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師》第六卷 繁華似錦

第469章 立儲

第六卷 繁華似錦

第469章 立儲

「帝師將那裡治理得治安良好,百姓富足,只是,監察司的卓岩各個環節都把控嚴密,我們的人插不進去高層之中,只能在中層官員中了解情況,如今看來,帝師並沒有什麼異動,最近已赴大理,現在應當已經到了大理城中了。」
御書房中,皇帝憤怒地將手中的茶杯砸在了地面,茶杯碎片四下飛濺,將一旁小太監的臉劃破了幾條血口子,小太監嚇得趕忙跪下,身體顫抖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皇上如此憤怒。
以至於,這件事一直成為了朝中眾臣的忌諱,沒有人敢在這方面提出什麼,那裡知道,本來不傻的兒子,今日卻做出如此混賬之事。
「那就讓他死吧!」皇帝憤而言道。
他戰戰兢兢地收拾著身前的茶杯碎片,卻被皇帝一腳踢了出去。坐在椅子上,喘息良久,皇帝才壓抑住了心中的怒火。
杭州城中。
又隔了一會兒,他輕聲言道:「怎麼樣,柳宗嚴說了些什麼?」
柳宗嚴也不等柳伯南說話,便幾步上前來到了主人的位置坐了下來。他們本是父子,柳宗嚴坐這個位置也無可厚非,雖然,柳伯南與其父的關係並不潤恰,卻也不會違背常綱,將他趕下去
人影沒有說話。皇帝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道:「算了,柳宗嚴護子心切,情有可原,再說伯南也罪不至死,宋師城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在韓莫兒含淚目送下,柳伯南帶著岳少安留在杭州外的兩萬多人,北上而去了……
柳府之中,這一日,柳宗嚴破天荒地來到了兒子的府中。本來韓莫兒異常興奮,公公到來,她歡喜地前去相迎,然而,柳宗嚴卻是一臉的煞氣……
皇帝看的很明白,若不藉此時間將金人打殘,或者打弱,再想逢次良機,便是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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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滿腔的怒火,卻只化作了一聲長嘆,柳宗嚴疲憊地站起了身來,淡淡地說了一句:「只要我不死,我便不會讓你死,但是,你最好不要做出連我也沒有活路的事來……」
太監匆匆進來……
這麼多年來,自從母親死後,這是柳伯南第一次用尊稱,柳宗嚴本來應該感到欣慰的,可是,他現在卻是覺得深深地疲憊……
未等柳宗嚴開口說話,柳伯南便提前說道:「今日之事,我有我必須這麼做的理由,但是,這個理由不能告訴您……」
這些慵懶的文臣們,只顧自己享受,渾然忘記了當年被金人追砍的日子了,現在金人求和,若是應承了他們,再給他們幾年的時間,一旦金國的局勢穩定,完顏索也是個浪子野心的傢伙,到時候再次揮軍南下,那個時候,求和的恐怕要是大宋了。
韓莫兒理解他心中的苦處,也報之微笑,將身子投進了他的懷中,待到他看不到她的臉時,淚珠卻是忍不住滴露了下來……
皇帝點了點頭:「岳少安對權勢沒有什麼野心,一心撲在女人身上,卻有愛財,切身懷驚世之才,正是當用之人,你們切不可驚動與他,那邊的人手還需安插,但是,要異常小心,不能讓對方有一絲察覺,知道么?」
柳伯南在府中心情沉悶,一個人喝著悶酒,卻忽然接到聖旨,讓他挂帥出征,攻打金國。
柳伯南的心裏寬慰不少,他似乎覺得,皇帝還是以前的五王爺,他並沒有改變多少,灰暗的心情也為之一震。
雖然,沒有人敢在人前說什麼,但是,私下裡已經有人在想,皇帝是不是不舉,不然這麼長時間了,後宮嬪妃那麼多,怎麼連一個中招的都沒有。
