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左右為難
第47章 調解
我咬著牙說，我已經了解了，問題是我根本沒有給公司帶來任何損失。你怎麼證明我依然踏入了相關行業？我現在還失業呢。
我一愣，人這時候腦筋轉得還是很快的，對方本來說要法庭見，我這面心灰意冷，結果我站起來之後，他們突然來了一句這樣的話。
小鬍子說，但是你違法了。人情是人情，法律是法律。在現在這個法治社會，如果連最起碼的法律都不能遵守，那麼我們肯定不會跟這樣的人講人情。
我說，或許不是，但是我覺得差不多。您說吧。
這說明什麼？
但，現實似乎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小鬍子說，我們來不是跟你打嘴仗的。合同法也是法律，任何法律只要違背了，那就要付出代價。我們過來對你有三個要求，第一停止侵權，第二公開道歉，第三賠償損失。能做到么？如果做不到，那麼上法庭也是這個結果。當然，這是你合同的影印件，你可以先看看。如果你還覺得自己沒錯的話，那麼就算是調解失敗了。
我說，第一個是停止侵權是吧。你放心，我沒有做過這事兒，也沒有打算做。
說明他們想讓我接受調解。
小鬍子呵呵笑了，然後說，想否認么？有意思么？
我恩了一聲，其實第一條是針對人家跳槽人員的，反競爭的核心就在這裏。你想啊，好不容易培養了一個苗子，公司這麼多年費心費力結果送給對手了，那麼誰心裏都不舒服。
小鬍子呵呵一笑，看我的眼神之中都是輕蔑。他說，你覺得我們沒有證據會起訴你？你還是在垂死掙扎？要不然我們法庭上見吧。
我接受不了那個賠款的數字，既然打算不承認看對方有多少的底牌，那麼法庭上見就見了，我還能有什麼選擇餘地么？
小鬍子說，其實這件事兒的事實很清楚。我們之所以沒有直接在法庭上跟你見面，主要還是公司念舊情。
我當然接受調解，我現在沒有任何的優勢，手中的證據也就是那麼回事兒。如果是在法院上，那麼我根本沒有機會，因為法院不會認可。但是如果是接受調解的話，我或許可以嚇唬一下對方。
小鬍子說，我倒是無所謂，只是想奉勸你一句，我們證據鏈完美無缺，法庭上見面那麼一點迴轉的餘地都沒有了。
小鬍子說，你自己心裏清楚。這次調解不成，我們可以申請下一次調解。在兩次調節之間，我們隨時都可以撤銷起訴。我這麼說，你明白了么？
在老宋把證據交給我的第二天，我收到了律師函，正正經經的律師函，告知我他們已經起訴了我。
我說，你們讓我怎麼辦？
在聽到這個數字的那一瞬間，我覺得一股涼風在我的尾椎一直吹到了我的頭頂，我打了一個冷戰，這一次真的是不打算給我翻身的機會？
她們帶給了我無
問題就是，我平時生活沒有節儉的習慣，又沒有規劃，在上海這個地方，如果你不節儉的話，那麼有多少錢都能花出去。
我說，我想知道，如果要我賠償的話，那麼需要多少錢。
人家是專業人士不說，還是三個。而且王總並沒有來。
反競爭就是要讓這個苗子我不用，那麼這個行業任何人都用不了。所以說，第一條最重要。第二條其實也很重要，都說反競爭是針對人家中高層的，這些人都是有頭有臉的，行業之中的翹楚，讓他們公開道歉，要麼是報紙上幾天的版面，要麼是來一個記者發布會，無論那一條面子都算丟光了。
這個數目可超過我的存款了，我本來以為也就是十萬塊錢，對於有十二萬存款的我，雖然幾乎讓我這麼多年的努力清零，但至少還能留點。
但看到對方三個西裝革履的律師在我的面前一坐，我就覺得心一顫。
所以我這個情況下，最不重要的第三條，反倒是最重要的。
要是十七萬的話，我還需要借五萬。
這是多大的悲哀？
小鬍子說，那行啊，按照合同呢，你需要賠償公司一筆錢，這筆錢是基於你過去在公司的平均年薪還有一些罰款。而且，罰錢不是我們的目的。最重要的是第一條，你必須離開這個行業。
但對於我來說完全不一樣了。所有人
