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捲土重來
第28章 窮人與美食
我反倒覺得女人越漂亮越聰明，越美麗越危險。
韓紅說，我不知道。不過你要是配合點呢，我或許能猜出來。
我猛然就覺得我應該走了，萬一吃過飯還讓我買單呢？不是，不是，萬一吃過飯還要跟我車震呢？我今天估計是拒絕不了了。
怎麼就碰巧在那裡碰到了？
我一回頭就傻了，眼前出現了最熟悉的面龐。
我說，是不是覺得對我用起來都是浪費以及吃虧？
我之前說過，女人總是好對付一些，但是這一次我保留意見。
韓紅就是這種女孩兒，她自然有自己的分寸不會把這麼關鍵的問題亂說。
我的確是被她吸引了，主要原因是我今天一回頭貞節牌坊就不見了，而且我發現我的貞節牌坊似乎只對比我年齡大的女人以及醜女起作用，在韓紅面前作用似乎不太大了。
韓紅說，他們為什麼搶你一根破鋼筋？
我還真的是第一次聽到女人把自己說成是工具的，你看李榕也是靠男人吃飯的，可是她一直對自己的定義恰恰反過來，男人是她的工具。韓紅則把自己看成是馬經理那個老傢伙的工具，兩下比較，高低立判。
韓紅說，車震的話，以後關係就複雜了。你還想著這事兒呢？我告訴你，別想了。你要是想要這事兒，最起碼今天你的請吃飯吧。我問你，你想請么？說真的，你要是請吃了這頓飯，我反倒是無所謂了，反正也準備了。對了，我可還打算要一瓶紅酒呢
韓紅說，你……你……咳咳……我算是服你了……你……還能再不要臉點么？
我點了點頭說，成交。不過，我說出來這頓飯可得你請。
我說，像馬經理那樣有意思？有錢就覺得可以買的了全世界？
韓紅愣了一下說，一根鋼筋？你為什麼跑工地拿鋼筋？我說你不會是窮瘋了，偷一根鋼筋打算賣錢吧。
我說，你看，咱倆一會兒不是還要震呢么，怎麼就不熟了。我還是提前說明白了好一點啊……對不對。
韓紅有點不耐煩了，用叉子敲了敲盤子，我抬起頭，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打了個飽嗝，然後擺了擺手說，就一根鋼筋。
無論是哪一個，看到我在這裏跟一個小模特談論處男跟車震的問題，我估計都死透了。
韓紅愣了一下，她說，今天我找你吃飯，是那個老傢伙讓的。老傢伙不把我當人，只是把我當工具，他讓我勾引你，然後套出來你到底在工地里拿了什麼。本來我對你還有點興趣，任務下來了，想著你哪怕給我買一個包包也行。可是看你實在是窮得已經不像話了，我覺得我就算是獻身了，估計也是白獻了。所以，為了讓自己不吃虧，還不如跟你攤派。
韓紅說，你別往我的臉上貼金。我這麼跟你說吧，今天車震這種事兒你是別想了。不過呢，你要是肯告訴我你拿了什麼出來，這頓飯我請了。你要是不肯告訴我
可我反倒含糊了！
我對韓紅說，你這……怎麼好像還翻臉了呢。
我說，真的啊，要是有檢查，我都跟你去做去。
韓紅說，被別人當工具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什麼東西都能報銷，你也知道，工具嗎，還是要保持心情好一點用起來才順手，是吧。
對不對？
韓紅哦了一聲，點了點頭，也不出聲了，低頭吃了幾口牛排。韓紅其實真的很美，可能是西餐廳燈光比較黑暗，也可能是穿著旗袍拿著刀叉這種東西方混合的魅力讓人產生了幻覺。猛然間我就覺得自己好像是穿越到了民國，眼前坐著的就是民國的第一大美女。韓紅低頭吃飯的樣子很端莊，誰也想不到她居然是一個男人的工具。
韓紅說出來似乎輕鬆了許多，吐了口氣，然後說，我已經說出來了，到你了。
其實我一直心裏面都覺得被襲擊不是什麼碰巧的事兒，那個地方的確很偏僻，但偏僻的地方不意味著治安不好，因為上海這座城市我待了這麼多年，碰到過小偷可沒有碰到過強盜。
為什麼？
韓紅說，你看你的出息，一個男人到了你這種地步，也是挺無趣的。
韓紅撲哧一下把口中剛剛喝進去的紅酒噴了出來，整整一桌子，我一看幾百塊錢的套餐也算是廢了，頓時有點心疼。
我對韓紅說，其實，姐姐，人家還
不是雪筠，就是夏瑤。
這時候牛排也來了，侍應生顯然還沒有從剛剛我大口喝紅酒的形象中解脫出來，看我的眼神都帶著一點退縮，好像我會瞬間變成殺人犯一般。
