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兒之我的天使》幼兒篇——成長的天使

童謠五曲 逐漸消失的晚飯

幼兒篇——成長的天使

童謠五曲 逐漸消失的晚飯

「無因管理?哈哈,你是指公交車錢嗎?不用了,只不過是幾元錢而已。雖然我缺錢,但還沒缺到連幾元錢車錢也付不出的地步。這些管理費就算了吧。」
宇文松此刻真的是有點哭笑不得!雖然他也知道黃靜雅這樣鼓動小雨上廁所是想拖延自己,可是這樣的拖延有什麼用呢?難道上完廁所之後自己就會改變主意,去見那位柳大律師?
宇文松笑笑,說道:「複姓宇文,單名一個松。而這個是我的女兒,單名一個雨。來,小雨,剛才你一開口就問東問西的,現在來好好的和黃阿姨打個招呼。」
黃靜雅眼見攔不住,顯然有些急了。雖然她和柳寧月是從小到大的朋友,兩個人幾乎無話不談。但是相較起來她更像是柳寧月的跟班!剛開始得到這隻錢包之後她是很高興,可逐漸冷靜下來之後她忽然發現,就算這是件好事,可卻是要在柳寧月暴跳如雷的時候接近她呢!弄得不好反倒是被她大罵一頓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所以,她立刻把視線轉向這位「好心人」,如果是對於一個外人,那不管柳寧月再怎麼喜歡發脾氣,也總得收斂一點吧?鑒於此,她更加打定了不能讓宇文松離開的決心!
黃靜雅也笑了笑,她知道自己計劃的第一步已經快成功了!打鐵要趁熱,打劫也要趁熱!於是,這位乖乖牌的律師立刻開始打劫!
「嗚嗚……不!我說的是宇文先生您的損失!您為了歸還這隻錢包,一定在經濟上受到一定的損失吧?按照『無因管理』的原則,柳寧月必須為您在照看她的失物時所造成的損失負責!她應該為此支付您一定的費用!」
在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小雨卻越發地拉著他的手想要上廁所。宇文松無奈,望著黃靜雅,詢問廁所的位置。這位黃律師倒也客氣,立刻指著休息室內的一扇門,微笑著回應了他。
「嗚……對不起,小月……不,柳律師,她其實平時不是這樣的。」這位文靜的女孩抱歉的一笑,伸手坐了個請的動作,讓宇文松跟著她前往另一個稍小一點的辦公室,邊走邊說,「嗚……只是剛才她遇到了一些麻煩事,先是被跟蹤狂尾隨,又丟了錢包,所以才會那麼生氣的……來,請進,這裡是我們的休息室。其實本來應該讓您在會客室交談的,可是你看,那種情況嘛……」
「嗚……宇文先生,您不能走!」黃靜雅忽然攔在大門口。大概是由於用力過猛的關係,她的眼鏡再一次的從鼻子上滑下來,急的她連忙推回去。
這時,宇文松注意到,她的胸前也佩戴者律師徽章。
「可惡!我的錢包!如果被我抓到那個賊的話我要立刻把他撕成碎片然後拿去養我的盆栽!我要把那個賊告上法庭!以盜竊罪的罪名起訴!然後上報最高法院要求執行死刑!還要沒收他的全部財產收繳國庫!」
黃靜雅再次推了推眼鏡,焦急地說:「嗚……這個……能不能請您在多留一段時間?我至少要把你撿到錢包的事告訴小月。宇文先生,你別看小月剛才那一副暴跳如雷的樣子,其實她是很懂得知恩圖報的!嗚……我從小和她一塊長大,所以這點最清楚!」
黃靜雅微微一愣,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才好。倒是宇文松知道小雨的這種問題到底具有多大的破壞力,所以立刻出來打圓場,說:「黃律師,別介意這丫頭的說話。她的問題一向這麼刁鑽古怪。不過我今天來不是為進行什麼法律諮詢的,我是來……」說著,宇文松從懷裡摸出那隻錢包,繼續道,「我是來還錢包的,在公交車上,我偶然看到那位大律師的錢包掉了,所以就撿了來歸還。你看,就是這個。」
