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三人世界
第58章 愛之粥
過了一會兒夏瑤出來，並沒有往自己的卧室那面去，而是來到了沙發前，坐了下去。
夏瑤說，可是如果你不知道我是不是我，但實際上我已經不是我了，你分辨不出來哪一個是我，那你怎麼辦？
我愣了愣，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說，傻丫頭，你真的是燒糊塗了。你怎麼會變成別人呢？
我說，這是我應該做的，你對我也很好。
夏瑤還是搖了搖頭對我說，不用了，我不太想喝。
目光中有什麼東西在閃爍，可我說不明白是什麼，反正不是什麼讓人毛骨悚然的東西，但也似乎不是什麼柔情似水。
我這才哦了一聲，發現自己看了半天根本不知道電視是什麼內容。再仔細一看，原來是講述一個母親與女兒身體互換的故事。
在沙發上蜷縮著，思緒很亂。
給夏瑤盛了一盆，放在餐桌旁，夏瑤在沙發上看了許久，最終還是裹著毯子過來，不情願地說，我就喝一碗。
我徹底繞蒙了？掰著手指頭算了半天，我說，這怎麼這麼複雜？
夏瑤的燒退了許多，人也漸漸虛弱了，眼睛上下打架，跟我說了上一句話，下一句的時候已經睡了過去。
在沙發上蜷縮了很久，期間去過夏瑤的房間
夏瑤撇了撇嘴說，都說多少遍了，我不想吃了。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喂成小豬？
我跑回房間把毯子拿了出來，夏瑤坐在那，老老實實地讓我把她裹住，既沒有說謝謝，也沒有抗拒。
夏瑤難道是為了我轉變的？
我有些悻悻地說，你呀，發燒燒得糊塗了吧，我去給你做點粥喝么？
夏瑤說，如果某一天你發現我已經不是我了，你還會對我這麼好么？
只覺得被夏瑤擰過的腎，一陣火辣辣。
夏瑤說，那我下次用點力好了。
我把她送到衛生間門口，也不好意思在哪裡站著，又回到了客廳。
我說，當然。
夏瑤臉有些紅，她低下了頭，然後說，我真的是燒糊塗了，人生病就容易脆弱一點。對不起。
我說，不可能，我其實是很敏感的。
之前的夏瑤喜歡的是丁字褲，也不準確，我第一次見到夏瑤的時候，她在前面奔跑，然後重重地趴在地上，小腿後知後覺翹起來的時候，我曾經看到過那白白的蕾絲。
給夏瑤裹好了毯子，又倒了一杯水，之後坐到了她的身旁，
只是在這期間，一直都用目光掃著我。
夏瑤在床上看著我，突然輕聲說，我掐你的時候，是不是很痛？
可後來發現夏瑤是丁字褲一派，這一派追魂奪命，是男人的終極誘惑，現在想起來，反倒不如蕾絲的羞羞答答。
我在一旁笑著看夏瑤喝完這一盆粥，她有些不好意思，擦了擦嘴說，怎麼這麼好喝？
夏瑤說，睡醒了。
俗話說得好，女人的一個笑容都能讓男人以為在暗示。
這個問題還真有哲學性。
夏瑤說，也不是，我覺得這個世界上看臉的人更多一些。只要是長相一樣，那麼不太一樣的地方即便被人感覺得到，也會覺得是生病之類的吧。
夏瑤說，男人啊，再敏感那也是個負數。那我問你，現在我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你覺得我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么？
我說，那你也不能這麼晾著啊，等一下，我給你拿個毯子。
我說，這隻給病人吃的。這是愛心粥，不能隨便吃的。
夏瑤說，我看未必吧。
