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天下戰事
第430章 兵分兩路
「啪！」林立一巴掌將他拍了出去，瞅了他兩眼，又將目光又集中在了下面的金兵身上，雖然，現在看來，金兵似乎無意攻山，只是佯攻，但是，林立依舊不敢大意，所謂，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戰場之上瞬息萬變，萬一一時疏忽，被金兵乘機而上，他怎麼能有臉去見岳大帥。
「今日可以睡一個好覺了，完顏滿走了……」岳少安的語氣總有著一絲的失落，其實，他又何嘗不想好好的與完顏滿打一場，不過，眼下的主戰權卻不在他的手中，而是在完顏滿的手中，既然對方不願意和他在這裏消耗時間，那麼他也沒有什麼辦法。
然而，牛仁每次下去，金兵都會必然反擊，只是，每次追到山道口時，便住步不前，這讓岳少安大感頭痛，卻又無計可施。
這番舉動，很面相是打算長久對持，才會如此做的，宋軍觀察到之後，急忙像岳少安報告，岳少安當即下令，命牛仁不時派小股的騎兵去騷擾對方的布防。
隔日清晨，岳少安剛打著哈欠，伸了一個懶腰走了出來，便見楊凡急急地行了進來，道：「帝師，金兵退了大半，現在山下已經不到一般的兵力了。」
被林立臭罵一通，副將這才撓了撓頭，恍然大悟，道：「多耶……將軍果然英明神武……有帝師之風範……非我等粗俗之人可……」
岳少安此時已經與楊凡行了出來，站在山頂
不過，他已經不再昏迷，幽幽地醒了過來，起先他並不知道自己是在那裡，對之前發生的事也忘的一乾二淨，甚至都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當時可急壞了侍衛隊長。
時間靜靜流淌而過，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終於，在南邊的天際亮起了一絲光亮，恍如天空中驟然出現了一顆不太明亮的星星一般，如果不是在這般漆黑的夜空之中，而且，岳少安一直注意著那個方向的話，絕對不會發現它。
岳少安的眉頭卻又緊蹙了起來，完顏滿讓一個習慣以穩中求勝的人留在這裏，顯然是不想攻山了，如此一來，自己便被動了，先前做的那麼多的準備都白白浪費了。
「我沒事，關鍵是你，如此重傷，還要遠路顛簸，能扛得住么？」侍衛隊長笑了笑回問道。
崖頂的林立也不甘示弱，弓箭和弩箭並用，還擊著金兵，只是令他奇怪的是，金兵喊殺起來頗為壯觀，卻並不攻上山來，不知是想要做什麼。
山下，完顏成功完全打算按照完顏滿臨行前交代下來的方式來辦，已經開始組織人手開始挖戰壕，修營寨，以防止宋軍的騎兵突襲。
「呃？什麼？」高崇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高崇點了點頭，鄭重的說道：「唐正，謝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林立臭罵一頓：「放屁，有這樣疲軍的么？你看看金人出動了多少人馬，少說也有幾萬之眾，他們總共才有多少人？加上他們是急行至此的，這般疲法，是疲自己的軍呢，還是疲我們的？金兵莫非傻了不成？」
「哦？」岳少安點了點頭：「看來，完顏滿真的急了。知道留守的將領是誰么？」
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有人喊了，平日里，他最長接觸的人便是自己的下屬，他們只喊他大人，即便是以前的高崇，也最多喊一句唐侍衛，此時高崇喊出自己的名字，讓他們感覺到，高崇似乎已經將他當成了可托性命的知交來對待了。
一直折騰到後半夜，金兵才退了下去，楊凡下令密切注意金兵的動向，別也沒有多想，不過，這一夜，他註定不能休息了，岳少安不在，他卻是不敢睡覺的。
在岳少安看來，完顏成功這個人，只有從這一點上突破了，他似乎抓到了一些什麼，但是，卻怎麼也想不透徹……
楊凡至始至終也沒想明白，岳少安是從那裡判斷出來完顏滿已經離開的，山下的金兵攻勢似乎還是很緊，只是，雷聲大雨點小，看著洶湧澎湃，實則暗流涌動，真正的意圖並不在次。
「似乎是金國的二皇子，完顏成功！」楊凡的語氣有些不能肯定。