韓紅氣得想要用手中的叉子打我，剛剛作勢要打，我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邊響起來，她說，喲，好巧啊，挺熱鬧啊。介意加一個人么？
我看了看桌子上價值三千的晚餐，想著那瓶兩千的紅酒。
我說，不奇怪啊，韓小姐就是那麼一個直接的女孩，對吧。
我坐了下去，心裏很不舒服，等到侍應生走了之後對韓紅說，你知道是誰打了我么？
韓紅突然笑了，然後說，這是一個秘密。不過如果我告訴你的話，那麼你告訴我你到底拿了什麼東西出來，還讓人搶走了，OK不？
我愣在那裡，看著韓紅，想著她不會是打算殺人滅口吧。
韓紅絕對不是傻女人，她這樣的女人肯定有分寸，都覺得女人胸大無腦，越漂亮越笨，其實都是男人的一廂情願而已。這種一廂情願還跟其他很多事情有關，例如天才都不幸福，有錢人的婚姻都不幸，反正人類的通病就是要在比自己強的人身上找出點能夠自我安慰的不幸來。
韓紅撲哧一下笑了，然後說，你自黑的能力還是不錯的。也可以這麼說吧。不過我覺得那些個話都不是為了朋友準備的，我們要是今天不打算做那事
我說，不車震就算朋友？車震呢？
我懷疑是有人跟著我，結果韓紅這麼一說，似乎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我說，大姐啊，我在你的眼裡到底得有多窮啊。工地里的人說外面有野狗，讓我拿點東西防身，我就隨手拿了一個鋼筋。就是工地的廢品，也就這麼長，賣了也不值錢。
我當然得說，要不然這頓飯錢就算我的了。你看我這個人高尚貞潔，似乎沒有弱點，但是錢才是我最大的弱點。我低頭吃了兩大口牛排，又喝了一杯紅酒，想著自己的答案說出來肯定是要讓人攆走，還是吃夠本了才好。
韓紅哦了一聲，抬起了頭，對我笑了一下說，不好意思，我真的是準備了好多話與好多個姿勢。可……不知道該怎麼說。
男人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無法拒絕的時候，不開始或者轉身離開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人窮就是這個德行，我自己拿自己也沒有辦法。
我一想，反正我也就是拿了一根狗屁鋼筋出來，那東西滿工地都是，算得上什麼秘密啊。今天韓紅約我的時候就開始勾引我，之後卻突然攤牌了，前後變化有點大，這中間肯定有秘密。當然，就算沒有這個秘密，四千多的飯錢我也真的不想出。
我說，那你為什麼還約我出來？
韓紅說，別跟我說得那麼熟好不好，你包里沒錢這種事兒我真的是沒有興趣聽。
韓紅說，我真的不是翻臉
我啊了一聲，這才明白韓紅最開始就勾引我都是馬經理安排的，馬經理對我還是挺不錯的，咳咳，這個老畜生不把人當人，我對他的厭惡更深了三分。
韓紅擺了擺手，笑著說，輕鬆點，輕鬆點。那可是我們的工地啊，這麼跟你說吧，裏面有一半的人都是我們的姦細。你出門被人打了，又讓人搶東西，多少人都看到了。
我說，我什麼也沒有拿啊，對方也沒有搶了什麼東西去，你看我的包還在身上。而且你是了解我的，我的包裏面基本沒有什麼錢。
可是她就這麼問出來了。
這個工具的定義到底有多少，我不清楚，或許是洩慾工具，或許是公關工具，或許兼而有之。我相信她跟馬經理應該是藤與樹的關係，兩個人之間的糾葛會深到我無法想象，可這樣的女人似乎對男人有著別樣的魅力。
韓紅不是已經把我想要知道的說出來了么？
我又吃了幾口，擦了擦嘴，對韓紅說，我覺得你似乎跟我也沒有什麼可聊的了。
韓紅說，你不奇怪么？為什麼我直接就問你拿了什麼東西？而不是一點點套出來？
我說，我也奇怪呢，不過我想他們是看錯了，以為我拿出什麼關鍵東西了。
我對韓紅說，那你不是還賠了飯錢了。
我冷汗都下來了，一瓶兩千啊，我存款一共就兩萬，她弄進去兩瓶，我下個月喝西北風了。
男人啊，該出手時就出手，該臉皮厚的時候就臉皮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