夏瑤沒有抗拒，有氣無力地靠在我的身上，我說，怎麼了？
如果不是為了我，夏瑤為什麼轉變如此之大？
我說，不，不痛。
我們
說完她閉上了眼，不再看我。
我說，這種喜劇電影，邏輯性很差的。怎麼可能感覺不到。
夏瑤說，上個廁所。
我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不敢回房間，只在客廳里待著。
我既不知道夏瑤為什麼這麼說，也沒弄明白夏瑤因為什麼道歉，愣神的時候夏瑤已經裹著毯子慢悠悠地往卧室走了過去。
我說，有病最忌諱不吃東西了。我去給你做粥。
因為豪放派跟婉約派，從來都不會是統一的，我幾乎可以肯定一個喜歡丁字褲的女孩子不會喜歡蕾絲內褲，恰如一個吃素的人不喜歡吃肉一般。
我點了點頭，夏瑤用勺慢慢悠悠地喝了一碗，然後一聲不吭地把那一盆都拉到了自己的面前，之後又慢慢悠悠地把一整盆都喝了個精光。
我說，當然了，這是我的祖傳秘方。
夏瑤撇了撇嘴，然後說，如果我某一天不是我了，你能感覺得到么？
我說，哈哈，那怎麼可能。
但是人還沒有醒。
說不清楚，反正一會兒是一條白蛇爬出來，在我的耳邊吐著猩紅的信子，一會兒是一朵粉紅色的玫瑰羞答答地打開了第一朵花瓣，然後
我真的很喜歡蕾絲，從來沒有如此的喜歡。
我急忙說，我負責，我負責。
夏瑤說，那你怎麼平時不做呢？這幾次看你做粥，都是白粥。
我急忙小跑過去，給她打開了門，看著她躺在床上，又倒了一杯熱水放在了她的床頭。
我走了出去，關好了燈，輕輕地關上了門。
夏瑤說，你說別人真的感覺不到么？感覺不到她們已經不是她們了么？
既沒有看電視也沒有開電腦。
到底有多亂？
我也不管夏瑤到底同意不同意，跑到廚房給她做了一碗玉米粥，都是超市裡面買好的玉米粉，放在熱水裡面一攪，打入一個生雞蛋，再加上一些糖。幾乎三分鐘就好了。
夏瑤說，你回答我，如果我不是我了，你還會對我好么？
夏瑤說，沒想到你……還挺溫柔的。想著一個東北男人，沒有這麼細膩的性格呢。謝謝你。
而我也真的很喜歡她。
我說，吃點東西有什麼不好的？女人天天都害怕自己胖，其實胖一點又能如何啊。
我又出去，這一次打開了電視，心不在焉地望著。看了許久，夏瑤的卧室門慢慢打開了，我看到夏瑤搖搖晃晃地扶著門走了出來，急忙跑
我愣了一下，然後說，應該吧。
我說，不會了，真要是熟悉的人，一定能感覺得到。
我本來就是個庸俗的男人，行走在更加庸俗的道路上，所以夏瑤一定是喜歡我。
夏瑤搖了搖頭說，沒有胃口。
夏瑤說，我還沒談戀愛呢，胖一點你負責啊。
夏瑤說，你這粥還是祖傳的？不會是老祖宗傳給你騙女孩子的吧。
我嚇了一跳，生怕夏瑤打算再擰我一次，我的聲音發顫，問道，怎麼了？
我哈哈一笑，然後說，小時候家裡在東北。你也知道東北一直都說不上富裕，但也說不上窮。地廣人稀，吃的東西多。不過那些年東西匱乏，我能吃到最好的東西只有兩樣，一個是雞蛋一個是白糖。而我最盼望的事兒則是生病，因為生病的時候媽媽會做這種粥，既有雞蛋又有白糖，對於我來說是天下最好吃的東西。
夏瑤嘻嘻一笑，然後，說你才感覺不到呢，對吧，你是看臉協會資深會員。
我哦了一聲，坐在那裡，盯著電視，余光中感覺夏瑤在看著我，可也僅僅是感覺，我並不確定，也不敢轉頭去看。
我說，要不然我做點粥？
夏瑤白了我一眼說，你不是就等著我這麼說呢？
只是默默地坐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