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兒之我的天使》小學篇

書本三十一頁 真正的魔法

小學篇

書本三十一頁 真正的魔法

小雨搖了搖頭,如今的她也是一籌莫展。雖然她很相信爸爸,相信這種困難只是一時的。說不定下一秒鐘,自己的父親就會好像神兵一般從天而降!抱著自己,摸著自己的額頭,叫自己一聲「死丫頭」。可是,像現在這樣完全的與世隔絕,無法和外界聯絡來看……這……可能嗎?
琥珀依舊是雕塑般的坐著看書,光看表情,似乎冷靜到了極點!她翻了一頁書,仍舊用那種不帶絲毫感情波瀾的聲音道:「警方安全網路、通訊網路、資料庫,全部崩壞。重啟不能。修復需時約四十五小時三十分。」
「上官琥珀!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做的?!你有感情嗎?有感情嗎?你已經把一切事情都搞砸了知不知道!」趙湘雲被樂點點架住,沒法衝過來。不過,這個丫頭的嘴可沒被封住,依然在哪裡宣洩著心中的不滿:「你怎麼還能夠那麼冷靜的分析?還在看書?!上官琥珀,本小姐命令你立刻把網路系統給我連接好!然後報警!否則……否則我就讓你的一家從這個城市裡徹底消失!」
答案……當然是不可能。
坐在邊角的幾個孩子中,上官琥珀依舊沒變,仍然看書。從她的臉上似乎永遠也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麼。樂點點也和她的同桌馮強坐在一起,這個女孩子仍然是那麼的……勇猛,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也沒給過邊上的馮強任何好臉色看。
「小雨,這下子……真的糟了呢。」馮強轉過身,望著眼前正支著下巴,不知道想些什麼的小雨,有一句沒一句的道。
羽毛……在空中飛舞。潔白的,如同冬日的雪花……可是,卻沒有雪花所特有的寒冷……反而,充滿了溫暖……
——國際救援信號。
在這一刻,趙湘雲忽然看到了一個絕對不可能出現的東西!摟著自己的,除了那雙小手之外,竟然還有一雙白色的羽翼!隨著女孩的每一個呼吸,每一句說話,羽翼彷彿也充滿了生命力,輕輕挪動……
「有。」
「那種魔法……真的沒有嗎?」
剩下的時間,車廂內重新歸於一片肅靜。孩子們再也不敢如同剛才般高談闊論,閑談互相能賣多少錢,父母什麼時候才會來接自己的玩笑。除了偶爾一些小聲的交流,詢問有沒有水之類的問題,大多數時候,他們都乖乖地閉上嘴。生怕一說話,就會換來一個狠辣的巴掌。
「小湘雲,還痛不痛?」小雨並沒對趙湘雲地推開有多少反感,仍然拿著那條手帕,要去擦拭她眼角的余淚。
樂點點一時啞然,不知說什麼好。坐在前面的趙湘雲似乎仍不肯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向小雨吐槽的機會,重重地哼了一聲:「哼!庶民的小女孩果然是庶民的小女孩,腦子裡就會有那麼多無聊的幻想。你說的那些是童話故事,現實生活中怎麼可能會有那麼方便的東西?什麼你划個符號,就會有人來救你?」
「S……O……S」
這隻黑洞洞的槍口剛一出現,孩子們立刻發出害怕的尖叫!他們不斷的向座位上縮去,把身體蜷成一個小球。驚恐的視線更是停留在那隻彷彿帶來無限黑暗與絕望的槍口上。一時間,車廂內被一片死亡的恐怖所籠罩。
「上官琥珀!你到底都幹了些什麼——!」首先吼出來的,毫無疑問,自然是那位趙湘雲趙大小姐,「你……你你你你你!你竟然把我們獲救的所有希望全都打碎?!喂,看著我!別裝模作樣的看書了!說!你是不是和那些綁匪一國的?想要把我這個趙家大小姐綁架,然後像我永光集團勒索是不是?!」
