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三人世界
第36章 禍不單行
麗薩說，我也不信，公司的領導也不信。是吧，大家這麼多年走過來，回頭看看，每件事看起來很巧，實際上都似乎是命中注定，似乎沒有其他的選擇一般。
陳二狗說，標書的彩信？
我點了點頭，他說，我給刪了啊。
麗薩說，詹小橋肯定不會有問題，因為他收錢了，公司有證據。他不敢跟我們玩這麼一手。
那麼他是清白的？
陳二狗一愣，然後說，你小子不是懷疑我吧。
陳二狗低聲說，我給你發的肯定是你傳給我的。現在兩個問題，第一誰給你的這個東西，第二你又給誰了。
麗薩說，結果還不一定。事情出了，我們就要解決。我先給你說說公司的看法吧。這事情巧就巧在，如果是你單獨提供了錯誤的報價單，而昭華公司沒有得到正確的報價單。或者是他們得到了正確的報價單，而你沒有提供錯誤的報價單。那麼都不會對公司造成損害。你懂么？
麗薩說，第一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把機密文件給陳坤。就算你們關係再好，你們也是同事關係，你懂么？第二你覺得會不會跟他有關係？
我說，你還不知道我么？我是那樣的人么？
也就是說，除非詹小橋能夠預知我不打車而坐公交，再然後會在我收到
我說，那就是你發出去的啊，跟麗薩手中的沒啥差別。對了，具體數目你知道么？
陳二狗說，我就知道一個大概，MG210型的每台一萬多吧。
我搖了搖頭，然後說，我恐怕是讓詹小橋給耍了。
我點了點頭，心裏五味雜陳，萬般無奈地離開了麗薩的辦公室。
我說，我不信。
陳二狗說，一大早晨過來，都說是你當了叛徒。你不會真的……
我說，可是公司不懷疑是外面的公司做的手腳么？
我聽到了這一句，幾乎已經知道會發生什麼了，麗薩又聽了幾句，她說，這事情我覺得有點蹊蹺，所以我建議為了公司的長遠規劃，還是要調查清楚。否則可能會發生第二次。
我這個人恐怕沒有什麼有點，在這個社會上唯一高於平均線的就是我還算要臉。
放下電話，麗薩的態度突然好了，她擺了擺手示意我坐下，端詳了我一圈，嘆了口氣。
麗薩說，對，這就是上層的看法。你這個職位怎麼說呢，第一不是不可替代的，第二不是不可犧牲的。所以……公司給我們部門三天時間查明，如果不行的話，只能……你懂我的意思
我跑出去，彎著腰到了陳二狗的工位上，陳二狗也是一臉凝重，低聲問我，你惹這麼大的禍？
再然後麗薩就不出聲了，聽了很久，然後說，好吧，三天就三天，我會給公司一個交待。
我急忙擺手說，不是，不是。這事情不太對，出岔子了。
可詹小橋這一手用下來，他其實也很危險的，如果我的手機不丟，我手中就有一個證據證明他出賣公司內部信息，我要是急了反咬他一口，他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我連忙擺手說，二狗……不是，陳坤我太了解了，絕對不會做這種事兒的。再說了，如果不是我發給了他，我的手機一丟……啊，你說能不能是偷我手機那個人把信息給了昭華？
麗薩說，我已經沒有什麼想法了。給你三天時間，你把這件事情辦妥了，能找到問題所在最好，找不到的話，我也不想為難你，你自己提交辭職申請吧。
我愣了半天，再然後說，領導，我不想讓你為難。我知道你為我爭取了三天，可現在我也不知道哪裡出現問題了。
我一愣，然後說，你給刪除了？
好似喪家之犬。
我說，先不說這個，我很著急。那天我給你的彩信呢？
我說，公司要炒了我？
我說
我相信世界上有巧合，可是我只相信一件事兒跟一件事兒有巧合，我絕對不相信一連串的事情會出現巧合。
麗薩說，那我就不知道了。但那個人哪怕是真的玩了這麼一手，對於我們公司跟M公司來說，他都是不可犧牲的。商場就是戰場，可以死的就前仆後繼，不能死的就步步為營。
會不會是M公司的上層有人耍了詹小橋跟我？
詹小橋都能讓我收買，當然更可以讓他們收買。
陳二狗說，廢話，你進來就問我刪了沒有，我替你發完郵件，想著這種敏感信息還是刪掉的好。我就給刪了。
昭華公司是這個行業里的黑馬，的的確確是很陰險的對手，任何手段他們都用，挖牆腳找間諜，這都算是正人君子的行為了。
我雖然不能丟了工作，可也不能死皮賴臉地求別人留下我，此時此刻我在最後的抗爭，哪怕最後我因為這件事兒辭職走了，我也不能落下一個吃裡扒外的罵名。
我現在有點亂，非常的混亂，我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哪裡出岔子了。
這事情太他媽的巧了。
我說，我這裏。
麗薩說，問題就是太巧了，實在是太巧了。如果從一個宏觀的角度來看，你覺得最可能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但我不相信詹
我說，那提供給詹小橋報價單的人呢？
我很少看到麗薩在工作中有溫柔的時候，我說，領導，我是冤枉的。
陳二狗嘆了口氣，然後說，事情怎麼樣了？
我點了點頭。
麗薩擺了擺手，她說，這件事情發生了，公司覺得太巧了。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巧合么？
可偏偏我的手機就是丟了。
麗薩說，一個賊會那麼識貨，不光知道那個彩信是什麼，還恰好知道我們的對手公司是誰？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么？
陳二狗說，你郵箱裏面不是有么。
我說，這個東西是我從詹小橋那裡拿來的，然後我發給了陳坤。再然後我手機丟了，陳坤還把彩信給刪除了。現在我沒有任何辦法證明了。
否則他要麼是清白的，要麼就是孤注一擲，冒了非常大的危險。
麗薩繼續說，所以，你應該能夠理解上層的心情。公司的損失並不大，生意沒有做成那是機會成本，是邊際效益，沒有做成的生意多了，不可能全天下的生意都讓我們公司做了。但一個公司就是一個軍隊，叛徒在任何地方都是不允許存在的。
其實不就是一個錢多錢少的問題么？
這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其實仔細想一想，也就是詹小橋能夠玩我這麼一手。他給
再然後我唯一剩下的證據只有我郵箱的歷史記錄中存著的那個文檔，可這個文檔跟最後的是一樣的，我沒有能力證明篡改者究竟是我還是詹小橋。
再然後她抬頭看了看我，她對著電話說，這件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我覺得公司做出這樣的決定有點倉促。
我說，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陳二狗說，到底哪裡出問題了？你想明白了么？
這我想不明白了。
陳二狗臉色通紅，似乎有點著急了，他說，你可別亂說啊。你不是想要把事情賴在我身上吧。
我說，你刪除之前，沒有給別人吧。
我回到了麗薩的辦公室，麗薩正在接電話，她的神色凝重，連說了幾個是。
我說，事情有點巧啊。你看我手機丟了，然後出了這麼多問題，原始文件沒了，現在什麼都對不上了。
我點了點頭。
具體數字只差了一千多塊，陳二狗倒是把第一位數給說出來了，但沒有卵用。
麗薩說，自己好好想想。如果這真的是一個黑鍋，那麼我也不希望背的人是你。
陳二狗說，你懷疑他？
我說，你還是懷疑我啊。我就給你了。
我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