岳少安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誤下去了，坐在
這幾日，他只覺得有些心身疲憊，對楊凡又交代了一番，便返回了屋中，滅燈睡覺去了。
他感嘆了一聲，笑了笑，將高崇背到了背上，向前走去，行出一段路程后，他輕聲問道：「高崇？」
說著，高崇的聲音已經哽咽了起來，想起當日的慘烈景象，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
楊凡詫異。
唐正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你怪帝師么？」
「是！」
「嗯！」高崇答應一聲，對於以前一直喊他高將軍的人，突然改口，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適來。
侍衛隊長正為高崇弄著馬鞍，因為前面就是山路了，他們必須棄馬步行，這個特製的馬鞍既可以放在馬背上，也能拿下來背著，侍衛隊長緊了緊兩條牛皮做的背帶，聽到高崇喊他的名字，詫異的抬起了頭。
「完顏成功，性格自負，但是，辦事沉穩，戰法向來以穩中求勝為主……」月夜緩緩道來，語速不快不慢，說的很是仔細。
山道口處，燈火通明，漆黑的夜空下，這裏恍如白晝，遠遠望去，份外的顯眼。金兵喊殺聲大起，火箭飛射，不斷朝著崖頂攻擊著。
他並不知道，人昏迷的太久，驟然醒來會有短暫的失意，因而，還以為高崇就此便完全的忘卻了一切，直到，高崇想了許久，終於想了起來，他這
但是，岳少安仔細觀察一會兒，便發現，他們火把不經意間似乎便會滅去不少，而滅去的方向都是靠近南邊的。
「我是說，你現在弄成這樣，完全是帝師派人只帶一千兵力下山才導致的，當時你領命之時，便有些不情願，現在弄成這般結果，你恨帝師么？」
岳少安聽著不住的點頭，待月夜說完，輕聲，道：「幸苦了，你去休息吧！」
月夜退了下去。
岳少安點頭道：「好的，我知道了。」隨即，他看到了楊凡眼中布滿了血絲，便拍了拍他的肩頭道：「楊兄，你去休息吧，一切有我。」
與高崇講了事情的經過之後，高崇先是一驚，隨即有些感動，看著滿臉風塵的侍衛隊長，他虛弱的聲音，道：「難為你了……」
雙方你來我往，如此交戰不休，卻並沒有在出現前一日那邊大規模的慘烈情景。
此時的侍衛隊長奔行了一夜，路上休息了幾次，都是給高崇換藥喂飯，長途奔波下，高崇的身體更是虛弱了。
岳少安很是滿意，在情報這方面，還是卓岩派來的人比較可靠，他回過頭，又問道：「關於完顏成功，你知道多少？」
這時，林立身旁的一個副將看了許久，回頭對林立言道：「將軍，我覺得金兵這是在用疲軍之法，他們是想吵著不讓我們睡覺，然後，過上幾日，待我軍疲勞之時，再攻上山來，那時，他們便可以佔盡
他凝眉沉思了一會兒，不斷重複著月夜的第一句話：「性格自負，性格自負……」
「既然你拿我當兄弟看待，那麼，我有些話，就直說了。」唐正說罷，等著高崇的反應。
待到楊凡離開，岳少安扭頭問道：「月夜，山下的可是完顏成功？」
「是！」月夜閃身走了出來，語氣中很是肯定，沒有半分猶豫。
楊凡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高崇點了點頭，才反應過來，現在自己正在對方的背上，兩人背對著，他不可能看到自己的表情，無奈一笑，想轉過頭看一看他，卻沒有一絲力氣，只好用虛弱的聲音，道：「大家都認識這麼久了，你應該了解我的為人，沒有什麼不可說的。」
岳少安嘆了一口氣，回頭對楊凡道：「我們回去吧！」
看著這怪異的一幕，岳少安皺了皺眉，低頭沉思起來，突然，他猛地抬起了頭，朝遠處望了過去，遠處依舊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但是，岳少安卻凝視著，似乎深怕錯過了什麼一般。
唐正的話傳入高崇的耳中，讓他良久無言，隔了許久，高崇才慢慢地道：「岳先生待我極好，今生便是我將這條命交給他也沒什麼，再說此次下山之前，岳先生便暗示我，試探一番便返回，是我貪功心切想燒毀金人的輜重，這才被圍，與岳先生有和干係，若說是恨的話，我只恨我自己，那麼多好兄弟，都是我害了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