這一次,樂點點沒再和趙湘雲對著干。說到底,她也只是一個孩子,是一個女孩子。被囚禁在車上那麼長時間,已經足夠把她的所有銳氣都磨光!聽著趙湘雲的抱怨,她也只能嘆口氣,靠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一個巴掌,重重掄在趙湘雲的臉上,白皙的皮膚上立刻浮現出一片赤紅。隨後,鷹鼻子哼哼兩聲冷笑,放開這個女孩,走下了階梯……
琥珀微一點頭,右手小指在回車鍵上一敲,立刻把電腦屏幕轉向小雨,道:「這個,就是魔法的符號。」
鷹鼻子很高興,他對於這些孩子們的恐慌似乎十分滿意。透過面罩,那張散發著陣陣惡臭的嘴緩緩裂開,發出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沒事的,沒事的唷……小湘雲,一切都會沒事的。小雨向你保證,我們很快就可以再一起上學,一起玩,一起說話……肯定……會沒事的……」
小雨伸出手指在空中比劃了一下,笑著說:「嗯……小雨睡覺的時候,爸爸經常給小雨講故事。那些故事裏面不是都有很多魔法的嗎?只要美麗的公主動動手指,畫個符號,就會召喚出很多東西來保護自己,不是嗎?」
「臭丫頭,算你識相!」鷹鼻子把槍收回腰間,張開那雙乾枯的手掌抓住趙湘雲的肩膀,道,「記住,給我乖乖的閉嘴,然後等著你們的老爸老媽來為你們交贖金!哼,你這丫頭長得也不錯嘛?算你運氣。如果再過幾年,你還敢用這種口氣對你大爺說話的話,老子就立刻奸了你!現在,給老子滾回你的座位,好好地抱著頭痛哭吧!」
感受到額頭那冰冷的觸感,趙湘雲才終於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麼。她楞楞地站在原地,嘴一張一合,發出毫無意義的嗚咽。當感受到什麼才是真正的死亡陰影之時,這個小女孩才終於安靜了下來,恐懼與害怕淚水緩緩在眼眶中凝聚,慢慢溢出……
萬萬沒料到,已經抓狂的趙湘雲一點也沒對鷹鼻子的呼喝感到害怕,反而主動迎了上去!這位大小姐伸出一指,死死頂在鷹鼻子那堅挺的鼻子上,大聲道:「還有你!本大小姐還沒說你呢!你現在的身份可是綁匪,綁匪啊!你有沒有一點做綁匪的自覺?!一般的綁匪不是應該隔三差五的上來轉轉嗎?你的人呢?你死哪去了?為什麼放著這個機器女在這裏胡作非為卻一點也沒有動靜?你還對得起你的職業嗎?你還有沒有一點做綁匪的職業道德?!」
趙湘雲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一看,那對白色的翅膀已經消失。她楞楞地看著小雨,看著她的臉,足足愣了好久。不過,她似乎終於發現自己這個大小姐怎麼能夠被一個庶民女孩抱在懷裡?自己怎麼能夠向這個毫無神經的女孩撒嬌?一想到這,她立刻推開小雨,跳到地上。
趙湘雲哼了一聲,一把推開小雨,大聲道:「你走開!我可是趙家的大小姐!你怎麼能夠這麼親昵地抱著我?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爸爸、伯伯和爺爺有資格抱我!」說完,這個小丫頭捂著還在微微發燙的臉,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不過,她的情況看起來似乎好了很多,也不再哭了。
「魔法?」樂點點問道,「小雨,你是指什麼?」
如果,這個字是從其他孩子嘴裏說出來的,那小雨最多愣一下。可是,這個認真的語調,平靜而不起絲毫波瀾的音色,已經註定了這絕對不是一句玩笑!
是誰?是誰說出了這個幾乎顛覆基本的科學常識的字?這個世界上有魔法?這怎麼可能?難道是某個小學生信口開河,胡編亂造的嗎?