我沒有坐下，而是說，不是你說要法庭上見么？
我裝作淡定，開口說，王總沒有來？
這還真的應了那句老話，趁你病要你命。
我接過合同，這時候必須得看清楚，這也算是心中最後的僥倖吧。我掃了一遍，的確是我的合同，上面也是我的字，裏面第九款就是關於反競爭條款的，我看到這個條款苦笑了一下，然後把合同推了回去。
說出去的話，到底是不是為了老董事長做的就沒有人知道了。
那我嚇唬誰？
我說，嗯？那麼說現在有迴轉的餘地了？
我說，那我怎麼才能讓你們撤銷呢？
他看我不肯退讓，但無論是我這個人還是那十七萬，對於他來說都是蚊子肉，狗屁都算不上，他當然希望的是把麗薩搞下去。當然不光把麗薩搞下去，麗薩是老董事長的親信，很多人都覺得他們兩個是裙帶關係，這麼一個人在這個時候居然盜竊公司機密。
對方坐在中間的那個有小鬍子的男人說，我是這件事兒的代理律師，我可以全權負責。
我當然明白，我又不傻，怎麼會不明白這不過是王總逼迫我的又一步而已。
對方看了一眼手中的本子，然後說
我站了起來，給一直在神遊的調解員（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法官）半鞠躬，算是保持了自己的禮貌。
我按照時間去了法院，在一個房間中接受了法官的調解，我當然是沒有請律師，也沒有見過這個架勢，本來還抱著幻想覺得當面大家說清楚，嚇唬嚇唬別人，讓他們不追究我最好，或者給我打個折扣也行。
這麼多年所有的努力都消散不說，我還要欠下五萬的巨款。
所以，這麼多年我的存款居然不如人家算出來的賠款多！
我也知道王總肯定也想要我調解，這件事兒之所以行進的這麼快，那還是想讓我給麗薩致命一擊的。
所以，我跟麗薩只是炮灰，整件事是炮彈，王凱為了自己坐穩董事長的位置而要藉助我們把老董事長搞得翻不了身。
這意義可完全不一樣了。
難道他們沒有證據？
我說，這……好吧，你說吧。
小鬍子說，既然是調解，那麼我們可以撤銷起訴。所以，你說呢？
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動用了什麼關係，反正流程短得超乎我的想象，真的，按照我們老百姓的想法，你去衙門，不管幹什麼，是不是都得十天半個月的？
我咬了咬牙，我不想耍賴，問題是我沒有別的選擇。人被逼到這種程度，剩下的選擇真的不多了。
我差點沒被這句話噎死，我說，我……又沒有做什麼壞事兒，別說得跟殺人犯一樣。
我就是一個無名氏，對於王總來說，我跟他的位置毫無
至於第三條，其實才是最輕微的。
我勉強地笑了笑，然後說，公開道歉這種事兒，對於我這樣的人沒有什麼難度。你也知道，年輕人，什麼都沒有，公開道歉也丟不了什麼身份。
小鬍子說，我剛剛說了，很簡單，也不為難你，就三點。
我說，我想聽聽你們讓我賠多少錢，這不是接受調解么？我得知道你們打算要多少才能還價啊。
小鬍子一看我站了起來，愣了一下，然後敲了敲桌子說，你不接受調解了？
我說，念舊情這麼趕盡殺絕，不給人活路？
小鬍子說，直接跳過第二條款了么？
這麼點錢，對於很多人來說都不是什麼大數字，但放在現實中，中國百分之九十的人都無法做到年薪十萬，我們天天被網路上各種炫耀的大神迷惑，總以為中國應該已經人人小康，每個人不每年賺個幾十萬，不有個幾百萬的存款那都是屬於自己沒能力。
但據我所了解的，十萬年薪真的算是一個分水嶺，能夠跳過去的少之又少。我在R星公司的時候，最開始工資很低，到了近幾年物價也漲了，業務也熟了，工資算是水漲船高，超過了年薪十萬的關卡。
小鬍子一下子笑了，然後他說，你覺得調解就是討價還價？
但第三天，我就收到了通知函，是法院發出的，但不是開庭的通知，而是詢問我是否接受調解。
我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