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九州為棋
第778章 無恥的境界
看著岳少安的笑容，老頭子不知怎地，心中生出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只見岳少安不慌不忙地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紙，慢慢地攤開放到老頭子的面前，道：「仇道炎、黃袂風、好村長……」一連念出十幾個名字后，岳少安才停下來，緩慢地問道：「這麼多身份中，不知哪一個才是你的真名，扮過乞丐、道士、教書先生，泥瓦匠，最後一次我們見面的時候，你應該扮的是村長吧……」
「我兒子缺一個教書先生，我看先生挺合適的，不知願意與否。」
老頭子看著兩人，輕輕搖了搖頭，道：「怎地，你不打算追嗎？」
「我想，我們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以你的本事應該不難知道我的身份，既然知道我是誰，那麼監察司的存在你也應該是知道的。」岳少安看到老頭子沒有否認，心中的一塊大石落了下來，事實上，對於老頭子的身份，他也不敢確定，早在前幾日，岳少安已經聯繫上了監察司的人，在第一時間便令月夜去查老
老頭子一口咽了進去：「廢話，到嘴裏的肉怎麼能吐出來，你以為老夫我傻啊？」
「追？」岳少安輕笑一聲，道：「有什麼好追的，我們本來就不該同桌吃飯的……」
隨後，三人快速地來到了一間成衣店，好生清理了一番，這才走出來。
肯定了老頭子的身份，對於姚方出現在向山村的事，岳少安也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事情還要從半年前說起，那個時候，突然在汴京出現了一個名叫仇道炎的神秘道人，當時楊凡正與金國人暗中勾結，就在金國密使來見楊凡的當天，楊凡卻怎麼也等不到人。派人尋找數日後才發現那密使不知幾時居然被人封了口鼻藏在楊凡卧房的房梁之上。
詢問之下得知是那道人所謂，當即便下令全城戒嚴捉拿此人，很快，仇道炎便被人告發，之後，在楊凡的一路圍追堵截
片刻之後，岳少安反應了過來，提著筷子在楚將軍的碗中將肉塊從湯中翻了出來，重新夾回自己的碗中，道：「不好意思……」
老頭子張了張口，再度搖搖頭，沒有說什麼，埋頭吃起面來。而岳少安卻已經沒有什麼胃口了，端起桌上的酒罈子「汩汩」地灌了一氣，重重地將酒罈子放在了桌子上，道：「好了，我們也該走了。」
「不願……」老頭子的腦袋甩得如同撥浪鼓一般。
「啪！」楚將軍將筷子猛地拍在了桌子上，狠狠地瞪了岳少安一眼，扭頭便走！
岳少安點了點頭，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望著老頭子，認真地問道：「你嘴裏的肉會吐出來嗎？」
密使被救下之後才知道他提前來了一日，被困在上面已經快四天了。聽了這話，楊凡差點沒氣得暈過去，這些天他與嬌妻行房之事全被這密使看在了眼中，若是換了別
面吃到一半，岳少安看著碗里的肉塊，下意識地夾起來，放到了對面楚將軍的碗中。隨即，兩個人同時抬起了頭，雙雙愣住了。
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換了行頭了三人，再看上去便好多了。握著咕咕叫個不停的肚子，來到一家酒館，要上一壺好酒，又要了三碗面，便狼吞虎咽了起來。
好在卓岩一直在這方面有準備，一些特殊的人物監察司的人員都密切地注意著，月夜在篩選過後，便交上來這麼一份答卷。
此事過後，楊凡逐漸冷靜了下來，發現這神秘的道人得確有幾分本事，便命人一定要抓活的。這一次，楊凡終於得知仇道炎的行蹤，便不惜動用自己苦心安排在大理境內的一支力量前來捉拿，卻沒想遇到了岳少安。
事情的經過岳少安現在已經肯定了下來，對於老頭子他
岳少安嘿嘿一笑，道：「你以為我是請你回去做將軍嗎？那你便想錯了。」
聽到老頭子的回答，岳少安笑了，這是這段時間以來他笑的最壞的一次。
「哦？」老頭子有些詫異：「願聞其詳。」
「我們？走？」老頭子抬起頭來，口中嚼著一塊牛肉，唾沫順著嘴角流淌著，毫無形象地說道：「小子，你弄錯了吧，老夫和你可不是同道中人。你走你的便是，少和我套近乎……」
「哈哈……」岳少安大笑起來……
老頭子沉默了半晌，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都說岳少安無恥，今日算是領教了……」
「老先生不要忙著回絕，且聽我將話說完。相信監察司的能力老先生已經知曉了，若是老先生答應下來的話，我岳少安保證以後不會有人找你的麻煩，老先生只需每日教授犬子一個時辰，其他時間的事，我絕不過問。」說著，岳少安話鋒一轉：「若是不答應嘛，我相信
兩個人相互對視著，誰也不說一句話，隔了良久，老頭子才緩聲說道：「沒想到你的那個監察司居然如此厲害，連我老頭子這種微不足道的人都能查的如此清楚。只是，既然你知道我的經歷，相比也一定明白我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對於功名利祿，我實在沒有什麼興趣，帝師還是請自行回去吧……」
「你是怎麼知道的？」老頭子吃驚地站了起來，嘴角的唾沫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幾日後的一個清晨，一普通小鎮上出現了兩男一女，男人中，一個高大英俊，臉上塗著淡淡的藍色胭脂，一個瘦小年老，不單臉上有胭脂，連鬍子都是藍色的。反到是那女子模樣俊俏，不施脂粉。
這一隊組合，頓時引起了小鎮上行人的目光。起先岳少安還不舉得有什麼不妥，當路過一個茶館，要了一碗茶水喝之後，這才從水裡的倒影中知道了問題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