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無言之歌
第6章 難言
雪筠見我又不出聲了，半天輕輕地說，是不是一提到他你就不高興？
我鬆了口氣說，那就好。
我掃了一眼，兩個數值相差很大，各項指標相差都很大，後者大部分指標只有前者的一半，有的甚至是三分之一。
雪筠哦了一聲，再然後說，徐明跟我們兩姐妹從小長到大，一直都以大哥哥那樣的對夏瑤，所以她喜歡糾纏他也正常。
一聽到娶媳婦，我突然覺得心裏一陣翻騰，一肚子的苦水吐不出來，我喃喃道，不娶了，反正也找不到了。
我啊了一聲，再然後說，趙英當時對我說她男人從樓上掉下來，然後摔在了樓板上，本來沒有死，但是樓板裂了，然後掉在地上摔死了。這……難道跟鋼筋有關？
我又聽到雪筠在身後喊道，喂，喂，我不討厭你啦，你別生氣啊，好不好。小氣鬼……我也生你氣啦……喂……
我還是沒有回頭，即便是雪筠不討厭我，可我也討厭此時此刻的自己。
雪筠搖了搖頭說，這件事兒如果鬧大了，那麼對於長江公司的打擊是致命的，整個公司可能會賠得一無所有。你要知道這麼多年買房的人可不少，要是每一個小區都有這種問題，那麼長江公司只能破產保護了。這也就不存在著馬經理離開，其他人上位的問題了。而且這公司雖然說是我們的分公司，其實就是馬經理一個人的，父親因為他手中的股份
雪筠說，說明整座大樓所用的鋼筋都是偽劣產品。
有些東西，你不捅破還有希望，你一旦說破，那麼一點幻想都沒有了。
雪筠停頓不說了，我有點著急，追問道，難道是誰？你知道么？
雪筠說，再然後兩個人就偷了幾根鋼筋去威脅馬經理？你這麼說也很有道理。
我搖了搖頭笑了一下說，沒什麼。對了，這幾天夏瑤天天跑哪裡去了？你也不管管。
雪筠說，你那點錢還是留著娶媳婦吧，我卡上有錢，用我的吧。
雪筠說，我最開始也是這種想法，可我又側面問了問，住人的話應該問題不大，趙英的老公應該是掉落的高度比較高，那個時候樓板還沒有完全封閉，自身體重加上重力加速度，所以樓板才裂的。如果只是單存地住人，應該沒有問題。
我說，說真的，就憑我們兩個人在這裏分析，我覺得也別太有可能找出背後的黑手。現在我們知道這件事兒有多嚴重了，那麼我反倒是有一個切入點。
我說，從那天那兩個小流氓找他來看，恐怕是知道的。
雪筠又是嘆了口氣，她說，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覺得馬經理公司的財務報表有問題，想著有什麼內部交易，我卻沒有想到會調查出這種事情來。現在你讓我說做什麼，我也是完全不知道。這
沒有那個男人可以在這個時候還保持淡定跟風度，包括我。
這就是我對雪筠的感情。
雪筠說，我？我怎麼了？
雪筠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可是這件事兒我既然知道了，也不能這麼算了啊。
雪筠說，那你說馬經理知道么？
我沒有回頭，腦海中都是雪筠兩姐妹跟徐明在一起的畫面，我知道我有點小氣，可是自從我聽到雪筠要跟徐明結婚的時候，我其實已經瘋了。
我傻子也聽得明白啊，讓人厭煩那個人肯定是我啊。
我苦笑了一下說，沒有。
雪筠說，我不知道。可是我想我們之前是不是誤會她了，覺得她是公司的內鬼，是有過錯的一方。如果單純是一個有良心的人呢？她知道公司的鋼筋有問題，也知道趙英的老公死跟公司有莫大的關係，所以才會讓趙英找公司要錢呢？
我嗯了一聲，內心的醋意更濃。
我心裏一個激靈，然後說，這……說明什麼？
雪筠說，那你說對方這麼做為了什麼？
我說，可是我覺得以兩個小流氓的見識未必會知道建築中對鋼筋有什麼需要，那種東西我這樣在公司的人看起來還是覺得是一堆垃圾，兩個人怎麼就確定能夠要十萬塊錢呢？
我說，那麼那座大廈……真要是入住將來會死多少人？
我
雪筠說，跟徐明在一起呢，不用擔心。這小丫頭從小就纏著徐明，這一次碰到了估計徐明的腦袋都要大幾圈了。
我對雪筠說，樓都蓋好了，也不可能拆了，還能怎麼辦？
我還是很理智的，在公司拿了這麼多工資，肯定是內心深處還是像著公司的。
