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師》第二卷 聲色犬馬

第157章 天降神雷

第二卷 聲色犬馬

第157章 天降神雷

接著,那劊子手的身體轟然而倒,急涌而出的血液混入雨水中很快便被稀釋了乾淨。台下的所有人都大張著嘴,良久才漸漸的有人收斂起了吃驚的心情,下面,一個驚恐的聲音說道:「是不是岳先生有什麼冤情,不然怎麼會天降神雷,劊子手都死了……」
「咚……」
隨著這句話語,人群中頓時雀聲乍起,議論紛紛,每個人都盯著台上那詭異的一幕,以為斬殺岳少安是惹怒了上天,才降下神雷解救與他。
張默抬起血紅的眼睛盯著梁王看了一眼,突然,猛的放下張保,「唰」的抽出單刀,直奔著岳少安便沖了過去,張保身死,梁王的冷漠,讓他滿腔悲情與憤怒,然後忠心事主多年,卻讓他對梁王提不起恨意來,唯有將氣全部出在岳少安身上,刀光霍霍,張默如同瘋了般急沖而至,一刀便朝著岳少安的脖子砍落了下去。
梁王心中一陣的后怕,若不是張保擋在前方,那損命的必然是他,回頭再看張保的慘狀,他也是悲從中來,張保、張默兩人跟隨他多年,忠心耿耿,謂之臂膀,如今斷然少去一臂,怎能讓他不心痛。他俯下了身去,輕輕撩起手掌,將張保那尚未合上的雙眼合了下去,然後拍了拍已是淚流滿面的張默的肩膀,便站起了身來,因為岳少安是不是已死,才是他此刻最關心的。
岳少安看著擊斬而下的刀刃大吃一驚,可再想躲,卻已經是來不急了,就在此時,忽然,一道白光激射而來,張默抽刀回防,對著那白光用刀背一打,只聽「砰——」的一聲,一團火光濺起,那碰撞之力,震的他的手都隱隱發麻。
「咚……」
梁王也是神情肅穆,不過他落在岳少安身上的目光卻透著寒意,凜然而凌厲,既有殺伐滅仇的快意,又有一絲心痛隱然,只見他眉頭一鎖,鬍髭倒豎,大手猛然揮起,後方的張默將頭一點,厲聲大喝道:「鳴鐘——給我大力一些,使勁的鳴——」
隨著一聲「行刑」道出口中,顧章面色肅然,隔著暴雨,緊盯著前方雨中的岳少安,心中百位陳雜,也不知是輕鬆,解脫,還是另一樁煩惱的開始。
隨著梁王的一聲令下,原先護衛在一旁的梁王府的人,全都手提兵刃,沖將了上來……
好在梁王只是咳嗽了兩聲便無大礙了,而張保卻是口吐鮮血,身體不斷的抽搐,顯然是不能活了,張默和張保兩人雖然不是親兄弟,但是多年共事下來,比之親兄弟還要親上幾分,眼前張保的慘狀,張默只覺的暢肝欲裂,牢牢的將他抱在了懷中不斷的搖著他的身體呼喊著,然而張保已然不能說話了,只是不停的抽搐,不一會兒,雙眼無神,身體便不在動彈了。
然而,梁王卻哪能容得到他阻止,對著張默厲聲道:「張默,行刑,張保的屍身回頭本王會厚葬的!」
梁王見狀,面色一冷,高聲喝道:「敢劫法場著,通通與我拿下,敢於抵擋者,格殺勿論——」
正當他想回頭看看岳少安的情況時,卻見顧章扭頭看了過來,雙眼緊盯著前方,面如死灰,沒有了一絲的血色,他順著顧章的視線望了過去,同樣也是大吃一驚,只見岳少安尤自跪在那裡,毫髮未損,而他身後劊子手卻雙手舉到,立在了那裡,在往脖子上一瞧,鮮血直冒,腦袋卻已經不翼而飛了。
說著,他一把揪過繩索,伸手將衣衫上的袖子扯了去,爆起的肌肉顯露了出來,被雨滴極大著,濺起千萬水滴,彷彿在昭顯著裏面蘊含著的驚人力量,他將那繩索猛然揪起,雙臂陡然用力,快速的一把拉回,隨著他的動作,那大鍾一聲厲鳴,聲震百里,那聲音激射而出,彷如驚天歷雷,彷如要將雲層穿透一般,直衝而上。
「咚……」
「不可——」顧章此時心中驚駭不已,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岳少安必定真的是宋師令牌的擁有者,乃是真正的帝師——大宋之師,若不然,為何天動異象,居然斬殺不得,他的心中已然驚懼,怎坑忤逆著民心,再次行刑呢,所以急忙阻止。
接著一團火光急閃而起,銅鐘「轟」的一聲,四分五裂開來,站在邊上的張保當場便被一快碎片擊在了胸口,一口鮮血激射而出,整個身體倒飛而回,只撞在了梁王的身上又劃出很遠,才被反應過來的張默將兩人接住。
接著,一聲歷喝傳來,龍夫人與龍小鳳對著高台急沖而上,於此同時台下先前隱藏著的諸女也不約而同的縱身躍起,對著高台沖了過來。
岳少安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急忙就地一滾,張默的刀便「砰」的一聲,剁在了檯面之上,岳少安心中一寒,已然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可張默的動作卻極快,還沒等他緩過氣來,那刀便又一次劈了下來。
台下的諸女,心都提了起來,一個個面容嚴肅,就待出手。可就在此時,忽然天空一道歷芒閃現,陰黑的天際強光大方,比那烈日還要耀眼,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所有人都在吃驚的空檔,那白光急閃而下,霍然劈在了巨大的銅鐘之上,與此同時,一聲驚天霹靂驚聲而起,彷如天地都震動了起來……
儘管人們說的神乎其神,可岳少安卻不以為然,他真想指著梁王的鼻子大罵一頓,娘滴,下雨天弄這麼高個檯子,還放那麼大塊銅,你以為是在做避雷針呢?媽的,不引雷才有鬼了,嚇死老子了,他將頭上的汗水和雨水在臂膀上蹭了蹭,可到處都是濕漉漉的,擦了和沒擦基本上一樣,而且隨後而來的雨水便又淋了上來。
嘈雜的百姓被鐘聲一震,頓時安靜了下來,劊子手的氣勢也高漲到了從來沒有達到過的程度,他從業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一次在行刑時有如此滂沱氣勢的局面,只見他仰頭灌了一口烈酒,然後「噗」的一聲,噴在了刀刃之上,雙手握住了刀柄,霍然舉了起來,刀刃之上寒光閃閃,顯然極為鋒利,這一刀下去,保證是人頭落地……
鐘聲又震響了起來,然而狂暴的雨聲卻壓抑著鐘聲傳不出去多遠,梁王聽著這被壓抑著的鐘聲悶響著,如同一個呻吟的病人一般,不由的眉頭一皺,回身望去,張保見狀,一腳踢開了鳴鐘的人,罵道:「廢物,閃開,我來——」
梁王看著台下人群的騷亂不已,知道如此下去失態必然要發展的不可控制,到時候想殺岳少安就難了,他當機立斷道:「張默,行刑!」
一時間,嬌喝聲,吶喊聲,兵刃撞擊聲,聲聲而起,眾女個個嬌艷貌美,氣質迥異,但廝殺起來,竟是一個都不含糊,這便要上演一幕眾女救少安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