望著那隻錢包,黃靜雅那雙籠罩在鏡片后的眼睛忽然開始放光!她露出一種好像即將從地獄中解脫出來似的表情,激動的抓起那隻錢包,高興地說:「嗚……真的!真的是小月的錢包!太好了!這真的是太好了!嗚……這位……這位……」黃靜雅激動萬分,這時才發現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宇文松的姓名。
「不……嗚……我不是指車錢……我是指……您手上的那塊肉……」
一陣如同火山爆發似的喝罵猛然間撞進宇文松的耳朵里,他一時沒有防備,竟然被這聲咆哮嚇得再次退出門外?!耳膜也因為沒有準備而被這聲巨響喊的有些耳鳴,一時聽不到聲音。而小雨顯然也沒受到過這麼嚴厲的刺激,一怔,竟然被嚇得連眼淚都出來了!只見她立刻縮在宇文松背後,抓著父親的褲腳瑟瑟發抖……
此刻,一個稍微輕一點的女聲從門內傳來:「可是,小月,偷你一個錢包是判不了死刑的吧?只有盜竊國家文物……」
這番話,理所當然的像一把利劍般扎進宇文松的心,讓他好好的痛了一番……
宇文松愣了一下,他看看手上的那塊肉,再看看邊上的小雨。隨後,又想起了那位柳大律師對自己所施展的那個厭惡的眼神,現在還有些不寒而慄!所以,他立刻拒絕了黃靜雅的請求,說道:「還是算了,我要回去為我女兒做晚飯。等有時間,嗯……也許不用多久我還會來的吧。到時再接受那位柳大律師的感謝也不遲。」說完,宇文松迅速邁開腳步向大門口跨去。
小雨目光轉了一圈,望著那隻塑料水杯,笑眯眯地說道:「阿姨這裏的水好甜哦……和爸爸燒的白開水味道不一樣……」
黃靜雅再次推了推她那個由於太過高興,而差點跌下來的眼鏡,說道:「嗚……宇文先生,太謝謝您了……為了這隻錢包小月都快報警了呢。我現在就把錢包給她送去!嗚……我這就送去!」
小雨張著眼睛瞧了黃靜雅三分鐘,怯生生的打了個招呼。
見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宇文松提起手上的那塊肉聞了聞。似乎味道還沒變怪。他笑笑,對著小雨說道:「小雨,現在我們該回家嘍……等回家之後我就幫你燉湯!」
見這枚最佳的擋箭牌依舊打定主意離去,黃靜雅眼珠一轉,忽然把目光移到了在他身邊的小雨身上。立刻來了主意!她蹲在小雨面前,笑嘻嘻地說道:「嗚……小妹妹,阿姨這裏的水好喝嗎?」
宇文松笑笑不答,拉起小雨的手就往外走。
「啊,我要回去了,不然好不容易買來的這塊肉就該在垃圾桶里安家入戶了。」宇文松舉起手中的塑料袋,看起來那層覆蓋在肉塊上的冰已經融化。
宇文松拉著小雨走進這間休息室,找了個位子坐下,把小雨抱在自己的腿上。
看著那麼高興的黃靜雅,宇文松微微一笑。心想,原來世界上的律師也並不全像自己的那位導師和那位柳寧月小姐一樣的古怪。律師也是人,這位黃小姐也是律師,可如果把她胸口的律師徽章除下,簡直就像一個最普通的鄰家女孩嘛!
正在高興的往休息室外走的黃靜雅一聽,連忙走了回來,問道;「嗚……宇文先生,你要走了?」
十分鐘后,宇文松拉著小雨走出洗手間,看也沒看就拎起桌上的肉走向大門。可就在這個時候,黃靜雅再一次的攔住了他的去路。
有時候,宇文松從來沒想過一扇門打開後會看到什麼,或聽到什麼。不過是開一扇門嘛,最多被門內的主人回個閉門羹,碰一鼻子灰。總不至於發生什麼更可怕的事吧?可是今天,他的這個理論遭到一個最嚴重的挫折。因為當那扇大門打開之後,一種絕對可以讓他的心跳瞬間停止的恐怖毫無防備的撲向了他!