我說，我不相信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好心人，我覺得每一個人做事兒都有自己的目的的，尤其是涉及到這樣的大公司，想要說裏面沒有利益關係有點太牽強了。
我說，這年頭良心也不值錢。這座大廈光是鋼筋這一塊說不上就有上千萬的利益輸出。
我說，為了公司？是不是馬經理離開了，她或者她背後的人就可以上位了？
這個問題的價值絕對超過十萬。
我這樣的人還娶什麼媳婦啊，乾脆出家當和尚算了。
我說，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那兩個小流氓么？這三天一直都等著我的消息呢。既然這件事兒這麼嚴重，那麼我是不是可以大胆點推測，當時我去工地就是馬經理讓這兩個人襲擊我的？馬經理肯定是怕我當時拿出點什麼來，兩個小流氓按照他的授意搶走了鋼筋，之後馬經理說不上什麼地方表現得讓兩個人覺得鋼筋有問題了。
雪筠說，好什麼？住人沒有問題，如果有地震呢？那麼問題就大了。這件事兒……絕對不是一個小問題。
雪筠說，可是你怎麼說服他
雪筠啊了一聲，在我的身後說，開玩笑呢，真是的，一個大男人。
雪筠哦了一聲，她說，我都忘記了，公司還有那個內鬼，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目的。難道是……
雪筠說，你的意思是哪個神秘人也在背後指點了他們？
徐明不光把大媳婦搶走了，連小媳婦都搶走了，而我偏偏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我還真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雪筠的性格我很清楚，隱忍的大老婆性格一直都有著自己的一番邏輯，她有著自己的倔強，有著自己的堅持，我相信她一定很厭惡被別人安排好的一切。
雪筠拿著檢測結果回家見我的時候，臉都是青的，她把結果放在桌子上，然後一旁是那根鋼筋，她對我說，你知道建築用鋼筋的標準么？
馬經理是什麼人？那是雪筠她爸爸歐陽先生的心腹，在公司的股份不多可也不少，這樣的人以雪筠的身份應該是維護而不應該是調查。可是雪筠讓我調查，那麼我就只能調查，在工地裏面拿出一根鋼筋來，本來看不出有什麼問題，三天之後檢測結果出來，還真的是一個大問題。
而有的時候我在想，或許雪筠一定要讓我調查馬經理，也跟這份倔強有關係。
雪筠跟徐明的婚姻，最開始似乎就已經註定，在我第一次碰到在家裡的徐明的時候，兩個人在那個時候似乎就有著婚約在身。可是我知道雪筠在抗拒，從她留在
我站起來說，沒什麼事兒我回房間了。
雪筠有些驚異地看了我一眼，對我說，怎麼了？
我點了點頭說，所以我說這是一個切入點。如果我要是跟兩個人接觸一下，說不上能夠找到那個神秘人的什麼消息。
我說，他們不過是要錢而已。我這幾個月卡上又有錢了，拿出兩萬買個消息，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告訴我的。
雪筠說，什麼切入點？
我說，那我們也不能跟小流氓一樣去威脅馬經理要點錢吧。據我所知馬經理是你父親的心腹，要是這件事兒鬧大了，會不會……影響到他老人家。
我幾乎下意識地問道，那你呢？
雪筠說，這麼說來趙英要的四十萬真不多，四百萬都該給她。
女人的敏感是讓所有男人都感到驚詫的，就好像真的有第六感覺一樣，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表現得有多麼的厭惡徐明，反正說真的每一次這個名字一出來，我就覺得心翻進了胃裡，然後跟著胃酸不停地往外竄。
雪筠嘻嘻一笑，對我說，他光糾纏我來著。不過啊，他的性格不討人厭，不像某些人那樣，天天讓人厭煩。
夏瑤悄悄地告訴我那個消息，讓我膽戰心驚，人越得不到的東西越想要，而我就是因為這個消息變得猛然之間知道自己更愛誰了。
我搖了搖頭，雪筠指了指上面第一個數值說，這一行就是，然後這一行是這根鋼筋的檢測結果，你自己看吧。