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師》第三卷 大道行然

第199章 清醒

第三卷 大道行然

第199章 清醒

「岳大哥這是那裡的話?」牛仁笑著揪了張椅子坐在床邊道:「既然是兄弟,便不說這見外的話,要說謝,也當是我謝你,那日在逍遙鎮若不是岳大哥,我老牛早就沒有命在了,那還有今天……」
「有、有的!」阮憐心急忙有盛了一碗過來,遞給他道:「公子,慢些喝!」
牛仁也道:「岳大哥,你說吧,只要你一句話,兄弟們隨時聽命。」
看著一個個活下來的兄弟,張橫也是感慨頗多,為了不影響大家的心情,他便拿老黑那日將岳少安的戲言當真之事,說起事來,弄的大家哈哈大笑,而老黑卻是撓了撓頭,憨憨笑道:「當時我嚇壞了……」
「好了,你們就別爭了,讓衛兵去吧!」張橫笑著道:「你們都去補補覺去吧,岳兄弟這裡有我和老牛在便好了。」
「沒、沒什麼……他醒了,你快進去看他吧。」阮憐夢說著,面色一紅,跑了出去。
「唉……」張橫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樣搖了搖頭道:「這老牛還當真是屬牛的,我張橫掰手腕從來就沒輸過人,連那老黑都不是對手,那知道卻就是贏不了他,昨夜一連輸了十次,欠下十罈子酒,我這身上的銀子啊,連買酒都不夠咯……」
「哈哈……」三人哄聲大笑,就連阮憐心也是小手掩口笑個不停,龍小鳳笑了笑道:「岳先生,那我便先出去了,高崇和卓岩一直擔心你呢,這幾日他們都沒睡好,他們現在應該還不知道你已經醒了過來,我先去通知他們去。」
岳少安抬起手,端住碗道:「我自己來吧。」說罷,仰起頭「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個乾淨。喝完后,他將碗遞給阮憐心,抹了抹嘴道:「還有么?」
岳少安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怪她什麼?」
牛仁一愣,隨即與張橫對視一笑,兩人同時露出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點了點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阮憐心點了點頭,她也知曉岳少安醒來的消息傳出去的話,肯定有很多人前來探望,她們兩個女子在場,卻是有些不方便。
「嗯!」岳少安還未等她說完,便點了點頭言道:「你不說,我還忘了,不能輕易饒了她,要好好的懲罰一下!」
阮憐心低著頭道:「姐姐偷了你的暗器,才讓你身陷險境,還險些丟了性命,你……」
岳少安無奈道:「那酒拿來我喝些總成吧?」
她將枕頭墊在岳少安身後,讓他放好后,輕聲道:「公子,那我們便先出去了,我們去給你準備些吃食來,待會兒讓人給你送來。」
阮憐心本來心中十分擔心,聽完之後,才知道岳少安是在開玩笑,緊張的心情一松,禁不住,輕笑道:「公子便是這般讓人緊張,什麼時候都忘不了說笑,就連那日重傷危險之時,都能說笑的出來,憐心當真是服你了……」
牛仁帶來的人,現在已經都換了裝束,住在岳少安的營地中,莫漢昌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覺的很是愧對岳少安,他與韓林等人已經來探望幾次了,可是岳少安一直沒有轉醒。
兩人點了點頭,張橫收起了笑容,看著岳少安狠聲道:「岳兄弟,現在你醒了,拿個主意吧,我們什麼時候去收拾陳光,替兄弟們報仇?」
「岳兄弟!哈哈……」張橫聞訊也急忙趕了過來,一進帳便笑著道:「這老牛的速度夠快的啊,比我來的都早。」
「不、不是的……」阮憐心緊緊握住他的手道:「憐心是、是高興……」
張橫笑道:「你怎知道岳兄弟沒有收呢?」
這句話,聽的岳少安一陣的感動,面對那麼多衝殺上前的流寇,他沒有害怕,卻會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嚇壞了」,兵士如此,夫復何求啊。
岳少安靠著她的身子半躺著道:「什麼事啊?」
「那日?」岳少安抬頭道:「我睡了幾日了?」
岳少安雙眼盯著酒壺,面色一苦道:「憐心妹妹……」
阮憐心心中一甜,卻又心有疑慮,她頓了一下,才輕聲道:「公子,憐心求你件事好么?」
「已經有些天了……」阮憐心正與岳少安說著話,忽然,帳外傳來了龍小鳳的聲音,只聽她道:「阮憐夢,岳先生怎麼樣了,你站在門口作甚?」