「咳……如果,小雨會施展什麼魔法就好了……」小雨嘆了口氣,手指不斷在大腿上划來划去。
「翅膀……」
「琥珀,你是說,你真的知道那種魔法?那種只要念兩聲咒語,畫個符號,就會有人來救我們的魔法嗎?」小雨激動的一把拉住琥珀,如泉水般清澈的雙眸中已經充滿了希望的色彩!而她所等待的答案,也在三秒之後,出現了……
電腦屏幕上出現了一片藍色的海洋,其中有一艘快要沉沒的船隻。在這個畫面之下,三個大大的英文字母醒目異常,散發出淡黃色的光暈——
「那是什麼?小雨能不能學會?琥珀,那個符咒是什麼?快點告訴小雨,這樣小雨就能通知爸爸了呀!」
琥珀仍然是寧靜地望著電腦屏幕,對於趙湘雲的問題來了個閉口不答。
那個總是目無表情的女孩拿出書籤夾好書,隨手打開了膝蓋上的電腦,一字一頓地道:「魔法,有。」
不得不說,這次這位大小姐的聲音的確太大了。這不,那些牢騷直接把一個鷹鼻子,帶著面罩的綁匪招了上來。那綁匪一見趙湘雲在那裡大呼小叫,立刻喝道:「喂!臭丫頭,你嚷什麼吶!不把你們綁起來感覺很舒服了是不是?!」
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車廂中都洋溢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奇妙感覺……之所以說不出來,是因為車廂內忽然之間達到了極靜!靜的,連那些孩子們的呼吸聲也似乎消失,整個時空彷彿墜入了無邊無際,什麼都沒有的異次元空間!如果真要說還有什麼東西在動的話,那大概就只有小雨、點點、湘雲這三個丫頭正在不斷地對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她們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同時把視線轉移到仍然坐在椅子上,捧著那台電腦的上官琥珀……
小雨捏了捏手掌,握緊,攤開。這個小丫頭,開始不斷的思考著這個問題,陷入沉默……直到一個字,如一聲驚雷般,轟入她,以及所有孩子的耳中……
樂點點連忙從背後架住了就要向琥珀撲去的趙小姐,道:「好了啦,趙大班長!你這樣發火有意義嗎?而且剛才看到琥珀攻擊警方電腦,你可是最高興的一個耶!」
趙湘雲已經抓狂了,她不停揮舞著雙手,大叫大嚷。哪裡還有一點大小姐的尊嚴?
趙湘雲這一頓噼里啪啦的責問就好像開閘泄洪的水壩!鷹鼻子一時間被她說的蒙了過去。不過沒用多少時間,他就對這位大小姐的機關槍感到厭煩,順勢拔出腰間的槍抵在趙湘雲的額頭上。
見趙湘雲仍然在一旁冷嘲熱諷,小雨連忙制止了她。雖然她也不怎麼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魔法,可是如果這句話是琥珀說出來的,那就算是不可能的事情,也會有了五成的可能性!
趙湘雲顯然是嚇怕了,她摸著紅腫的臉頰,想哭,卻又不敢哭。可是,那些委屈的淚水,卻是早已不受控制……
「琥珀……你剛才……說什麼?」小雨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問了一遍。
上官琥珀已經放下了書本,在那玻璃鏡片的覆蓋下,一雙堅定的雙眸正靜靜的散發光芒……
一條手帕,乾淨、樸素,卻潔白得如同透明一般的手帕,代替趙湘雲的手,按在了她的臉上,替她拭去那源源不絕的淚痕。一個溫柔的摟抱,將自己緊緊的抱入「她」的懷中……
「有。只是,不用念咒,也更簡單。」琥珀一邊敲打著鍵盤,一邊回應。
小雨這個小丫頭也是過了好久才想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拉住琥珀的手,搖了搖,試探的詢問道:「琥珀,真的嗎?難道說……剛才,我們真的破壞了警察的安全系統嗎?」
琥珀沒有說話,她想了想,輕輕關閉了電腦的電源。摺疊好,放在一旁的座位上。然後,她推了推那副藍邊眼睛,重新拿起那本《新政府干預論》,安安靜靜地看了起來……
趙湘雲抬起頭……她想看看抱著自己的到底是誰?想看看到底是誰,會用這麼溫柔的語氣和自己說話?可是,當她抬起頭觀看之時,卻發現……
「哼!你又來了?剛才還嫌把我們攪得不夠,現在又來妖言惑眾?」說歸說,不過趙湘雲似乎還是被自己的好奇心打敗,走到小雨所在的位子旁,道,「你說有魔法?上官琥珀,你是不是書看得太多了,把現實和虛幻搞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