抱回來，柔聲安慰了兩聲，孩子就漸漸在他的臂彎中安靜下來，有一搭無一搭地蹬著小腿，嘴裏哼哼唧唧，可愛至極。
而這個時候，馮伯林夫妻、馮伯濤夫妻和母親孟霖、馮倩茹都已經等候在客廳中。兩個孩子早已在保姆的看護下入睡，畢竟此刻已經到了深夜。
「大伯，三叔，您這話說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彭遠征苦笑著，坐在了馮伯林身邊。
侯念波說的也是實情。在世家圈子裡，凡是走從政路線的年輕一輩，彭遠征走得最快最穩健，而且擁有相當級別的實職，主政一方的父母官，已經成為事實上的三代領軍者。
說話間，彭遠征和馮倩茹就往客廳里走。他意外地發現，大伯馮伯濤和三叔馮伯林竟然笑吟吟地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