岳少安嘴唇有些乾裂,輕輕一笑,別裂開了一條細細的血痕,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道:「憐心妹妹,我口渴,幫我端碗水來好么?」
說罷,她略帶歉意的看著龍小鳳道:「小鳳姐姐,這些還是晚上給公子吃吧,我們先給他弄些素食,你看可好?」
岳少安無奈的搖了搖頭,正待說話,卻聽帳外牛仁哈哈大笑著行了進來,一邊走,一邊道:「聽說岳大哥醒了?身體怎麼樣了?」
「公子,聽話……」阮憐心將他扶著躺好道:「憐心給你弄吃的,現在喝酒對傷口不好。」
「我想想該怎麼懲罰她!」岳少安捏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道:「便實行家法,重打屁股十幾下,女孩子怎麼可以偷東西呢!」
「憐心想求公子不要責怪姐姐。」阮憐心輕聲的說著,兩隻小手,相互捏在一起,顯得有些緊張。
這一天,阮憐心真小心翼翼的為岳少安擦著臉,小手卻猛然被人抓住,她身子一緊,險些驚叫出來,待看清那抓著自己手的人之時,卻又歡喜的說不出話來,淚水順著面頰便流了下來。
之後,岳少安的營帳一下字多起了人來,那些逃過一劫的兵士們一個個先後趕來,這一仗下來,這個年輕的都頭,震憾著每一個人的心,雖然,他那日說的不吃虧之言沒有做到,他們在陳光這裏吃了大虧,但是,沒有人會去計較這些,他們只知道,在他們最危險的時候,是他衝殺在前,在即將絕望的時候,是他的人來救了自己,這個都頭,值得大家為他去賣命,因為他是自己人,有這一點,就夠了。
龍小鳳回頭道:「憐心,你便別說我了,最沒睡好的是你吧……」
牛仁和張橫默不作聲,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岳少安讓阮憐心再次將他扶了起來道:「老牛兄弟,你來了,這次多虧了你,岳少安不知該如何感謝,大恩不言謝,容岳少安日後再報。」
岳少安看著兩人笑道:「好了,不要亂說,這關係到人家女子的名節,便不要說笑了。」
隔了一會兒,高崇和卓岩趕了過來,恍如生離死別般的幾日,讓兩個人又成長的許多,和岳先生之間的情感也堅定了許多,在他們眼中,岳先生這個年紀和他們差不多的先生,卻比任何人都值得尊敬。
老牛站起身,拍了拍張橫的肩膀道:「老張,昨日你欠我的酒還沒還呢,今日岳大哥醒了,有他做主,我看你還不還。」
看著阮憐夢離開,龍小鳳邁步行了進來,手裡提著一隻燒雞和一壺酒道:「那大夫,說的還真准,他說岳先生今日會醒,便真的醒了,呵呵……」說著,她將燒雞和酒壺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來到床邊道:「岳先生,你餓了吧,我給你帶了吃的來,吃些吧!」
龍小鳳向來對阮憐心沒什麼惡感,便點了點頭道:「憐心,你看著辦吧,這個我也不懂。」
兩女同時看向了岳少安,岳少安點了點頭道:「你們都去吧,待會這裏人雜,讓老牛和張大哥陪著就好了。」
「不行!」阮憐心一把將酒壺提起來道:「傷口沒好之前不許喝酒。」
待兩女離去后,牛仁湊上前來道:「岳大哥,我一直以為那兩位雙生女子是你的夫人呢,敢情不是?什麼時候收入房中啊?」
龍小鳳疑惑的看了看她的背影,心中奇怪,什麼時候她和自己說話,也會臉紅了。龍小鳳那裡知曉,阮憐夢方才在此處站立著,早已經將岳少安和妹妹的話聽了個真切,此時被她撞見,想起岳少安說打屁股的事,所以,才忍不住面色羞紅。
「嗯!」岳少安點了點頭,阮憐心便站起身來,拉著龍小鳳行了出去。
阮憐心心下一急:「公子、我……」
岳少安當真是餓了,看著那燒雞便欲讓龍小鳳拿過來,阮憐心卻攔住他道:「公子,你剛剛醒來,怎能吃這些腥膩之物,身體會受不了的。」
阮憐心道:「小鳳姐姐,還是我去吧,你這幾日不是也沒睡好嗎?」
「嗯!」岳少安答應著,但連日來昏睡,使得他缺水的厲害,現下口渴難耐如何忍受的住,就這樣,一連喝了好幾碗,才將碗放下,對著阮憐心笑了笑。
岳少安雙眼一眯,凝眉道:「此事定然要做的,我定要親手取了他的狗頭,給兄弟們報仇。」說罷,他頓了一下,緩緩道:「待我傷好之時,便是他斃命之日——」
「哦,好、好……」阮憐心高興的有些語無倫次,急忙跑去將煮好的參湯給他端了一碗來。然後扶著他坐起,放在他的唇邊要喂他。
岳少安抬手摸了摸她面上的淚痕,輕聲道:「傻丫頭,誰欺負你了,怎麼又哭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