那個稍輕的聲音還未說完,剛才那陣憤怒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國家文物有我的錢包貴重嗎?!那裡面可是有我爺爺寄給我的信啊!他說明天將會有一個可能打破現在固有的律師模式,獨創一風的律師來我這裏工作!哼,爺爺將那個人描述的有多麼多麼強,多麼多麼別樹一格!還說他是個天才?!一個和我完全走著不同律師道路的天才?!你說!國家文物裏面會有這些東西嗎?這樣一來,我的錢包豈不是比國家文物還要重要!」
「不不不,嗚……宇文先生!作為一名律師,我必須讓您親自和柳寧月見面!否則,你的損失又如何能夠收回呢?」這一次,黃靜雅笑的很從容。一種即將得勝的喜悅之色已經在她臉上浮現!
宇文松的耳鳴仍在繼續,所以幾乎完全沒把那些吼聲聽進腦子裡。不過對於這種莫名其妙的吼聲,他多多少少開始對這位柳律師感到些許反感。想當年白莉莉也會這樣時不時的對自己吼上一句,可還從沒有像這樣拉著嗓門還一邊充滿自信的大叫的呀!正當他還在為耳朵里的鳴叫聲痛苦不已的時候,那扇大門完全打開,一個梳著雙馬尾,戴副眼鏡,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女孩子閃了出來,隨後立刻把大門關上。等到這扇隔音效果超強的大門把那位柳律師的嗓門全都覆蓋住以後,這女孩才長長的噓了一口氣,靠在門上。
「阿姨,為什麼你說話總是喜歡說『嗚……』呢?小雨以前也這樣阿嗚過,不過爸爸說那是在小雨很小很小的時候。」宇文松還未發話,懷中的小雨卻已經不甘寂寞的搶先說出口。這個小丫頭,不管對什麼事都那麼有興趣啊。
「損失?」宇文松感到奇怪,問,「我有什麼損失?要說損失的話應該是那位柳大律師吧?她丟了錢包。呃……不過,現在已經回來了,也算不上什麼損失。」
可她話還沒說完,黃靜雅的臉忽然湊到她面前,「燦爛」地笑道:「小雨啊……小孩子可是不能憋著的喲……如果想上廁所的話還是儘快上完比較好哦!嗚……如果等你和爸爸出去以後再想上廁所,那你的爸爸可真的是要著急了呢。」
這時宇文松還不知道,在進入洗手間之前,他已經犯了一個無可挽回的「錯誤」。他把自己手上的那塊肉,放在了休息室的檯面上。而當他進入洗手間之後,那位黃律師的眼鏡「唰」的閃出一陣光芒!她立刻打開房間內的空調,把溫度抬高到一個幾乎無法忍受的地步!隨後,她把那塊肉遞到了送風口之前……
就在這時,一種若有若無的臭味漸漸從宇文鬆手上飄散出來。這是一種類似發酵的味道……如果聞到這種味道的人是一位釀酒師,那他一定會非常感興趣的湊上去多聞兩下。但如果不是的話,那恐怕多數都會表現出宇文松此刻的情況了……
「嗚……那麼小妹妹,你喝了那麼多的水啊……會不會想要上廁所呢?」
也許是被黃靜雅的那絲笑容「感動」,又或者是這個小丫頭真的有些想方便了。她看看黃靜雅,又看看宇文松,最後,終於下了一個決定……
文靜的女孩望著小雨,隨後一笑,從一旁的飲水機里倒出一杯水遞給小雨,看著她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才推了推鼻子上的眼睛,說道:「嗚……這位先生,這是我的名片。我姓黃,雙名靜雅。嗚……雖然我不知道您預約的是哪一位律師,不過我的同事現在恐怕正在被小月……不不不,柳律師一個一個的教訓呢。所以如果不介意的話,不如就由我先來為您進行法律諮詢如何?」
「黃律師,我已經說過……」
「爸爸……小雨……小雨想上廁所……」
小雨想了想,搖著頭說:「不,小雨暫時還不太想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