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師》第七卷 人心叵測

第642章 只能當錢花

第七卷 人心叵測

第642章 只能當錢花

岳少安想了想,提著菜刀向門外行去。秦素素本來因他一聲「韓娘子」叫得芳心大暗,覺得自己是痴心妄想。自己已經是嫁作人婦,對方怎能看的上自己。再說,連對方是什麼人都不知道,竟會生出這般想法,不禁心中一陣羞愧。然而,剛剛有了這個想法,突然見岳少安提著菜刀便走,心下一亂,不知他要幹什麼去。今日岳少安將李二一頓胖揍,給她心中留下了極大的印象。因而,眼見岳少安提著菜刀便走,陡然間,她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想了想,急忙追了出去。
隔了一會兒,秦素素麵帶失望之色正待回屋,忽地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順聲望去,頓時面色一喜。岳少安匆匆地沖外面跑了回來,手中提著菜刀和兩塊石頭,道:「這院子你們打掃的還真乾淨,想尋塊石頭都沒有。」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黃燦燦的東西放置好后,喃喃自語,道:「這東西現在也沒有了用處,不過,它至少還是金子,便當錢使了吧。」原來,他尋了半晌居然是在找那塊當初皇帝給他的免死金牌。
岳少安看在眼中,心下不由得一怔,這種眼神怎麼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也算是花叢之中的老手,自然是明白女子的心理的。這小寡婦到是生的模樣俊俏,甚是惹人憐愛,但岳少安現在卻不想招惹這些。自己還是命懸一線,那裡能帶上一個負擔。雖然他也可以吃幹了抹抹嘴便走。可這樣的話,還是他的性格么?因此,面對秦素素的這種表情,他急忙打了個哈哈,拉開了兩人之間距離。整理好了衣服,這才道:「秦姑娘……」話剛出口,又覺不對,人家已經是嫁作人婦了,再這般叫卻顯得有些不妥,故而,忙又改口道:「韓娘子,多謝你今日相助,在下感激不盡。對了,可有刀斧之類的東西?」
岳少安相比起她來,便自然的多了。他不眠不休地奔跑了一日夜,早已經疲累不堪。本來,他就身有內傷,一路狂奔,又沒有藥物,此刻胸口憋疼的厲害。使勁地揉了揉,道:「今日看來還要在這裏叨擾一夜了。韓娘子不會讓我睡在屋外吧,其實本該如此,只是現在的天氣,恐怕明天就凍硬了……呵呵……」
陽光完全地落下了天幕,夜終於來臨。屋外的光線漸暗,屋中也隱隱有些看不真切。岳少安忙著折騰自己的衣服,並沒有想太多,而秦素素心裏卻如同小驢奔跑亂撞一般,不安的厲害,一張臉燒紅著,很是滾燙,都似乎放個鍋就能煮雞蛋一般。她的心裏糾結著,不知該如何是好,想逃開,雙腿卻如同生了根一般,一動也動不了。
行處門外,岳少安卻已然不見了身影,她左右尋了一遍依舊見不著他,不由得心底一陣失落,瞅著滿天星斗的夜空,怔怔發獃。
「嘿嘿,找到了。」岳少安從衣襟之中掏出一個事物正待給秦素素觀看,突見她的一隻小手已經是鮮血淋漓,猛然間嚇了一跳,急忙將裏面衣服的衣襟撕下了一塊將她的手揪了過來,一面包紮,一面道:「怎地如此不小心。」說著,將她的小手仔細地包裹好了,這才笑了笑,道:「沒事了,不要沾水,幾天便好了。」
秦素素慢慢地低下了頭,將那金子放在了眼前,仔細瞅著,神情連連變幻,她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這麼多錢,一時之間,竟是有些接受不了。看了一會兒,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讓自己的心情略微平靜一些,這才發現,岳少安給她包裹傷口的布料卻也是自己未曾見過的。這顯然不是岳少安外面穿的那件滿是泥土的衣衫。
秦素素搖了搖頭。
秦素素聽到他的話語,俏臉一紅,急忙讓他入屋。岳少安也不客氣,大步而行,走了進去。看著他的背影,秦素素咬了咬薄唇隨後也跟著行入……
岳少安見她並不伸手來接,還道她是不想收,便伸手將她的小手揪了起來,放在了她的手中,道:「收下吧,這東西,現在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了什麼意義。能當錢來花,也是不錯的……呵呵……」
秦素素聽得他的聲音,臉上本來羞紅著,忽地又聽他改口叫做了韓娘子,不由得心中一暗,面上是神色也自然了許多,抿嘴一笑,點了點頭,轉身而去,片刻之後,待她再回來之時,手上提著一把菜刀,遞給了岳少安。
「他不會就這樣走了的。」突然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猛地將秦素素嚇了一跳,她轉身一望,不知什麼時候,婆婆居然站在了她的身後。見她轉過頭來,韓婆婆又道:「老身看得出來,這位小哥是個重情義之人。」說罷,韓婆婆便緩緩地行入了屋中,只留下秦素素一人在門前呆立著。
秦素素心裏翻天覆地,亂得厲害,再看岳少安的眼神卻已經變得包含了太多的東西。
岳少安露出一絲苦笑,猛地將手中的菜刀揮了下去,然後在刀背上加了幾石頭,免死金牌便已經變作了兩塊金子。又是一陣忙碌直到那免死金牌已經面目全非,分成數十塊小金塊,他這才停手,拿出了一些交到了秦素素的手中,道:「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做謝的。這些金子便留給你們吧。」
秦素素吃驚地盯著他,面上滿是不可置信之色。她怎麼也想不到看似乞丐般的岳少安居然能從身上拿出這麼多金子來。看來,他當真不是一般人。吃驚之餘,她竟是愣在了那裡,一動不動地望著岳少安。
說罷,岳少安拍了拍手,卻沒有聽到她說話,這才反應過來。歉意地朝著她笑了笑,哪知他這一笑,卻被秦素素理解錯誤,頓時俏臉更加羞紅,低著頭,用另一隻手緊抱著傷了的手,盯著上面的衣襟,眼中露出了別樣的情愫。
說起來還真是諷刺,皇帝給了他免死金牌,卻又帶著大軍親自來殺他,以前患難時的那種情感在現在看來是多麼的難能可貴,與柳伯南兩人在屋頂喝酒之時是多麼的愜意,如今卻只能當做會意了。
岳少安看了看,輕聲問道:「沒有斧頭么?」
她想抬頭看一看岳少安到底在幹什麼,卻又怕看到自己不該看的東西。小手上的鮮血已經將破碗的殘片染成了一片鮮紅之色,她這時才發覺到疼痛,下意識地將手中的碎片扔開,將手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