御書房中,又恢復了一片寧靜,皇帝拿起桌上的一個奏摺,看了兩眼便扔到了一旁,現在金人求和,這些大臣們居然歡喜異常,紛紛上奏,要求皇帝答應金人的求和,面對這種奏摺,皇帝看了便心煩。
韓莫兒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身為文臣之首,若說是柳宗嚴對柳伯南所謂的理由沒有一絲消息的話,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卻無法說出來,這種事,柳宗嚴看的很清楚,不能說,便是不能說,那麼是私下裡也不能說,隔牆有耳,這種關係到身家性命的事,也只有柳伯南這個混蛋小子會如此執著了吧。
雖然,後來皇帝也沒有怪罪於他,只是說了一句此事不及,容后再議,大臣們也極力附和,皇上正值壯年,此事,確實不宜過早定論。
可今日早朝之上,差點就將他的鬍子氣歪了,柳伯南這個混小子居然和皇上建議立儲之時,朝中,人人都知道皇帝尚無子嗣,甚至連一個女兒都沒有。
韓莫兒急匆匆地迎上前來,柳宗嚴卻是黑著臉詢問柳伯南所在,她心中微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怯怯地帶著公公前去了。
人影悄然消失。
朝堂之上,當柳伯南提出此事後,柳宗嚴隱隱覺得,皇帝的臉都氣綠了,若不是他涵養極好,當時便可能衝出去將這混蛋小子踢出大殿了。
屏風後面一個人影走了出來,輕聲言道:「柳宗嚴說只要他活著,便不會讓柳伯南死……」
他沉思良久,突然喊道:「來人!」
說完這句話,他緩慢地行了出去,房門輕響,隨著柳宗嚴的離去,柳伯南的雙目卻有些濕潤,多年的父子不合,恍如在柳宗嚴進門后這唯一的一句,也是最後一句話中化解了開來。
「是!」
可柳伯南恍如是邪神附體,居然硬著頭皮一再堅持,直到皇帝不耐煩地宣布退朝之後,這才算了完結了。
一夜溫存,隔日一早,與妻子戀戀不捨地分別,分別之時,還摸了摸妻子隆起的小腹,柳伯南的臉上掛滿了笑容。
柳伯南調節了一下情緒,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我知道了!」
柳宗嚴今日前來,便是想痛罵他一頓,讓他做一些補救,然而,當他看到柳伯南那張灰敗的臉時,滿口責罵的話語,卻是說不出來了。
當即,柳伯南入宮謝恩,與皇帝做了一番長談,談話內容不為人知,只是,柳伯南返回之後,卻是心情好了許多。
「好了,你去吧!」皇帝抬起手臂,用手背朝著身後擺了擺。
柳伯南正在書房之中靜坐,見著妻子帶著父親進來,而且,妻子眼中儘是慌亂之色,他先是走過去,拍了拍妻子的肩頭,柔聲說道:「你先去休息吧,我們談的是朝中之事,與你無關的。」
這讓柳伯南大感意外,本來,他以為,今日之事促怒了皇上,這挂帥之事,是決計輪不著他了,可是沒想到居然下午時分便有了聖旨。
從小到大,自己都沒怎麼管過他,現在造成了這樣的局面,卻來喝罵,真得底氣充足么?
看著柳伯南,柳宗嚴不知道這該說他剛正不阿好,還是該罵他混蛋糊塗好。
劉伯納納覺察到胸前衣服上的涼意,心中一緊,雙眉微微一凝,摟著妻子的雙臂更加地緊了……
他良久無言,身子恍然僵直了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良久,房門再次響起,卻是韓莫兒行了進來,她從身後攔住的丈夫的腰身,將頭枕在了他的後背之上,柔聲說道:「父親走了……」
柳宗嚴雙目緊緊地盯著兒子,本來,他自己做自己的事,不願自己這個做父親的管他,柳宗嚴也就放手不管了,他們父子感情不合是一碼事,但,柳宗嚴一直都兒子的品性很是滿意。
臉色難看地厲害,顯然是怒極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