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甜蜜樂章篇
悲樂八一章 最後的法庭（2）
「好吧！讓我們把思想放寬一些。也許我剛才說的有些過分？不是嗎？那麼，讓我們換一種思考模式怎麼樣？也許那位小姐並沒有我剛才猜測的那麼惡毒，僅僅只是為了滿足……性慾？呵呵，要知道，她可是一位……嗯……我不太會用形容詞。就是她的身份可是……呵呵呵……大家都明白。」
很可能……這個陽幕……將會是自己的終結者！一個自己使勁全力才摧毀的「惡魔」，所教導出來的終結者……
「宋前輩，您無法證明我的當事人是為了牟新的權利，也無法證明她是自願，更沒有證明其中存在著性交易。可是，兩人卻的的確確有著性關係！而這位牟先生也說過，自己做過的並不只一次！試問，一個只有十六歲的女孩，不為名利，不為錢財，和牟新更沒有絲毫愛戀可言！這樣的她，究竟為了什麼『自願』獻出自己的身體？」
宇文松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實話，這也是他最為擔心的一點。如果換成是他自己上場，當然早就想好了對策，可是現在……
「哼，怎麼，你還那麼想證明你的當事人被強姦嗎？」
「反對。法官大人，對方辯護人用詞不當。」
「你說什麼？！」
「沒錯，我承認我的委託人的確有些事情沒和我說明……」
既然無法
「這……這……我不是說了嗎？可能是這個女人勾引牟所長……」不知不覺間，宋飛言開始循著陽幕的腳步走。
一聽到宇文松說話，宋飛言似乎比陽幕還要緊張！他第一時間面對宇文松，大喝道：「旁聽者沒有資格插嘴！要保持法庭的肅靜！」
「……我……我想證明……」
「可有時候，我們無法證明我們想證明的。既然如此，將你的思路逆轉一下如何？」
「小子，還記得你到底想證明什麼嗎？」
「這……這根本就是開玩笑！你想要證明強姦的不是嗎？」
宇文松沉默了一會，也知道憑著陽幕那還不成熟的思想，要想到這一條件實在是困難至極。沒辦法，看來只能提醒他一下了。
宋飛言沒理會牟新的憤怒，和這個已經被逼得快狗急跳牆的人對話只是浪費時間。他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我的委託人承認了，他的確和原告人發生過性關係。而且還不只一次。這對於一個享有盛名的派出所所長來說，實在是一件不光彩的事。」
宋飛言不說倒好，這麼一嚷，反倒讓陽幕清醒了。他望著宇文松，目光流露出期盼的神采。
「可你能不能證明除了強姦之外，您的委託人到底是用怎樣的方法和我的委託人進行性行為的？」
「宋飛言！」
陽幕一時語塞，原本以為可以一條道走到底的他實在沒料到會出現如此的轉變。可在他不知該說什麼才好的時刻，宋飛言的聲音卻始終在法庭上回蕩。
重重的拍桌聲在法庭上響起，陽幕怒吼一聲：「宋前輩，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你怎麼可以說我的當事人在勾引？！兩年前的夏姑娘只有十六歲，你竟然說她用自己的清白，去勾引你身旁這個已經四十多歲的老男人！」
「可是，這又說明了什麼呢？」宋飛言笑得更為燦爛了，不久之前的慌亂就像假的一樣，「這也只是說明了他們兩人發生過性關係而已。這和我們今次審判的主題『強姦』完全沒有關係不是？說不定你的當事人是自願的呢？或許……她勾引了我的當事人？」
「可現在宋前輩你提出主張了。誰主張，誰舉證，這是世界上所有國家都公認的真理！」
法庭辯論仍在繼續，可看起來，這已經和宋飛言單方面的演講沒什麼區別了。在場眾人中，大概也唯有牟新一個人美滋滋的傾聽著這份演講。陽老夫婦的表情也顯得凝重，對自己兒子的不智感到悲痛……
「小子。」
冷漠的聲音再次從宋飛言的嘴中響起。剛才的他的確被陽幕的決絕嚇了一跳，可冷靜下來后的他，依然是那個未嘗敗績的王牌律師！
「十六歲？十六歲可以做許多事了。在當時，我的委託人的身份可是派出所的副所長，地位可不算是低。誰知道她是不是為了從我的委託人這裏撈到什麼好處而接近這位可憐的、被引誘的、定力不夠的『副所長』呢？」
「不，我不那麼想。事實上，我已經放棄證明了。現在的我只想知道您的『證據』。『誰主張，誰舉證』。這條法律原則相信宋前輩您不會不知道。」
逆轉？
「……他媽的！你是原告！你要證明這個女人被強姦不是嗎？！按照法律，所有的證據應該都有你出！」
在停頓了片刻之後，他又加了一句：「一個除了強姦之外，還能夠存在的理由？」
轉瞬之間，宋飛言就用巧妙的話語將牟新從「加害者」，說成了一位「受害者」。
開玩笑！那些只不過是隨口說說的，那裡可能有證據？不過這沒關係，仗著自己法律的精湛，宋飛言有絕對自信能夠擺平眼前這個小子。
「那請您出示夏小姐勾引牟新的證據。」
宋飛言抬起手，緩緩搖了搖，做投降狀。
完了……陽幕的確沒想到這一層。如今
「請問宋前輩，你剛才所提出的假設實在是非常有趣，我能不能問一下，您有沒有證據，能夠支持您的這個假設呢？」
「法官大人！我想向對方辯護人詢問一些問題！」
「反對有效，原告方辯護人，請你注意言辭。」
陽幕突如其來的發問讓宋飛言顯得有些難以適應。老實講，他從沒見過眼前這個晚輩會有如此光彩熠熠的眼神！這種眼神讓他不由得泛起一種恐懼的感覺。而這恐懼的來源，則是那個一直在旁聽席上坐著的男人！
「同樣的道理，賣淫的證據呢？宋前輩。」
「對不起，也許我說的實在太過分了吧？呵呵，大家都知道，我並不是一個很善於言辭的人。歸根究底，原告方辯護人緊緊抓住我的當事人的一句無心之失而大做文章，從本質上來說根本就毫無意義。不管你再怎麼抓著發生性關係來做文章，在發生兩性關係時你的當事人到底有沒有被強迫，你是無論如何也證明不了的！咳……我還多次勸你，要你別主張這句證言。現在，你除了讓自己的處境變得糟糕透頂之外，完全沒做到任何事，不是嗎？」
「反
「宋律師？你想甩了我？！」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弄得驚慌失措的牟新再也沒有了絲毫冷靜。聽到宋飛言的話之後，驚慌立刻轉變為怒火，全都射向他的辯護律師。
「這……可能是這個女人賣淫！」
「我……」
「公之於天下？嘿嘿……嘿嘿嘿……我可愛的學弟……看來稍稍給你一些甜頭，你就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對這小子來說……也許是完了。除非，他找到那點突破口。那條和現行法律完全相反，互不相容，但卻是唯一希望的突破口。」
陽幕顫抖著嘴唇，不斷在大腦中思索著該用什麼方法才能扭轉這種局勢。他真的做得到嗎？也許吧，但卻絕對不是現在。
宋飛言說不出話了，自從上一次在法庭上說不出話，是在什麼時候？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再次享受這種被人注視，卻好像頭待宰羔羊般什麼都做不了的感覺。而可怕的是，這種感覺竟然是一個還未畢業的律師系學生帶來的！
只不過短短的兩個字，陽幕忽然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一個新大陸！一片朦朦朧朧的景象在他腦海內徘徊，變得越來越清晰！
「爸！你就提醒一下陽幕吧？他……他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